“喔!原來竟真是這樣的說法?如此來看,本宮或許有些當醫者的潛質?不過日後可怎麽辦?皇上每到類似的日子就會憶念成狂一次,即使本宮可免了內心裏委屈的想法,殿裏那三位師傅們又將作何自處?王禦醫不是也說,身子骨上的硬傷,需得好生調養嗎?若然總是受到反複病痛的折磨,不是更不利於身子的恢複?而且,皇上是本宮的天,皇上長此下去,本宮眼見著,於心何安?”


    繡帕掩映著不甚擔憂的臉龐,渲染著些許無法放開,無法述說的憔悴。


    二皇子指間繡帕劃過眼角,似有似無的擦著睫羽潸然下的清瑩淚滴,不知是真的碎心於女皇的身子康健,還是故意在王禦醫麵前作出一場完美的戲,演足了一位怨夫的形象,傷心欲離,不忍讓人心傷。


    “回皇夫,臣定會尋些能夠幫助皇上克製憶念的法子,來保得皇上凰體平安,不會生出禍患。而三位教房師傅,臣也定會效盡全力醫治,使得三位教房師傅盡快好起來,不辜負皇夫的厚望。”


    王禦醫拜扣在地上未敢起身,隻是一再的表明身為醫臣的本份,對於二皇子話裏其它的喻意,並不知言,也未曾相勸。[


    “有禦醫這番話語,本宮聽了,倒也算安心了。本宮還有些事情要忙,那就不打擾禦醫了。”


    站起身,繡帕始終撚在手心裏,二皇子回眸望了眼血味愈發濃重的內廳,走出正殿。


    “臣,恭送皇夫,千歲千歲千千歲!”


    身後傳來王禦醫的恭敬地聲音,二皇子眼神一黯,收回手裏袖帕囊於袖袋裏,唇沿兒泛出一許清笑。


    “皇夫,早膳已經備好,可以用膳了。”


    聽完二皇子在正殿內與王禦醫的對話,夢初在心裏對二皇子受到的遭遇生出幾分憐惜。


    大婚初嫁,遇到這種荒唐的事情,但凡有些正常思想的人,都是無法承受的吧。


    陪在二皇子身側,夢初話語輕微,深怕語氣說重了,擾了二皇子的心緒難以安寧。


    “嗯,備膳吧!本宮也有些許餓乏了。而且,本宮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啊。”


    適才在殿裏的那番話,他其實是說給躺在殿裏的那三位教房師傅們聽的,算是一種施壓?


    他就是想讓教房師傅們知道,每個月,八日,十八日,二十八日,都是與女皇逝去的那位愛夫相關聯的日子,也就是女皇憶夫成狂,必定狂性大發的日子,等同於他們的受難日。


    教房師傅們都是聰明智慧裏的人,話語裏的一點就透,哪還需要他說的那麽詳細?


    如果他們考慮周詳的話,一定會明白,不出十日之內,這種受盡屈辱的日子還會再現一次,他們的痛苦,還會重新忍耐一次。


    或許,隻有在這種恐懼驚慌的威壓下,他在小小的以利誘,就能順利的收服那幾位教房師傅們的心,助他日後在皇宮裏一臂之力。


    走進偏殿,膳侍們布好膳食合門而出。


    二皇子獨自留在殿內食用早膳,思索著要用些什麽法子來獲得那幾位教房師傅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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