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您再是折磨自己也沒有用的,不是嗎?就算您把這隻手給打殘廢了,誰的心,會心痛呢?看在眼前的人,怕是隻有丫頭一個人能為您想著罷了。看在遠處的,也唯有老爺和夫人了。再此之外,還有其它的人嗎?為了凰笞王爺,您苦練夜氏族人功法,難道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解開這層囚籠,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嗎?看是令人盲目的,但是生活,卻是冰冷殘酷的,您要學會隱忍,學會鬥氣於心方可啊。”


    盤子裏的血棉,一團團。


    血棉上的血色,流落在盤子裏,一灘灘。


    婷婷玉立的少女彎身蹲在少年的麵前,仔細的替少年清理著手上粘了牆粉碎屑的傷口,輕吐出來的話語裏,理性與哲學的想法,把少年內心的怒火慢慢說服,讓少年得已認清眼前的事實,不要再妄想逃臂,和不理智的發泄。


    “丫頭,長大了?說出來的話,都有幾分母親的說教味道了,本公子選擇一種不會去傷害別人的方式,不好麽?難道你希望本公子讓夜府的人到那兩位丞相的府上,提著人頭回來泄憤?然後凰笞王爺以後取一個,殺一個?”[


    無法放下的心,也不曾想去放下。


    追逐了那麽久的情感,怕是誰都無法認真的去說,我可以忘記,就會忘記的吧。


    隻是,當初天真傻傻,遇到事情隻會嗚哇亂叫的小丫頭,居然在今日能夠理直氣壯的來訓導他這個主子,倒是還算給了少年一些想不到的驚喜。


    看著曾經被自己裹到披褂裏一起挨過整夜寒冷冬日的小女孩,如今已經出落的蘭花有致,讓人眼前一亮的美麗,少年不禁要感歎一句。


    女孩子,都是會變的吧!


    十八變?


    變得是好是壞,是精明是愚笨了,都不是其它人能夠預料的吧?


    凰笞王爺,也會像普通的女子一樣,在歲月的濤浪中,變得成熟,美豔,華貴高雅嗎?


    他的心中,有些許驚奇和期望。


    “嗬嗬,公子,您真會開玩笑。安府和蘇園那兩位小公子,豈是咱們夜氏能輕易動得的?英雄自古出少年,不是丫頭不向著您說話,若論單打獨鬥,公子怕是還能敵得上那兩位公子一陣子,若是比身家,雖然夜氏在暄昭是大名鼎鼎的旺族,但是,安府與蘇園,也不都不是任由別人宰割,肆意胡為的軟弱主子。若不然,咱們暄昭堂堂的丞相,能落到他們兩位公子的手上?”


    溫婉一笑,柔柔的漾起一泉濃淡的酒窩,美至極`典,可書畫壁。


    少女的聲音,勾動少年的心弦,真如撥著樂色的古琴,一聲顫,二聲慢,顫顫慢慢,抖個不停。


    “丫頭,這些事情,你是從哪裏聽來的?皇上那裏都不曾查到的事情,你怎麽知道?兩年來,你>


    沒有受傷的手,捉住少女的手腕,冰冷無溫的握緊,生出一絲青痕。


    少年的臉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同情,低沉的嗓音,問的沙啞,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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