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四哥似乎很久沒有與七弟合奏一曲了,既然今天得見了,自是不可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不知七弟意下如何?”


    四皇哥向他邀曲,邀一首簫笛合奏的曲子。


    用四皇哥做為生辰禮物送給他的簫,來與四皇哥合奏嗎?那他的身份,不是會被四皇哥發現?


    拿出布袋裏的玉簫放在唇邊,美貌男子看到四皇哥的視線落在簫柄底端刻的那個‘簫’字。


    “看來倒是四皇哥有幸了,能與聞名天下的獨簫公子同譜天音?”[


    四皇哥話裏話外,全是客道的官場江湖氣息,美貌男子聽了,猶不喜歡。


    他還是喜歡在皇宮裏跟他哭著流眼淚,說一定要給敏姨報仇,否則此生枉為人子的直白。


    敏姨待他如親生,和母妃又是親如姐妹的主仆,自母妃臨逝後,就沒有讓他冷過,餓過,有敏姨和四皇哥守護著他,他的幼年才沒有過得那麽淒慘。


    他不是忘恩之人,隻要四皇哥跟他說一聲,他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可四皇哥,為何不與他坦白相告?


    是怕他舍不得自己嫁給女人,得到女人寵愛的幸福嗎?


    簫笛相和,簫聲怨咽,笛聲淒迷,簫曲與笛韻,流暢宛轉,他在四皇哥用了七分心法的笛音中,隻搏了三分血脈去應對。


    “唔!”


    胸口燙燥如爐,一唇血味腥鮮,他被震破內功心法。


    “陌風>


    倒在亭子的欄架上,美貌男子聽到四皇哥飄浮在空氣中不盡真實的話語。


    “四、四皇哥>


    四皇哥殘忍的割掉了他的舌頭,讓他從此再無利用價值,再無可以開口說話的機會。


    為什麽?


    不能再開口說話,他要怎麽喊出剛剛承認他的女人名字?


    “四、皇、哥、好、疼>


    他好疼,他好怕。


    從小,他就怕疼,可這次,他疼得再也說不出話了,怕得,再也不想見到女人了。


    失了言語的啞夫,等同一個無用的廢人,女人還會要他嗎?[


    四皇哥,知不知道,你讓我變成啞人,對我來說,會比要了我的命,讓我從此在女人的世界裏消失,還要可怕?


    疼痛>


    他在視線不清的眼眸裏,看到四皇哥逐漸消逝的身影,在無法辨別的聲音裏,聽到煙苒閣慢慢變得混亂不堪的嘈雜吵鬧。


    “來人呐!來人呐!王夫遇刺啦!”


    是小侍發現他的受傷了?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啊!怎麽滿身是血啊!是誰這麽狠心啊!”


    候兒的聲音,在美貌男子的耳邊繚繞,遙遠,寧靜,聽起來像歌聲,像簫曲,緩慢悠揚,連不起的音節律調。


    “你們快去稟報王爺,王夫出事了。剩下的,快送王夫回房,去請府內的大夫!”


    “都給我小心點!都給我輕點!慢點走!弄疼了王夫我要了你們的腦袋!”


    他的候兒,像個小小的管家,他沒想到,平時在他麵前弱弱的候兒,還有如此嚴厲狠心的一麵。


    候兒指揮著小侍們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回樓閣,弄疼了他胸內的碎骨,弄疼了他鮮血橫流的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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