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嗎?”


    向塌內側了臉麵,冷雨寒掏出巾帕擦去眸裏的眼淚,整好儀容走出內室。


    “王林山,父君已去,你,亦放下吧。朕這就去招了傅文承,商量下父君的身後事宜。這裏的一切,暫時交給你處理罷。”


    巾帕遞到王林山的麵前,冷雨寒啞著嗓子說道。


    女皇的脆弱,不可以在朝臣麵前展露,冷雨寒的心再疼,也要在王林山的麵前表現的風平浪寧,她若是撐不過去,王林山還能活著嗎?[


    愛情,就是如此一般的折磨人。


    想愛的人,死了一半;不愛的人,緊追不舍;愛過的人,難以忘懷,錯過的人,再也沒機會挽回。


    天下人的愛,有多少是夭折在這樣的命運輪盤裏?


    無人可以改變的嗎?


    冷雨寒走出書房,由長生扶著坐進轎輦,轎簾落下的那一刻,冷雨寒眼中的淚,如泉水嘭發,疼的厲害,痛苦抓著頭皮使勁的揪著,忍著。


    “皇上>


    長生坐在冷雨寒的身邊,看到冷雨寒自殘式的宣泄方法,摟住冷雨寒的肩膀,圈向自己的懷中。


    “長生,讓朕靠一會兒,朕要想些事情。”


    鳶碧菡不是詩晗煙命裏定下的男子,所以兩個人一旦有了瓜葛,命運自然就會帶走那個不是詩晗煙命裏的男人。


    可怕的異動!


    詩晗煙悲情的一生,到現在還沒有被改寫完整嗎?


    為什麽會這樣?是因為誰?


    詩晗煙命定的十個男人裏,究竟是誰還沒有歸位?


    漠語妝,上官臨,楚千楓,安若語,蘇子蕁,苒陌風,苒輕塵,夜洛涼,還差一個,是誰?


    冷雨寒掰起手指數著自她來到這個世界裏碰過或者明確妻夫身份的男人,拋去被邵明君強擄的那次,和正在努力扭轉局勢的慕容秋漣,一共有八位,那誰是第十個?


    莫非是?


    思緒裏記起一個在水池邊上有棍子狠砸衣服的男人,冷雨寒想到了一個人,會是他嗎?


    那個唯一收了自己休書的男人,蘇子曦?


    腦中的疑惑煩如抽絲,冷雨寒和傅儒雅商訂好太皇夫下葬的大體流程,擺駕到了德興殿。[


    德興殿住著三位男主子,安若語,蘇子蕁,還有蘇子曦。安若語和蘇子蕁都懷了身孕,貪吃貪睡,冷雨寒禦駕到的時候,兩人睡得正香。冷雨寒沒有讓宮侍去打擾他們二人的睡眠,直接去了蘇子曦的閣院。


    此時正值二月冬末,皇城的氣候涼風夾雪絲,偏冷的低溫刮得宮侍們要戴著遮雪的紗巾行走做活。可閣院裏的男人倒是大有些不同。


    男人的身上雖是穿著冬季裏的棉衫,但褲腳卻是上提挽到了膝蓋處,手臂上的棉袖也被折過手肘,露出男子成年行軍打仗曬成麥褐色的肌膚。


    男人不畏嚴寒,在雪絲飄飛的茫茫皓景中,拔劍起舞,穿庭走樹,劍勢張狂霸氣淩厲,一招一式,灑脫猛進,男人借著劍氣穿梭在眾多樹鬆之間,震得樹頭上的枝雪淩亂墜落,驚沁動魄。


    雪景之美,靈逸出軸。男人的剛正本色,鬥衝宵雲。


    “想不到子曦王夫會舞劍?今個兒朕是得了眼福呢。”


    曲罷收劍,冷雨寒待男子把劍送入劍鞘後走進閣院,拍掌稱讚道。


    蘇子曦把劍交給身邊伺候的宮侍,瞅向冷雨寒,剛毅俊美的臉上現出迷茫的神色,“皇上是不是忘了你與子曦已經沒有關係了?”


    “喔?是麽?朕不記得。”


    六年的時間,可以忘記很多事情。


    冷雨寒站到蘇子曦麵前,抬眸對上蘇子曦變深的眼神,認真說道。


    “嗬嗬,那皇上怎麽不來與子曦同塌?”


    單臂摟住女人的腰肢迅速往懷裏一帶,牢靠的貼上自己厚實的胸膛,蘇子曦看到女人慌忙閃過愣怔的表情,知道女人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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