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很久,等醒來時,漠語妝已經不在殿內,南冥托著換洗的衣衫跪在冷雨寒的塌前。冷雨寒揮了揮手,示意南冥退下。


    “皇上,主子允了五百名幽堂影衛協助皇上,這是令符!皇上若有所需,隻需將此令符燃放,影衛自會出現。”


    南冥把令符放在外殿的格屜上,退出門殿。


    倒在塌上睡了小會,冷雨寒恍惚中覺得身體裏有股濕流湧出,伸手去摸,是滑膩的粘綢感,睜眼一看,是血!!!


    小腹傳來一陣絞痛,血,不斷湧出,伴隨著大小不一的血塊,冷雨寒摸起其中最大的那塊,稍微有點硬,是什麽?[


    “唔!!!”


    惡心的趴在塌邊幹嘔,嘔出酸澀的苦液,咳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冷雨寒眨著眼眸,望著塌上的那攤血塊,牙齒咬上手臂,死死的狠咬著,咬出了血跡,合著眼淚一起摔向地麵,就是不肯發出一絲聲響。


    “朕、朕的孩子>


    終是沒有忍過心裏的悲痛,冷雨寒眼前一黑,暈倒在塌上,染滿血痕的手腕,一塊皮肉,沾連著白色腕骨的筋絲,脫落,與流向塌下的血塊,溶在一起。


    “不要、不要,朕的孩子>


    “放開我,放開我>


    “漠語妝,求求你,求求你>


    冷雨寒在凰瑞宮昏迷了整日整夜,隔日清醒。


    楚千楓、上官臨陪在內殿,寶熙見不得血事,陪在外殿,冷雨寒看了看,惟獨沒有漠語妝的身影。


    “楚千楓,朕是不是?”


    幹裂的嘴唇碰了碰,拉傷了唇上的裂口,冷雨寒想起暈倒前從身體流下的血塊,急急的抓住楚千楓,不想,抻斷了綁在手腕上的絹布,露出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裏麵,還有白析的臂腕骨頭。


    “嘔!”


    不等楚千楓回話,冷雨寒目光觸及手臂,腦海裏頓時漾起一股僵硬的血色,翻身墜向塌沿,胃腸不適的嘔吐起來。


    “煙兒,怎麽樣?”


    上官臨接過宮侍奉上的水杯,送到冷雨寒的唇邊,冷雨寒吐了小會,吐得舌根酸苦,被胃液燒酌的疼痛中,緩緩抬起身子,喘著微弱的氣息,倚在上官臨的懷裏,由著他把溫水送入口中,幹澀的漱洗。


    “是漠語妝幹的?”


    氣氛沉悶,幽冷,低壓的威迫著,一語帶著憤怒,楚千楓揮了揮袖,王林山帶著醫使、宮侍躬身退出,宮殿內,隻剩下冷雨寒等三人。


    “是朕做錯了事情,不該如此的虧待你們。”


    手腕,指節,都傳來不同程度的疼痛,冷雨寒看了,心情頗有些複雜。[


    兩次,孩子都是漠語妝的,但兩次,都因為別的男人,被漠語妝折磨掉了。


    心境,難以平歇,似洪水退去的淺灘,遺留著滿滿悲傷的痕跡,疼的花印,雕刻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永遠都沒辦法忘記。


    “煙兒,你從來沒有虧待我們,是漠語妝他>


    考慮到冷雨寒的身心現在不能再受到打擊,上官臨話說了一半止住,眉目間,蘊含了一股瀟涼的冷意,雖然很淡,但冷雨寒依然感受到了。


    知上官臨者如她,冷雨寒曉得,上官臨的心,不會再保持平靜。


    “,千楓,如果朕說,寶熙和寶萱>


    昂頭,望到上官臨不解的表情,和楚千楓的震驚,冷雨寒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隻好繼續說道:“安若語原是朕為親王時的聯姻夫君,朕當年攻打龍涼之前,曾與安若語有過一夜肌膚之親,那次,他懷了寶熙。三年前,朕帶語妝去暄昭安家求醫,臨去雪涯前的一晚,被鴻門之主三月暗算,送到安若語的塌上,然後,他懷了寶萱。


    朕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些事情的。安若語替朕養大了兩個孩子,還替朕解了洛涼之圍,讓洛涼得已逃出皇姐之手。


    如今,他現在因為棄棋辱國,不知身在何方。晟漣大帝派人四處搜尋他的下落,想利他來脅製朕不去攻打暄昭,所以,朕,不能不顧他的安危,不可坐視不理。”


    “嗬!漠語妝他生氣了?”


    前因後果,楚千楓俊美的麵孔寒色綻開,冰封的底限,冷冷的,不屑的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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