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一下子喊出十幾個稱呼,鶴見初雲先是無語,隨後就被他當場逗笑了。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過,沈意竟然對自己有這麽多稱呼,而且還都是以前用過的。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假設夢中那身長數萬丈的玄厲真的是某位大能的化身,或隻是一縷神識,但若是他都找不到神秘人往自己身體裏放的東西,那自己就更別想找到了。


    一直這樣幹想著也不是個事,倒不如像沈意那樣,沒心沒肺的,該吃就吃,該睡就睡。


    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麵夜色正深,自己好像真的沒有昏迷太久,不過她還是開口問了一句:“玄厲,我昏迷多長時間了啊?”


    “不多,就一天一夜。”


    “什麽?”


    她一愣,她還以為自己就昏迷了一兩個時辰呢,沒想到竟然昏迷了一天多的時間?


    “怎麽這麽長?你不是說我醒得很快嗎?”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要昏迷個三四五天的前提上?而且就昏迷了一天,長嗎?我不覺得,你快點的嘛,我還想睡覺呢。”


    “你睡覺為什麽非要摟著我?”鶴見初雲問出了這個疑問,但沈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嘟囔了一句:“我怎麽知道?快來吧,你再不讓我抱我就生氣了。”


    “行行行,給你抱著就是了。”


    鶴見初雲實在沒辦法,無奈地走到毯子前躺了下來,最後被可惡的惡龍一把摟住。


    “老妖婆你好香。”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也真是的,我都昏迷了你也不讓我睡床上。”


    “嘿嘿,誰讓你是個抱枕嘞~”


    沈意舒舒服服往少女懷裏拱了拱,那幹淨的體香真的是沁人心脾。


    呃……怎麽說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每天晚上都是抱著這小女仆睡的,白天的時候倒是沒什麽,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習慣了爪子裏抱著個什麽東西。


    一旦沒東西抱,總感覺哪哪都不得勁。


    總之很不自在。


    ……


    第二天,這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四大家族收到了什麽消息,各家家族竟然齊齊外出,不知去往了何處,經過伯年打聽,沈意和鶴見初雲都聽到一些流言,似乎是查映司裏的某個大人物還有紫府道觀的道人要見四大家族的領頭人。


    沈意猜測應該是和前天晚上在鬼市裏出現的畫中龍有關,不過家族的家主出去之後究竟遇到了些什麽,又談了些什麽,那就不是清楚了。


    到了第三天,關於那天鬼市大戰的傳言開始傳遍江州城的大街小巷。


    流言中的內容大致是說鬼鎮出現了一位神秘的靈階巔峰強者,突然對一位女子和她的侍衛出手,打得難解難分。


    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那女子明明隻有識階的修為,法身高度卻堪比靈階強者,且法身通體如同白玉鑄成,很不尋常,僅憑這識階的修為卻硬是重傷了靈階巔峰的強者,震驚了在場的無數人。


    即便如此,女子仍然不敵那神秘強者,好在四大家族的人馬及時趕到,幫助其脫離困境,可誰料在神秘強者敗亡之際,竟然祭出一件希世靈寶,然後以一己之力力壓一眾強者!


    羅家的一位長老,靈階凝氣段的實力,被神秘強者一擊重傷,差點隕落,此後恐怕沒個三年五載是恢複不過來的了。


    流言到這裏便結束了,古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到那條畫中龍。


    據伯年所說,在一開始傳言中,提到過那神秘強者用靈寶召喚出來一頭上古蠻獸,可奈何這傳言傳著傳著,靈寶的作用就從召喚蠻獸變成了能夠大幅度增幅使用者實力。


    這一切要說沒有人在暗中可以操控,沈意心裏是一百個不信。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事情要是鬧得太大了,搞不好真會引來一些勢力的調查,這樣的話自己和老妖婆就完犢子了。


    也幸好戰鬥場地是在鬼市之中,當時每個人臉上都戴著鬼市麵具,沒有人認出老妖婆的身份,還有就是香桃和伯年反應速度也很快,趁著場麵混亂把昏迷的老妖婆帶了出來。


    要是讓人們知道老妖婆識階初期的修為跨了1.5個大境界硬抗靈階巔峰的強者,這個修煉界不得炸開鍋啊?


    而且她的法身也是與眾不同,不免會引來一些老怪物的好奇之心。


    總而言之,身份沒有暴露應該是最大的好消息了,唯一的壞處就是老妖婆以後不能輕易使用法身了,不然難免被人認出來,真到需要全力出手的時候,恐怕得先戴上鬼市麵具才行。


    想著這些,沈意晃晃腦袋,抬起地上的大盤子,一股腦將擺放在上麵的蘊獸丹倒進了嘴裏,然後吧唧著嘴,窩在毯子上眯起眼睛。


    旁邊的鶴見初雲見他這樣,忍不住一陣搖頭,吐槽道:“你才醒來半個時辰不到,竟然又要睡覺了,真是的……”


    “我睡覺礙你什麽事了?睡覺能長高能變大,還能美容,何樂而無為?”


    聽到這話鶴見初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什麽,問道:“誒玄厲,你不是說吳貢他們準備砸我那店嗎?我都讓下麵的人打點好了,他們怎麽還不動手?”


    “他們今天動手……對了,你姑母好像今天要去如瑞軒分店那看看,你跟她說了嗎?”


    “啊!我忘了!”鶴見初雲呆了一下,隨後急忙起身,呼喚起珠紅的名字來。


    “珠紅!珠紅!”


    “小姐,我在這裏,怎麽了這是。”


    “快去……”


    吳貢砸店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要是到時候鶴見雁秋也在現場,鬧出誤會可就尷尬了。


    鶴見初雲沒敢耽擱嗎,連忙就讓珠紅帶著東西出了祝府,朝著鶴見雁秋馬車駛去的方向追去了。


    此時此刻,在如瑞軒分店門口對麵的街道邊,鶴見雁秋的馬車已經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馬車裏的一名侍女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便對著鶴見雁秋恭敬說道:“夫人,地方到了。”


    “老樣子,你們在這裏好生待著,我一人進去,不要打攪了店裏的客人。”


    “是!”


    兩個侍女點點頭,其中一人拉開了車簾,另一人則扶著鶴見雁秋下了馬車。


    等雙腳觸碰到地麵,不遠處卻傳來了珠紅的喊聲。


    “夫人!夫人!”


    “誰啊?”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鶴見雁秋和自己的兩個侍女疑惑地轉頭往後麵看去,就見到一輛馬車也朝著這邊駛了過來,車窗處,珠紅探出了半個身子,搖著手臂呼喊著她。


    等到馬車停下,珠紅急匆匆下了車,來到鶴見雁秋麵前,喊道:“夫人,夫人,小姐托我給您帶句話,讓您不要去分店了,可以改日再來。”


    “為何?”


    “是這樣的……”珠紅長話短說,把鶴見初雲交代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對方。


    而聽完,鶴見雁秋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店裏的東西都貴重著呢,怎麽能讓人隨隨便便砸了?吳貢他們好端端的,砸店做什麽?”


    “這個……我也不清楚,這都是小姐自己吩咐的,我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麽,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夫人一聲,怕夫人到時候誤會了。”


    “那……好吧。”鶴見雁秋有些無奈,她實在想不清楚自家那個侄女為什麽讓吳貢派人過來砸店,但這種傷腦筋的事她也不會想太多。


    畢竟自從鶴見初雲來到江州城後,鬧出了各種各樣的事,也沒見她吃過什麽虧,相反還得來不少好處,自己如今能夠重新坐穩祝家主母這個位置,可都是鶴見初雲這個侄女的功勞。


    雖然她讓人砸店的行為看著很是古怪,但想必也有她自己的深意吧?


    “夫人,這樣的話……那我們還進不進店裏去看看?”旁邊的侍女對鶴見雁秋問道。


    而她看了看珠紅,又看了看如瑞軒分店的店門,隨後搖了搖,回道:“既然雲兒有事要辦,那我還是不進去打擾了,改日再來吧。”


    “是,夫人。”兩人侍女齊齊應了一聲,下意識要把鶴見雁秋往馬車裏引,但她見狀卻拒絕了,又道:“先不回去了,聽說那邊新開了一家酒樓,味道不錯,咱們啊,就先去那邊嚐嚐看好了。”


    “好的夫人。”


    鶴見雁秋滿麵春風,笑嗬嗬地帶著兩個侍女朝著街的另一頭走去,走前對珠紅道:“沒什麽事你先回去吧。”


    “是夫人。”珠紅連連點頭,見自家小姐交代的事情都辦完了,不由鬆了一口氣,坐上馬車返回了祝府。


    現場隻留下鶴見雁秋的馬車還有一個車夫。


    於此同時,祝延崢那邊也準備好了一切,隻不過謀殺祝家主母可不是一件小事,他自然不會親自動手,而是從外麵找了一群專門幹殺人放火之事的江湖草莽。


    至於專不專業,這就有點難說了。


    在鶴見雁秋離開後大概半炷香的時間,一夥打扮平平無奇的壯漢出現在不遠處的巷道前,目光時不時地往馬車上瞟。


    “就是那輛,祝家的馬車,之前我見過。”


    “好像就是祝家主母的馬車。”


    見馬車附近沒什麽人,這夥壯漢幹脆也不隱藏著什麽,全部從巷子裏走了出來,一共六個人,明目張膽地觀察那輛馬車。


    “看來人已經進店裏去了。”


    “怎麽說?動手?”


    領頭的是一個臉上帶有黑色胎記的男人,不過這黑色胎斑的麵積太大,導致很難估摸這人的年齡。


    隻見他對著後麵的人招了招手,喊了句:“動手吧……”但話剛說完,他想起什麽,問道:“對了,畫像呢?”


    “畫……畫像?”


    “誒喂!不是你說看完把畫像燒了的?”


    聞言,領頭一拍大腿,有些懊悔道:“他娘的壞事了!這祝家主母長什麽樣子我忘記了!你們有沒有人還記得祝家主母長什麽樣子的”


    “哎呀我也忘了。”


    “別看我,我以為你們都記著,回頭一睡覺就忘了。”


    “我不記得。”


    “我,我我就沒看過畫像啊!”


    “……”


    六人你一言我一語,這一圈下來,誰也不記得祝家主母長什麽樣子,空氣一片尷尬。


    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們的確是沒少幹,但拿人錢財幫人殺人這種事他們還是第一次。


    燒畫像的事情就發生在幾天前,當時祝延崢也在場,幾人為了彰顯一下自己的專業性,就效仿孤客盟刺客殺人前的行為,看完畫像就一把火給燒成灰了。


    畢竟祝延崢可是大客戶,自然要在他麵前表現出專業刺客的風範,盡管他們不是。


    “……現在怎麽辦?”


    “他娘的!”領頭的那人一陣罵罵咧咧,但看鶴見雁秋的馬車就停在外麵,這說明鶴見雁秋就在店裏,所以他很快說道:“咱們先進去,隻要是錦衣玉服,穿金戴銀者,殺!”


    “是!”


    現在這種情況也沒辦法了,六人隻能選擇這樣做,盡管會殺掉一些無辜之人。


    “給老子記住了,這票幹完能拿到不少銀子,把事給我辦好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明白!”


    幾人齊齊點頭,隨著領頭人一招手,他們迅速戴上頭巾和麵具,手持著明晃晃的刀劍衝進了如瑞軒分店中。


    “都給老子別動!”


    六人這一身劫匪打扮,剛一進來,店裏的場麵就變得混亂起來。


    不過慌亂的都是店裏的客人,在店裏幹活的小廝雖然也表現出了慌亂的神色,但是那表情卻特別假,屬於是在前世影視圈裏的狗看了都搖頭的那種。


    早在之前,鶴見初雲這個東家就已經安排好了,店裏的夥計知道今天會有人來打劫搶砸,但不會傷人,隻需要配合就好了。


    而進來的六人感到有些意外,本以為要經過一番大戰,但沒想到,這堂堂如瑞軒竟然連一個鎮場子的守衛都沒有。


    這樣也好,起碼自己這些人不會出現傷害,能順利的把事情辦妥了。


    “啊!你們是什麽人啊!”


    “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滾開!”


    見情況不對勁,店裏慌亂的顧客第一時間做得就是要從店裏逃出去,但可惜六人反應迅速,直接所有出入口堵住了。


    “都給老子老實點!”


    說話間,一人手起刀落,哢嚓一下將一個想要強行闖出去的女人砍翻在地。


    鮮血噴湧而起,更高分貝的聲音也隨即響起。


    啊!!


    直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大喝聲:“大膽匪徒!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


    聞聲看去,就見說話的人是一位穿著華貴的美婦人,見狀,領頭人和旁邊的同伴對視一眼,頓時目露喜色。


    一時間,他們都把這美婦人當成是鶴見雁秋了。


    “就是她!”


    “動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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