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珠紅在池塘邊用了快十分鍾的時間,才堪堪用網兜撈上來了兩條魚,把魚砸暈後,她看向鶴見初雲初雲,臉上的尷尬之色還沒有完全消去。


    “小姐,都……都弄好了。”


    “拿去放著吧,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再燉了。”


    “好的小姐。”


    初雲擺擺手,讓珠紅先帶著這兩條魚去處理後,她才想起昨晚被她擺在煉丹房裏的酒還沒嚐呢。


    路上時,她忍不住對沈意問道:“玄厲,要不然你表演一個給我看看?”


    “表演什麽?”


    “就是你說的啊,用……那什麽夾魚嗬嗬哈……我挺好奇的。”


    意識空間裏,聽到她說這話的沈意翻了翻白眼,戲謔道:“喲,笑這麽開心,你不生氣了?”


    “哼!”聽到沈意在打趣自己,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冷哼了一聲,但很快她又沒繃得住,再次笑出了聲來。


    “咯咯咯咯……好嘛我很開心行了吧,但你以後不準再開那種玩笑了。”


    “好好好,不開了。”沈意搖頭晃腦的回答著,一個前空翻在意識空間裏飛出去老遠。


    關於“太陽”老妖婆能理解的這麽快也算是意料之外了,不過這好像也不奇怪,這個世界的人們罵人的時也離不開“日”這個字,老妖婆雖然不汙,但對她來說理解起來也不是一件難事。


    “我想太陽你”這話聽得好像很幽默,但仔細想來,哪怕你是對一位現代女子說這樣的話也顯得特別沒有素養,更何況老妖婆還是一個注重清譽的封建社會女子。


    到了煉丹房前,沈意直接從意識空間裏跳出,將放在牆邊的酒壇子扒了出來,打開酒壇蓋子聞了一下,不過有沒有異味光靠聞是聞不出來的,鶴見初雲拿起一個碗,傾斜酒壇倒出一些品嚐了一口,然後許久沒有說話。


    “怎麽樣?”


    “你自己嚐吧。”她將碗裏剩下的酒水喝完,將碗遞給了他。


    看她這樣,沈意基本清楚了,這酒靜置了一夜並沒有出現異味,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倒出來一些,自己品嚐了一下。


    而結果嘛,和他猜得一樣。


    酒水入喉,米香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隨著酒香消失,並沒有任何異味出現。


    放在茗煙院中靜置的酒沒有異味,但在落香醉酒廠裏的另外一壇可就不好說了。


    煉丹房內,她倆就這樣對視著,過了十多秒的時間,沈意放下碗,哼了一聲:“嗬嗬,有點意思。”


    “你怎麽看?”


    “麻煩你叫我李元芳ok?”


    “別鬧!”


    “先去酒廠看看另外一壇再說。”


    “那走吧。”


    對沈意招呼了一聲,鶴見初雲走出煉丹房,在灶房裏找到了正在逗魚的珠紅。


    “珠紅!”


    “小姐!我在!”


    “出來,我們要走了,去酒廠。”


    “不是中午才去嗎?”


    “現在去也行,我有一些事要辦。”


    “那好,小姐你等我一下。”


    “……”


    ……


    畫麵一轉。


    一主一仆坐著馬車來到了酒廠的門口,馬車剛一停下,珠紅便迫不及待地掀開簾子,探頭往馬車外麵看去,然後欣喜道:“小姐你快看!酒廠的門被人修好了!”


    鶴見初雲也看了一眼,但並不覺得有什麽好驚訝的,隻能說楊八元這人辦事挺靠譜,也挺麻利的。


    下了車門,在她的示意下,珠紅上前給駕駛馬車的車夫遞上去了一些銅錢,趾高氣昂道:“在這裏等著,要是小姐回來看不到你,你就等著挨收拾吧!明白明白。”


    車夫還是前天的那一位,聞言他並沒有生氣,隻是看著手裏的一枚枚銅錢陷入欣喜當中,連忙點頭稱是。


    “明白明白,小姐您讓我等多久,我就等多久!絕無怨言!”


    這個從外地來的大小姐,雖然不是祝家的人,但送她一趟就抵得上自己一天的辛勤勞動了,不僅如此,還能拿到祝家給的工錢,何樂不為?傻子才會走呢!


    珠紅得意的哼了兩聲,挽著鶴見初雲就朝著酒廠那邊而去。


    “小姐,我們走吧。”


    比起第一天來這裏時候,酒廠完全換了個模樣,厚重的銅鑄大門不僅被工人們修好,還塗上了新的門漆,恢複了它本應有的莊嚴和奢華。


    看鶴見初雲過來,兩邊的守衛連忙呼喊起了裏麵的人。


    “東家來了,快把門打開。”


    “東家好!東家請進。”


    隨著大門打開,裏麵欣欣向榮的一幕讓珠紅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場地上擺放著酒缸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工人收了回去,原本地上垃圾還有酒缸碎片也清理到了一邊,這番搞下來,酒廠裏的風景好上了幾個層次不止。


    惟一不足的就是吵,不遠處,酒廠工人肩膀上扛著嶄新的木材來來往往,乒乒乓乓換地磚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後方不斷有濃濃的白煙飄上天空,應該是在修繕酒廠裏的建築,將木材火烤碳化處理,不僅防腐,還增加使用壽命。


    一路走進來,酒廠工人們熱情地向她打著招呼,一個個臉上帶著笑容,鶴見初雲都笑著點頭回應。


    “小姐,酒廠裏怎麽多了這麽多人?”


    “他們原先都是酒廠裏的工人。”


    “這麽快就把他們召回來,小姐你真了不起。”


    “這是楊管事的功勞,與我沒有關係。”


    “可楊管事怎麽說也是你的人,小姐還是了不起!”


    “你呀……”鶴見初雲臉色紅了一下,珠紅這馬屁拍的,讓她感到一陣不好意思。


    但不管怎麽說,酒廠裏的這一幕幕,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在她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時,楊八雲帶著楊波李榮二人急匆匆趕了過來,恭敬道:“小姐,你來了,昨天的酒就在庫房裏,我派楊波他們四個人守了一晚上,準保沒有任何人動過,就是小姐,放在你那邊的酒……”


    “這個先不急著說,先說說你有什麽發現。”


    “呃……”楊八元臉上露出苦笑,無奈道:“小姐,這都半年多的時間,要是我們能找出原因,哪能讓小姐破費那麽多啊。”


    鶴見初雲撇撇嘴,又聳了聳肩,要說她也沒指望對方能發現些什麽。


    就在她開口準備讓楊八元帶自己去庫房看看另外一壇酒時,不遠處卻傳來一陣孩童的笑聲。


    扭頭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女童,看著七八歲左右,手裏拿著紙風車,一蹦一跳地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楊伯伯!楊伯伯!她們兩個是誰啊?這位穿紅衣服的姐姐,她好漂亮!”


    女童的話語天真無邪,一過來就伸手朝鶴見初雲的衣服上的摸去。


    楊八元見狀臉色一變,當即一把將她拽了過來,大聲喝道:“彩娟你給我過來!別不識禮數,給我叫小姐!”


    突然的一聲把這個叫“彩娟”的女童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她意識到什麽,趕緊朝著鶴見初雲道歉:“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她便要下跪,但被對方攔住了。


    “好了好了,沒事的,你叫我姐姐也可以,起來。”鶴見初雲聲音輕柔,撿起掉在地上的紙風車遞還給了她。


    女童接過後有些不知所措,揚起腦袋看向了楊八元,想要知道他的反應。


    同樣的,鶴見初雲也看向他。


    “你吼她幹什麽?”


    “小姐我……”楊八元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她也隻是故作責問的看了一眼,很快目光便又重新挪到了女童身上,柔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彩娟!”


    “誰取的呀?”


    “我爹地取的!”


    “那你爹地是誰啊?”鶴見初雲追問道,問這個問題時她又掃了楊八元一眼,明顯是誤會了什麽。


    “我爹地是……”女童剛想回答,這時又有人急匆匆趕來,是一個衣衫單薄的漢子,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滿頭大汗的,應該是剛忙活完。


    鶴見初雲認識他,這人姓錢,是酒廠開業時第一批工人,算是元老了,昨天那個搗亂的眾虎幫成員想逃走時就是他帶人攔下來的,也是他和楊波幾人一同看守在旁邊,很有印象。


    此刻的他一臉著急,來到女童身邊就喊道:“小姐!小姐!這孩子是我家的,是我沒看嚴實,你千萬不要怪罪她,要罰罰我!”


    “呃……”鶴見初雲愣了兩秒,回過神來有些哭笑不得:“錢師傅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小姐……”


    “我隻是覺得這孩子長得挺可愛,是你的啊?”


    “是我家的,小姐竟然說她可愛,是真的嗎?!。”


    “嗯。”鶴見初雲點頭,伸手在錢彩娟的腦袋上揉了揉,錢師傅見狀終於鬆了一口氣。


    “老錢,你過來幹什麽?事情都做完了?”


    “還沒……”


    “那還不快去!真是反了天了!”楊八元配合著再次嗬斥道,錢師傅尷尬地笑了笑,隻得折返回去。


    鶴見初雲繼續揉著錢彩娟的小腦袋,緩緩蹲下了身子。


    而她也不反抗,反而一臉享受。


    “姐姐……你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


    “因為我剛剛想要摸你的衣服……”


    “為什麽要摸我衣服啊?”


    “因為姐姐的衣服很好看!”


    “好看嗎?”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鶴見初雲又一臉笑容:“那等下姐姐給你買一件好不好?”


    “真的!”錢彩娟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當然是真的,好啦,你到處玩吧,不要亂跑,讓這位姐姐陪你一起好不好?”鶴見初雲指了指身旁的珠紅,而珠紅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當即拉起了錢彩娟的手,說道:“走,我陪你去玩!”


    “好!”


    “我們玩什麽?”


    “捉迷藏?”


    “人也太少吧?”


    “……”


    看著珠紅帶著錢彩娟離開,鶴見初雲臉上的笑容漸漸平靜了下去。


    “走吧,去庫房。”


    “小姐你信不過這個丫鬟?”


    “不完全是,我對我姑母了解的不多……算了,總之酒廠這邊的事很奇怪。”


    “怎麽了?難道是……”


    “你應該猜到了,放我那邊的酒到現在一切都正常,問題就出在這酒廠裏。”


    “這怎麽可能……”楊八元頓了一下,很快臉上的表情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小姐,如果是這樣,那……”


    “你說的我都明白,不把始作俑者找出來,即便換了地方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小姐你能明白就好。”


    “先看看另外一壇我們再說。”


    “是。”


    楊八元點頭,忙跟在她後麵。


    “對了,剛剛那個孩子……”


    “錢彩娟,她是老錢的女兒,小姐,老錢你也知道,是我們這裏的老師傅了,經驗豐富,人也很好,彩娟這孩子娘死的早,老錢平日裏沒時間管,過來幹活時都把孩子交給鄰居家看著,今天他那鄰居不在,所幸就帶來這裏了。”


    “嗯。”


    “……”


    開門進入庫房,鶴見初雲一刻也沒耽擱,打開酒壇蓋子就用酒鬥舀了一些酒水輕輕抿了一口品嚐起來。


    下一秒,就見她眉頭一皺,直接將酒鬥扔進了酒壇之中。


    “玄厲,你要不要嚐嚐?”


    意識空間裏的沈意果斷搖頭,老妖婆這個表現已經說明酒產生異味了,還嚐個什麽?


    出現異味的酒可一點都不好喝。


    這時楊八元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這酒怎麽樣了?”


    “你自己嚐一嚐就知道了。”


    聞言,他也拿起碗舀了一些,嚐過之後和她一樣也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鶴見初雲才出聲詢問:“你昨天派那幾個人過來看守的?”


    “楊波,李榮,老渣還有馬平。”


    楊八元迅速回答,聞言她思索了半秒,點頭又道:“嗯,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


    “好的小姐。”楊八元沒說什麽,很小心地退出了庫房。


    等他離開,鶴見初雲當即向沈意問道:“玄厲,你現在怎麽想?”


    “就放在別的地方沒事,放在這裏就有了事,會不會是詛咒什麽的?”


    “詛咒?應該不能吧,誰會這麽無聊?”


    “無聊?什麽意思?你解釋一下?”


    鶴見初雲有些無奈,但還是給沈意講述了起來,詛咒這東西的確有,但一般都是針對某個人或者某片地方的,而想要施放詛咒,付出的代價是極為慘重的,要麽消耗巨大法力要麽以自身性命為代價。


    所以說,施放詛咒不是小打小鬧的事情,既然都能施放詛咒了,卻隻是讓某個地方釀出的酒出現異味,這不純純有病?


    就好比遊戲機壞了,剛好這時候集齊了七顆龍珠,本來可以向神龍許願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然後再用錢重新買一台遊戲機,結果你偏不,非得讓神龍修好遊戲機。


    總而言之就是,詛咒一旦出現,出問題的就不止有酒了。


    “老妖婆,萬一……我說萬一啊,萬一真有這麽無聊的人怎麽辦?畢竟世界這麽大,什麽樣的人都有的嘛……”


    “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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