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我的理由。


    付了錢,走人。隻是在我送了他戒指以後,他硬是拽著我要送一份回禮不可,丫丫的,這家夥怎麽就那麽別扭呢。不過,回禮啥的,也是應該的吧。被他纏的煩了,每看到一樣東西,都來一句,這個怎麽樣,不煩才怪了。所以,我就隨便指著那個畫畫的地攤,鄭重其事的說道,“呐,讓人家給你畫個素描,送給我吧”其實,俺心裏想著,這在他成名以後該多值錢啊,再讓他簽個名上麵。


    “一起”這樣的地攤不止一個,所以,他將我也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分別讓他們作畫,不是吧,要好久的啊,我坐不住的啊。我可真是沒事找事啊。


    當民間藝術家勾勒完最後一筆,已是日落西山之時。手裏捧著這栩栩如生的作品,感慨萬千。果然是很像的啊,就連眉宇間隱隱含著的一股抑鬱之氣。還有那嘴角迷人的線條,上仰的幅度,微微抿起的性感之澀。那大大的眼睛,黝黑而明亮,透露著智慧的訊息,隱藏著,濃密的睫毛,遮擋不住的誘惑的光芒。僅僅隻是簡單的對視,卻也逃脫不了的臉紅嬌羞之情。剔透的肌膚,找不到半點破壞美感之物,如玉無瑕。至於那觸感,不好意思,我還沒摸過的啊。整體一派清透之色,正像是鄰家弟弟一般的存在。無論是上輩子,還是如今,他一直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值,不蔓不枝,仿佛一眼就能看透其根本。


    “來,把你名字簽上啊”這副畫作我很滿意,將之遞到他的麵前說著。


    “恩,好”然後,洋洋灑灑的寫下吳庚霖三個大字,隻是。


    “你的簽名怎麽那麽難看啊”不是說人如其名的嗎,這字寫的,難道是比劃太多了的緣故,跟鬼畫符似的,“我說,阿布啊,看你長的那麽帥,怎麽可以寫出這麽醜的簽名呢,所以啊,趕緊多去練練吧”語重心長的教育著。


    原本在聽到我說難看的時候,他的臉,因為窘迫而再次變的紅潤,隻是在聽到的諄諄教導之後,那臉色有像青黑發展的趨勢,滿頭黑線的說了句,“那麽果果也來簽個吧”話說,乃這是啥心裏啊,啊。被帶壞了啊,悲催的娃。


    “哼哼,小樣,想看我笑話,啊”我也不多說,要說,我對自己的簽名還是很有自信的呢,怎麽說也練過一段的啊,隻是因為我寫字的習慣,總喜歡在最後的比劃上多繞個彎,所以,璃字的右下半部分就顯得很大,但是很具有美感,“咋地,你還まだまだだね。”台灣有教日文的,所以我知道他聽的懂,這句越前龍馬的名言。


    吳童鞋已經被打擊的絕對無言了。


    今年暑假,學校組織去上海旅行。我個人對這些旅行啊什麽的並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原本也就不打算去的,可是經不住老媽在耳邊的喋喋不休,經不住自家小妹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隻好收拾上幾件衣服,跟上大部隊了。我有航空性中耳炎,所以對於要乘飛機,就是更加的感到不爽了,因此對於此次旅行,我終究還是抱著一種抵觸的態度。


    台北離上海不遠,沒幾個小時就到了。對於班裏其他同學的興奮雀躍之情,我選擇無視。帶隊老師好不容易壓下同學們如火的熱情,帶著眾人前往下榻的酒店,車廂裏掩蓋不了的嘰嘰喳喳議論之聲。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幾小時的飛機還是讓我感到不舒服,腦袋還處於嗡嗡嗡的狀態。


    “吳庚霖,你怎麽了,沒事吧”坐在旁邊的班長小聲問道。


    “沒事”我也沒睜眼,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下午的行程,我也推托了沒去。隻是第二天,還是被自己的哥們給拖了出去,連續幾天。隻是我應該感謝他們的,因為我們的相遇。


    那一天下午,太陽不大,還有風。我站在上海的外灘,江的對麵就是東方明珠電視塔,腦子裏也都不知道還在想著什麽,突然一個東西就撞到我的腳上。轉過身,正是一個蹲在地上的女生在撿著掉在我腳邊的蘋果,無意識的就問了一句,“沒事吧”。


    “嗬嗬,沒事,我的蘋果太淘氣了啦,跟我玩捉迷藏來著”聲音很好聽,就像是黑白鍵彈奏出的美妙音符。同時,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親切溫和的味道,像是大自然的純淨氣質。隻是,在看到我的刹那,她呆立原地,僵硬的麵部表情,告訴我此時的她是如何的震驚。她的雙眼,直直的看著我,看透我一般,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般的注視,像是醞釀了一世輪回般的執著,讓我的心髒狠狠的撞擊。哪怕一眼,僅僅一眼。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啊,即使是那個為了要見我一麵,而在雨中苦苦等候的女生,都是無法讓我有這樣的感受的。


    停頓是短暫的,之後,她又奇跡的說出我的名字,學校,出生地,生日等等,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恍惚中還以為是同校的學生。感覺她挺有意思,然後我就說叫她果果,她的臉上立馬就出現三個字,我不要,顯而易見的,直接的可以。原來她姓王,叫王璃,琉璃般璀璨。然後她也報出一大串的名字,可是怎麽看怎麽都跟我沒關係的啊,為什麽要按在我的頭上,不解。還給我取了個藝名,炎亞綸,隻是我從來也沒想果要進演藝圈的啊。還說到三圍什麽的,真是讓我嚇了一跳。然後,之後的交談,就讓我更加確定了,果然她淳良溫和的外表是假的嗎,簡直是一典型的無賴啊,隻是,為什麽我並沒有對她反感,反而還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說自己是預言師,當時聽到這裏我隻是覺得這個女生真的很有趣,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真正的發現,預言師什麽的果然是她嗎。


    最後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尤其還是在有認識的人在場的時候,果然是有預謀的犯罪呢,這家夥正是看到班長過來了,才上演的這麽一出。“嘿嘿,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耳邊還能聽到她那調侃的聲音,真的是很過分的啊。隻是,為什麽我卻不覺得生氣,反而是因為這樣近距離的擁抱而感到欣喜與雀躍。就像之前,她突然的就抓住我的耳垂,感覺一下子變的好燙,不論是耳朵,還是身體各個器官,一種幸福的感覺,隻是為什麽我要臉紅啊,堂堂男子漢。


    回到酒店沒多久,這件事就被傳的沸沸揚揚了。幾個哥們,不住的調侃著,還打探著她的消息,還說著要見見之類。私心裏,我不想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更不想將果果介紹給他們認識。我知道我自己長得還是可以的,畢竟在自己學校還是有很多女生跟自己告白的,隻是不論是哪一個,我都沒有那份雀躍的感覺,那種心心念念,那種強烈的獨占之欲,隻是,在這件事上,我卻產生了刹那的膽怯之感,我隻想讓它成為我一個人的秘密,一個人的美好。隻要想到她說的明天再見,我就開始期待著,那又一次的邂逅。此時此刻,我是多麽感謝老媽跟小妹,要不是她們的眼神攻擊,我也不會硬著頭皮來參加這次旅行,也就不會遇到這麽有趣,這麽讓我有好感的女生——果果。


    沒有約定具體時間,也沒有任何通訊工具能夠讓我跟她聯絡。一上午的時間,豫園,已經讓我逛的熟悉無比。下午是由我們自由安排的,我堅信她一定會來,所以,在這裏繼續等著,明天的早晨,我將離開。這一次,我是多麽不想走,當然,私心裏更想把她也帶走。果然,她還是來了的,而且,還是奔跑著。我知道,她也是在找我的,心裏那份再見到她的忐忑與不安,漸漸消失。今天的她,穿著一身休閑運動裝,身材真的很好啊,穿什麽像什麽的,活力四射的樣子。


    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麽。我伸手想跟她打個招呼,豈料差點就被襲擊。是的,她居然還會功夫?!為了不打到我,她將我推離她的身邊,而自己卻必然的往地上倒。我怎麽可能看著她摔倒呢,快步走上前,伸手一撈,拉進自己的懷抱,還是那種好聞的味道啊。(味道,啥味道啊)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著她,前幾次我都沒那個勇氣的啊,如脂的肌膚,光潔白皙,沒有半點的瑕疵。眼睛很大,泛著活潑又調皮的光芒,一看就是很喜歡算計人的那種搗蛋鬼。眼睫毛一翹一翹的,吸引著眾人的視線。鼻梁堅挺。嘴唇紅潤,泛著誘人的光澤。真的是像蘋果一樣的吸引著人的品嚐啊。


    “嗬嗬嗬,你就當我腦抽,自個兒在演動作片來著”當她玩味的回答我的調侃之時,我開懷的笑了。說真的,跟她在一起,總能讓自己很開心的呢。隻是,在她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暈之時,我才發現她居然也是會害羞的,真是讓人驚喜的發現。隻是我偶爾的調侃幾句,居然換來她的一個親親,想著以後是不是應該多來幾次啊,雖然,我也是如她願的臉紅了的。她親我的速度很快,沒有半分停頓,也很淡,就像蜻蜓點水一般,但是這一份感覺,這一次欣喜,還是深深沉澱在我的骨髓裏。當四周的掌聲響起,我們才發現居然給那麽多人上演了真人版,然後,她拽起我的手就跑了。拉著她的手的感覺,讓我像是通了電流一般,驚喜。腦袋後麵還是紮著跟昨天一樣的馬尾,從辮子的長度來看,她的頭發應該也就及肩。發質濃密而烏亮,一擺一擺的,隨著她身體的跑動而上下起伏著。隱隱的,還能聞到空氣裏傳播而來的一陣清香。詫異於自己腦袋裏突然蹦出的一個念頭,或許永遠這麽被她拉著奔跑也不錯,緊緊的,注視著她的側臉。


    看似很遠,其實很近。看似很長的一段路,其實僅僅隻在一瞬間。


    在她帶著我衝出人群之時,明顯的感受到另外一個拉力。對於突然出現的第三者,我覺得很是不爽。瞥頭看去,一個男生的背影,年齡應該跟自己差不多,見她對他沒有半分的排斥,我知道他們肯定是認識的。作為一名男性,有著與生俱來的戰鬥天性,無意識的會將出現在周遭的同性視為假想敵,何況還有一個中間因素的存在,敵意更甚。隻是在還沒弄清楚他們的關係之前,煩躁,敵視,隻會惡化我們之間的距離,所以,冷靜是我現在的武器。


    氣氛很壓抑。麵對眼前這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男生,一個一眼看上去就是很嚴肅的那種類型,臉上沒有半點情緒顯露,另一個從始至終都帶著溫和的笑容,要是別人看到,一定以為他的情緒也是如此飛揚,隻是,哪怕對方隻是一絲絲的敵意,我還是敏感的可以感受的到,這都是虛假的做派啊,用來迷惑人的。果果將我介紹給對方,隻是冠以台灣同胞的前綴,我聽了不是很爽,雖然這是事實。我很想知道,在她的心裏,我究竟是她的誰,在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以後。簡簡單單的朋友兩個字,是否還合適?!


    我們三人進行短暫的交談,當然這也是我所希望的,有些話畢竟不能在她的麵前提及。他們的問題很簡單,不外乎是兩人怎麽認識的之類,隻是,言語之間帶著濃濃的敵視意味。當我坦白的講明一切之時,那股味道就更弄了,居然有著笑裏藏刀的肅殺之感。不可否認,我就是故意的,我要讓他們嫉妒,當然,作為等價交換,我也問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所謂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什麽的,也是一種危險的羈絆。所以,我更加糾結於明天就要回台灣的行程,尤其是在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明顯氣溫回升的狀態之下。當然也同樣的得益於此,他們兩人還貌似好心的同意讓果果陪伴我一個下午,其實,我想即使他們阻止,果果還是會不顧一切的陪我的,我相信。?乃哪來的自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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