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弈在楚楚的指引下,輕輕推開閣樓的門。因為沒有人住過,所以閣樓上空無一物,卓弈一眼就看到了蜷著身子抱著腿縮成一團對窗而坐的顧萌萌。


    卓弈擺手示意楚楚先下樓,自己則躬身走了進去。


    “你在幹什麽?”他問道。閣樓對190身高的他來說實在太矮了,他不得不把腰彎得低低的,到最後,索性隻能坐在地板上前進,才能靠近小氣窗前的顧萌萌。顧萌萌是背對著他而坐,臉深深埋進兩腿間,聽到他的聲音,沒有像往常一樣很開心的反應,反而越發把頭埋得深。


    卓弈有些驚訝,幾乎是用拖的方式,把她拖到了自己麵前,扳過她的肩膀,抬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


    “你在這裏幹什麽?”現在他已經不用刻意就能讓聲音變得很溫柔,不過僅限於對她而言。他突然很想念她圈住他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咯咯笑的感覺。在這狹小地空間裏。她如果這樣抱住他,應該感覺不錯吧。


    但是,顧萌萌沒有!她沒有象往常一樣對他表示親昵,也沒有笑,相反,卓弈在她地臉上,竟然看到了----眼淚!


    她哭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曾經很凶的她也好,後來傻傻天真的她也好。都沒有在他麵前流過淚,可是現在,她哭了,傷心的,無聲的,落淚了!


    “別哭,別哭!”卓弈有些慌亂,她的淚珠讓他措手不及,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麽幫她擦才好。那些眼淚似乎越擦越多的!


    “哇----!”顧萌萌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像個傷心委屈的孩子一樣放聲大哭,撲進卓弈地懷裏。把眼淚鼻涕抹了他一身。


    “我以為……以為……你……你不要我了!求你,別走。”嗚咽抽泣夾著含混不清的話語,卓弈費了很大力氣才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麽,心頭莫名一陣暖融融的感覺。


    “不會的,我不會走。”他輕拍她的背,把她攬進懷裏。這麽冷的天,閣樓上沒有空調,她隻穿了毛衣。凍得渾身冰涼,卓弈抱緊她,好給她更多的溫暖。


    相擁了一會兒,等她的情緒終於平複了下來,身體也漸漸開始有回暖地跡象,卓弈這才柔聲勸道,“下去好嗎?這裏很冷。”


    “不冷!”顧萌萌已經破涕為笑。重又綻放了無邪爛漫的笑容。“這裏,”她指著卓弈的胸口。“好暖和哦!”她索性賴在他身上不起來。


    或許是受她地感染,卓弈的臉上也難得的現出了一絲微笑。還是能看到她的笑容好啊,雖然她把他當成“雞媽媽”一樣的依賴讓他很無奈,可是剛才看她哭得那麽傷心絕望的時候,他的心沒由來的好痛。那麽,為了補償她,就讓她在他懷裏再賴一會兒好了,卓弈想道。


    可是,“叮咚,叮咚”樓下地門鈴聲打斷了這短暫的溫馨,這一回他們是必須要下樓去了。卓弈隻是不明白,他們才搬來不久,誰會上門來找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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