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析抓著手機的手收緊了,道:“你如果想過去那邊,就過去吧。你妹妹那邊,我會幫你的。”


    君莫輕歪了歪腦袋,半晌沒有說話。


    不可否認,那邊的世界對她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


    即便是在第五析的密室時,她都好幾次想要張口阻止第五析將那扇通往異空間的門毀壞,可她忍住了。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那邊的世界發生過什麽了,但是,她知道,在這邊的世界有自己疼惜的人存在。


    以她現在的狀況,沒有辦法自如穿梭兩個世界。


    要是她去了那邊的世界,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


    “老大,你是要留下,還是……離開?”第五析忐忑地等待著君莫輕下決定,猶如在聽判官是否給自己下死刑那般緊張。


    君莫輕聳了聳肩,道:“我覺得吧……我還是留在這邊……”


    第五析忽而開口打斷了君莫輕的話,他閉著眼睛,快速地說:“我很喜歡老大,所以做了那樣自私的事情!”


    君莫輕抿了抿唇,不知道該答什麽。


    即便是她對感情的事情再遲鈍,在先前也察覺到了第五析的心思。


    現在去探究別的已經晚了,她隻知道以自己對第五析的感覺,她是不可能和第五析在一起的。


    君莫輕道:“我不喜歡你,抱歉。”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第五析苦苦一笑,“那邊的世界,有適合老大的身體,老大回去吧。”


    他以為自己剝奪了她對景赫的記憶,她就會留在這邊的世界了。


    可是,當他看到她無所事事,失去了以往的神采時,他慌了。


    他以為他可以日以繼夜,做出一個和她以往的身體分毫不差的擬真身體,她就會留下來。


    可是,當他看到她的迷茫時,他的心,跟著亂了。


    開口說出讓她回去的話語,這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千萬把鈍刀在磨割著他的心髒,一種鈍痛,遍布了全身。


    他做了偷走她記憶的小偷,卻始終做不了偷走她心的小偷。


    君莫輕換了一個姿勢拿手機,道:“第五析,我是不願意回來的嗎?”


    第五析不想承認,他揉了揉自己的臉,道:“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隻以為老大被困在裏麵的,待你的靈魂回來了,我才知道……”


    才知道她是自願留在那個世界的。


    才知道她已經有了想要以身相許的人。


    才知道即便是在那邊也有那麽多人關心她。


    君莫輕咬了咬唇,道:“那我快去快回。”


    說著,她的手一揮,便有一道道符咒從她的衣袖中飛出,在她的周圍繞圈。翻飛的符紙,像是振翅的蝴蝶。


    風揚起了她的長發,飛舞的青絲宛如舞女在跳舞時擺動的水袖,美得難以言喻。


    第五析看著她打開那扇門,看著她走進了那扇門,看著那扇門完全關閉,徹底消失。


    他的眼睛有些酸澀,但是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那扇門。


    “我真的很喜歡老大……真的很對不起……”他滿懷愧疚地說,沒有眨動一下的眼睛,卻流下了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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