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君莫輕拍了拍手道。


    胖子睜著眼睛倒在了地麵上,震起了一地的灰。他就是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會被一個人級的七階巔峰殺死。


    “君兒,我們走。”景赫感受到君莫輕的靈力在湧動,是要升階的跡象。


    當務之急,還是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升階的好。


    兩人幾個翻身,便入了三皇子府。


    君莫輕坐在一個石凳上,便心無旁騖的升階。


    反正有景赫在,她無需多操心其他的事情,隻管升階便是。


    不多時,寒聿崢和湯圓也回來了。


    湯圓乖巧的沒有出聲,隻是晃著腦袋上的小白花玩。


    寒聿崢默默的站在君莫輕的旁邊,筆直得像是一尊雕鑄好的雕像。


    雪花紛紛揚揚的往下落,院子裏不少地方都落下了綿綿白雪。


    唯獨君莫輕所坐的石凳周圍沒有落下一片雪,這是因為景赫一早就在她的周圍撐起了靈力罩,將寒意與雪花隔絕在外。


    寒聿崢的腦袋上落了不少雪,由於他沒有動,烏潤的發絲刷上了白色。


    湯圓伸出小爪子幫寒聿崢拂雪,它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寒聿崢,像是在說:站在這裏淋雪,你傻不傻?


    君莫輕升階完畢後,睜開眼便看到了臉上覆了雪的寒聿崢,“你這傻孩子,滿身是雪的,也不知道弄掉。”


    寒聿崢動用靈力,將身上的雪烘幹了。


    景赫道:“入屋吃點東西吧,飯菜已經備好了。”


    三人在餐桌前坐定沒有多久,千染染與江離寐過來了。


    千染染很自然的坐到了景赫的身邊,然後氣惱道:“那年鈺聰跑得倒是快!不過有我三哥哥在,量那年鈺聰也跑不掉。”


    江離寐本想坐在君莫輕的身邊,但君莫輕坐在景赫和寒聿崢的中間,他便想坐到寒聿崢的旁邊。


    但千染染直接將江離寐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江公子何必繞桌子去那邊坐呢?直接坐我旁邊便是。”


    江離寐的內心是拒絕的!


    然而,景赫似笑非笑的說:“離寐就坐在我師妹的身邊吧,我師妹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這戲必須要繼續演下去,江離寐隻得憋屈的坐在千染染的身邊,“千姑娘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


    千染染掩唇一笑,嬌羞無限,“江公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江離寐麵色古怪的一笑,然後默默的看了眼君莫輕,君莫輕很淡定的在吃飯。


    他覺著君莫輕的演技實在是太讚了。


    他將千染染的手腕砍下來了,雖然千染染的手腕能夠自如的動,但近期內也隻能拿一些輕巧的東西,重物是不能提的。


    不管怎麽說,他都可以算得上是千染染的仇人,可現在千染染對他感恩戴德的,這讓他忍不住想笑。


    “不必客氣,我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江離寐露出迷人的微笑。


    千染染看了眼君莫輕,朝著君莫輕露出了挑釁的眼神。


    君莫輕視若無睹,繼續吃菜。


    千染染的目光賊溜溜的打著轉,目光鎖定到了寒聿崢的身上,“寒公子,那日多謝你相救,染染不勝感激。”


    江離寐瞥眼看寒聿崢,有些怕這個耿直的家夥不會說話,鬧到穿幫。


    寒聿崢麵癱著一張臉,以認真無比的口氣道:“我也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而且,我覺得自己做得遠遠不夠多,你真不用感謝我。”


    千染染微笑著看寒聿崢,“寒公子……真是個麵冷心熱的大好人。”


    說完話,千染染照例瞥眼看君莫輕,用眼神得意的說:看看,本小姐多麽受歡迎!這麽多美男爭先恐後的幫本小姐!


    君莫輕見到千染染的眼神,立馬低頭了,她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了。


    拜托,人不要太自負好嗎?


    小崢說的遠遠不夠,意思是他除了想手撕手臂外,還想把千染染大卸八塊!


    偏生千染染什麽都不知道,自己瞎往好的方向想,還自鳴得意的朝著她驕傲。


    千染染見君莫輕低下了腦袋,隻以為自己占了上風,君莫輕不敢正麵對上自己的鋒芒,她便愈發倨傲了。


    景赫開口道:“師妹,珠雲為了你救你,身負重傷,於情於理,你都該幫她。”


    千染染聽得景赫溫煦如陽光的聲音,陶醉其間,“師兄說的極是,珠雲那小丫頭為了救我,差點搭上了性命,我是該幫她。師兄盡管說吧,還需要什麽藥。”


    景赫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清單拿出來給千染染。


    千染染看到清單上的藥材,稍有遲疑。


    早知道需要這麽多藥材,她就不答應那麽快了。


    珠雲不過是君莫輕身邊一介婢女,即便真為她死了,也沒什麽。誰讓珠雲身份低賤,她身份高貴呢?


    江離寐動作優雅的撐著腦袋看千染染,“千姑娘身份尊貴,想必拿出這些藥材,是很簡單的事情。”


    千染染對上江離寐那魅惑的眼神,一時間腦子都不會轉了,隻會點頭,“是啊。”


    在千染染反應過來之前,景赫立馬拍板決定,“如此,這些藥材就拜托師妹了,希望師妹能在半個月內交給我。”


    “好。”千染染現在已經上了賊船,是再也下不來了。為了自己的麵子,她一定要將這些藥材拿到手。


    君莫輕淡定的喝了一口湯,今天真是一場好戲呢。


    傍晚之時,千崇竟回來了。


    千染染迫不及待的問:“三哥哥,如何?年鈺聰那廝死了沒有?”


    “讓他逃了,不過他縱是逃了也活不久了。”千崇竟道:“染染,你與我回家先。”


    千染染依依不舍的看向江離寐等人,她不想走啊,她舍不得師兄,舍不得其他美男。


    不管年鈺聰這家夥再怎麽人渣,也是年家重要的嫡係子弟,年家必然會因為年鈺聰和千家鬧矛盾,作為當事人,千染染不能留在聖瀾大陸。


    千崇竟拉著千染染私下裏說了裏麵的利害關係,好說歹說了許久,才把千染染哄回聖地。


    千染染回到千家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狀,把年鈺聰說成一個十惡不赦,壞事做盡的人,極盡渲染自己的悲慘。


    千家的重要人物聽了千染染的訴說,那是恨不得直接衝出去手撕年家。


    千染染各種裝委屈後,又提出了清單上的藥材。


    家主皺著眉頭沒有答應,聖瀾大陸的人不過是螻蟻,螻蟻也想用這麽珍貴的藥材?沒門!而後,千家家主開始了對千染染苦口婆心的教育。


    例如,聖瀾大陸人都很卑賤,沒有資格用那麽好的藥材。


    再如,不要隨便跑去聖瀾大陸了,那裏的人都是些垃圾。和垃圾呆久了,就算不變成垃圾,也會沾上一身的臭氣。


    千染染自然是認同家主的話的,可是她已經答應了景赫了,如何能反悔?


    她可不想在自己的男神師兄麵前丟臉。


    千染染忽然想到姑姑千素瑤那裏有許多藥材,便去找姑姑要了。


    千素瑤並沒有住在千家主宅,而是住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古老木屋。


    千染染下了馬車後,便沿著鵝卵石小路走過去。


    過了一架木橋,便到了千素瑤所在的木屋。


    千染染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姑姑為什麽要住在這個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風出來都冷颼颼的。”


    她的話剛剛說完,便感覺自己的臉被無形的勁風打了一巴掌。


    “誰打我……”她捂著臉,但下一秒,更多的勁風落在了身上。


    好似周圍有無形的人在對她拳打腳踢,而她,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木屋之中,孤弋那異色的瞳孔裏閃過了笑意。


    膽敢欺辱君兒的人,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


    千素瑤聽得千染染的慘叫,臉色一白。


    小木屋也就她和孤弋二人,她沒有出手,自然是孤弋動的手。


    孤弋這人心狠手辣,下手絕對不留情的。


    千素瑤不知道千染染做了什麽,惹到了孤弋。


    “你快住手!”千素瑤見千染染痛得連呼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連忙喊道。


    孤弋最後給了千染染的腦袋一巴掌,把千染染打暈了。


    千素瑤抱著千染染進屋,怒道:“我將你困在屋內,你有什麽不滿就找我好了?何必要為難一個孩子?”


    低頭看到千染染鼻青臉腫的模樣,千素瑤心裏說不出的心疼。


    千染染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很疼千染染。


    孤弋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你的侄女很討人厭。”


    千素瑤從架子上拿了藥膏,一邊給千染染塗藥,一邊說:“等你傷勢完全康複了,你要去哪兒我都不管了,行不行?我隻求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孤弋歪著腦袋看千素瑤,唇畔露出戲謔的笑意,“禍害遺千年,我怎麽可能輕易死?”


    “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千素瑤抬頭詫異的瞧了眼孤弋,她很了解他,能夠從他細微的變化看出他的心情。


    “心情是不錯,那個男人要經曆死劫,多半會死掉。”孤弋想到景赫死掉的一幕,便心情大好。


    千素瑤心裏很不爽快,恨恨道:“就算那個男人死了,她也不一定會喜歡你。”


    “我知道的,我看得到未來啊。”孤弋的手拂過了自己左眼,琥珀色的眸子湛亮無比。


    千素瑤心髒一痛,“你看過我的未來嗎?”


    孤弋反問:“我為什麽要浪費力氣看你的未來?”


    千素瑤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樣的難受,明明他看君莫輕的未來是最為費勁的,可他卻每次都樂此不疲。她多次救他,他卻連看她的未來一次都覺得是浪費力氣。


    如此鮮明的對比,令千素瑤呼吸都沉重了。


    君莫輕和景赫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們還不知道,孤弋口中的死劫,正在悄然接近。


    這幾日雪下得很大,鵝毛般的雪花從天而降,地麵一瞬就白了。一眼望去,處處皆是粉妝玉砌的世界,白得鮮明,亮得驚人。


    因著天氣較冷,景赫專程帶著君莫輕到郊外一處溫泉山莊去修煉。


    寒聿崢和江離寐本來想跟著一起去的,但是,被景赫強行壓下了。


    他和君莫輕到溫泉山莊,可是要培養感情的,自然不能帶那麽多會發光的蠟燭!


    看到那冒著渺渺薄霧的溫泉,君莫輕驀地的想到了晚楓院那突然冒出來的池子。


    話說,那個時候給她護法的是他的話,他完全就預料到了,她要半夜洗澡!這樣一想,他半夜在那裏洗澡,根本就是故意的!


    這個心機boy!君莫輕看著景赫,恨得牙癢癢的。


    害得她還害羞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太那個啥了,結果呢,一切都是他的引導。


    男人,你的名字叫腹黑!


    景赫無辜的看著君莫輕,“君兒怎麽這樣看著我?”


    君莫輕揪著他的衣領,氣勢十足的喊道:“晚楓院的那個池子,是不是你的預謀?”


    “是啊。”


    他這麽坦誠,君莫輕的氣勢一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來指責他。


    景赫神色輕鬆道:“君兒何必介懷?被看身子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沒吃虧。”


    君莫輕有種自己說不出哪裏不對,但就是覺得他說的不對,可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的矛盾感覺。


    她放棄了思考,和景赫說道理,最後隻會被他繞進他的思維中去。


    “反正你那樣做不好!”君莫輕總結道。


    “若是君兒覺得占了我的便宜,心中不舒服,那今晚我們一起泡?”


    一起泡又是什麽鬼,男女共浴什麽的,臣妾做不到啊!


    君莫輕尚未反應過來,動作迅速的景赫已經入水了。


    他烏黑潤亮的發絲由一支碧玉簪子固定住,以免被水打濕。


    透亮的碧玉簪子,黑瀑布般的發絲,白皙細膩的肌膚,似在月光下閃著瑩潤的光澤。


    他偏頭看向她,半闔著的眼中似帶著絲線,形成了綿密的網,要將她網羅其中。


    他不厚不薄的唇微張,聲線動聽,“君兒,還不下來嗎?”


    “才不要!”君莫輕落荒而逃。


    看著漸漸消失在薄霧裏的身影,景赫嘴角輕揚,“真是個害羞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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