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風風火火的跑到魔宮大殿,隨手拎過一個家夥:“說、我兒子在哪兒?”


    那人嚇得舌頭打結,伸手指了指,那是一個別宮,上麵掛著一個木製牌匾(東君璃夢)。


    四喜在眾仆人侍衛驚恐的目光中衝進了,一路,那些人都想是見到瘟神似地避開她,但又好奇的不斷朝著她的方向張望。怕是因為從前被她打怕了,好奇是因為還不知道這個小霸王已經蘇醒過來,突然的衝出來,讓眾人措不及防,心髒不太能受得了。


    四喜在大門口停住腳步,抬頭看著那懸掛著的完好無缺的牌匾。


    “兒子,咱們離開這兒。”


    “媽媽,為什麽?爸爸也和我們一起走嗎?”


    “不,以後就隻有媽媽,你懂了嗎?不管去哪兒,隻要他們統統找不到咱們倆就好了。”


    “你們吵架啦?”


    “沒有,你等我一下。”


    ‘轟’“媽媽,為什麽弄壞這個牌匾?不是說這是你和爸爸一起寫出來的嗎?”


    “嗯,覺得很醜,以後龍吉幫媽媽重新寫吧,咱們走吧。”


    門內琉璃亭內,摩東君端起瓷杯,凝視著大門。


    四喜籲了口氣,沒想到又回到這裏來了,忽然的冷靜,讓四喜覺得自己傻了,龍吉那小子,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上當了……


    不過既然來了,還是看看那個小子吧,她也想他了不是麽。大門吱呀一聲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自動開啟,四喜抬腳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偌大的山穀,穀底滿是純白的百合花海,風中搖曳。一座涼亭懸浮於山穀空中,白色紗幔隨風微微飛舞著。空氣中都是百合的馨香。四喜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景色,涼亭中的摩東君伸手一揚,由涼亭至四喜腳下鋪製了一道階梯。


    想了想,四喜走了上去,“龍吉呢?”


    “你隻想看他嗎?”摩東君放下杯子,有些幽怨的看著她。


    四喜渾身一哆嗦,撇開眼去。


    “他在下麵。”見她這副別扭的樣子,摩東君無奈的指了指穀底說道。


    四喜看下去,小小的身影騎在白虎身上在百合花山穀中肆意來去,好不開心。看著他,四喜不覺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當初……”


    “我什麽都不想聽你說。”四喜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過去了。”


    摩東君猛地欺身而進,“如果真的過去了,你就不會這副樣子。難道你以為這麽多年我一直找你,是做什麽?”


    “不是心裏不安麽?或者是,覺得耍我一次不夠,再來一次才過癮?”她與他製止對視,眸光犀利,好不相讓。


    摩東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驀的不顧她的抗議,攫取她的唇,狠狠的吻她。


    任她如何抵抗,他狠狠的抱住她,不讓她動分毫,霸道的禁錮。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說,我沒有騙過你,摩東君真的真的愛冷琉璃,從第一次見麵被冷琉璃一拳打倒在地上的時候就愛了,情不自禁,不受控製。璃兒,我想你了。”


    四喜身體僵硬的直視前方,半晌,嘴唇囁嚅了下:“放開我。”


    “不管你現在是慕容四喜還是冷琉璃,都給我聽著,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都不會放手。不管你恨我也好,討厭我也好,我隻要你知道,我愛你,從前,現在,以後,從來沒有變過。”說完,他手一揮,一條通往穀底的階梯通道出現。


    “去吧。”他淡笑著說,而後從她身邊兒走過,頓了頓,唇角微勾:“你那隻白虎為什麽知道‘打野戰’?”


    未待她回應什麽,他身形一變,消失。半晌,四喜回過神來,臉紅了起來,記得第一次以慕容四喜的身份見到被禁錮在蛋蛋中的龍吉,他便語出驚人的指出長空和雪風兩個人‘打野戰’。


    在食人島山穀中遇見的小白乃是四喜琉璃宮中白虎的血脈,此刻正陪著龍吉玩耍。從前,龍吉最喜歡的便是她宮裏那隻像貓一樣大的白虎,常常和那家夥黏在一起,龍吉會說出那樣的話來,難道是白虎那家夥教的?四喜想著白虎那猥瑣的笑容,除了懶洋洋的像隻貓一樣趴在她的秋千上麵,無恥的威脅蝴蝶幫它搖秋千,就是變成男人去調戲宮裏的侍女……


    之前都不覺得,現在看到兒子都被它荼毒了,感覺這家夥實在是超級變態超級猥瑣,簡直是琉璃宮裏麵的害蟲啊。


    四喜正準備走下去看看龍吉,忽然穀底被一片熾烈的紫色光芒包裹,而後一陣血色紅光衝破紫光照耀了整個魔界天空,頓時,整個天空仿佛被鮮血浸染了般駭人。


    努力的睜開雙眸,四喜朝著穀底跑去,不斷安慰著自己:龍吉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吼……”一聲令整個魔界為之顫抖的低吼聲在這天地間回蕩。


    鮮紅色天空,一道閃電般的身影‘刷’地出現。


    那小小身影懸浮於空中,背後是血染的天空。


    銀色的發格外的耀目,發間兩個尖尖的耳朵如同四喜,被魔化的紫瞳此刻呈現一片血色。背後赫然是六翼血翅,邪肆囂張的將那小小的身軀輕輕包裹起來。


    這,完全是四喜和摩東君變身之後的結合體。


    而此刻,四界完全處於混亂之中,因為隻要年長的人都知道。當天空呈現血色的時候,便是魔星現世的時候。


    四喜怔怔的看著空中的龍吉,忽然身體一輕,被摩東君抱住淩空飛起。


    而就在她剛剛站的地方,已經被魔化的龍吉眨眼間的一擊粉碎,第二擊落下的時候,整個琉璃涼亭完全消失,隻剩下不斷往下飄落的細末灰塵。


    四喜駭然的看著剛剛還玩兒的很開心的龍吉,這個像惡魔一樣微笑著的孩子是她的兒子嗎?


    “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你不要靠近他,否則會受傷的。”摩東君緊緊抱著她,表情凝重的說道。


    “可是他這樣,我們該怎麽辦?”四喜望著不斷發狂搞破壞的龍吉,有些擔憂的說道。恐怕事情不及時收斂,天帝那些人會來傷害龍吉,甚至要了他的命。


    “先看看,說不定隻是一時的。”他曾經也是這樣過來的,隻不過他心裏知道龍吉不一樣,一旦狂暴,那麽停下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如果,天帝他們要來,你……”


    “他們要來便來,我魔界大軍等著,沒有人能動我摩東君兒子的一根汗毛。”


    四喜聞言,心頭一動,當初你也是這麽說的嗎?她沒有問出口,畢竟問了也沒有意義了。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抬眼看去,整個山穀已經在這片刻見被龍吉夷為平地了。


    “我辛辛苦苦培育了五百年的琉璃百合,被這小子毀了。”摩東君搖搖頭無奈說道。


    “陛下,天帝讓人傳信過來,說如果您不能控製住太子殿下,他會率軍將殿下捉回去。”身後,一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朝著四喜喝摩東君的方向大聲喊道。


    摩東君隨手丟過去一個金色的令牌:“交給你,調齊大軍,等候天界的人。”


    “是,陛下。”那人說完,瞄了眼龍吉,驚恐的掉頭就跑了。


    “我們……”四喜未說完,摩東君帶著她快速的飛向龍吉。


    “龍吉,快停下,我是媽媽。”四喜知道雖然起不了作用,但是別無他法,希望這能夠調起他可能存在的一絲毫理性。可顯然,她失敗了。龍吉不但沒有聽她的話停下,反而因為她的聲音發現了新的目標,開始對他們進行攻擊,一道道的光束飛掠而過,摩東君閃速的避開這些快若閃電而又密集無比的攻擊。


    四喜看著,心中焦急萬分。他們不能出手,一旦傷了龍吉那會比自己挨他的打還要疼,隻能不斷的避讓。可是這樣根本不是辦法,恐怕等到天帝大軍到來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這時,漫天火光猶如流星般射向兩人,緊緊跟隨鎖定著他們。摩東君收起翅膀,將四喜包裹在裏麵。


    ‘刺啦刺啦’的聲音不斷響起。四喜抬起頭的時候,看見摩東君的翅膀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


    “你怎麽樣?沒事吧?啊?”她急忙問道。


    “沒事。就是有事,你關心我,我也會沒事的。”摩東君笑著說道。


    四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樣下去,恐怕天帝沒來,我們兩個就被這小子弄死了。”


    摩東君伸手在空中揮動了四下,驟然在龍吉的四周出現四道屏障,赫然是結界的力量。


    結界中,龍吉更加狂暴的不斷攻擊。


    “對啊,你可以操縱結界。”四喜欣喜的說道,之前太緊張龍吉,居然都忘記了這一招。雖然隻是暫時的,但總比被他打的好。


    摩東君沒有說什麽,隻是緊緊抱住她。而後背,赫然是一片血肉模糊,那傷口正在自然愈合生長,豔紅的血不斷滲出滴落。心中暗暗驚歎:暴烈之炎的力量果然強大,居然無視他魔皇的體格造成這樣大的傷害。


    ‘嘭。’結界應聲破裂。


    龍吉邪佞的朝著四喜一笑,張開血色翅膀,用力揮動三下,頓時,無數尖銳的冰刃朝著他們射過來,整片天空被籠罩起來。


    這時候,在兩人前方出現一片片的光波流動的門,一群群的天界大軍衝了出來,頓時,一片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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