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會!”火欮煙扶著她到角落將自己外袍脫下墊地,讓她坐下休息,手心緩緩運起真氣貼在她的厥陰俞穴,隻見玄冰淩頭頂隱隱有白煙冒出,臉色也跟著紅潤了些。


    “我沒事了,你聽我說,咱們時間並不多,符咒最多能支持五個時辰,現在是子時,五個時辰後是寅時,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你在這兩個時辰內將我教你的加快掌握,否則等它們暴起,咱們全部都不會又生還的。”天亮以後,這些魂魄一定會回到它們該去的地方,到時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做準備了。


    “嗯。”火欮煙鄭重點頭,他會保護好她……


    “那你聽好了,首先符咒的種類分為五種,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類,其中金色威力最大,對施法者的道行要求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銀色次之,紫色、藍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黃色,這也是最普通的符咒,施法要量力而為,否則法力的瘋狂反噬,輕者經脈錯亂、半身不遂,重者七竅流血、當場斃命,所以你現在隻能使用初級符咒。”說著隻見玄冰淩拿出一打黃色符紙交在火欮煙手中又道:“然後手決也稱法決、鬥決、神決等,是驅魔中常用的手指功訣,分”單決“”雙訣“,即單手行訣,和雙手行訣,有七十餘種,而你現在需要學的是左雷局與井訣,左雷局,代表天雷,表示霹靂鎮邪。井訣,代表伏魔井,表示關妖。行訣過程中必須注意運用指靈腕鬆,端腕齊胸,節目纏繞,環環緊扣,訣運心到,變幻無窮之氣功力。所謂氣功力好以人體五髒之氣徊為根本,運用功法從而達到神化道法之目的。”


    玄冰淩看了看緊蹙著眉似在回想她所說之話時,緩緩一笑,“一下子要記這麽多是不容易,一會你修習時不明白的我會再給你仔細說,現在你先聽我把大概的講完。”這麽做確實有些為難人,但是如今的形式也隻有孤注一擲了。


    火欮煙點頭示意她接著講下去。


    “接下來要講的是步法,步法又稱走方位,道家術語稱步罡踏鬥,步,指禹步,鬥,指北鬥,泛指星紀。‘禹步者,蓋是夏禹所為術,召役神靈之行步,以為萬術這根源,玄機之要旨’。這句話創於大禹治水之時,‘禹屆南海之濱,見鳥禁咒,能令大石翻動,’於是‘禹遂模寫其形,令之入術。自茲以還,術無不驗,因禹製作,故日禹步’。其步先舉左腳,一跬一步,一前一後,一陰一陽,初與終同步,置腳橫直互相成為丁字形。古之真人,修煉陽神,一切奏達上天表章,便可飛身敷奏。在施法儀式中,道士出陽神馳奏上蒼,假方丈之地,以為九重之天,步以鬥宿魁罡之象,或以九宮八卦之圖,認為即可構通人神。《抱樸了內篇》稱:‘思作七星北鬥,以魁覆其鬥,以罡指前,乘魁履罡,攀登雲路’。步罡踏鬥,是施法中必不可少的法術,一般常用的約三十餘種,而你要學的是北鬥罡與收魂罡,北鬥罡,驅治收妖用。收魂罡,也就是收魂用。”


    “你走一遍我看看。”火欮煙邪眸微眯著道。


    “嗯。”玄冰淩點頭起身,開始走著方位邊走邊解說。


    “接下來就是咒語了,這個待會你要好好背熟,若臨時忘記咒語很有可能被惡靈襲擊。”她一下子講這麽多,他是否能記住呢?她的這個做法會不會反而害了他?


    “你說吧!我聽著。”火欮煙傲然一笑,或許她還不知道他從小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一般學什麽東西都是超於常人。


    “恩,第一條咒語配合北鬥罡,左雷局,口訣是:天清清地靈靈,拜請東方五雷神,雷彈霹靂聲,雷響打妖精,打去妖邪並鬼怪,吾奉雷聲普化尊敕令,急急如律令。它的指法是左掌右掌五指伸直,左在右,右在左,掌心向外,左手在內。”玄冰淩邊說邊演示,火欮煙便跟著她的動作做,讓她驚訝的是,他竟然一遍就能把手訣記住,這是讓修習了數年的她不知該喜該妒了。


    “接下來是第二條,收魂罡對井訣,口訣是:天蒼蒼,地皇皇,拜請五鬼陰兵到壇前,腳踏飛龍在雲天,鐵鏈鐵鎖隨吾身,迷魂童子攝魄童郎,陰兵陰將隨吾旨令,擒魂捉魄不得長生,五鬼陰兵聽吾號令,急急出門,不得有勿,急急如律令。指法是左雷右掌包食、中指伸直,其他手指彎曲。”


    火欮煙雙目牢牢注視著她雙手的變換,手上不自主的也跟著動起來,兩人專心致誌的研習著驅魔術,完全未被外邊越來越狂暴的厲鬼所影響。


    而廂房外,赤幾人正吃著玄冰淩帶進來的幹糧,此時不吃飽,一會哪有力氣大戰群鬼。


    雲蘇袖手裏拿著一小半饅頭邊吃邊看向緊閉的廂房門,他們再裏麵做什麽?她才不信她輕輕的推了那女人一下就要死要活的,真會裝。


    此時的她蓬頭垢麵,雙目呆滯渙散,與外麵的正怨氣衝天的惡鬼無甚兩樣。


    雲母心疼的用手理著她的發,心裏哀歎,可憐的孩子,都被嚇傻了,不過在那種情況下沒瘋掉已經是幸運了。


    雲員外歎氣看著兩個一老一小的女人,一個是他相伴一生的娘子,一個是他辛苦拉拔長大的女兒,如今竟然讓她們受這樣的欺辱與苦難,他這個男人真的很失敗,隻是他也明白裏麵的男女絕不是普通人,不是他們能惹的,也隻好如此忍氣吞聲了,哀哀的歎口氣,但願他們都能平安的離開。


    雲濯塵則是一臉失魂的端坐清掃幹淨的破爛椅子上,心裏竟有些不自主的擔憂起裏麵的玄冰淩,她怎麽樣了?有沒有被小妹重傷,剛剛看她臉色如此蒼白,真是嚇了他一跳。


    幾人各有所思的靜默著,手裏的幹糧有一口每一口的嚼著,此地情況太過凶險,他們是否能安然根本無人能斷言,客棧裏的氣氛似雨前的烏雲一樣變得越來越濃厚,陰沉。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月色濃重,客棧裏圍成圈的幾人不住的打著瞌睡,忽的,隻見雲員外直挺挺的步了起來,雙眼綻放綠光,一股魚的腥味跟著飄了進來,隻見他雙目呆愣的抱起一邊橫放的木棍就往貼滿符咒的門上撞去。


    “嘭……”一聲,殘舊的木門前後搖晃著,一陣彌漫的灰塵鋪天蓋地的傾灑而下。


    正迷迷糊糊的雲母見狀呆愣了半晌,隨即猛地跳起來,邊喊邊衝上去道:“老爺,你這是幹什麽?你瘋了?”


    雲員外轉過一片慘青色的臉,甕聲甕氣的道:“放開。”


    雲母心中一驚,不由的鬆了下些力道,喃喃的道:“你,你別嚇我。”


    雲員外並不理會她,抱起木棍就要把大門撞開,隻見赤等人因吵鬧聲皆被驚醒,倏地站起衝上前死死製住發狂的雲員外,並將他頭按壓在地上,他的力道變得異常的大,赤,褐兩人都無法製服,隻有雲濯塵也加入幫忙行列才勉強將他壓住。


    “這,這是怎麽回事?”雲母嚇得手足無措,她的相公怎麽和變了一個人似地?


    “還呆著看什麽,還不快去請小姐。”赤衝著雲母大吼,隻見他手背青筋突出,雙目圓瞪,滿臉漲的通紅。


    “額,額,恩……”雲母被褐這麽一喝,更是雙手往哪裏擺都不知道了,嘴裏應著,雙腳卻似生根般在原地無法動彈。


    雲母呆愣,雲蘇袖卻反而清醒了,隻見雙眸猛抬,他剛剛喊她小姐?那就是說他們兩個根本什麽關係都沒有,哼!真是不要臉,一個黃花閨女竟和男人摟摟抱抱,隻見她小嘴輕輕勾起道:“我去!”


    說著便起身往廂房門口步去,到門口時甚至還用錦帕擦了擦小臉,整理著容顏,臉上勾起一抹自認為豔絕的笑容,抬手敲了敲木門,嬌聲道:“公子,你快出來看看我爹吧!他現在跟發瘋一樣,我們都沒辦法了。”說完,一張笑臉期待的等著門扉開啟,半晌的靜默過去,隻見她微微蹙眉正要說什麽,門倏地開啟,而她一張期待的小臉也漸漸變冷。


    玄冰淩拉啟門扉,看到的便是雲蘇袖的臉,隻見她厭惡的蹙眉,一把推開她往外步去。


    雲蘇袖那料到她會如此動作,竟猝不及防的被推著踉蹌了幾步,待站定身形後,她寒著一張臉冷冷的瞪著玄冰淩的背影,與此同時一雙陰寒嗜血的眸也同時對上她,心中一驚往回看去,目光的主人竟是火欮煙。


    火欮煙冷狠的輕哼,甩袖往前步去,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他的底線,看來讓她活著真是多餘!


    雲蘇袖對他的態度並不在意,畢竟現在有那個女人在,他得裝裝樣子,等他不在了,他還是會正眼看她。


    玄冰淩步上前蹙眉看著掙紮不休的雲員外,再轉首看已滲水的牆壁,糟糕!時間不多了。


    “小姐,他這是怎麽回事?快,我要堅持不住了!”褐整張臉漲成豬肝色,雙手紅的似快要爆血管。


    “小玄子,你快幫忙看看吧!”逍遙子左搖右晃的看著地上的雲員外,腦袋大遙,這廝也真夠倒黴的。


    “他是被鬼上身了,你們抓好他。”玄冰淩麵無表情的訴說著,這厲鬼的怨氣重到超出她的想象,沒想到符咒這麽快失效,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你救救我爹吧!”雲濯塵聽她這麽一說,心裏頓時打起鼓,爹不會有事吧?


    “……”玄冰淩正要說什麽,隻見火欮煙步至她身後,柔聲道:“你說,我來做。”他如今已經把道術大概的基本功了解了,所以玄冰淩說的他如今已略懂一些。


    “嗯,好,你們先壓住他,煙用收魂罡將他背上的鬼拉出來。”她想要看看實際成果。


    “嗯。”火欮煙點頭,上前,隻見他左雷右掌包食、中指伸直,其他手指彎曲,口中念念有詞的,“天蒼蒼,地皇皇,拜請五鬼陰兵到壇前,腳踏飛龍在雲天,鐵鏈鐵鎖隨吾身,迷魂童子攝魄童郎,陰兵陰將隨吾旨令,擒魂捉魄不得長生,五鬼陰兵聽吾號令,急急出門,不得有勿,急急如律令。”語畢,掌心帶著一團柔和的光真拍向他的後背,再猛力向後一扯,一個弓背的老頭出現在大家眼前,隻見他鼻孔上有顆大痣,一臉死灰色看著他們。


    此時,客棧門窗越發迅速了,不斷的“當,當”聲傳來,陰寒之氣隨著門窗的搖晃跟著潛入,四壁和屋頂變得潮濕無比,倏地,“哐啷”一聲,門窗同時倒地,漫天的灰塵遮掩了幾人的眼眸,他們還未緩過神來,一聲哀嚎的尖叫鋪天蓋地而來,待灰塵散去,雲母已不再眾人當中。


    雲員外緩緩回神,起身,滿然的看著眾人,不明白一夕之間怎會有了這樣的變故。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大家小心。”玄冰淩才說完,立即有一股狂風迎麵吹了過來,火欮煙立時抬手甩出天雷破,詭秘的黑眸虎視眈眈的與眾惡鬼對立著。


    “娘?我娘呢?”雲濯塵是第一個發現認數不對的,隻見他驚異的喊著,四處張望,依舊未見雲母。


    此時雲蘇袖也跟著反應過來,剛剛好像是聽見有人叫來著,難道那人是娘?“爹……”她愣愣的轉身望著雲員外,眼眸中是驚駭一片。


    “公子……”雲員外也是不知所措的求助玄冰淩兩人,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蔓延。


    玄冰淩鳳眸中有著憐憫,紅唇輕啟,淡淡的道:“凶多吉少。”


    “你個瘋女人,你說什麽?你娘才凶多吉少呢!”雲蘇袖聞言渾身豎起厲刺,口不擇言的嚷嚷著,顯然已經忘記了在鎮中心吃的苦頭。


    玄冰淩心中一痛,一股邪肆的怒意襲來,隻見她速度異常快捷的上前,揚手“啪……”一掌狠狠打在雲蘇袖臉上,轉眼她的臉就腫起一座小山,五個清晰的手指頭印在上麵。


    “你……”雲蘇袖不敢置信的捂住臉退後一步,從來沒人打過她,她憑什麽?她怎麽敢?


    “你說的沒錯,我娘是死了,向你這種隻會汙染情緒的垃圾,隻配給惡鬼活生生掐死,活著真是浪費資源。”這是玄冰淩第一次如此惱怒的罵人,鳳眸對她的厭煩已經達到極點,明顯的若她在鬧下去,當下便把她丟去喂惡鬼。


    說完隻見她轉身緊緊貼在火欮煙身後,以防四周的惡靈突襲,若要傷害他,先過了她這一關。


    “爹……”雲蘇袖可憐兮兮的轉身看向她爹,期望他給自己討公道,可惜此事就是再沒臉沒皮的人都知道是她的不對,隻見雲員外頹廢的將腦袋轉至一邊,他的老妻啊!怎麽就先他一步走了呢?


    雲蘇袖見自家爹竟不理她,便跟著轉向雲濯塵,“哥……”


    “現在咱們都要靠他們帶咱們出去,你還是少惹她。”他這個妹妹是怎麽了?何時變得如此刁蠻不講理,難道真的是為了一個男人?


    雲蘇袖語塞了,隻聽她喃喃的道:“那娘怎麽辦?”


    她的問題讓兩個大男人都不進暗下眼眸,隻見雲員外舉袖擦拭著眼角的淚花,雖然他那個夫人平日裏是蠻橫了些,但好歹也陪他走了這麽多年,沒想到如今竟然先他一步離開這個人世,真是叫人心酸那!


    玄冰淩看著正抹淚的雲員外,心中感歎道:“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這雲員外也是個性情中人,若她與他到了那一日,又會是怎樣的淒涼?她不敢想象,留他一人在這世上,該會是怎樣的折磨。


    一滴清淚悄悄滑落,她的心疼著。


    “現在怎麽辦?”赤看著將他們團團包圍的惡鬼,心中開始有些擔憂。


    “大家向來時那般手拉手,現在是寅時,還有兩個時辰太陽就出來了,咱們一定要堅持到太陽露臉才算暫時安全。”玄冰淩悄然將濕軟的眼眶擦去,輕聲說道。


    眾人聞言都按照她的吩咐,一個接一個的排成一排,火欮煙是第一個,之後是玄冰淩,在後麵是赤,雲員外,雲蘇袖,雲濯塵,逍遙子,褐,惡鬼見火欮煙上前便紛紛讓出一條路,它們怕他再次打出天雷破,就在幾人緩緩步出客棧門口時,一個被綁住的屍體倏地倒掛在雲蘇袖麵前,隻見她滿臉浮腫,墨發散披在額前,雙目被剜了出來,頸項上全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手指印,舌頭長長的伸出,好像被人硬生生拔出來一般。


    “啊……”驚天動地的慘叫傳來,雲蘇袖猛地推了前麵的人一把,喊叫著跑出隊伍。


    當一個個往前撲倒時,玄冰淩硬生生的挺住身子,穩住腳步,擋住赤的撲擊力,以免讓前麵的火欮煙重心失衡,讓惡鬼抓住時機得了利,而赤也是盡量讓自己身子穩住,所以撲到玄冰淩時力道也沒有很重。


    雲蘇袖跑了出去,很快便被抓到惡鬼中間,如雲海般的惡鬼一個個嚎叫著向她撲去,隻聽她一聲聲尖利的慘叫。


    “蘇袖……”雲員外想也未想,一個縱身撲倒在雲蘇袖身上,四肢撐地做她的替代品。


    “爹……”雲濯塵痛心疾首的留下男兒淚,一個翻滾上前冒著危險將雲蘇袖拖了出來,兩人獲救後,隻見惡鬼已經徹徹底底的將雲員外包圍。


    “爹……”雲濯塵痛心的呢喃著,才短短一日,他便失去了雙親,現在隻有一個妹妹了,他愣愣的看向雲蘇袖,豈知她竟傻笑著望著她,雙目混沌,失去了往日的清明。


    雲蘇袖瘋了,在她看著雲員外為保護她而死時徹徹底底的瘋了。


    “妹妹……”雲濯塵失魂落魄的退後兩步,雲家究竟造了什麽孽?


    玄冰淩看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暗自咬唇,她明白失去親人的痛,何況他還是眼睜睜看著爹娘死在自己麵前。


    “小玄子……”火欮煙不滿的低喊,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失神,不管是什麽原因他都不許,她心裏時時刻刻隻能有他。


    “啊!嗯,時間不多了,你們還不過來。”玄冰淩衝著兩人喊道。


    雲濯塵聞言拉著雲蘇袖快速進入隊伍,讓她在自己前麵,爹娘都不在了,他該好好守護她。


    “現在我們回小鎮三叉口,隻怕它們就要暴動了。”玄冰淩蹙眉看著身邊的惡鬼一個個怨氣皆在上升,不禁冷沉的道。


    臨走前,雲濯塵忍不住回首看了眼已被拋棄在地的屍體,雲員外似氣球般被圓鼓鼓吹起,衣服全部爆開,肌膚上青紫一片,隻見他雙目圓鼓,渾身如泡了百年般的浮腫,皮一層層皺起。


    心如刀刮般疼痛,雙拳狠狠握緊,頭一別,斂目離去。


    小鎮裏的眾多惡鬼已經有些不耐,隻見一個著青衣的壯漢,滿身的是血,雙目圓突的瞪著他們越走越遠,滿心不甘的對著身側的女鬼道:“咱們一起撲上去撕他們,一個個小小的道士怎麽與我們鬥。”


    女鬼著碎花小裙,長長的麻花辮直垂腰際,隻見她一張嬌小的瓜子臉,雙目的怨氣衝天,看著一行人巴不得馬上撕裂他們,卻偏偏有那麽幾個臭道士在其中。


    “別急,先看看再說,不要讓大家白白犧牲。”女鬼說著,冷冷的向前飄去。


    她走動便帶動了一幹惡鬼,隻見後麵搖搖晃晃的跟著一長串。


    幾人來到三岔口,與惡鬼形成僵硬模式。


    “現在怎麽辦?”赤壓低聲音問道。


    “看著辦!”玄冰淩在等它們圍攻,到時火欮煙便好施法,既出去它們的戒心,也可以一舉擊中,若非如此散打根本不是個事。


    “他們在拖延時間。”惡鬼中不知誰爆出這麽一句,頓時群鬼沸揚,蠢蠢欲動。


    他們為首的女鬼小心的注意著幾人的舉動,這個女人與帶頭的男人不簡單,隻怕沒有那麽好對付。


    雙方對持半晌,見他們依舊未有舉動,難道真的是在拖延時間?看著快要乏白的天空,它們可不能就這麽被唬住了,隻見她高聲喝道:“大家一起上,撕了他們……”


    命令剛落,興奮的嚎叫布遍小鎮每一個角落,惡鬼變化著各種各樣的臉一舉圍了上去。


    “小心,它們來了。”玄冰淩手心倏地握緊,不知是緊張抑或是別的什麽,她的心中亦是沒有多少底的,對於這場戰,多少還要看天意。


    火欮煙黑眸倏地眯起,隻見他在眾多惡鬼快要撲近幾人時手往上拋去,一張用符紙拚接成的網在幾人頭上高高罩起,火欮煙施法,玄冰淩念咒,兩人配合無間的對抗惡鬼,身後的赤,褐,逍遙子用玄冰淩教的道術打出咒訣,雖威力不大卻也能自保。


    而雲濯塵兄妹便無那麽好運了,隻見他們不斷閃躲著惡鬼的襲擊,由其雲蘇袖更是狼狽不堪。


    玄冰淩分心看了兩人一眼,急聲道:“你會什麽佛經,心經,便念出來,但是要心誠。”作為一個路人她隻能做到這個份上,接下來的生死便靠他們自己了。


    雲濯塵聞言趕忙口念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這是他兒時喜歡上寺廟,裏麵的師傅教他的,如今記憶裏依稀還保留著一部分。


    開始他無法靜下心來,最終想到慘死的雙親,心中想到此時念的隻當為了逝去的兩人,或許是他的孝心讓心經增加了威力,隻見惡鬼漸漸不再騷擾他。


    看著差不多全撲上來的惡鬼,玄冰淩低聲對前麵的火欮煙道:“是時候了。”


    火欮煙未語,隻見他雙手變換著,口裏念著符咒,一道陰陽魚圖案的光芒的在幾人中心閃過,惡鬼被光芒吸引著聚集到一起,一股無形的利刃之光圍繞陰陽魚旋轉著,惡鬼氣慘的喊叫聲聲傳來。


    帶頭的女鬼見狀,心中大慌,隻見她驀地扯開上身衣襟,一麵銅色圓鏡露了出來,銅鏡對準火欮煙一道夾帶陰風的激光直射而來,玄冰淩見狀大驚,雪山太陰鬼鏡,來不及多想,雙手不斷變換,五星劍祭出橫飛在空中,隨著她一聲“擋”,五星劍散發出折射之光,硬生生將女鬼鏡中的厲光擋了回去。


    隻聽“啊……”一聲慘叫,女鬼身體被重重摔到後麵的牆上,被已快被製服的惡鬼突然仰天嘶鳴,吐出一口黑色怨氣,隻見它們鬼力大增,“嘭……”一聲便將火欮煙打出的北鬥罡破壞的支離破碎。


    火欮煙臉色一變,一口鮮血湧出喉頭卻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此時他絕不能讓她為他擔心。


    “煙……”玄冰淩回身扶著腳步踉蹌的火欮煙,滿臉擔憂。


    “爺……”赤幾人也顧不得許多,全向他湧來,語氣焦急的喊著。


    “小煙子,我給你把把脈。”逍遙子上前欲要給他把脈,卻被他抬手揮開。


    “不必了。”他還未有那麽脆弱,這點小傷用內功調整就會好的。


    惡鬼掙脫鉗製後皆奔向受傷的女鬼,雙目怨氣更深了一層,玄冰淩驚疑的看著被眾鬼護擁的女鬼,它似乎是帶頭的,身上怨氣比這些一般的惡鬼要重上數倍,還有她身上的雪山太陰鬼鏡又是如何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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