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客棧內,百裏魔手拿銅鈴搖著,口裏喃喃念咒,每搖晃一次玄冰月隻覺心髒在強烈跳動,好似要爆開來,體內的靈能快速上升,好似充滿無窮的力量般。


    玄冰淩正準備動手,空中突然傳來蒼幻月那清冷略帶得意的嗓音。


    “玄冰淩,怎麽樣?本樓主為你準備的這份禮物。”


    千裏傳音術,玄冰淩負在身後的素手飛快掐指,蒼幻月不在附近,難道他用的是傳統古老巫術,“鏡觀術”抑或是“水觀術”,她就奇怪了,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那般,原來他一直在看著……看著?那自己睡覺、洗澡、脫衣服的時候……,隻見玄冰淩頓時滿眼怒火,冷冷的對著空氣上方某一處道:“這個禮物還不夠我喝一壺。”


    蒼幻月聞言冷笑一聲,“那你就試試吧!”玄冰月身上放了催快靈能爆發的符,再加上百裏魔的法咒,她隻會被更早的反噬,而她體內如今已有千百種毒物的血,反噬加上爆發符,她的身體便會宛如破布般被炸的四分五裂,到時毒液橫飛,哪怕是玄冰淩也會立即斃命。


    玄冰淩立耳傾聽,腦中不斷捕捉對方所在,忽的鳳眸冷光閃過,嘴角勾起邪笑,左手揮出,一團紅色光紅在空中爆開。


    “好,好的很,沒想到你手段還能這麽硬。”遠在樓外樓的蒼幻月狼狽的跌坐在一旁,地麵盡是鏡子碎片,他白色的衣服也沾染了些許。


    “天雷破的滋味如何?”玄冰淩冷狠的笑,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看光,便恨不得戳瞎他的雙眼,該死的男人。


    “你……哼!就好好享受吧!玄冰月還不動手。”蒼幻月從未如此氣急敗壞過,從主動變被動,還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玄冰淩看這裏。”玄冰月一聲冷喝,原來她剛剛一直未語,竟是在醞釀咒語,毒液自骷髏一點點滴出,在地上緩緩形成人形,六個渾身冒著黑色氣泡的毒液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啊……這、這是什麽東西?”古方玉的兩名侍衛扶著他不斷後退,嘴裏驚呼道。


    “你們走遠點,到旁邊的空鋪去避一避,我沒叫你們不許出來,快走啊!”玄冰淩未回首的急喊道,他們在這隻會讓她礙手礙腳。這些屬於專門吸食人體用來擴大自己的降,也可以算作是蠱。蹙眉拿出一柄似玩具般大小的五星劍,五星劍以加持過法力的銅錢穿成,隻見她咬破手指,將血抹在劍身,口中喃喃念咒,隻見劍身在隱隱散發出的白光中變大,變長。


    降術大概分為三種:“惡鬼降”、“畜牲降”與“邪煞降”,符咒僅對前兩種有效,而她的麵前的很不幸是邪煞降。


    “那姑娘你呢?”古方玉不放心的問道。


    “讓你們走,我自然有辦法對付她,快走……”說著,六具毒液人跨著極快的步伐想他們奔來。


    “啊……”一陣混亂的叫聲,玄冰淩身後的人撒腿便往空鋪跑去,“嘭嘭”兩聲,大街上除了玄冰淩與玄冰月便再無活人。


    “呼!”一陣寒風刮過。


    “哼!等我收拾了你再去收拾他們。”玄冰月冷冷勾起唇瓣,搖動骷髏鏈子,毒液人在她的指揮下緩緩將玄冰淩包圍,地上盡是被毒液滴過的地方隻聽“嗤嗤”冒煙聲。


    看著四麵八方將她圍成一個圓圈的毒液人,玄冰淩冷冷笑著道:“憑你?隻怕還不夠。”說著手中五星劍在她念動的咒語下旋轉著飛襲而出,襲的不是毒液人,而是一旁轎子的較簾,隻聽“嘶”一聲,較簾被五星劍扯了下來,朝著玄冰淩飛去。


    玄冰淩奮力躍起,伸手將布簾抓在手裏,再隨手將布簾似飛盤般扔出,蓋到一名毒液人頭上,左手變換,一個紅色紅花打了出去,天雷破打在布簾上毒液瞬間噴濺,隻見被打中的毒液人木訥的後退著,而她便抓住此機會,一個翻滾,欲滾出了毒液人的攻擊範圍。


    玄冰月似看出她的意圖,狠毒狂笑,正要搖動鏈子,隻見一道紅色火花爆來,她嚇得向左閃去,還不忘拿起桌上的草人,隻聽“嘭……”一聲巨響,她布的陣被炸的四分五裂,其中不乏那些她辛辛苦苦煉製的毒物。


    “你……”玄冰月憤恨的看著已成功躍出攻擊圈的玄冰淩,她還真是讓她意料不到啊!


    “分享是美德,你請我毒液人,我送你天雷破。”玄冰淩小巧的身子閃過轎子後麵,抬腳一踢,轎子滑動直撲毒液人,被毒液人碰上的轎子隻見頓時冒起黑煙,一整濃烈的臭味傳來。


    玄冰淩屏住呼吸,嘴裏雖然說得輕鬆,臉上卻不再笑了。神色冷冷的應付不斷撲過來的毒液人。


    玄冰月也不再理會她,將僅剩的毒物全部倒出,密密麻麻的毒蜘蛛速度極快的竄著,一個有拳頭那般大小。


    “一個不能耐你何,那便再添加一些,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死的。”玄冰月冷笑著抱臂站至一旁,看著不斷朝玄冰淩逼近的毒物,狠狠的笑,這些不過都是分散她注意力的,真正的致命法寶在她手上。


    看著手上的草人,陰陽降頭草,這類降頭的可怕之處,在於這類降頭是目前降頭界最為難解的“絕降”,中降者隻有等死一途。


    但是施降必須有她身上的血,隻要那些蜘蛛其中一隻紮上她,她就可以送她去地獄了,期盼的眼光看著不斷被天雷破打的後退的毒物,心越發往下沉。


    玄冰淩不斷躲避著毒液人,還要預防腳下的毒蛛,這種打法可是相當的累人,鳳眸閃爍,不經意瞟到另一頂轎子的較簾,掌心虛打出一記天雷破,腳步飛快的躍向轎子,身後的毒液人也隨即跟來,眨眼便將轎子團團圍住。


    “這回你跑不了吧!”玄冰月興奮的緊握雙手,她還在想怎麽置她於死地,沒想到她卻主動將自己閉上死路,哈哈哈……這樣的人,是誰說她難對付的?蒼幻月,原來你的眼光也不過如此,說不定,她以後可以殺了他,然後取代樓外樓,天大的野心在玄冰月心裏滋生,可惜隻有做夢的份。


    毒液人與毒蛛慢慢爬進轎子裏,忽的一道火光自轎子裏爆出,毒液人與毒蛛被火燒出“嗤嗤嗤”的聲音。


    “怎麽回事?”玄冰月驀地抬頭,看著燃起火的轎子,一陣呆愣後隨即發出一陣瘋癲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她死了,她火焚了,哈哈哈哈哈……從此沒人與我爭了,是我的了,這一切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哼!你在做夢嗎?”忽的一道輕輕淺淺的嗓音傳來。


    玄冰月瞪大雙目四處環顧,她明明死了,為何她還聽到她的聲音?


    就在玄冰月四處張望時,一道紅色天雷破迎麵而來,隻聽“啊……”一聲,玄冰月被炸飛出數遠,火光散去,隻見一個蓬頭垢麵,滿臉是血的女人出現。


    玄冰淩冷冷的扯掉隱匿符,剛剛她是有意鑽進轎子,裏麵放了一張以法咒引爆的火符,再自轎子後的口子翻滾出,待毒物全集中轎子,便引爆火符,再以隱匿符將自己隱形,悄悄接近玄冰月,在她誌得意滿時打出天雷破。


    玄冰月無法接受的看著滿身血跡的自己,胸口起伏越來越大,漸漸有些失控,身處大樹客棧的百裏魔,滿頭是汗的搖著銅鈴,嘴角動的越發快速,快了,玄冰月的情緒已經在升高,等升到一定的境界便會被反噬,而他那時候也會收手,以免遭受連累。


    與此同時,紫姬按照玄冰淩的吩咐尋找地下的氣味來到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雖說她無法看出這裏是不是小姐所說的三大凶地,卻能感覺到這裏的屍氣很重。


    應該就是這裏了,紫姬暗暗想著,正準備回身稟告玄冰淩,忽,自地下傳來一道女聲。


    “我當是什麽東西,原來是條連妖都不算的蛇精。”一名著淺色羅裙的女子緩緩自地下往上升。


    紫姬聞聲而去,對上出現的人,也毫不客氣的冷哼,“我當是什麽東西,原來是具活屍,難怪死人味那麽重。”說著皺起嬌小可愛的俏鼻,小嘴微厥。


    “你……”夢惜之本要發怒的臉忽的笑了,撇嘴道:“原來和你主子一樣,本事平平,一張嘴卻得力的很。”


    紫姬也跟著冷冷的哼笑,毫不饒人的道:“我家小姐不在你當然敢大言不慚了,若我家小姐在,隻怕你連躲都來不及。”


    “你……看來,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本姑娘的厲害。”說著隻見她手突然幻化成兩根白森森的利骨,身形一閃,眨眼出現在紫姬麵前。


    紫姬早已嚴陣以待,見突然出現的夢惜之也是不慌不忙的偏頭躲開她的攻擊,或許她該感謝銀山上的那個人,若無他,她的功力無法恢複,甚至更上一層樓,想起他心中一陣羞澀,身子柔軟的自她手臂下滑到她身側,雙手做蛇狀,對著夢惜之的背部擊去。


    夢惜之驀地淩空飛起避過她的襲擊,雙手不斷收縮伸長,瞬間,雙手變換出無數根白骨般朝著紫姬身上致命穴位襲去。


    紫姬絲毫不敢怠慢的閃躲著,忽然,夢惜之高舉的利爪帶著藍芒向她刺來,一股勁風接近,紫姬運去一股紫芒與它相撞,兩道光撞擊爆開,周圍的山草樹木一陣晃動。


    夢之惜有些站不穩的被襲落在地,紫姬也是捂住胸口微微後退兩步。


    “小小蛇精真是小看你了。”夢之惜狠狠的瞪著紫姬站起身子。


    “哼!相反,你倒是讓我高看了,不過如此。”嘴裏雖如是說著,負在身後的手卻是忍不住發麻顫抖,一股股血氣上下流竄。


    如果今天不除了她,隻怕難以對樓主交代,她雖不好對付,但不是對付不了,今日說什麽也得把這隻蛇精的頭留下,夢惜之想著,美眸滑過狠光,隻見她雙手之間竟慢慢變幻出一柄長劍,劍身乃是一陣藍色光芒,似有似無,但真的被擊中,劍便會將對方的靈力精氣吸光,化為己用。


    紫姬感覺到一股心膽俱顫抖的淩厲,穩住身子,雙掌掌心向外,手腕左右旋轉,一道紫色光芒在手中盤旋,光芒漸漸擴大,不斷散開,形成一道能守能攻的保護圈。


    這是一場必須分出勝負的決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夢惜之手持利劍,身子輕輕飄起,雙臂展開,長發張揚的四處飄散,隨著一股氣焰向紫姬襲去。


    紫姬運動光環,玉手忽的往前抓去,紫色光芒如數被握緊手中,她似射箭般瞄準夢惜之的魂靈口,紫色飛箭不斷射去。


    夢惜之手中利劍不斷打落飛射而來的箭,箭與劍相碰撞時,隻見其摩擦出藍色與紫色的火花,瞬間融化消失在空氣中。


    隻見紫姬倏地一個快步閃身逼近夢惜之,纖纖玉手快、準、狠的抓住她持劍的手,手腕使力向她的頸項撇去,夢惜之手中利刃就那樣擱在自個脖子上。


    “你……”夢惜之死也想不到她竟然有此速度,她試著挪動手腕,卻是動彈不得。


    “哼……”紫姬冷哼,緩緩抬起做蛇形的手,在夢惜之恐懼搖頭下,帶著紫色光芒朝著她靈魂口襲去。


    夢惜之不斷搖頭,另一隻手抬起,卻被她一腳踢中經脈處,雖這不是她的身體,但這一具真真實實的肉體,被踢中的穴位還是會有真實的反應,她愣愣的看著手下垂,瞬間,一道紫色光芒進入體內,她直覺靈魂被緊緊抓住,硬生生的與身體分開來,看著滑落的身體,與在冷冷陽光下漸漸融化的靈魂,一聲慘厲的嘶吼響徹山穀。


    “啊……”


    樓外樓正氣氛不已的蒼幻月臉色一僵,平下心緒,雙手掐指,半晌隻見他猛地睜開雙眸,雙拳緊握,隱隱能聞“咯吱”磨牙聲。


    大樹客棧的百裏魔,忽的停頓手中銅鈴,雙目睜開,咬牙切齒的狠道:“玄冰淩,你真是欺人太甚,老夫徒弟你殺了一個又一個……”


    紫姬看著手上消失的魂魄漸漸化成飛灰,淡淡的拍拍手,轉身便走,她才不會同情她,今日她不殺她,那死的便是她自己。


    紫色百合群飄蕩,腳上絲帶飛揚,她的身影漸漸遠去。


    玄冰淩這邊,玄冰月口中念著咒語,她正召喚附近所有毒物,不一會隻見密密的爬蟲不斷自街頭巷尾爬來,蛇、蠍子、蜈蚣、毒蟻……凡是所有帶毒的爬蟲基本到齊了,它們速度迅速的不斷湧來。


    玄冰淩暗自搖頭,拿出一張黃紙,咬破手指將生辰八字寫上去,兩指作劍指在空中畫符,最後的將尾拉到符咒上,隻見她隻手將符咒藏於身後,腳步跨動向玄冰月奔去,做出襲擊她的動作。


    玄冰月看著飛奔而來的玄冰淩冷冷的笑,心道:“怕了吧!”


    玄冰淩來到玄冰月身畔,出手攻擊,暗藏的手拍上她後背,幾招虛打後一個翻身滾到一旁的空鋪,閃身進入。


    玄冰月望著玄冰淩躲進空鋪,冷冷的笑,手往空鋪一指,毒蟲卻依舊朝她奔湧而來,她驚駭的朝空鋪幾次指去,毒蟲卻依然不改變方位。


    “怎麽會這樣?”玄冰月喃喃低語,左右張望迅速踢開距離最近的一間空鋪躲了進去,而毒蟲也跟著迅速改變方向朝著空鋪爬去,不一會整個空鋪大門、窗,都被毒蟲爬滿,且鑽著孔隙進入,不一會街道上的毒蟲如數進入玄冰月所在的空鋪。


    玄冰月不斷後退,看著都像自己迅速爬來的毒蟲不斷搖頭,直到退無可退,背抵上牆壁,方才絕望的滑坐在地,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連上天也要她死?


    她正絕望的想著,毒蟲密密麻麻的爬上她身體,不一會隻見她整個人被毒蟲覆蓋,一口口的毒液不斷隨著玄冰月的皮膚進入她的身體,不一會隻見一股黑色氣體慢慢湧上腦門,她的身體正膨脹著,覆在她身上的蟲子似預感到什麽,紛紛滑落四處散去。


    隻見玄冰月已不成人形的臉慢慢腫脹收縮,最後隻聽“嘭……”一聲,整個身體被撕裂開來,黑色的血肉四濺,所碰到之處皆發出一陣“嗤嗤”聲,黑色的煙也隨之升起。


    於此同時,大樹客棧裏的百裏魔也被彈飛開來,若說隻見他雙手顫抖著淋滿黑色的血跡,他剛剛本有機會抽離,卻因被憤恨蒙住了眼,一心隻想借玄冰月的手殺了玄冰淩,卻忘了她身上有爆炸符這個事實,玄冰淩……老夫不會放過你的。


    一股怪異的臭味在空氣中蒸發出,散去的毒蟲三三兩兩的重新回來,啃食著地上的肉片,不一會,隻見毒蟲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四周一片靜默,玄冰淩緩緩打開木門,心中長歎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轉身,步到一旁的空鋪,將門推開隻見眾人皆以驚異的眼神看著她,顯然剛才的一切都已目睹。


    玄冰淩慵懶的扯唇笑著,小手快速結印,點點上眾人額頭,嘴裏念道:“忘記一切不該記得,咱們遇上了刺客,與他們大打一場後轎子毀了,幸好官府的人趕到將其抓捕,所有人黯然無恙,記。”隨著她“記”字出口,似有一個白色記字自她嘴裏吐出,竄進眾人腦海。


    古方玉等人眼神呆愣,一陣迷茫後,見到她似想到什麽似地問道:“玄小姐,你沒事吧?”


    玄冰淩搖搖頭,有些東西不是他們該記住的,忘記該忘的,記住能記得,這對人而言是一種福氣。


    “呀!轎子也毀了,咱們如何進宮。”古方玉身邊的侍衛道。


    “沒關係,咱們步行吧!”玄冰淩說著首先步出門外。


    “還看什麽?走吧!”古方玉對相互呆愣的兩個屬下命令道。


    “是,大人請。”兩人一左一右,做出請的姿勢。


    古方玉跟隨著玄冰淩踏步而出,轎夫們隻好領了工錢紛紛離去,四人破天荒的向皇城步去。


    經過莫約一個時辰的路,四人終是來到神武門。


    神武門兩旁大內侍衛驚異的互相對望,這進宮的大人可是第一次用腳走著來,看著步在前麵的玄冰淩,兩命侍衛倏地放下兵器交叉,對著古方玉道:“古大人,這位是?”


    古方玉上前,看著兩人冷冷的道:“怎麽?皇上要見的人,你們也敢阻攔?”


    “小人不敢。”兩人聞言對視,立時收起兵器,單膝跪下,垂著頭道。


    玄冰淩看著剛才還對自己凶神惡煞的兩人,這古代權錢還真是重要呢!其實,現代又何嚐不是呢?搖搖頭,抬腳往裏邁去,鳳眸打量著這真實版的皇宮大院。


    金黃的琉璃瓦被雪覆蓋,朱紅色的宮牆,一座座華麗的樓閣坐落在漫漫白雪中,最遠處的大殿飛簷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說不出得宏偉壯觀。


    四人莫約又步行了半個時辰,才到皇宮大院,經過一處處華麗樓閣,浮萍滿地,雪白而清麗。路上不斷有宮娥太監給古方玉請安,也遇見不少妃嬪娘娘,古方玉等人給其請安,一個個妃嬪眼光很不友善的打量著玄冰淩,心中暗暗猜測,這會不會成為自己的威脅。


    乾清門,終於來到那個她最遠處看到的地方,乾清門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頂蓋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殿柱是圓形的,兩柱間用一條雕刻的整龍連接,龍頭探出簷外,龍尾直入殿中,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氣魄。


    殿頂滿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中相輪火焰珠頂,寶頂周圍有八條鐵鏈各與力士相連。殿前兩明柱各有金龍盤柱,殿內為梵文天花和降龍藻井前後出廊硬山式,殿頂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脊飾五彩琉璃龍紋及火焰珠。麵闊五間進深三間。


    殿內“徹上明造”繪以彩飾。內陳寶座、屏風;兩側有熏爐、香亭、燭台一堂。殿前月台兩角,東立日晷,西設嘉量。


    殿內僅有安慶帝一人,隻見他身著龍袍儀態威武的端坐於龍椅,玄冰淩毫不避諱,滿目坦蕩的打量著安慶帝。


    天庭代表富貴,他的天庭飽滿,多一份會泄露運氣,少一分則不夠完美,也就無法構成帝王之相,他的印堂夠闊且飽滿,無紋侵痣破,剛好足夠容納兩根手指,印堂叫命宮,是願望的宮,一生願望是否容易成功,是否容易適應新環境,總言之你能否適應任何改變,都要看印堂。鼻頭凸出有敏銳的觀察力,及治國的手段,眼尾向上,屬於頗有疑心,不會輕易相信那一型。


    看來他對她會有一段考驗了,玄冰淩進殿便給安慶帝看起了相,先摸清對方的性格心裏才有底不是。


    “咳咳……”安慶帝頗不自在的蹙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看他,看她眸中閃現的研究,心中非但未動怒反倒好奇她在研究什麽?


    “臣見過皇上。”古方玉恭謹下跪,左手扯扯玄冰淩示意她跪下。


    玄冰淩這才反應過來,隻見她勾唇,淺笑盡然,微微整理裙擺盈盈跪下,螓首低垂,清淺的道:“名女玄冰淩見過皇上。”


    安慶帝打量著眼前的人,白色素衣裹身,三千青絲柔順直垂,一縷青絲垂在胸前,這樣清清淺淺的裝束,樸素卻不失美觀。清新而又不失大雅。嬌小的鵝蛋臉竟脂粉未施,素顏朝天,一雙丹鳳眼,口如含珠丹,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這就是世人所傳頌的傻子玄二小姐?幾次皇宮大延,玄君劼都未帶玄冰淩露過麵,不識得也不奇怪。隻是究竟是何人放出這樣的消息?愚弄世人。


    “你真是玄愛卿之女,玄冰淩?”安慶帝靜默半晌,終是狐疑開口詢問道。


    玄冰淩淺淺的笑,淡漠的道:“玄冰淩就是玄冰淩,與堂堂太尉府自是扯不上關係。而且,民女以為皇上會開始便問黎民百姓之事。”淡淡的嗓音,淺淺的嘲諷,她不怕安慶帝會要了她的命,畢竟若他是個愛過愛民的好君主,便不會殺一個能拯救他國家的人。


    古方玉聞言一個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手心額頭不斷冒冷汗,這開國以來,敢如此與皇帝對話的隻怕隻有她一個,這小女子當真不怕死嗎?


    安慶帝一雙虎目冷冷眯起,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在整個大殿蔓延,玄冰淩無謂的將臉仰起,她並未做錯什麽,她何以要懼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持糾纏,互不相讓,安慶帝的怒氣及霸氣漸漸被玄冰淩的倔強與清冷收服。


    “哼!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怕朕要了你的腦袋。”似真似假的話,冷厲閃爍的虎目,一股寒氣朝玄冰淩襲來。


    玄冰淩無所畏懼的笑了笑,“民女說錯了何事?抑或做錯了何事?皇上殺人總要個理由吧?若無理由豈不成了昏君。”哼!若上一秒她因他是明君而尊敬他,那這一秒我便是因他那她與玄君劼連在一起而鄙視他,她在這個古代最受辱的就是這具身體乃是玄君劼的女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王妃會捉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朶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朶児並收藏我的王妃會捉鬼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