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淩暗自幽歎,起身走向床鋪,小臉依舊鬱鬱寡歡。


    芷香這才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不禁凝眉問道:“小姐究竟怎麽了?你就和芷香說說吧!”


    “唉……”又是一聲長歎,也罷!有個人說一說總是好的,如此想來,玄冰淩便把想法選一部分講給她聽。


    芷香邊聽邊點頭,隻見她沉吟一回道:“小姐,你就好好睡覺吧!說不定明日睜開眼睛事情便解決了。”


    玄冰淩無奈的白她一眼,要是真有那麽簡單她還煩什麽?這丫頭,安慰人也如此不靠譜,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就是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無法改變現狀,不如先休息吧!


    想著便起身步到屏風後將厚重的衣服除去,換上一件寬鬆浴袍,布料似珊瑚絨卻不是珊瑚絨,在這個古代平日裏綁手綁腳也就算了,若睡覺還得穿那些麻煩的衣服她可不要,所以在出了頤王府後她便照裁縫幫自己縫製了一套浴袍,保暖又舒適。


    玄冰淩一頭長長的墨發披散,鵝蛋小臉在墨發的襯托下顯得越發嬌小玲瓏,白澤的膚色在暈黃搖曳的燭光下湧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芷香見到出來的玄冰淩後還是免不了一陣驚豔,雖然這些日子已經見怪不怪了,小姐時候會有一些奇怪的思想與舉動,她從開始的不解到如今的接受,她真不知道小姐腦子怎麽會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小姐你歇息吧!”芷香整理好一切,抬起桌上的燭台慢慢退出房間,將門闔上。


    “吱呀”一聲玄冰淩看著闔上的房門,抿抿唇瓣,吹滅蠟燭,閃身上床。


    寥落冷月透過紙窗一點點潛入,傾灑在床前,樹木在寒風的侵襲下發出“唰唰唰”聲,玄冰淩透過白色帳子看著地上清淨的月影陷入冥思,她並非無能力住更好的地方,隻是她覺得人隻有兩個,若住太大的房子那便空曠,而且她也不想因此去招聘一推所謂的婢女,這間院子雖小,卻有家的感覺。


    一陣困意襲來,她緩緩闔上眼睡了過去。


    院子保持寂靜了好一會,芷香在屋裏不斷往玄冰淩這邊張望,半個時辰過去,隻見她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扉,縱身一躍上了屋頂,再是一躍便到了大街外。


    當初火欮煙選了她與芷蓮做玄冰淩婢女,便是看中兩人身懷功夫,必要時可保她安全,而她卻從未在玄冰淩麵前展露過,隻是怕她誤以為自己是王爺派去的細作,如此不但幫不到王爺,反而讓兩人越走越遠。


    芷香輕車熟路的繞到頤王府巷子後麵,素手拿出一根嬌小精致的竹筒,竹筒蓋子拔開,隻見“嘭……”一聲,一枚信號彈直射夜空,轉瞬消失不見。


    將竹筒收回,芷香緊握著雙手在原地徘徊,不一會,一抹黑影從府內躍出,眨眼便落在芷香眼前。


    芷香見到來人上前拱手道:“赤公子。”


    來人正是被火欮煙留下的赤,他微微蹙眉,狐疑的詢問道:“這麽晚找我是不是有事發生。”


    “小姐需要幫助……”說著芷香舉步上前,附在他耳畔私語。


    赤由開始的訝異到接受,她確實有這個本事,逍遙子這些日子也在研究這次的瘟疫根源,卻始終無所獲,若此事被逍遙子知曉大概會氣得翻白眼吧!


    “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不要忘記王爺的吩咐好好照顧小姐。”赤抬首看了看夜空,在天的那一邊,王爺正奮戰著,若她能將瘟疫解除,那王爺帶兵也就能安心許多。


    “嗯。”芷香輕輕一哼,她是出來的太久了,想著腳尖輕點,嬌小的身子便消失於夜空。


    若要辦成此事,唯有讓皇上如今最親近的人去引薦,且與王爺有著一定的交情,構成這兩點的唯有一人便是禦史大夫……古方玉,此人當年被奸人陷害身陷大牢險些命喪黃泉,是王爺一手將他救出,並提拔到今天的位置,在朝中算是一名清官,而他也頗得皇上賞識。


    赤翻身躍起,進入王府內,再是幾個起落便來到自己的院子……七弦院,閃身入院中,快速的來到寢室門前,伸手將門推開,步入室內,再反手闔上門扉,拿出火折子將蠟燭點上,漆黑的暈光頓時在屋裏閃躍而起。


    他步到暖床旁斜掛著一把抱劍的牆壁邊上,伸手將抱劍拿在手裏,那是聖尊至禦劍,王爺第一次出征凱旋歸來時皇上所賜,見此劍便如見皇上。赤將蠟燭吹滅,拉開門扉步了出去,一個縱躍便消失於院子中。


    京城西大街,青石板直伸的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門前,左右兩邊是兩頭張牙舞爪、神態威猛威武的石獅,大宅朱漆大門,門頂匾額乃黑底金字,上麵寫著剛勁非凡的三個大字“禦史府”。


    禦史府大門兩旁站著兩名手持兵刃,背脊挺直目光冷硬堅定的守門士兵。


    赤縱身落地,穩立兩人麵前,正要上前卻被兩人以兵刃阻擋。


    兩名士兵目光冷寒惡聲喝道:“來者何人?此乃禦史府豈可有的你亂闖,還不速速離去。”


    赤黑眸審視著兩人,暗中猜想,這是新來的吧?禦史府的人皆都識得他,嘴角不耐輕撇,雙手環臂道:“我要見你們古大人,還不速去通報。”


    兩人狐疑的對視,其中一命走上前上下打量著他道:“你是何人?我們古大人豈是你說見就見的,再說,如此晚了,大人也就寢了,你明日再來吧!”


    赤不悅的眯起雙眸,掃視兩人道:“如此說來,爾等是不願意前去通報了?”


    另一名士兵聞言,語帶狂妄的上前喝道:“是又如何,你區區無名之輩也想見我們大人,哼!勸你快快離去,否則休怪我手中兵刃不客氣。”


    赤瞳孔收緊瞪視著兩人下顎僵硬緊繃,火氣瞬間充斥在他的胸臆間,隻見他嗓音低沉的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唰!”一聲拔出腰上佩劍,一道凜厲冷光自劍身一閃而過,劍帶勁力疾卷過去,兩人見狀也武器手中兵刃抵擋,霎時,三人兵器交加,隻聽“乒乒乒”聲,短短幾招下來,兩名士兵明顯落於下風。


    “兩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今日我就替古方玉教訓教訓爾等。”說著赤抬腳踹去,其中一名士兵被踹飛重重砸上朱漆門上,門也因他的撞擊霍然敞開,士兵便摔落門內。


    另一名士兵見狀頓時也紅了眼,狠狠道:“小賊,我家大人的名諱也是你能喚的。”說著隻見他左手突出,欲在赤胸前重重打上一掌,赤微微一個旋身,避開他襲來的大掌,再順勢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使力將其重重甩出去,隻聽“嘭……”一聲重擊,另一名兵士也撞到大門上緩緩滑落。


    三人的打動驚動了禦史府的其他人,隻聽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傳來,數十名家丁紛紛提著兵器跑來,帶頭的是一名身材軒長,相貌中等的男子,男子見來人時赤趕忙上前拱手道:“赤公子,怎麽這麽晚還有空前來,這是……怎麽回事?”男子疑惑的望著地下兩名新進府的士兵不解的問道。


    “哼!前來自是有事找你家大人,他們嘛……太過目中無人,替你們大人出手教訓、教訓。”赤黑著臉,若不是有事在身看他怎麽收拾這兩小子。


    趴在地上的兩人心中暗呼不妙,沒想到他還真與大人相識,頓時,一張臉完全垮了下來,心裏後悔莫及。


    “是是是……”男子賠笑點頭,彎腰做出請的之勢道:“赤公子裏麵請,這就去喊我們家大人。”誰都知道這是頤王身邊的五色使中最難纏的一個,這兩個倒黴的小子,男子暗自在心裏吐槽,對著身後的人道:“將兩人帶下去,重新換兩個過來。”


    “是。”他身後步出兩名家丁拱手稱是後便上前將趴在地上的兩人拖起往裏麵步去。


    赤跨步進入府內,身後大門被緩緩闔上,他隨著家丁的帶領來到禦史府大廳。


    寬闊的大廳兩旁各自擺放著六張紫檀鑲理石靠背椅,大廳正前方擺放著兩張中間是海青石琴桌,大廳上方高掛額匾,上寫“道德麵前心對天”七個大字。額匾兩旁分別掛著兩幅山水墨畫,其筆力蒼勁雄厚,山水筆墨線條起伏,整張墨畫景色栩栩如生,顯然出自名家之手。


    幾個小婢被匆匆喚起,隻見一個朦朧著眼,點燈倒茶強打精神站立一旁。


    不一會,隻見一名身著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步出,此人天庭飽滿,顴骨及神氣尤如猛虎下山,虎虎生威,一副輔佐國家棟梁之相,此人正是禦史大人……古方玉。


    古方玉不卑不亢的步上前方首位,赤見來人便起身拱手道:“古大人。”


    “赤公子不必多禮,請坐。”古方玉嗓音平淡如清風,抬起猿臂道。


    “謝古大人。”赤抱拳道,軒長的身子重新端坐回椅子。


    “赤公子此次前來是為了……”難道身在戰場的頤王有何事需他相助?


    “是這樣的……”赤緩緩將自己此次來意說明。


    古方玉聽後一副大驚不可信的樣子,這瘟疫可是連不少醫術超群之人都束手無策,難道區區一個女子真能有此本事?赤口中之人莫非是先前傳言的太尉府二小姐,那個癡癡傻傻卻在一夕之間變正常的女子,聽聞頤王對她甚是寵愛,難道她有何圖謀。


    赤看著沉吟的古方玉,從容起身將手中聖尊至禦劍高舉起道:“古大人,見劍如見皇上,你到底是應還是不應。”


    古方玉心中大驚,趕忙起身下跪,誠惶誠恐的道:“臣見過皇上。”


    赤收起劍,讓古方玉起身,換一種語氣道:“古大人,我家王爺自然不會害你,且不論別的,就當這京城中已有不少身中瘟疫被玄小姐醫治好的黎民百姓擺在眼前,這些可是作假不了的,你可前去名擦暗訪一番再做考量。不過我有個要求,你去請玄小姐之時不可提及我與我家王爺,其他隨你怎麽說。”


    赤這招恩威並施做的恰到好處,讓古方玉拒絕不得,又拋出好處誘惑,此時古方玉卻是已動搖,從開始不以為然到現在的正眼重視。


    “這……”古方玉狐疑蹙眉沉吟,難道此女子真有如此回天之術?若當真如此那他臨晉王朝可是有救了,也罷!為了黎民百姓冒殺身之險又何如!隻是為何這頤王不肯讓對方知曉他在暗中助她呢?


    赤似看出他心中猶疑,挑眉道:“這位玄小姐脾性孤傲,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恩德,王爺臨走時吩咐赤暗中照顧,還請古大人體諒。”


    “喔!這個自然。”古方玉訕笑著,心中翻覆著思緒。


    “那赤便告辭了。”赤拱手不待古方玉反應便徑自離去。


    古方玉看著赤離去的背影暗自決定先的暗訪一番再做決定。


    連續這幾日玄冰淩都與芷香四處奔跑,收集怨氣,治愈病人。


    午後的京城大街,蕭瑟的街道已有人煙兩三縷,宛如幽魂般飄蕩在街上,玄冰淩與芷香手提著一個小巧的木箱子匆匆往城外的李家村趕去,在路過一條街道巷子時被一陣陣小兒啼哭聲止住腳步,兩人驚疑對望朝巷子裏步去。


    巷子深處,三名穿著大人棉襖的小叫花蹲在一個用破草席卷裹的婦女身前,婦女雙目緊閉,渾身已有腐爛的痕跡,忽的,婦女身上正竄出一股黑氣往離它最近的小女孩身上鑽去。


    玄冰淩見狀心中一驚疾步上前劍指拖住正要往小女孩身上鑽去的黑氣勾拉住,鳳眸狠曆眯起,唇瓣微抿手上使力剛剛沾到小女孩皮膚的怨氣被玄冰淩緊緊捏住用符紙鎮壓。


    兩個小孩見來人全嚇得跳起閃身到一旁瑟瑟發抖的蹲抱住自己,小鹿般無辜的雙眸緊緊盯著玄冰淩,剩下另一名小男孩則是死死守在早已冷卻的屍體旁邊,回首雙眸警戒的盯著來人。


    來到麵向自己的小臉玄冰淩心中一驚,這不是上次那個叫小東的男孩嗎?難道裹席裏的是他的娘親,當她看到他眼中暗紅似有蟲子要鑽出來般,心中暗叫糟糕,這小男孩的怨氣隻怕已嚴重擴散,若你再施救隻怕大羅神仙下凡也束手無策了。


    她命令自己冷靜,不管怎麽急都得讓這幾個小孩信任自己,幾個深呼吸後,玄冰淩蹲下身看著小男孩道:“其他的人呢?怎麽隻有你們三個。”她記得那日這條巷子裏的叫花成群,如今怎麽隻剩下三個孩子,與一具冰冷的屍體。


    三個孩子疑惑的看著她,其中的小女孩眼睛一亮激動的爬起來撲向玄冰淩懷裏大叫道:“這是給我們許多東西的好心人姐姐。”她還記得那串甜甜的糖葫蘆就是這個姐姐給的,那是她長著大吃的最完整的一串糖葫蘆,以前有隻小花狗在吃,她真的很想吃就搶了,還被咬了一口。


    玄冰淩抱穩懷裏小小的身體,沒想到一串糖葫蘆竟讓他們記住了她。


    與小女孩蹲在一起的小男孩抽咽著道:“其他人死的死,跑的跑,散的散,最後隻剩下我們三個。”


    “和姐姐回家好不好,你娘親姐姐會好好安葬的。”玄冰淩手中暗運靈氣緩緩自小東頭頂送輸,輕啟唇瓣道。


    隻見一道暖暖的白光緩緩自小東頭頂傳到身體,他眼睛一閉倒在玄冰淩的臂彎中。


    花兒與另一名小男孩緊張的看著玄冰淩臂彎裏的小東,閃爍著恐懼的淚花問,“姐姐,他怎麽了?”那些以前同他們一起的叔叔伯伯也是這樣一個個倒下便再也沒起來過。


    “沒事,他隻是病了,芷香,你將小東的娘安葬好,帶著他們倆回來,我回去給你們做些好吃的。”玄冰淩抱起倒在臂彎的小東,對著身後的芷香吩咐道。


    “是,小姐。”芷香擦拭著眼角的淚花,鄭重的點頭,小姐是一個好心的女子。


    “你們兩個跟著芷香姐姐一起回家知道不。”玄冰淩對著兩個小孩緩緩笑著叮囑。


    “恩。”兩人點頭,心中感動的回味著家這個字。


    玄冰淩聞言抱著小東頭也不回的疾奔向自己的院子,經過一處拐角,兩名男子緩緩自她身後步了出來,看著她的遠去背影相視對望一眼再次遙遙跟上。


    玄冰淩氣喘籲籲的回到自己的小院,伸手推開木門反手闔上,這動作一氣嗬成僅僅用了數秒時間,來到籬笆前她踢腳一踹便往自己房間跑去。


    幹淨清雅的房間裏,玄冰淩將小東放入床上,疾步闔上房門,將小木箱放在案桌上,將小木箱打開,隻見裏麵放著許多符咒,各種顏色的小瓶子,龍腦香、拙具羅香、安息香,她拿出符咒與三根檀香步到床前,隻見她凝神靜氣的闔上眼,手作劍指在小東額頭畫著咒語,嘴裏念著咒語,忽,鳳眸睜開,兩指見似有一團黃色光芒隨著她的動作鑽進他額頭裏,黃色光暈緩緩自他體內散開,似古佛寺的鍾聲般蕩漾。


    玄冰淩拿出兩張符紙揉成一團塞進他嘴裏,勾起的指尖似有一縷透明絲線連接著她的手指與他的額頭般,隻見她手指微微一動他便難受無意識的蹙起小臉。


    小東口中的符紙乃是引子,她正用清音咒試圖將他體內的怨氣強行聚攏再一次性拔出,隻見在他體內擴散的黃色光暈逐漸有收攏之勢,而玄冰淩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且大汗淋漓。


    怨氣頑強的與清音咒做著對抗,玄冰淩鳳眸沉著,鳳眸一眯,另一隻手快速結印指向小東額頭,兩手猛力向外拉去,隻聽“哇……”一聲,小東吐出一口鮮血倒下昏睡過去。


    玄冰淩兩指夾著符咒向飛出來正準備逃竄的怨氣射去,“咻”一聲,四處亂竄的黑氣被緊緊包裹在符咒裏,她起身上前將符咒拿起放在木箱裏鎖好,再拿出一張紫色符咒在指尖搖晃著,“騰”一下,符咒燃起火光,她拿出一個裝滿晨間露水的碗將符咒在放水裏,再取出一片柳葉,步到床前,素手用柳葉沾水滴灑在小東額頭上,口裏不斷念著安神咒。


    小東體內魂根因強行拔出怨氣被拉扯傷,需要好好休養一頓時日。


    做完這一切,她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小東蓋上,手指在他額頭畫著咒語,再輕輕一拍,隻見小東微蹙的眉緩緩舒展開來。


    看著熟睡的小東,淺淺笑開,起身步到桌邊打開小木箱子,取出龍腦香三兩,安息香也三兩;龍腦香五兩,安息香也五兩。拿著藥材步出房門,來到院子裏的井邊,將木桶拋下打出一桶井水,再取井水一升煎藥。


    很快便到日落,芷香完成玄冰淩交代的事情後帶著兩名孩子回來,這一晚玄冰淩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小小的堂屋裏擺著一張八仙圓桌,玄冰淩正忙著把一道道燒好的小菜端上。


    院子裏剛洗完澡的花兒與另一名小男孩身穿一件寬大的棉袍,長長的袖子直直垂下,隻因兩人原先穿的都不能再穿了,屋裏有無小孩子穿的衣服,隻好將兩人的給他們穿上了。


    芷香收拾好一切過來在兩個小人兒頭上互敲一下,嬉笑著道:“走啦!咱們吃飯去。”


    兩人一聽有東西吃笑著便往屋裏跑,他們不敢置信的看著桌上一盤盤熱乎乎的飯菜,平日裏他們隻有冷飯冷菜吃,那也要運氣好的那天,若運氣不好乞討不到吃的那便得一直餓著肚子。


    花兒心中一酸撇嘴放聲哭了起來,另一名小男孩也是低著頭抽泣。


    芷香與玄冰淩對望,隨即笑著上前問道:“怎麽了?哭什麽?有吃的還不開心嗎?”


    花兒淚眼朦朧的撲進芷香懷裏,哽咽道:“從來沒有人對我們這麽好,他們都叫我小叫花兒,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做花兒。”


    玄冰淩憐惜的望著兩人,輕輕將他們拉到身邊對著左手邊的花兒道:“你以後姓玄叫璟雯,意思就是你以後的人生會如同陽光下的雲一般色彩斑斕。”


    “玄璟雯……色彩斑斕……”花兒似懂非懂的呢喃的著,雖然她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她能感覺到那時很好的東西,想著便要下跪卻被玄冰淩拖住。


    “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不止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也有,日後不要再給任何人下跪。”玄冰淩白玉般精致細膩的臉龐,鳳眸流轉間好似清澈的湖水倒映了月光,清雅冷然。


    “嗯,花兒不是玄璟雯記住了。”花兒煞有其事的點著頭。


    “至於你便喚玄峻熙,意思是長大後高大威猛,前途一片光明。”玄冰淩轉首對著右手邊的小男孩說道。


    “是,峻熙記住了。”小男孩漆黑有著一抹倨傲,這讓玄冰淩刮目相看。


    “好了,名字也有了吃飯吧!”芷香酸澀的哽咽著,以嗔怪的語氣道。


    “好了,吃飯。”峻熙好好栽培日後會是不錯的人才。


    四人便如此度過溫馨的一晚,小院門外,跟蹤玄冰淩的兩人緩緩後退著向西大街飛掠而去,直到宏偉的禦史府,兩人再次輕點腳尖飛掠進後院。


    華貴不失清雅的書房裏,橘黃的燭光閃爍,四周紅色漆木櫃子上盡是密密的四書五經,古方玉一身青色錦袍端坐於案桌,手中捧著書卷正看得入神,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何人?”古方玉僅僅是觸動了下長睫,淡漠的詢問道。


    “大人……”來人低低喚了聲。


    隻見古方玉終於微微抬起眼睫僅一秒便再次垂下道:“進來。”


    “吱呀”一聲,門從外麵被推開,兩名灰衣男子閃身進入,闔上門扉後大步上前,半跪在下方拱手道:“大人。”


    “嗯,可有收獲?”古方玉麵上無甚表情,握住書卷的手關節卻在不經意間收緊。


    “啟稟大人,小人們這兩日跟著這位小姐,確實去過不少地方,且瘟疫確有收住之勢。”一名身材軒長,眉清目秀的男子語氣有些控製不住的激動道,這真是太神奇了,他們看著那些已經頻臨深思邊緣的人竟被一雙妙手救回,這……叫他怎能不激動?


    “真的?”古方玉“啪”一聲放下書,雙眸光芒大綻,若真如此臨晉有救了,有救了……


    “回大人,小的們所說一切屬實。”另一名男子也拱手感歎著說道。


    古方玉雙眸精光大作,雙手微微有些顫抖,隻見他胸口連續起伏數次,半晌後,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兩人道:“快,更衣,進宮麵聖。”


    “是。”兩人重重抱拳起身,其兩人推開門匆匆步出書房往一人前往古方玉寢室步去,一人前進備轎。不一會隻見前往古方玉寢室的男子手上捧著一套整齊的官府進來,反手將門闔上,伺候著他更衣。


    古方玉著一身醬紫色朝服,足登白襪黑履,腰束革帶和佩綬,頭戴有梁冠,一身剛正不阿的氣質頓時顯現。


    換好朝服,古方玉踏步朝門外不去,推開門跨出書房,兩人緩緩朝大門口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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