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忍不住平息靜氣的將眼光牢牢鎖定玄冰淩身上,她到底想幹什麽呢?


    龍紹焱深不見底的黑眸裏隱隱閃爍著一抹犀銳的精光,這以玄冰淩以往的手段隻怕這大夫人是要吃虧了。


    花孤冥憂鬱的眸子淡淡的望著她,內心卻止不住的狂跳,她冷魅的鳳眸閃爍的暗芒讓人忍不住的心驚,這二夫人的死恐怕沒那麽簡單,這大夫人擅妒是京城眾所皆知的,難道二夫人的死以她有關?


    雲悠揚在心裏暗自為那可憐的大夫人接下來的遭遇哀歎,這些日子他已慢慢接受玄冰淩不是一個傻子的事實,隻是為何她要裝傻呢?為何如今又不裝傻了?


    落庭莎咬住嘴唇,微側過頭看了看正盯著玄冰淩的花孤冥,再轉首看向一身素白衣衫卻也飄然如仙,恍若傾城的玄冰淩,沒想到如此勾人心魄的氣質竟然在一個傻子身上湧現,他是否也被她給吸引,不,花孤冥是她的,她整整愛戀他三年,他不可以喜歡這女人,她不許……


    嫉恨的幽芒冷冷的射向玄冰淩,一雙纖手緊緊扣住,下唇隱隱有血絲浮現。


    玄君劼詭異的看著正一步步走來,好似討命惡鬼般駭人的玄冰淩,心中是止不住的後悔,在玄府他已隱隱發現她潛藏的這股氣勢,卻一直不肯相信一個傻子的身上會展現這般光華,如今他不得不說這個女兒勝過羽兒、月兒、彤兒,如無腳上的缺陷隻怕進宮當妃子也隻是輕而易舉,隻是如今……


    玄冰月死死的瞪著她,她想要對娘做什麽,轉首與玄冰彤互看一眼,兩人皆不敢上前……


    三夫人暗自在心裏驚歎,玄冰月與落庭莎皆是京城有名的四絕美人,玄冰羽與玄冰彤姿色氣質也屬上品,卻被玄冰淩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們的光芒壓下,讓眾人的視線不得不跟著她走,張素素的死定與正室有關,她又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如此誣陷玄冰淩的娘,麵對仇人她會怎麽做?真是讓她期待……


    玄冰羽一雙素手顫抖著抓住她娘的手,心裏七上八下狂跳不已,二姐可千萬別做出傻事啊!四夫人看自家女兒如此緊張,伸手在她手背上輕拍,暗示她放輕鬆。


    赤瞪大雙眼,眼皮一下也不敢眨,就怕錯過了什麽。他還記得她在靈屋是怎麽整她的,這未來女主子絕對很可怕。


    銀回眸看了火欮煙一眼,見其一臉平靜,也就慢慢放心一顆心。


    火欮煙薄唇緩緩勾起一朵邪魅的笑花,小玄子放手去做吧!一切有我給你扛著。


    正室瞳孔緊縮,唇色變得異常蒼白,冷汗自她身上不斷溢出,腳忍不住一步步退後,直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退無可退隻能眼睜睜看著玄冰淩一步步上前,宛如索命女鬼般。


    玄冰淩嘴角在微笑,而眼珠卻無比淡漠,一雙狹長的鳳眸如同深夜般幽黑空茫,渾身皆是經霜帶雪般冷冽的寒流,當她的腳跟停在正室麵前時,眾人的呼吸幾乎停止了,誰都不敢大聲喘氣,深怕驚動了什麽。


    “大娘,白頭發。”玄冰淩伸手在正室頭上拔下一根白發,有淡淡的道:“大娘神智不清醒就不要跑出來了,我娘不會怪你的。”


    玄冰淩兩旁的素手死死握住,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如此輕鬆的說出這些話,她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動手,她要她自己給自己難堪,想著小臉上的笑越發邪魅駭人,轉身,素白裙擺在在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度,又優雅地落了下來,好似紛飛的蝶兒,讓眾人忍不住的驚豔。


    不理會大廳瞪目結舌的眾人,蓮步微挪嫋嫋婷婷的步至火欮煙身邊,至腰的長發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擺。


    火欮煙凝視著她,仿佛他的眼中隻有她的存在,嘴角的笑變得輕柔而溫暖。


    玄冰淩步至他身邊兩人視線交纏無聲的傳遞對方的心思,“煙,我累了,這裏就交給你了。”語畢鳳眸別有深意的睨了他一眼,手裏依然握著正室那根白發。


    “恩,累了就去歇著。”火欮煙抬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龐,語帶疼惜的輕喃,語畢,轉首看向身旁的銀與赤道“送小玄子回去。”


    銀與赤忍不住互相對看,這為什麽是他們送她回去,而不是婢女,雖,心有疑問,卻也抱拳垂首應道:“是。”


    玄冰淩轉身往王府府邸步去,身後跟著銀和赤。


    火欮煙看著三人漸漸走遠,俊臉恢複原有的邪肆與玩世不恭,對著呆愣的眾人道:“大家請坐。”


    玄君劼看著走遠的玄冰淩,心中暗下決定,不論如何也要將她帶回去,想著便步至一旁的椅子坐下。


    火欮煙一雙桃花眼快速的閃過什麽,卻也很快消失不見。


    落庭莎步至咬著唇,一直死死盯著玄冰淩步去的方向無法回神的玄冰月身旁,或許她可以幫她整那個女人……


    玄冰淩三人回到滿庭蒼翠的涵芷苑,站在空曠的花園內對身後兩人道:“銀你去搬一張長形案桌過來,赤你準備盛三分滿的百米,香三柱,蒲團一塊,雞血一碗,再用稻草紮個小人過來,快去。”


    “啊……額!”兩人正不知王爺讓他們護送的原因,被玄冰淩如此一吩咐更加傻了,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點頭立即分散去準備她要的東西。


    玄冰淩自己則回屋拿出幾張黃紙與毛筆,待銀與赤兩人準備就位,便將黃紙鋪在案桌上,毛筆蘸狗血,在黃紙上畫著符咒。


    她今日要用正室將銀麵男那條大魚勾出來,一舉殲滅,對我娘下降頭是麽?嗬嗬……那麽今日就讓她也嚐嚐降頭與法術結合的滋味,她要讓她生不如死。


    赤兩手交叉在雙臂上不斷的上下搓揉,玄冰淩渾身散發的寒氣讓他止不住打顫。


    銀也是滿心激奮,他對玄冰淩接下來的做法相當的期待,那毫無良知的女人居然在張素素吊喪這日口出誣陷,簡直讓人氣憤,這樣的人真是天理不容。


    她沒有正室的生辰八字,所以必須要有被施法者身上的一樣東西,攤開手中靜立的白發,玄冰淩嘴角陰冷的笑,將白發用符咒包裹,口念咒語,再將包了頭發的符咒焚燒,落下的飛灰如數灑在草人身上,飛灰沾上草人既瞬間消失不見。


    玄冰淩點燃三根檀香插在米碗內,然後跪在墊子上,燒黃紙三張,磕三頭,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劃一“十”字,把小腿壓在“十”字上,右腿壓在左腿上,即采用單盤式,席地而坐,燒靈符一道,接著兩眼微閉,身體周正,頭頂懸,鼻吸口呼九次,然後兩手成抱球狀放在下丹處,口念咒語,“收汝心魂,汝魂離身,速現壇前,魂離心離人離,聽吾號令,起。”


    語畢,隻見她迅速起身,兩指作劍指,指著桌上的草人手指往上勾,草人竟隨著她的動作直直起身。


    赤目瞪口呆的扯著身畔的銀,兩眼似銅鈴般指著桌上的草人。


    銀咽了咽口水,捂住赤的嘴巴,就怕他驚受不住喊了出來,擾到玄冰淩。


    正在大廳喝茶的正室突然身體似弦一般直直的繃起彈跳起來。


    眾人不解的看著她詭異的動作,莫名不已。


    “娘,你幹什麽?”正與落庭莎哭訴的玄冰月不解的回頭看著正室詢問。


    “我……”正室剛要說什麽,她的手又開始不受控製的動起來,兩手彎曲朝著自己的胸口不斷前進,正室嚇得目瞪口呆,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手卻無濟於事,隻見“撕拉”一聲,她竟將胸口的衣服撕開,黃色秀梅肚兜露了出來。


    “啊……”大廳內的女子不住驚叫,小臉羞紅的轉向一旁,而男的則是一聲抽氣,詭異,驚訝,不解,打量再眾男人身上傳開,甚至有的小聲低語:“原來玄太尉的夫人裏麵長這個樣子。”


    玄君劼一張老臉由青轉紅,由紅轉綠,再又綠轉白,宛如掉進染缸的白布五顏六色,精彩絕倫。


    火欮煙冷笑著淡淡別過臉,“玄大人貴夫人若腦子有病,你便不應該帶出來了。”


    此話讓大廳的眾人再次議論紛紛,原來這太尉府大夫人是個瘋子,唉!這太尉大人雖身居高位,家裏卻有這麽個瘋婆子真是可憐啊……


    “這……”玄君劼頓時一口氣堵著提不上來。


    玄冰彤趕忙跑上前抱住正室外泄的春光,對著太尉府其他奴婢嗬斥道:“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娘穿上。”


    “啊……”被嗬斥的婢女抱住胸前不住的後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


    玄冰彤還想說什麽,豈知正室兩臂大力的將玄冰彤的雙手掙開,腳步僵硬的走到張素素麵前跪下,“咚咚咚咚”的磕頭,沒幾下額頭上已出現又紅又腫的包。


    “這……”眾人更是議論紛紛指手畫腳。


    “丟人現眼。”玄君劼氣的手筋突出雙目圓瞪,起身便要走人。


    正室此時又有了反應,隻見她起身朝著玄君劼飛奔過去,已起身的玄君劼再次被她猛力一推、一壓,跌坐在椅子上起不來。


    “這玄君劼的夫人想幹什麽?”雲悠揚扯著身邊的花孤冥直嚷,他直覺這事不簡單。


    花孤冥則是沒有理會雲悠揚,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情況,這大夫人怎麽會突然就發瘋了呢?難道她真的有病?


    龍紹焱深深的看了火欮煙一眼,卻見其一臉深意的笑,難道他對此事不覺奇怪,按照煙的脾氣,若這種事在這種情況發生他應會不悅再把人趕出去,現在卻是一臉無動於衷,這到底怎麽回事……


    “你給我起來……”被壓在下麵的玄君劼憤怒咆哮,卻如何也推不開身上的人,平日裏氣力不大的正室今日竟如千斤重。


    隻見正室用雙手抵著玄君劼的肩,微微起身分開雙腿跨坐上去……嘴裏說道:“老爺,我不想的,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啊……”又是一陣驚呼。


    如此曖昧不明的話讓眾人厭惡的睨視她,沒想到玄太尉竟有這麽一個瘋傻又不要臉的妻子,真是……


    各種各樣的咒罵聲、不屑聲、嘲笑聲四起,玄君劼氣的上氣不接下氣,而玄冰月與玄冰彤兩人也稍稍退後一步,就怕別人罵正室之時連自己也帶了進去。


    三夫人搗著嘴,胸口憋著笑,哎呀!自她嫁進太尉府隻怕隻有今天令她最開心了。


    玄冰羽詭異的與她娘對看,彼此眼中都有著濃厚的笑意。


    “你……”玄君劼氣的渾身發抖,揚起手“啪”肥厚的大掌打在正室臉上,再抬腳將她一腳踹開,起身衝衝便出了頤王府,玄冰月與玄冰彤兩人也低著頭跟著玄君劼出去,誰也不去理會在地上哀號的正室,仿佛與她接近便是奇恥大辱一般。


    涵芷苑內正施法的玄冰淩見時候差不多了,回首向身後的赤道:“拿剪刀與八根白蠟燭過來。”


    “喔……”赤愣愣的點頭,轉身前去拿了把剪刀與蠟燭回來,遞給玄冰淩又退回原位。


    玄冰淩用剪刀剪出一個小紙人,再將紙人放到一旁裝滿狗血的瓷碗裏浸泡,再拿出來晾幹,再將蠟燭按照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個位置放好,再將紙人放入蠟燭中點燃,然後隻見她雙目緊閉,凝神靜氣用念力控製紙人飛起,隻見紅色的紙人逐漸飛升至半空,隨著她的一聲:“隱”便遁去身形。


    玄冰淩劍指在空中畫著符,指向紙人喝道:“去。”


    紙人便飄飄蕩蕩的浮在半空,朝前廳飛去,雙目緊閉的玄冰淩腦海中漸漸出現大廳的影像,當紙人飛到正室頭頂時,隻聽她大喝:“中。”


    話語剛落,紙人便化作一道毒煙竄到正室身上,一直往丹田集中。


    玄冰淩緩緩睜開鳳眸,看著八根蠟燭漸漸燃燒滴出白淚。


    至玄君劼走後,正室突然感到全身似已恢複自控力般連忙爬起來,用殘破的衣服蔽體,追著玄君劼而去。


    “哈哈哈哈哈……”


    看著正室跑出去後,廳內的人再也忍不住的狂笑出聲,這太尉府的臉可是丟大了。


    火欮煙輕笑著搖頭,他的小玄子啊!總是這般頑皮,緩緩轉首望著玄君劼等人離去的方向,黑眸漸漸冷卻,一股迅速殺意蔓延。


    玄府大廳裏


    玄君劼換下白衫,一身藍袍坐在首位,正怒目瞪著正室,扶著茶盞的手不斷抖動。


    坐在他右下方的三夫人嘴角噙笑,優雅的嚼了口茶,這茶味道可比平日裏的香多了,嗬嗬……


    坐在他左下方的正室已換了一身完好的衣服,低頭垂目嚶嚶哭著。


    正室旁邊是四夫人與玄冰羽,玄冰羽對麵是玄冰月與玄冰彤。


    “哭,你還有臉給我哭?”玄君劼瞋目切齒拿去桌上的茶盞便向正室扔去。


    “啊……”正室被茶盞裏滾燙的熱水燙到,慘叫著跳到一旁。


    “爹,你先不要生氣,月兒覺得這事不簡單。”玄冰月趕忙起身將正室帶到她的位置上,抬首說道。


    “不簡單?怎麽不簡單?有人逼迫她嗎?真是沒想到,你骨子裏這麽放浪,是不是很久沒男人,你很心癢啊!啊……”玄君劼氣的口不擇言,指著正室恨不得把她掐死。


    “就是嘛!現在搞得整個太尉府都沒麵子,以後老爺上朝還不被同僚恥笑,真不知道懷的什麽心!”三夫人斜眼冷睇,嗓音嬌嫩卻不乏堅硬。


    “你給我閉嘴。”玄冰彤怒瞪三夫人,嗬斥道。


    “嗚嗚嗚……老爺,我這還不是為你著想,卻被一個小輩如此對待,叫我情何以堪……”三夫人手拿絲帕搗住嘴,抽抽搭搭的道。


    “彤兒,她好歹是你長輩,你娘是怎麽教導你的……”玄君劼指著玄冰彤教訓道。


    玄冰彤雖不服氣卻不敢反抗,隻有憋著臉靠在椅背上。


    “老爺,當時我的身體好像不受控製……”正室聲淚俱下,想到自己被那麽多人看了身體恨不死去。


    “控製不了?”玄君劼怒極反笑,指著她道:“若不是看在你死去爹的麵子上,我早把你趕出大門了,你給我滾進去,從此不許再出大門一步,否則我廢了你的腿。”


    “老爺……”正室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玄君劼無情的嘴臉。


    “娘,咱們走。”玄冰月與玄冰彤起身趕緊拉著正室回房。


    “作孽啊!作孽。”玄君劼氣的不停拍打桌麵,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胸口喘息。


    “老爺別氣了。”三夫人扭著腰步至玄君劼身邊,玉手不斷的輕撫他的背。


    玄冰羽與四夫人見狀也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


    “娘,你說正室為什麽突然發瘋。”玄冰羽一身白衣素裙,三千發絲綰成如意髻,攙扶著她娘回北苑的路上邊走邊疑惑的詢問。


    “報應啊!隻怕是你二娘在天有靈,見到仇人在身邊要冤魂索命。”四夫人歎息一聲,習慣性的拿起胸前的佛珠一顆顆轉動念著佛經。


    真的像娘說的這般嗎?那二姐那奇怪的動作做何解?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呢?


    西苑。


    被攙扶回西苑的正室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雙目呆滯的望著某一方向,不言不語。


    “姐,你說娘到底怎麽了?”玄冰彤有些害怕的扯扯玄冰月的衣袖。


    “不知道。”玄冰月也是疑惑的搖首,這娘怎麽突然就發瘋了呢?難道和玄冰淩有關,千代珊說她妖邪,那麽會不會是她在做法。是了,肯定是這樣的。


    “娘,我知道了。”玄冰月立即撲到正室身邊道。


    正室緩緩回頭看著她,腦子裏回放著剛才的畫麵,驚愕的抬頭小心翼翼的道:“你是說……”


    “嗯。”玄冰月知道她娘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那怎麽辦?”正室臉色嚇得刷白,這玄冰淩明顯是來報仇了。


    “再請千代珊。”玄冰月想了想肯定的道。


    “還去……”正室想到那個詭異的宅院便心裏發毛。


    “是,還去。”現在隻有千代珊能收妖了。


    “可是……”她已經被禁止出府了,正室惱怒的暗自咬牙。


    玄冰月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亦是想了想道:“娘要不我們找舅舅。”


    “對找你舅舅,還有你哥,玄君劼這般對我,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正室頓時如得救星般咬牙切齒。


    “那我去修家書一封。”說著玄冰月便起身步到案桌旁,鋪開一張白紙,研磨,快速的寫著向南宮世家求救的家書。


    “娘,姐,你們在說什麽?”玄冰彤不解的上前,疑惑的看著兩人。


    玄冰月與正室對望一眼,決定將事情結果如數告知玄冰彤……


    “啊!你們是說玄冰淩她娘的死,你們……”玄冰彤不敢置信的指著兩人驚呼。


    “噓!你想讓全府都知道嗎?”玄冰月趕忙起身捂住她的嘴。


    “唔、唔……”玄冰彤點著頭示意她會小聲了,玄冰月這才放開她。


    “過幾日等爹爹眼線放鬆,我們便去。”玄冰月心七上八下的坐到床畔。


    “真有這樣的人?”玄冰彤狐疑的詢問。


    “嗯。”玄冰月點點頭。


    室內頓時一陣沉默,三人皆各有所思的默不出聲。


    時間就這樣飛逝而過,張素素下葬後頤王府再次恢複往日的清寧。


    夜華傾灑,樹影婆娑,廊下高掛的紅燈籠發出暈黃的微光,微光透過格子窗一縷縷照映著偌大的書房。書房裏,燭光瀲灩,影影綽綽。


    玄冰淩一身白衣端坐在紫檀平角條桌旁,手中拿著一卷資料,手肘支撐在桌上,素手支著下顎,一頭垂至腰間的長發微微傾斜,長睫垂下印上一道陰影。


    原來正室的娘家是前任宰相……白非玨,兩年前因病去世,正室如今還有個哥哥白濯塵,如今擔任右侍郎乃是正二品,現如今駐守並州,此人貪得無厭結黨營私,已成為大理寺少卿的關注對象。


    嗬嗬……又是一個禍害百姓的貪官,想必那日正室把玄君劼的臉麵丟盡,想必在玄府已失寵了,那麽正室也隻能像她的娘家求救,而她也說過,玄冰月母女的命是不夠抵償的,那麽隻好讓她們一家來償還好了,她說過最好要有勇氣承擔她的怒氣,玄冰淩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渾身散發出冷冽的寒氣與無形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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