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慘叫,亦讓梅雪舞變得不安之極。


    她很想去看看究竟究竟是什麽情況,可是卻連門都出不去。


    她無奈地走到門口,打開門,卻有柄長刀將她攔住。


    她柔聲道:“我不出去,我就是問問,這外麵怎麽了?”


    守門的弟兄道:“我們也不知道,可能在審訊什麽人吧。”


    他言語客氣之至,自然都是無爭要他們如此。


    梅雪舞心中一驚,道:“不是周公子吧?”


    守門的弟兄道:“不是,是另有其人,至於是誰,是外麵的弟兄帶進來的,我們並不之情,所以姑娘莫再問了,回屋好好休息吧。”


    “嗯。”她輕輕地點點頭,但仍有些不安地回去了。


    周建強。


    他依舊是靜靜地在那兒打坐,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想過無數辦法要離開這裏,可惜,每次連院門都出不去就被抓回來,更別提去找到梅雪舞了。


    但不是誰都像他如此淡定的。


    無爭的重刑之下,有有些人已然被嚇得昏死過去吧。


    無爭命人將暈過去的人叫醒,眾人無不跪地求饒。


    他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有難處,可將難處一並說出,我自不會為難諸位,否則,他便是你們的下場。”


    其中一個身穿灰藍綢緞的中年人戰戰兢兢地回道:“我們這些人的一家老小都在會長的掌控,我一旦泄露,不僅我們自己難保,連同家人都要遭殃。”


    這並沒有出乎無爭的意料,他緩和道:“都起來說話吧。”


    眾人依舊不敢起身。


    無爭道:“你們說了實話,我便不為難你們,都起來吧。”


    這時,這些人才陸陸續續地起身,麵容恐懼地看著無爭。


    無爭道:“他如今在我手裏,你們何必擔心呢?”


    中年人道:“他在我們,甚至是一些店家的家裏都安排了人,逼迫我們為他辦事,我們知道升仙散是為了控製人,可我們沒法子啊,隻能幫他做,如果他出事,就會有人對我家人動手,所以開封府屢次來查,我們都得想辦法瞞著。”


    “開封府中,是不是也有他們的人?”無爭疑問道。


    中年人道:“有,每次來查,都是走走過場,但究竟是誰?我們也不太清楚。”


    無爭道:“等下我會安排人將你們送回去,你們告訴他們,有哪些殺手埋伏在你們家中,還有其他人家家裏,城裏任何一個地方,會幫你們除掉,今夜的事,就當沒發生過,等你們安全了,自己去開封府投案去,否則,你們該明白的。”


    “是,我們明白。”中年人回道。


    無爭這才命人將他們蒙上眼,送走。


    藍子楓道:“這個會長怎麽辦?”


    無爭扯下麵巾,冷笑道:“給他個痛快的。”


    藍子楓疑問道:“你不想從他身上問點什麽?”


    “我不想知道。”說罷,往前而去,藍子楓亦緊隨其後,身後一聲慘叫,便沒了動靜。


    他們走到梅雪舞的房門前,見她燈火未熄,無爭笑道:“要不要去看看梅雪舞?”


    藍子楓笑道:“好啊,看看大美人。”


    說罷,他一躍上了軟禁梅雪舞的房門前,推門而入。


    無爭不慌不忙地走進,卻聽見梅雪舞道:“你是來報仇的吧?”


    藍子楓笑道:“報仇,為什麽報仇?”


    梅雪舞道:“我差點殺了你。”


    藍子楓笑道:“怎麽可能,再說了,就算死你這美人手下,我也心甘情願。”


    梅雪舞見他沒有什麽惡意,警戒的心便放下來。


    無爭埋怨道:“你真是胡鬧,沒敲門就進來。”


    “這…”藍子楓亦覺得自己失禮了。


    但梅雪舞似乎並不介意,柔聲道:“殿下把我囚禁在這兒,卻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做?不知為何?”


    無爭微笑道:“那你能告訴我什麽?”


    “什麽也不能。”梅雪舞道,“你會失望的。”


    無爭微笑道:“你就不怕我為難你?”


    梅雪舞道:“我知道殿下的手段,也知道你原來是誰,落到你手裏,我也沒想過能怎麽好過。”


    無爭道:“那我也沒對你怎麽樣,既然明白我原來是誰,你就該知道,我不會去為難你,更不會去傷害你。”


    藍子楓有些不理解,他對無爭過去不是那麽清楚,但聽到他們這番話,便默默地退出去。


    梅雪舞柔聲道:“你是不是已經找到我們的聯絡點了?”


    無爭不回話,隻是默默地點點頭。


    梅雪舞道:“你不要傷害小如,她不是我們的成員。”


    無爭道:“我知道,但她姐姐卻是。”


    梅雪舞道:“不,她姐姐並像我們一樣,出來賣藝或賣身,而是直接效力於聖主。”


    她的話音很低,滿是淒楚。


    無爭疑問道:“聖主是誰?”


    梅雪舞道:“是個帶著黃金麵具,說話陰陽怪氣的人,具體什麽模樣,我沒見過,你是知道的,我不過是個棋子,在素樂坊中賣笑,等著哪一天有需要我去獻身的雇主。”


    無爭疑問道:“那你隔三差五就去清越花圃做什麽?”


    梅雪舞柔聲道:“我是十天去一次,一來十天匯報一下這素樂坊的情況,二來,我身體裏有一種蠱,需要定期服藥,否則…”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麵容亦越來越痛苦。


    無爭有些自責,自己竟然忘記所有的滴血牡丹成員都會被下毒的,他連忙道:“不是玄冰丸或烈火丸麽?”


    她無奈地搖搖頭道:“那之前你們的用法,後來換了,用蠱毒,更能折磨你人,不是嗎?”


    無爭頓時怒火中燒。


    但他還是憐愛地看著梅雪舞道:“那離下一次服藥,是什麽時候?”


    “再過三四天吧。”她無奈道。


    無爭問道:“那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蠱麽?”


    “火蠶蠱。”她無奈道,“我想了很多辦法,可終究沒能取來。”


    “宗主哥哥,你是有辦法的。”藍子楓突然從門外又進來了。


    無爭道:“一直都在聽著,又何必出門呢?”


    藍子楓笑道:“我以為你們有些私密事要談,不過還是好奇,所以聽聽,但是你不是該知道我在聽麽?”


    “廢話少說。”無爭問道,“我有什麽辦法能幫她?”


    藍子楓笑道:“火蠶蠱是怕冷,所以以冰可以驅出。”


    無爭道:“在她的身子裏,我怎麽冰將其驅除。”


    藍子楓笑道:“宗主哥哥,我記得很多人死在你手裏,都心結冰凍裂而亡。”


    無爭疑問道:“你是說用功將她的身子冰凍,然後冰蠶蠱就能出來。”


    藍子楓笑道:“當然不僅僅如此,要選擇最好的時機,比如今晚,還要宗主你要她口中不停的灌輸陽剛真氣,這這蠱蟲感受到溫暖,就會向溫暖的地方爬去,你懂的。”


    “那梅姑娘可願意?”無爭柔聲問道。


    梅雪舞道:“這沒什麽,當然願意,可是會不會對殿下有所傷害。”


    藍子楓道:“會損耗些修為,不過我們宗主哥哥的武功,過些日子,他自然就可以還原。”


    無爭問道:“非我不可呢?那個周公子的武功也不差。”


    藍子楓道:“當然不行,倘若不能一次將這蠱蟲取出,梅姑娘命就沒了,而且他一身的陰柔內功,缺乏強陽真氣,而宗主你就不同了,身體裏有極陽極陰兩股真氣,亦非一般人能比,要想成功,必須必須是你,隻不過要占點梅姑娘便宜,不知道那周公子介意麽?”


    梅雪舞尷尬道:“我跟他隻是朋友,不同路的朋友。”


    無爭疑問道:“他不是你們的人?”


    “不是。”梅雪舞道,“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裏人,是他落魄的時候我收留他的。”


    無爭點頭道:“這樣…那你沒問過他麽?”


    梅雪舞道:“我隻知道他是來報仇,報仇的對象就是我們,他們家亦是被滴血牡丹滅口的,所以我不能跟他說太多。”


    無爭頓生感觸,他跟芷柔,亦是如此。


    藍子楓道:“快些,不要糾結了。”


    無爭點了點頭,柔聲道:“梅姑娘,得罪了。”


    說罷,他將雙手搭到梅雪舞的雙肩上,兩股強勁而又陰冷的真氣從肩頸穴灌入,她不由得身子一顫。


    無爭同時迅速將嘴湊到梅雪舞的嘴上,兩人同時半張嘴,一股暖暖的氣流從無爭嘴裏傳入。


    “對,對,就是這樣。”藍子楓道,“梅姑娘,等下腹痛,惡心,千萬要忍住,不然強功盡棄。”


    梅雪舞已然雙目緊閉,靜靜地站著,小腹之上一陣鼓動。


    藍子楓說道:“梅姑娘,它開始動了,你要堅持住。”


    梅雪舞沒有動靜,兩行清淚順眼角而下,她很痛苦,但卻很堅強。


    無爭迅速地加大真氣灌入,不多回兒,她的脖頸一陣抽搐。


    無爭突然從她身上離去,一陣嘔吐。


    他沒有反應過來,梅雪舞將火蠶蠱吐嘔吐到他嘴裏。


    藍子楓見無爭見火蠶吐到地上,迅速拿板凳一拍,結果了它。


    無爭直到吐得沒有東西了,還在幹嘔,咳嗽道:“太惡心了,怎麽那麽臭。”


    梅雪舞亦是一直地嘔吐。


    藍子楓道:“來來來…二位,漱漱口吧。”


    說罷,分別給他們兩個遞上一杯茶水。


    無爭迅速接過,這個味道,他實在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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