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累了一晚,又太晚睡,早上自然起不來,王妃等了半天,也不見小雨過來請安。


    早膳。


    她依然沒有起來。


    王妃對正在吃飯的趙飛說道:“飛兒,你去看看小雨怎麽還沒起來。”


    “那是母妃自己去吧,我叫不動她。”趙飛嘟囔道。


    小雨向來喜歡欺負趙飛,雖然趙飛大她好些歲,可是趙飛在這個妹妹麵前,是她的小弟。


    “你這當哥哥……”王妃一臉嫌棄。


    “她才是我哥哥……”趙飛無奈地說道。


    王妃笑了笑,起身去小雨的房間。


    房門緊閉,連丫鬟都沒起。


    王妃心裏“咯噔”一下,迅速地推開門,快步走進去。


    她見小雨依舊安詳地沉睡著,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這都什麽時辰了,你還不快起身。”王妃搖了搖正在沉睡小雨,想叫醒她。


    “困,母妃,讓我睡吧……”小雨迷迷糊糊地回應下。


    “你這是怎麽了,病了?”王妃用手摸了摸小雨的頭。


    “沒事啊。那怎麽這麽困。”可回頭看看兩個侍女,也沉睡著。


    “怎麽回事?”王妃自言自語道。


    王妃走到兩點侍女旁,叫了幾聲,兩個人卻依然沒動靜,卻看到她們的枕頭下有些白色粉末,拿起來,嗅了嗅,人有些暈。


    “**……”王妃晃了晃頭叫了一聲:“來人……”


    不多會兒,外麵就有人進來。


    “怎麽了?”王爺聽到王妃的叫聲,連忙過來問道。


    “扶住我,我有些暈。”王妃用手撐著額頭道。


    無爭用的**是皇甫青青特製的,效果極強,卻無毒副作用,無爭不清楚藥效,下手太重。


    “怎麽了?”王爺又問了一遍,順手將王妃扶住。


    “她們中了**……昨夜有人進來。”王妃似乎清醒些了。


    “那小雨……”王爺擔心小雨出了事。


    “她不礙事的。”王妃扶住椅子坐下,慢慢地說道。


    王爺環視了一周,並沒有發現什麽,就示意其他人出去了。


    “究竟什麽人來了?”王爺問道。


    “是羽兒……一定是他。”王妃堅定地說道。


    “是他?”王爺驚訝道。


    “府裏什麽都沒發生,隻是迷暈兩個侍女,還有,小雨床上那股檀香味。”無爭身上的檀香很重,雖然過了一夜,但對一個對香味極為敏感的王妃來說,還是輕而易舉就聞出來。


    “他既然知道這是他家,為什麽就不回來,就算是安邦侯的案子,回家了,不更好解決?”王爺無奈地說道。


    “恐怕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王妃無奈地說道。


    可突然她捂起胸口,伏在桌子上。


    “怎麽了?”王爺見王妃突然這樣,趕緊起身去看她。


    王妃額頭青筋暴起,**道:“疼,心口好疼……”


    王爺大驚失色,高聲呼道:“來人,快傳禦醫。”


    母子連心,王妃莫名的心痛,卻是對自己孩子心底的相依。


    此刻的無爭,正在打坐,卻突然脖子一伸,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心口一陣劇痛。


    他緩緩地站起來,一隻手捂住心口,想站穩,走出去叫人,可是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南清宮內,禦醫為王妃把完脈,王爺連忙問:“怎麽樣?”


    “王妃的脈象雖說不穩,但那是情緒焦躁所致,並無異常。”太醫如實說道。


    “那怎麽會痛成那樣了?”王爺不解地問道。


    “卑職也不知道,所以開些活血安神之藥,或許有用。”太醫也不明白怎麽回事。


    “我沒事,不要開藥了。”王妃起身說道。


    “這哪行。”王爺馬上坐到床頭,讓王妃背靠在自己身上。


    “都下去吧。”王妃有氣無力地說道。


    等人都出去了,王妃問乖乖坐在一旁的小雨:“昨夜究竟怎麽回事,誰來了?”


    “沒,……沒人……”小雨有些驚慌,沒想到母親會問她這個。


    “你從小說謊都這樣緊張,告訴母妃,究竟是誰?”王妃嚴肅道。


    知女莫若母,王妃看出小雨的異樣。


    “我答應他,不能跟任何人說的。”小雨到底還是頂不住母親的質問,漏了底。


    “那好,我問,你隻要說是不是就可以,就不是你告訴我的?可以嗎?”王妃柔聲道。


    她對自己的女兒太了解了,要是硬逼著她說,她肯定什麽都不會告訴自己,就算說了,多半也是假的。


    了解她,自然也知道怎麽對付自己這個倔脾氣的女兒。


    “這個不算違背承諾了?”小雨看著難受的母親,心軟了。


    王妃憔悴的臉上硬擠出笑容道:“自然不算……”


    “那好吧。”小雨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


    “你把畫給孩子看吧。”王妃輕聲道。


    她用手指了指妝台下麵的櫃子,示意王爺去把趙羽的畫像拿過來。


    王爺輕輕地將她放下,將她的身子靠在床邊,墊上棉被,讓她舒服些,這才起身去取。


    不多會兒,王爺就將有些發黃的畫像取出來,拿到小雨的麵前,非常小心地展開。


    “你看看,是不是他……”王妃指著畫中的人,期待地看著小雨。


    “啊!母妃,你怎麽會有哥哥的畫像。”小雨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刻尖叫起來。


    “哥哥……”王妃見她這樣,立刻就明白了,是趙羽。


    “我本來想拜他為師的,可他要我叫他哥哥,原來母妃認識啊。”小雨以為母親認識無爭,一下子交了實底。


    “他是你親哥哥啊,當然要你叫哥哥了。”王妃有些激動地哭了,不知道是傷心,還是開心。


    “他是我親哥哥,難怪長得那麽像娘親。”小雨也激動起來。


    多年來的猜測變成了現實,王爺亦是熱淚盈眶,仰天大聲道:“蒼天有眼啊。”


    這一切或許是冥冥中注定,或又是親情的呼喚。


    ※※※※


    等無爭醒來,發現杉兒眼睛鼻子都是紅彤彤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我這不沒事呢,你哭什麽?”無爭用硬擠出的笑容,安慰杉兒道。


    “你都這樣了,還嬉皮笑臉的。”杉兒哭著說道。


    無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沒事,你笑一個,我就好了。”


    杉兒用手輕輕拭去自己的臉上的淚痕,努力地笑了一下。


    隻要無爭能好些,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而屋外,雲山跟皇甫青青都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靜靜地站在走廊上,久久相視,卻誰也不說話


    過了許久,雲山才打破僵局。


    “爭兒究竟還有多久……”


    “如果繼續如此下去,恐怕,撐不了幾年了。”青青無奈道。


    無爭的毒又發作了,之前配的藥似乎已經沒用了。


    “那你再想點辦法,再配點藥。”雲山用期待的眼神望著青青,希望她能給個滿意的答案。


    青青輕輕地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雲山突然想起什麽,思索道:“對了,我有一枚雪蠶,不知道有沒有用,聽說是治病良藥。”


    “雪蠶,在哪裏?你怎麽會有?”青青臉上突然露出驚訝之色。


    “是當年去漠北征戰時,一個西域老人給的,報答侯爺的救命之恩,侯爺給我,我把它放在山莊了,是不是能救爭兒?如果可以,我這就去取。”雲山頓時激動起來。


    “若是一般毒是可以解,但是爭兒的毒,隻能延長些壽數。”青青望著雲山,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個,會怎樣。


    “有效就好,我這就去取。”雲山迅速地起身,轉身向外走去。


    青青趕忙跟了上去。


    房中。


    青青正匆忙為他準備路上的東西。


    “來回一趟得近兩月,你自己得注意啊。”青青柔聲道。


    雲山點頭道:“嗯,你也要看著點爭兒,不要讓他再瞎跑了。”


    雲山對無爭,猶如自己親生之子,而青青又何嚐不是。


    更重要的是,無爭是杉兒愛的人。


    夜裏。


    青青為無爭診完脈,便吩咐杉兒要看著無爭,這些天不要亂跑。


    “雲叔去哪兒了?”無爭見自己醒過來都沒有見到他。


    “他回山莊取藥去了。”青青如實說道。


    “青姨,我沒事兒。不要這麽麻煩。”無爭的聲音有些憔悴。


    “你這孩子,都這樣了,還說沒事,這些天就安心地躺著,哪兒也不許去。”青青嚴厲道。


    可她說著說著就流了淚,這些年相處,她早已把無爭當成自己的孩子。


    “我就躺著,哪兒都不去。”無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隻手握住坐在床頭青青的手,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她。


    青青到底是心軟了,說道:“等好些了再去散散心吧。


    “嗯。”無爭依舊可憐兮兮地回答道,在外威風凜凜的宗主在青青麵前依舊是個孩子。


    可青青剛剛離去,無爭便慢慢地站起,要往屋外走去。


    他有些悶。


    杉兒一進門就見到無爭這樣,嚴肅道:“你怎麽就起來了?”


    “躺著多累啊。”無爭咳嗽了幾聲,又準備往前走了。


    杉兒一見他這樣,急忙過去,直接就把他拽回床邊,給生生地推到,按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不讓他起來。


    “讓我起來吧,躺著難受,杉杉。”無爭親昵地叫著。


    “不可以,娘親說了,你要躺幾天。”杉兒堅定的說道。


    “那要去小解。”無爭笑著說道。


    “尿床上,我給你洗被子。”杉兒也不甘示弱。


    無爭笑道:“那多不好意思。”


    “我不介意……”


    就這樣,兩人嬉鬧半天,最後還是讓無爭下了床,畢竟在愛情麵前,女孩總是容易短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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