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爭從軍數年,對人員安置,調兵遣將深得侯爺真傳,不過幾日光景,便自然將所有的一切都已然歸置妥當。


    “天道盟的所有安排,我已經詳細寫在紙上了,你參照做就是了。”無爭看著寫完的滿滿一遝紙說道。這些他從數月前就開始準備。今天要付出實踐。


    “把兄弟們都安插到各個堂,他們畢竟行伍出生,會不會不習慣?”雲山看完疑問道。


    “時間久了自然會適應,而且現在盟中多數還是不學無術的混混,必須的要有紀律。所以派弟兄們對他們進行訓練,不至於成為一夥烏合之眾,還有把弟兄們分散出去,自然比都匯成一塊好,一群軍人在一起身份是極為容易暴露。


    “還是宗主思慮周全。”雲山由心底佩服。


    “那要是這些商戶不同意與我們合作怎麽辦?”雲山看到收入裏要與好些商戶合作事項。


    “那麽多混混,天天去搗亂,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倘若隻是收保護費,這一年收多少才能夠夠開支的。對付那些船老大也一樣,要想平安開船,必須讓天道盟入夥。”無爭這一刻似乎也成了混混。


    “其他各項按照安排交給他們執行吧,你快去吧”無爭補充了一句就默不作聲了,似乎顯得很不耐煩。


    “我這就去安排。”雲山說完,便匆匆離去。


    今夜又是月圓之夜,那冰火兩種又發作了,而無爭已然沒有藥物來控製自己,所以把鐵門一關,把自己用鐵鏈將自己鎖在在牆上。他不想自己痛苦失控的時候,傷到無辜的人。


    可是當發作的時候依然痛苦萬分,一次發作比一次厲害,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不停地衝撞牆壁。似乎這樣能夠減輕自己的痛苦,直到昏厥過去。


    次日清晨,他醒來了,渾身疼痛。卻發現原來的屋子被撞出一個洞,這堵牆是後麵重新砌上的,裏麵是個洞,很暗的一個洞。


    無爭取來火折子,走了下去,原來是個練功的地方,可是卻一個點火的地方也沒有,他突然明白,原隨雲是個瞎子是不需要火的。


    他繼續探索著,找到了一個書架,好多書,可惜火光太弱,無法看清是什麽書,隻是覺得書很粗糙。


    或許是些有用的,於是便拿出兩本,走出密室。


    在亮光下,他看出來了,這是兩本武功秘籍,練功的地方,自然會有秘籍,他在內心嘲笑自己的糊塗。


    “清風十三式,大拍手……”無爭喃喃自語,觸摸頁麵,甚是粗糙,這或許是盲人專用的,用以觸摸,


    他抬頭環視下自己住的屋子,住了很久,可是卻從來沒有去觀察過,整個屋子擺設很簡單,座椅之類的都是固定在地上,床到門口很空,大門沒有門檻,沒有鏡子,他原本以為裏麵的東西已經被那賭徒都搬走,可現在看來並沒有,所以的東西都固定在地上,倘若有搬走什麽肯定會留下痕跡,而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估計人家也懶得費勁,這是原隨雲住過的臥室。


    他陸陸續續地從暗室裏將剩餘的秘籍搬出。


    “大手印、朱砂掌、七七四十九手回風舞柳劍、降龍伏虎羅漢拳、流雲飛袖、僵屍拳、五虎斷門刀、鴛鴦腿……”無爭凝神聚會地一本一本地看著,似乎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寶藏,事實上,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得到無上的秘籍那就是一份什麽都無法交換的寶藏,無爭也不例外。


    此刻門外,雲山一夜未睡,他一直守在門外。此刻他似乎很困很困,眼睛紅紅的,不知是因為他熬夜,還是哭過,但依舊不肯離去,昨夜房中的動靜,讓他明白了,無爭的毒發作了,難怪他要獨自住在這個小院。還讓其他人搬出去,本來以為他隻是想要清淨,卻……


    此刻裏麵有了動靜,透過窗戶,看到無爭的安詳地看著書,這才放心的離去。


    一夜未睡,可是他依然匆匆忙忙地趕去地虎舵,想把無爭的安排盡快地落實下來,隻是出門太早,山莊的廚娘還未做飯,此刻他饑餓難忍,看到前方有個小店,便上去。


    “老板,來一碗粥,兩個包子。”他吃的不多。


    “嗯。客官,你坐會兒。”一個羞答答的聲音在耳邊回應著,抬頭一看,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兒,身材高挑,冰膚雪肌,一雙能讓所有男人著迷的眼睛,透著無盡的靈氣。穿著質樸,卻是很有講究,素白的衣裳,繡著幾朵藍色的花兒,顯得格外優雅,絲毫不像小二。


    “山哥。”有個人在側麵叫住正在發呆的雲山。


    “青青……”雲山遲疑一下,但還是認出了晚上這個上了年紀卻依然優雅的女人。


    ;雲山的父親是皇甫世家的總管,所以他從小在皇甫世家長大,與皇甫青青青梅竹馬,關係非同一般,再加上她沒有大小姐的架子,自然而然地就與雲山親近起來。小時候還好,長大了,小姐與仆人之間的愛情總不能讓人接受,在越雷池之前,雲山的父親就把雲山送到軍中,輾轉多次便到了侯爺的帳下,後來他父親去世,回家奔喪的時候,知道青青已然嫁人。


    “杉兒,把店門關起來下。”皇甫青青看著沒生意的店門,慈愛地對女兒說道。


    她把雲山領到了內屋,吩咐女兒過來:“杉兒,快叫雲伯伯。”


    “雲伯伯好。”杉兒羞澀的問候了一聲,眼神裏充滿了好奇,這個人跟母親是什麽關係。


    “你怎麽在這兒?”雲山眼神愛憐地看著她說道。


    “她父親一直想要個男孩,我……”後麵沒說雲山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可他也不該把你……”雲山氣的直咬牙,說不下去話了。


    “是我逼他寫的和離書,他納了那麽多妾,完全對我和杉兒不管不顧。”她依然是雲山認識的那個青青,眼神裏充滿了倔強。


    “那你怎麽不會家去?”他的語氣又柔和了起來。


    “我爹爹去世之後,家裏兩個哥哥為了家業都爭得你死我活的,怎麽會有我的容身之處。”皇甫家的事江湖人盡皆知,雲山自然明白青青的苦楚。


    “你的醫術……”說道這兒,雲山想到了什麽似的,停了下來。


    “我一婦道人家,縱然我醫術再如何,如何行得了醫。”皇甫世家有醫神之稱,皇甫青青的醫術自然淨得她父親的真傳,比起她兩個哥哥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跟我走好嗎?”雲山似乎骨氣了重大的勇氣,對著皇甫青青說道。


    “願意。”她想都沒想的說道。


    “可我已是……”她似乎又猶豫了。


    她答應,是因為她聽到了她整整想聽到二十年的問題,當年年少的她期待著他能說出這句話,她便可跟他不管不顧地離去,可等來的是他的不辭而別,他離開後的那天夜裏,她在他們曾經相會的地方哭了一夜。


    她猶豫,因為她已然嫁人,還帶著個女兒,覺得無法跟深愛的他有著再多的愛情。


    “杉兒以後就是我的女兒。”他堅決地說道,眼神裏充滿了堅毅。


    但短暫的堅毅馬上又變得悲涼:“我也沒辦法,本不該把你牽扯進來,可如今,或許隻有你能幫幫我的宗主。”


    “我知道你被通緝,我不在乎,知道你的為人,隻是宗主是……”她緩緩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體貼。


    “他是可憐的孩子,是侯爺的兒子,中了不知什麽的毒,每到月圓之夜就生不如死,所以或許你能幫幫他。”雲山用哀求地眼神望著她。


    “我……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吧。”青青的話語中充滿了酸味。


    “就好像杉兒對你而言,這種感情你是懂得的。”雲山期待地看著青青,希望她能說出自己想要的的結果。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青青臉上漏出一絲的狡黠。


    “那我也不知道。”雲山癱坐下來,她不同意,自然也不會強求


    “我跟你走吧。”她一本正經地回複了。


    雲山激動地站起來緊緊地抱住了這二十年來一直想抱住的人,許久許久不放手,直到杉兒的咳嗽聲,兩個人才尷尬地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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