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走了半天,才慢慢地回到侯府。


    “影兒,你受了傷沒?”侯爺關切地問道。


    “侯爺,我不礙事,你照顧夫人去吧”薛影回答道。


    “那我去了,你有事就找我。”說罷便回房去了。


    “怎麽樣。”侯爺拉著夫人問道。


    “我跟孩子都很好,隻是受了點驚嚇,她倆這會兒睡了。”夫人回道。


    “要不是影兒,我們都回不來了。”夫人把午後的事說了一遍,除去搏鬥那些,她一直躲在車裏,並沒有看清什麽。


    “多虧了他,真得好好謝謝他。”侯爺感激地說道。


    “要不……”夫人想說什麽,又停了。


    “什麽?”侯爺疑惑地問道。


    “我怕不妥,便不說了。”夫人低聲說道。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妥不妥,說吧。”侯爺寬慰地說道。


    “我們沒有兒子,你又不願意納妾,我想……”


    夫人又遲疑了。


    “認他做義子?”畢竟十多年恩愛夫妻,一點就明。


    “很好啊,我覺得可以,隻是不知道影兒願意嘛?”侯爺猜疑地說著。


    “我跟他說去,這孩子會答應的。”夫人自信地說。


    “那就你去。”侯爺推諉說,他畢竟一個侯爺,麵子大。


    “一起去,我說。”於是拉著侯爺去薛影的房間。


    “侯爺,夫人。”薛影恭敬地問候突然到來的侯爺夫人。


    “還好麽?”夫人關心的說。


    “不礙事,我見多了。”薛影回答道。


    “你願意……”夫人說了又止住了,覺得自己太唐突了。


    “怎麽了,夫人,你有什麽要求,隻要我辦到,都會做的。”薛影誠懇地說。


    “我們想認你做個兒子,可以嗎?”侯爺替夫人說了出來。


    薛影楞住了,過了許久說道:“感謝侯爺和夫人的垂愛,可我是個江湖中人,仇家太多,怕將來給侯爺夫人添麻煩。”


    “這有什麽,我何嚐沒有仇家。”侯爺寬慰地說。


    “那……”薛影語塞。


    “你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夫人如釋重負地說道。


    “那你願意跟侯爺姓麽?”夫人試探地問一下他。侯爺拽了一下夫人,可能覺得太過分了。


    “我是個孤兒,姓氏什麽我也不知道,薛姓也是隨便起的。”他沒說自己是因為叫血影才薛的。


    “那就都改了,叫鄧靈如何。”這是本來想給自己的小孩用的,結果生出來的老三也是姑娘,隻好叫鄧琳。


    “你比秋兒大一點,就做他們的哥哥吧,以後照顧他們。”夫人鄭重地說著,就跟教育自己親生兒子一樣。


    “多謝侯爺,夫人。”薛影感激地說。


    “叫我們什麽?”夫人質疑地說,


    “多謝義父義母。”薛影不好意思地說了一次。


    “跟秋兒她們叫我們爹娘好嗎?這樣顯得親切點。”夫人期待地問道。


    “嗯嗯,爹娘”薛影回道。


    “這樣就好”夫人開心地說。


    回到到書房,仆人來報:“護院求見。”


    “進來吧。”侯爺回道。


    “請侯爺治罪。”來人一進來便跪倒在地。


    “不怪你,雲山,是我欠考慮,再說夫人跟孩子也沒事,你去關照那些受傷家丁吧。”侯爺邊說便把他扶起。


    “多謝侯爺寬恕。”雲山起來說道。


    “你該謝謝影兒,要不是他,我們今晚都不知道怎麽過。”侯爺如釋重負地說。


    “嗯,我是該重重地謝他。”雲山正說著,郎雲進來了。


    “怎麽樣?”侯爺緊迫地問著


    “死了十多個土匪,跑掉幾個,是火龍山的土匪。”鄧雲仔細地說著生怕漏了什麽。


    “聽家丁說,那十幾個土匪都是死在薛影的手下。”雲山補充說,


    “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一刀斃命。”郎雲肯定地說,他剛從事發地回來。


    “知道他會功夫,沒想到這麽高。”侯爺自言自語道。


    “要不要去查一下他的底細。”郎雲問道。


    “不用,這是人家的隱私,又不曾去威脅我們,還救了夫人,孩子。”侯爺決然地說,“我不管他曾經是誰,以後他叫鄧靈,是我的兒子。”


    “這樣……”郎雲停住了,沒有說什麽,畢竟這是侯爺的私事,而且那孩子也盡職盡責,郎雲跟雲山都很欣賞。


    次日,侯爺便當著全府上下宣布:“從今天起,他是侯府的大公子,鄧靈。”


    自從成為侯府的大公子,夫人便要求他和秋兒一起上課,是侯府的私教。而秋兒跟容兒則整天纏著他,要他教功夫。而他也樂於教他們,來遺忘自己內心的傷痛。


    “娘,你能幫我把這些詞解釋下麽?”薛影對著夫人央求。他知道夫人出自書香門第,自然看得懂這些詞。


    夫人拿過去看了許久:“這些是口訣,深奧了些,你是哪兒抄來的?”


    “以前有個爺爺給我本秘籍,但是我把它弄丟了,這是裏麵的詩句。”薛影回答道。


    “那怪可惜的。”夫人惋惜地說。


    “不礙事的,我雖然不理解,但都會背了。”薛影如是說。


    “嗯,我把這些給你具體解釋下……”於是母子倆開始了,雖然非親生,可是夫人卻是對他如同親生的一般。


    可是漸漸地,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對勁,每到越遠之夜,自己的身體就如同要結冰似的,冷到骨子裏。而後又熱得身體要被烤熟了一樣,逐月加重,再後來,發作的時候,體內的真氣便會發散,把椅子什麽都震得粉碎。伴隨著頭發越發得白了,到後來,完全如雪般。但每一次發作功力都會大幅度地增強。


    “靈兒,怎麽了?”侯爺路過薛影的門口,聽到裏麵座椅碎裂的聲音。


    “爹,不要進來。”薛影痛苦地說道。每次發作。他都把自己關在屋裏,侯爺並不知道,而頭發變白,侯爺以為他是憂思過慮導致的,又不好問他的痛苦。


    侯爺還是破門而入,他怕有不好的事。


    “你怎麽……”侯爺拍了一下他的後背。還沒說完,手臂一麻,整個人就被震飛出去。


    侯爺站起來,一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爹……”薛影叫道,可是卻不能過去,怕傷害到侯爺,一激動,便昏厥過去。


    外麵的人聽到,衝了進來,雲山道:“侯爺,這……”


    “我不礙事……”侯爺又說道,“你快去把快去把靈兒扶起來。


    “公子。”雲山叫道,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先扶到床上吧,去請柳先生。”侯爺咳嗽了幾聲說道。


    “侯爺……”沒多大會兒,柳先生來了,他是侯府的大夫,侯爺的客卿。


    “去看看公子吧。我不礙事。”侯爺急切地說。


    “你怎麽傷成這樣。”夫人匆匆敢來,看到侯爺嘴角,衣領都是血漬,心疼地問道。


    “不礙事,去看看靈兒吧。”侯爺依舊關心薛影。


    “怎麽樣了?”夫人問了正在給薛影診脈的柳先生。


    “急血攻心,所以才昏死過去。”柳先生說道。


    “可剛才是……”侯爺質問道。


    “侯爺是想說他剛才把你震傷的原因吧?”先生立刻明白過來。


    “嗯。”侯爺點頭嗯了一聲。


    “他練的功夫被烈火丸跟玄冰丸催動了,加上今夜月圓,使得他真氣外散,這才將侯爺震傷。”柳先生是武林名醫,這些,他自然知道。


    “那有性命之憂?”侯爺緊張地問道。


    “目前沒有,但……”柳先生停了一下,又說:“他會很痛苦,而且對以後或許有影響,就像這頭發都已經白了。”


    “你有辦法麽。”夫人心疼地看著薛影問道。


    “我配些藥吧,會減輕他的痛苦,讓他的真氣不再外泄,也免得震傷他人。”先生說道。


    “有勞先生。”侯爺致謝道。


    “這是屬下該做的。”先生又給侯爺把了脈,這才回去開藥。


    柳先生的藥確實好,薛影服後在月圓之夜不再那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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