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黎觴靈持劍獨自一個人走在漆黑的森林,她是鄰國的王子,來這裏是為了拯救被荊棘困住的公主。


    砍荊棘滅野獸,她步步前進到達了宮殿,和宮殿守門的巨龍生死搏鬥,終於把巨龍砍死,斬斷巨龍的頭,宮殿的大門轟隆隆地打開。她急忙走了進去,裏麵全都是黃金翡翠鋪墊,極盡奢華,極盡耀眼。


    黎觴靈無暇顧及這些華麗的寶石,踏著瑪瑙和藍寶石鋪綴的樓梯上了二樓,按照巫婆所說的方法打開了第二扇門。身穿禮服的公主安靜地佇立在窗口,背對著她,黎觴靈走過去輕輕地單膝下跪,標準的騎士禮。


    公主回頭,是陸承安的臉,他把手搭在黎觴靈的手上。


    後來黎觴靈和陸承安舉行婚禮,她是最帥的王子,陸承安是最美麗的公主,正在倆人要交換戒指的時候,一個提著厚重禮裙的公主闖了進來,冷冷地看著陸承安和她,大喊,“我才是真正的公主,那個是假冒的。”


    那個公主有冷子卿的臉。


    場麵一下子變得混亂,冷子卿拔劍衝陸承安衝過來,黎觴靈持劍擋在陸承安的麵前,跟冷子卿大戰三百回合,終於把冷子卿打倒,最後還很沒品地在冷子卿漂亮的臉蛋狠狠地踹幾腳。


    打完架,她回頭找她的公主,什麽都沒有了……


    沒有華麗的宮殿,沒有奢華的婚禮,沒有陸承安……有的隻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黎觴靈蹲下來,終於嚶嚶地哭泣,她弄丟了自己的公主。


    夢千回百轉,黎觴靈緩緩地醒來,頭痛欲裂,她揉了揉太陽穴,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又扭頭看了一下四周,她的記憶隻停留在跟廖丹拚酒上,其餘什麽事都記不得了。


    是誰把她送回來的?


    “醒了?”門被推開,冷子卿端著一碗麵條,他脫下了西裝外套,身著白色襯衫加黑色西裝褲,袖子被捋到手肘,休閑得像個居家好男人。


    黎觴靈想到夢裏她和他大戰的場景,又想到他被她打倒,她還踹了兩腳的情景,忍不住輕輕咧嘴笑了出聲。


    冷子卿皺眉,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把碗放到一邊,冰涼的手搭在她的額頭,“發燒了?還是已經瘋掉了?”


    這男人的嘴巴可真賤,黎觴靈心裏腹誹。


    “我剛才夢到把你打倒,還在你的臉上踹了好幾腳。嘖嘖,那感覺真是爽得不能再爽了!”黎觴靈絲毫不顧及冷子卿的麵子,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做出踹人的動作,臉蛋的笑容堆成花。


    冷子卿的臉色微沉,她恨他恨到在夢裏也要揍他?


    “啊,對了,是你把我送回來的?”這時,黎觴靈才反應過來這個事實,連忙低頭瞅自己的衣服,還在,她心安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又警惕地盯著冷子卿,“你沒趁我喝醉的時候做什麽事吧?要是敢做,老娘跟你拚命了!”


    黎觴靈有性格有家世背景,除了武力比不上冷子卿,她壓根就不怕他。


    “我真是浪費好心,早知道應該留你在酒吧自生自滅。”冷子卿的臉更冷,渾身陰測測地發著寒意。黎觴靈裹緊被子,哆嗦了一聲,連忙道,“對不起啦,謝謝您的出手相救,小女子在此感激不盡,你要黃金還是要人民幣,我報答你不就行了嗎?”


    冷子卿搖頭,冷然地吐了兩個字,“俗氣。”說罷,他起身,回頭睨了那個縮進被子隻剩腦袋出來的黎觴靈,擰緊眉心,冷淡地說道:“縮起來的模樣真像土鱉。”


    黎觴靈憤然地掀開被子,朝冷子卿背影大吼,“你才土鱉,你全家都土鱉。”


    喊完後才後知後覺,陸承安好像也屬於冷子卿家的。在臥室門關上的一刻,黎觴靈矯正,“除了承安,你全家都是土鱉。”


    不管怎麽樣,這丫頭隻想維護陸承安,冷子卿站在門口很久都沒有移動腳步。


    黎觴靈捧起麵條吃,她做好了麵條很難吃的心理準備,捧起麵條吃了一口,咦,還算得過去嘛。黎觴靈沒有聞到怪味,才放心地吃了個碗朝天。


    麵條的味道跟小白煮的有點像,黎觴靈舔了舔唇角,還覺得餓。便跳下床穿好鞋子,準備到外麵找吃的。


    把門拉開,赫然發現一個門神冷著臉站在自己臥室的門口,她連忙要把門關上,卻被冷子卿扣住門鎖,另一隻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壓在了牆壁上。


    黎觴靈瞪大眼睛,掙紮,她的力氣真的不算小,但相比冷子卿又根本連比的資格都沒有。黎觴靈嚴重懷疑,其實冷子卿從小到大都是碼頭扛麻袋的搬運工,隻是他怕被嘲笑而不敢說出來而已。


    “你想幹嘛?”黎觴靈怒喝一聲,抬腳想踹人,卻被冷子卿急速逼近的身體壓製住,黎觴靈被他壓迫得動彈不得。


    她硬著脖子盯他,咬碎一口銀牙,“強扭的瓜不甜,這個世界最沒有辦法被強迫的是人心。你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喜歡你。冷子卿,我告訴你,我沒有那麽賤!”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做?”冷子卿低頭,清淩淩的眸子凝著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黎觴靈愣了幾秒,張張嘴,一時間突然失語。


    “如果你也不知道,就聽我的。”冷子卿欺壓下來,對著她的唇輕輕道了這句話,爾後咬住那兩瓣嫩紅的唇,輾轉,纏綿。


    到最後,黎觴靈強撐的理智竟然一點點流失,小腿微微發軟,雙手抵著他的胸口,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纏綿的吻好久才結束,黎觴靈垂著頭,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微微地喘著氣,“你走開,我討厭你。”語氣裏隱隱帶著哭腔,像個無助的小孩子一樣。


    冷子卿的心被絲絲縷縷的細線揪住,收縮,心被勒得很痛,他終於鬆手,黎觴靈靠在牆壁拳頭緊握,不讓自己倒地。


    等冷子卿走出去,等自己平複了自己的思緒後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黎觴靈瞄到冷子卿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問了一聲,“我那兩個朋友呢?你送她們去哪裏了呢?”


    “宿舍。”冷子卿沒有抬眼看她。


    “哦,那我去看看她們。”黎觴靈平淡地回了一句。


    邊說邊往門口走,走出大門時,她鬆了一口氣,一口氣沒鬆完,手腕被人抓住,隨即一件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冷子卿把她的手臂塞進袖子裏,替她拉好拉鏈,他垂著頭,聲音有幾分無奈和柔和,“別凍著了。”


    一時間,黎觴靈的鼻子有點酸酸的感覺,她乖巧地點頭。


    但她還是推開冷子卿,跟他客氣地道別,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回到久違的宿舍,黎觴靈竟有種隔了萬千紅塵的錯覺,她歎了口氣,推門而進。


    裏麵的楊紫和廖丹已經坐在大廳邊吃早餐邊看電視,看到黎觴靈進來,招呼她,“吃飯了嗎?過來一起吃。”


    不用想也知道這滿桌的飯菜完全是外賣,會自己動手做飯的大小姐很少,她們三個都是屬於大部分的俗人。


    “好呀,我還沒吃飽。”黎觴靈毫不客氣地坐在她的位置位置上,宿舍的桌子是奇特的三角形,每個人占據一條邊,位置從來沒有換過。


    廖丹涼涼地瞥了她一眼,“聽小紫說,是承安的哥哥把我們送回來的,你說他為什麽不直接把你扔到宿舍就算了。”


    這個問題……黎觴靈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猜他是對你有意思,怕我們壞了他好事。”廖丹又點評。


    廖丹看起來似乎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嬉皮笑臉,但黎觴靈和楊紫都知道,廖丹隻是很會裝而已。越是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人,實則越多心事。


    “哎,好懷念兩個月之前的日子,要是所有都沒有變,那該多好。”廖丹又輕歎了一口氣,黎觴靈不可置否地低頭吃飯。


    兩個月前,陸承安還沒有離開,楊彥也沒有跟廖丹鬧掰。


    兩個月前,一切都那麽美好。


    可是再美好也無法挽回,時間從來不會因為你的懷念而倒流,路一直向前延伸,永無止境。


    再苦再累,也要走下去。


    小白說過,活著,便是一種天大的幸福。


    “我最愛吃的烤鴨,你們可真會點菜!”黎觴靈笑了笑,伸出魔爪直接抓住餐桌上的烤鴨腿,沒有人提起昨晚的事情,也沒有人提起楊彥,沒有人提起陸承安。


    離開的人會慢慢地消失在時間的盡頭,永不再出現。


    吃完飯後,三個人到c大轉悠,十棟教學樓,一棟圖書館,五棟飯堂,二五棟宿舍樓……然後繞到學校背後的草地,三人一同坐在草地上,微風攜來,小草依舊綠油油,這時楊紫才提起昨晚的事情。


    “靈靈,你騎在曲向涵身上猛揍他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曲向涵被你狂揍一頓還能笑著帶你離開,我真長見識了。”


    黎觴靈聽到自己昨晚英勇的表現,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原來就算她沒意識,對曲向涵還是恨之入骨,本來她恨的人應該是陸戰,但陸戰死了,她隻能轉移目標。


    “古人喜歡借酒消愁,酒果然是好東西。”廖丹歎氣。


    “廖丹,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話,來我那邊住吧,反正還有空房間。”黎觴靈望著她,爽朗地笑了笑,“而且有我在,那個楊彥要是敢來找你,我鐵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廖丹笑,彎彎的眉眼如月牙一般,甚是好看,她拍了拍黎觴靈的腦袋,“知道了,女俠大人。”


    “不過我準備回家,昨晚爸爸媽媽很多電話給我,我想,隻要我認錯,他們會原諒我的。”廖丹微笑,“畢竟是家人嘛。”


    楊紫也不由得笑了出聲,“靈靈哪裏是俠女,她分明是一隻惡霸,坐在曲向涵身上那架勢把周圍的人都驚得掉了下巴。”


    “嘿,小妞,別轉移話題,想讓爺懲罰你嗎?”黎觴靈挑起眉梢,一副老粗大爺樣斜睨楊紫,一邊說還一邊做出摳腳的樣子。


    三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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