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還真想像展覽品一樣,走過路過的都摸一把啊?”洛芷顏好笑地看著她。話是這樣說,靈靈和辰辰還是爬過去摸了摸黎珊珊精致的鼻子,在他們糯軟的小臉到黎珊珊的一瞬間,黎珊珊真想把他們都抱起來親一親,太可愛了……


    防止黎珊珊突然伸手過來殘害她的孩子,洛芷顏把兩個孩子收回懷裏,輕蔑地白了黎珊珊一眼,“小陽子,幫珊珊擦擦口水。”


    貌似被點名的黎陽愣了一下,皺眉看著洛芷顏,洛芷顏衝他吐吐舌頭,“請我的兩頓大餐就免了。”


    黎陽抿唇,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寧願請你吃十頓大餐。”


    “黎獄,你也覺得這條名字很好聽對不對?”洛芷顏用手肘碰了碰黎獄,靈動的眸子裏盛滿賤賤的笑。


    “……”黎獄保持沉默,洛芷顏不死心地瞪了他幾眼,迫於洛芷顏的威脅,最後黎獄還是同情地看了黎陽一眼,點了點頭。


    於是乎……小陽子這個名字就定了下來……弄得黎陽鬱悶了好一陣……


    嘮叨了一會兒後,黎獄一家四口被洛瑩叫下去吃飯。房間裏很快隻剩下黎珊珊和黎陽,黎陽彎腰替黎珊珊做按摩,這種按摩對植物人的恢複很有用。


    黎珊珊睡眠的五年間,為了防止肌肉萎縮,黎陽每天都會過去給她按摩。


    可……那時候是黎珊珊沒有意識的情況下,現在她腦子清醒得很,被黎陽這樣搬來弄去,她不免有些臉紅耳赤,抗拒地反抗,“二哥,你放手。”


    看著女孩兒含羞帶怒的表情,黎陽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他俯身湊近她的耳邊,柔聲道,“珊珊,這是我每天必做的事情,少了一天我心裏不舒服。”


    “……”黎珊珊的臉漲了個通紅,想抗拒他的動作,可自己又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上下其手,連揉帶捏地折磨了她一番。


    因為剛蘇醒,這種按摩顯得更為重要,雖然黎陽的力道不算很重,仍痛得黎珊珊鬼哭狼嚎。黎珊珊金貴慣了,哪裏能受得了一點點痛。


    看著女孩痛苦的表情,黎陽的心抽痛不已,黎珊珊這種又怕痛又怕死又怕鬼什麽都怕的丫頭,他真不知道她當時是以什麽心情擋在他的麵前,替他擋下那幾枚近乎致命的子彈。


    黎陽掀開被子,躺進去把黎珊珊摟入懷裏,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傻丫頭,以後還發生這樣的事,不許再讓自己受傷。”


    “我不受傷的話二哥就會受傷了。”黎珊珊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就讓二哥受傷好了。”黎陽捏捏她微紅的臉頰,睡了五年,這丫頭倒是沒有什麽變化,還是一副高中生的模樣。


    黎珊珊眨了眨眼,紅唇嘟起,“我才不想照顧你。”說著她又笑嘻嘻地說道,“所以還是讓你來照顧我好了,讓你一輩子心疼我。”


    黎陽凝視懷裏的女孩,胸口似乎被一種感情塞得滿滿,他把她摟得更緊,“不用你受傷,我也會疼你愛你一輩子。”


    “珊珊,來到黎家和你相遇,是我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沒有之一,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他真的很幸運,當他把所有的真心捧出來的時候,那個女孩也能回報她整顆心,完全沒有雜念的心。


    黎珊珊窩在他的懷裏,張張嘴,想問什麽,可她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問出口,她的記憶隻停留在那片漫天的火光裏。


    她記得黎陽跟她說過,他不是她的二哥;她又記得莫宇跟她說過,她的二哥是莫宇,是黎陽殺死了她的親生父親,王衝。


    “珊珊,我不是你的二哥,也不是黎家的二少爺,我其實……什麽都不是。”黎陽溫潤的嗓音在黎珊珊的頭頂響起,他的語氣很淡,這些話他一定要跟黎珊珊說。


    雖然他已經擁有了黎氏集團的半壁江山,但他的心裏還是缺少安全感,特別是麵對自己最在乎的女孩時。他害怕她絲毫的抗拒和厭惡,孤兒和黎家二少的差距有多大,黎陽的心裏很清楚。


    良久,他才聽到黎珊珊軟軟地開口問道,“我的生父,王衝。是不是被你殺的?”


    黎陽的手臂微微收縮,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緊緊抱住自己的玩具,可他還是點頭承認,“是。”


    “理由。”黎珊珊微微闔上眼睛,她不明白黎陽為什麽殺了王衝,那是她的生父!


    “珊珊,是二哥做錯了,原諒二哥好嗎?”黎陽埋頭進她的脖頸,喃喃道。他不想告訴黎珊珊是因為王衝根本就不愛這個女兒,王衝想要的是錢,永無止境的錢。


    黎珊珊咬著下唇,鼻子發酸,聲音染上了幾絲幹澀的哽咽,“二哥,我討厭你!那是我的爸爸,你怎麽可以害死了我爸爸?”


    聽著黎珊珊說話,黎陽的心不免慌了,他隻能把黎珊珊摟得更緊,沒有了言語。在珊珊眼裏,她的爸爸是愛她的,她的世界永遠沒有背叛、也沒有冰冷的金錢,所以他寧可破壞自己在黎珊珊心裏的形象,也不願破壞她美麗的世界。


    反正他在黎珊珊心裏的形象已經支離破碎,他不在乎。


    “是二哥錯了,罰二哥一輩子留在你身邊好不好?”黎陽輕聲開口。


    黎珊珊沒有答他的話,她現在很生氣。


    雖然黎珊珊很生氣,但因為身體不便,她對黎陽完全沒有一點攻擊力,他想抱就抱,想摸就摸,想親就親。


    黎珊珊除了不給他好臉色看,其餘的事情完全無能為力,對他放狠話,他壓根不放在心上,該做的時候還是做了……


    鑒於黎珊珊剛醒來,大家都沒有提陳莉已經逝去的事情,黎珊珊對五年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也一無所知。


    洛芷顏替黎珊珊施了幾天的針,,黎珊珊終於能勉強下床,四肢也漸漸恢複了力氣。洛芷顏施完針,把銀針放回藥箱,又替黎珊珊按摩。


    黎陽很難得地沒有留在房間,黎珊珊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問洛芷顏,“洛芷顏,你是跟誰學的醫術?太厲害了,有空也教教我吧。”


    “你?”洛芷顏滿臉不信任地看著黎珊珊,“連學習都學不好的人會有耐心學醫?”


    “你這是在小看我,說不準我特別有天賦呢?”黎珊珊哼了一聲。


    洛芷顏笑了笑,“要真想學,把我之前買的醫學書全部看一遍,最好能夠記下來。”她挑了挑眉,看向黎珊珊,“怎麽樣,還想學嗎?”


    黎珊珊揚起下巴,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珊珊,其實你沉睡的五年裏,我並沒有跟黎獄在一起。”洛芷顏緩緩地開口說道,“醫術是丁老教授教我的。”


    聽到這話,黎珊珊愕然地抬頭看洛芷顏,洛芷顏坐在床邊,把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黎陽的留下,陳莉的逝去,黎獄外婆的逝去;還有她的離家出走,偶遇莫宇,意外發現懷了黎獄的孩子,生孩……


    在黎珊珊沉睡的五年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很多事情洛芷顏並沒有詳細跟黎珊珊說清楚,她隻是告訴陳莉因為犯罪被關進了牢裏,卻閉口不談黎獄對陳莉的折磨。


    很多事情,知道了太多反而負擔更多。


    當聽到陳莉已經逝去的時候,黎珊珊暗自垂頭,眼淚像一串串珍珠一般流淌而下。她真是不孝女,連媽媽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等陳莉來看她,她問過黎陽,黎陽說陳莉剛好和朋友在外麵旅遊,很快會回來的。真是傻哥哥,這種事怎麽瞞得了她……


    她現在真可憐,沒有了爸爸,也沒有了媽媽,她是沒有了依靠的孤兒。


    “黎威……他知道了嗎?”黎珊珊闔上眼睛,有些疲憊地問道,如果黎威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兒,她會被趕出黎家大宅吧,她再也不能當華貴的公主了。


    洛芷顏點頭,“知道了。”


    黎珊珊笑了笑,說道,“這樣也好,有個秘密壓著,心裏也怪不好受的。等我好了,他會把我趕出黎家大宅吧……唉,到時我就無家可歸了……”


    洛芷顏不住笑了,“有小陽子在,誰敢趕走你。小陽子即使不要黎氏集團的產業,他自己也擁有不小的財產,養活你綽綽有餘。”


    提到黎陽,黎珊珊的眼神又黯淡了些少,她小聲地說道,“我不要跟他在一起,是他害死了我的爸爸。”


    黎珊珊知道了這件事?洛芷顏的眼裏閃過幾分驚異,但她很快又釋然地笑了笑,“是呀,是黎陽的錯。可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和陳莉,王衝來z市,是為了威脅陳莉。王衝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我們當初見他的時候,他身上的傷痕有很多是追債的人留下的。”


    黎珊珊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著洛芷顏,“那……那他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說?”


    洛芷顏白了黎珊珊一眼,很篤定地回答,“因為他情商低,以為這是為你好,所以什麽都沒有跟你說。”


    “珊珊,這年頭啊,遇到一個好男人不容易,你還是趕緊嫁了吧。”說罷,洛芷顏又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黎珊珊的肩膀。


    “……”黎珊珊汗了汗,她幽幽地抬眼看了一眼洛芷顏,緩緩吐出一句話,“每一個媽媽級的人物果然都是半個媒婆。”


    “謝謝誇獎。”洛芷顏權當黎珊珊是在誇獎她,笑容可掬地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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