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豔相信即便李銘利死了,以那些人死忠的決心,蔣項墨也不能輕易的活著出去,若是她能帶人幫著蔣項墨拚殺出去,再將李銘利的一些事告訴他,沒有了蘇晗那賤女人和那個孽種隔在中間,她是不是就可以和蔣項墨重頭來過了?


    她對他有兩次救命之恩,他對蘇晗這個棄婦都能情意深重,她自信蔣項墨一定能對她另眼相看。


    李秋豔最恨蘇晗輕易的嫁給了蔣項墨,又讓蔣項墨動了心,而她花了幾年的時間卻換不來蔣項墨一個正視的眼神,是蘇晗搶了她的一切,毀了她的一切,一刀殺了蘇晗都太便宜蘇晗了。


    "你瘋了!"那女人發覺李秋豔的異常,緊跟了進來,一見這動作,大吃一驚,出手抓住李秋豔的手腕。


    刀子在蘇晗心口一寸的地方停住。


    隻差一點點就能殺了這個女人,李秋豔怨恨的回身與那女人打鬥了起來。


    "子熙,子熙……"蘇晗猛然從劇烈的心絞痛中蘇醒過來,她惶然四顧,見子熙就在她身旁,小小的身子被捆綁著昏死在那裏,頭發披散了下來,滿身的血汙,臉蛋和脖頸處還在流血不止,蘇晗不由心疼的滾滾落淚,恨不得替兒子受了這些苦。


    李秋豔與那女人打鬥的正凶,沒有發覺她已經醒來,蘇晗咬緊唇默默流淚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動了李秋豔。


    蘇晗趴在子熙身上,俯下頭用力的啃咬子熙身上拇指粗的繩子,試圖用牙齒咬斷,她用力太狠,磨破了唇角和牙齒,也顧不得,依然用力的咬磨。


    "什麽人?"李秋豔發覺身後有動靜猛的回頭,蘇晗趴在子熙身上一動不敢動,還是被李秋豔發現了,"你居然醒了!"


    李秋豔撇下那女人去抓蘇晗,卻聽砰的一聲巨響,用精鋼封死的後窗忽然破開一個洞,寒芒閃爍中,一物直逼李秋豔的眉心。


    速度快的讓人無法抵擋,李秋豔放開蘇晗往後仰去,第二柄利器卻接踵而來,情急之下李秋豔一個側閃到了之前那女人身後,順勢扣住那女人的脖子擋在自己身前。


    那女人被李秋豔牢牢勒住,閃避不及,"啊!"的一聲慘叫已被紮的透心涼。


    在李秋豔防守的這一瞬,一人蜷縮了身子破窗而入,背著地滾到了蘇晗麵前。


    蘇晗急迫的抬起頭,滿目期待的看向來人,這一刻她無比的希望來人是蔣項墨。


    那人一身尋常的護院打扮,身形挺拔修長,麵目冷肅堅毅,一雙眼睛沉冷清涼,看向蘇晗的時候卻有一抹暖意和擔憂。


    不是蔣項墨,蘇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望。


    她盼著蔣項墨來,並不是對蔣項墨有什麽想法,她是後悔,她不應該那麽自私的瞞著子熙的身世,讓他們父子不能相認,她盼著蔣項墨能親自來救子熙,對兒子有一分彌補。


    而且,那個最壞的結果讓她不敢去想,萬一她和子熙躲不過這一劫……蘇晗咬緊了唇忍著淚水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那人深看了蘇晗一眼,背身擋住蘇晗,拔了腿上的刀子給她割開手腕上的繩子。


    "真是找死!"李秋豔冷笑一聲拔掉那女人心口的匕首,對著這人凶狠的投擲了過來,同時對外大喝道:“快來人,封住後窗!”


    “啊,你小心!”蘇晗驚惶的提醒,那人頭也不回,用腳尖踢飛了一塊碎磚石將那匕首撞擊的偏了出去,又低頭割開了蘇晗腳上的繩子。


    蘇晗急忙哆嗦著將子熙緊緊抱在懷中。


    這時候李秋豔已經逼近,她身後呼啦啦湧進了數十人,將出路堵的水泄不通,而後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慘痛的悶哼了,那是小容的聲音。


    蘇晗驚愕的抬頭,瞬間麵色死灰,後窗上已然佇立了兩個手持弓弩的冷漠男人,箭羽森森正對著他們三人。


    小容受傷的聲音讓那人身形一頓,他環視四周,將蘇晗護在了牆角,自己則沉默的擋在蘇晗麵前,將身子正對著箭弩的角度。


    站在那人身後,蘇晗才發覺那人精瘦峻拔的後背濕濡一片,有什麽順著衣襟滴下,落地嫣紅。


    蘇晗心中一顫,這人受傷了。


    “你,你是誰?若是你能出去,就不要管我了,請你幫我把孩子帶出去……”雖然明知機會渺茫,她還是存了卑微的祈望。


    蘇晗心痛如焚的親著子熙的小臉,按住子熙脖頸處較深的一處傷口,到了這一刻,她反而冷靜了下來,如果真的要死了,她至少要知道這位恩人的名字,如果這人能活著出去,隻求他能救出子熙。


    宵壬並沒有應聲,隻全神戒備的握緊手中的匕首,將蘇晗母子護的更安全一些,三少爺已經在竭力的擺脫絆住他們的那些人,隻要他多拖延一刻,等到三少爺趕來,這母子二人就會有救了。


    他默默的守護了她五年,從沒有與她這般貼近過,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是他存了不該有的奢求,可這個女人早已深深植入了他的心底,對她的守護不知從何時開始由任務變成了心甘情願和一種痛澀又甘甜的幸福,而小容對他的心意,注定今生隻能辜負了。


    李秋豔對蘇晗的話放聲冷笑,“出去?簡直是異想天開,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冷笑過後,對蘇晗她很不甘心,不由惡毒道:“蘇晗,你真是掃把星,不光害死了自己的兒子,臨死還要拖累別人!”


    蘇晗咬緊唇告誡自己不要激怒李秋豔,為了子熙,她一切都要忍下,隻求老天能給子熙一線生機,但她有一點不明白,李秋豔為何非要殺了她不可?嚕嚕吃了她的香丹是意外,難道就因為一粒香丹,就讓李秋豔對她恨之入骨,弄垮了養生堂,殘害了多少條人命,卻依然對她不罷休?蘇晗直覺這不是全部的原因。


    她問李秋豔,“你為何非要殺了我,能否讓我死個明白?”


    遲則生變,李秋豔一刻也不想等了,她對著蘇晗尖利道:“就因為你早就該死,你就不應該活著,五年前就該死!”


    蘇晗愕然,這女人五年前就認識她嗎?


    李秋豔揚手一揮,喝令道:“放箭!”


    她要讓蘇晗亂箭穿心才解心頭之恨。


    嗖嗖的冷箭尖嘯而來,如果隻是對付這兩個弓箭手宵壬綽綽有餘,可是李秋豔不想給蘇晗任何活路,她閃身吩咐身後的人一起圍攻宵壬。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再加上宵壬全副的精力都在保護蘇晗身上,完全不顧自己,頃刻間他擊殺了七八個近身的人,全身上下卻數處中了刀箭。


    不知道堅持了多久,宵壬的臉色漸漸的蒼白如紙,動作一點一滴的慢了下來,地上已經血流成河,可是他依然機械性的揮動胳膊,緊緊的將蘇晗護在身後,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不是拍電視看電影,這不是噩夢,一覺醒來彼此都安然無事,這是真真切切的廝殺和慘厲,這個人在她麵前,以她看的見的速度流盡身上的血,以身為牆,為她擋住一切刀劍,為她淩遲著自己的身體,直到他死去……蘇晗放聲痛哭揮開身前的人,“不要管我們了,求你走吧,求你走吧……”


    宵壬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他回過頭來,對著蘇晗慘然一笑,“別怕,你們一定不會有事……嗯哼……”


    宵壬悶哼一聲,眼睜睜的看著一柄利劍穿透他的身體,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力氣反擊。


    “啊!”蘇晗放聲尖叫,要去幫宵壬,卻被宵壬用盡最後的力氣護在身後。


    李秋豔唇角噙著一絲毫無人性的冷笑看著眼前的一幕,對蘇晗又妒又恨,為什麽到這一刻還有男人願意為這個女人不畏生死?


    她走上前,拔出插在宵壬身上的劍,噗嗤一聲,又用力的刺了下去,她用力之狠,那劍貫穿了宵壬的身體,又往宵壬身後的蘇晗和子熙刺去。


    宵壬唇角噙著一絲冷然的笑,用力的抓住李秋豔的手腕,李秋豔將那劍柄按進去一分,他就拔出一分,按進去一寸,就拔出一寸,始終讓她傷不了蘇晗。


    那幾番的一按一拔,鮮血噴湧,染紅了腳下的一大片土地,宵壬卻始終含著冷然的笑意,麵色不改,仿佛那不是他的身體,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劇痛。


    李秋豔身後的那些人不由被宵壬的舉動震驚了,他們眼中流露出恐懼又敬佩的神色,一時紛紛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視宵壬為怪物。


    就連李秋豔都忍不住毛骨悚然,放開手後退了一步。


    蘇晗望著眼前通身是血的宵壬,張著嘴,不斷的囁嚅,卻顫抖著發不出任何聲音,眼淚簌簌流下,她抱著子熙在宵壬身後跪了下來。


    “啊!”詭異的靜滯中,李秋豔驟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低頭看去,她的前心處忽然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柄被鮮血染紅的利劍。


    李秋豔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見蔣項墨和柏明湛雙雙出現,宵壬仿佛如釋重負,他呼出了最後一口氣深深看了蘇晗一眼,仰麵倒了下去。


    (大家嫌情節慢,是要逼著我在五十萬字內完結的節奏嗎?完全是在按著大綱寫,有在拖情節嗎?貌似這幾天被書友罵慘了,俺都不敢冒頭了,好鬱悶,簡直不會寫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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