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豔說到這裏抬頭看向蘇晗,臉上是很讓人信服的表情,“蘇娘子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況……”


    她刻意停頓了語氣,意有所指道:“你也是受害者,這知客僧的死定然是意外,我和婢子都會為你做證的……”


    我擦,這是什麽節奏?


    顛倒黑白,讓她背黑鍋?


    這女人真行,撇清了她自己不算,還反咬一口玷汙對方的清白,汙蔑她殺了人!


    這話說的還要讓人感謝她的守口如瓶、高抬貴手!


    蘇晗真被氣樂了,哈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女人,這臉皮,這無恥,這歹毒,簡直絕了!


    這個女人不是應該大驚失色慌亂的不知所措,向她示好求助請求她不要將這種醜事說出去嗎,怎麽還笑的出來?李秋豔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眯眼望著蘇晗手中的匕首,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心中卻是大恨。


    這個該死的黑豹子,死了還陰了她一道,也怪她太心急,竟是沒發覺這房裏的香有問題。


    可,她們幾人明顯的受的影響較大,蘇晗這賤人卻是很快就恢複了,不用說,定是得益與那隻可惡的金猊。


    蘇晗抬目細細的看了李秋豔一眼,打量了她周身上下,忽的輕輕笑了起來,"隻可惜,你說的這些我不記得了,倒是睜開眼的那一刻,卻看到吳二太太你拿著把尖刀惡狠狠的瞪著我,仇人似的,要將我的臉劃花,還有你那婢子……"


    蘇晗看向躺在黑豹子身邊的藍影,藍影的手還伸在黑豹子腰間,看著由不得人不多想,"她怎麽不怕死人?還去翻東西,怎麽好似你們圖財害命將人給殺了?"


    李秋豔被蘇晗這話差點給氣出一口血來,她眼底的那抹冰冷笑意刹那褪盡,換做一副森寒陰沉的語氣,"蘇娘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主仆二人救了你,你竟反咬一口恩將仇報,你就不怕我將事情說出去毀了你的名節?"


    這是恩威並施要挾她呢,蘇晗扯了唇角懶的再理會這個陰暗扭曲的女人,咬牙背著小容走了出去。


    "站住,你要去幹什麽?"到嘴的鴨子飛了,怎麽能甘心,李秋豔瞪著蘇晗咬牙切齒的尖利大叫,隻恨她如今全身無力動彈,說這番話幾乎耗盡全身的力氣。


    蘇晗理所應當的答道:"出了人命大事,自是要喊主持過來查明原委!"


    李秋豔怒恨交加,簡直要氣昏過去,她是李秋豔又是吳二太太的身份是萬不能被人識破的,隻要主持報案,柏知府審理,她的身份就徹底曝光了,沒有完成背後人的囑托,目前她還不能離開吳家。


    她怨毒的瞪著蘇晗,直恨的想狠狠咬上蘇晗兩口,"蘇娘子,別,你可千萬別犯傻啊!咱們都是女人,一個知客僧死在你房裏,還衣衫不整,我是孀居,至多讓婆母不喜罷了,可你不一樣啊,你這般年輕皎好,應該再尋個知冷知熱的男人來疼,萬一這事宣揚出去,別人可怎麽看你?"


    威脅不管用,竟是想曉之以禮動之以情的籠絡住蘇晗別將事情鬧出去。


    "那你說怎麽辦?"蘇晗仿佛被說動了,很認真的問李秋豔。


    李秋豔眼中露出了一抹算計的神色來,閃爍了眼神道:"你把我也扶出去,咱們快走,就當沒來過這裏。"


    隻要能出了這房間,她的體力就會慢慢恢複,這女人照樣跑不了。


    蘇晗簡直大樂,這女人把她當成三歲的孩子來哄了吧,還是她很像白癡?


    蘇晗背著小容在門口站定,痛快的點頭,"好,你等著。"


    李秋豔心中一喜,正要催蘇晗放下小容先弄她,卻見蘇晗啪的一聲將門給她從外麵合了起來。


    "啊,你幹什麽,開門,快開門……"李秋豔憤怒的詛咒傳來,漸漸的低不可聞。


    也不知那該死的僧人在房裏放的什麽香,厲害的很,將門窗給關嚴實了,李秋豔便徹底成了軟腳蝦再動彈不得,確定李秋豔跑不出去了,蘇晗狠狠的呼出一口氣,背著小容快步出了這處院子,看到不遠處有僧客往來,她一顆緊張的心才落了地。


    至於小容給她的哨子,蘇晗想了想並沒有動用,已經跑出來了,她不想再欠柏明湛的人情,蘇晗隱隱的猜測到了不光小容,柏明湛隻怕還派了人在暗中保護她了。


    "娘子……"離開了那房間,小容漸漸的有了知覺,見自己正伏在蘇晗背上,娘子背著她氣喘籲籲,不由的心中自責又感動。


    "小容你醒了!"蘇晗驚喜的放下小容,扶著她站穩。


    小容虛弱的走了幾步,到底是習武之人恢複的快一些,片刻就恢複了一些體力。


    "娘子,那李秋豔呢?"看著完好鎮定的娘子,小容愕然的同時又滿心敬佩。


    蘇晗簡短的說了發生的事,那互啃的火爆過程她略了過去,隻道李秋豔引誘黑豹子趁他麻痹的時候一舉擊殺了,出手狠辣,"她主仆還在房裏昏著,我們怎麽辦?"


    小容聽了李秋豔竟然用吳二太太的身份反咬汙蔑娘子,不由的心中起了殺意,正想拿哨子吹了讓宵壬去將李秋豔解決了,卻見季小三慌慌張張的出現在她二人麵前。


    "娘子,嗚嗚……"見到蘇晗,這孩子激動的險些沒哭出來,感謝佛祖,蘇娘子無事,否則爺不撕了他,他自己也無顏再立世為人了。


    "娘子,我被那該死的禿驢打昏了,你和小容沒事吧?"這貨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在小容麵前表現,"娘子且等著,我非給那禿驢好瞧……"


    "行了,閉嘴聽我說!"蘇晗打斷季小三,她真心覺得季小三這孩子比起甘果差遠了,以蔣二的性情怎麽就挑了這麽個碎碎念的二貨,難道主仆也講究互補?


    蘇晗又將發生的事與季小三說了,"你盡快把這事告訴你家二爺!"李秋豔要殺要剮丟給蔣二,她懶得費心思。


    季小三卻聽的火爆三丈,他氣騰騰的一擼袖子,咬牙道:"告訴二爺也來不及了,蘇娘子,你就擎好吧!"


    "袖子袖子!"哪有大姑娘當眾擼袖子露腕子的,蘇晗徹底對季小三的跳脫無語。


    季小三嘿嘿一笑,縮頭縮腦的看了周圍將袖子放下來,從懷中摸出個小哨子,往口內一放,竟然發出了逼真的鳥叫聲,見蘇晗錯愕的看著她,不由得意的瞟了小容一眼。


    小容垂目站在娘子身側,懶得理會這二貨,而蘇晗吃驚純粹是想到了前世的一句廣告詞:哨子,出門旅遊,入寺禮佛,救命必備之物。


    季小三收起哨子對蘇晗道:"蘇娘子莫怕,你們先下山,已經有人代替小的暗中守護娘子了,小的辦了那女人就回來。"


    蘇晗點點頭和小容快步下山,她對這熊孩子幹點什麽陰損缺德事還是很有信心的。


    蘇晗這邊才出了寺廟下了山往城中去,報恩寺裏卻是炸開了鍋,掀起了軒然大波。


    無數人往一處僻靜的待客禪院裏湧,將院門堵的水泄不通,差點將聞訊趕來的主持給擠倒踩扁。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吳家孀居的二太太借著上香的名義私會僧人,因那僧人多看了她身旁的婢子一眼,吳二太太就因妒生恨將人給毒殺了……"


    "那僧人也不是無辜,竟是前幾年隱匿的黑豹子,專門禍害有姿色的女子……"


    "天,吳二太太不是一向高潔孤傲,捧著吳二爺的排位拜了天地,端的冰清玉潔,聽說吳家還要上書朝廷給她立貞潔牌坊的,尋常這女人是從不與男子說話的……"


    "那是,她從不與尋常男子說話,專門來私會大yin?賊,尋常人的本事她哪看得上……"


    "不可能是吳二太太吧?"


    "是不是的,等打開禪門不就知道了……"


    季小三隱在人群中笑眯眯的聽著眾人議論。


    容易嘛他,為了整這一出他上竄下跳的,搬動那賤女人的時候,險些沒被她身上的惡臭給熏斷了氣。


    在眾人的大肆哄鬧議論怒罵中,主持沉著臉讓人將禪門打開,另有武僧護住禪院的大門不讓人往裏闖,想完全驅離看熱鬧的人是不可能的。


    院門距廂房並不遠,一條青磚直路,廂房的門被打開的一瞬,足夠讓院門處的人看清裏麵發生的一幕了。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男的將女的壓在身下,頭還埋在那女的衣襟大開的胸前深溝裏,那女的玉.體橫陳,露出了裏麵白花花的高聳和紅豔豔的肚兜,兩人的臉都朝在外側,麵容讓人一目了然。


    "天呐,果然是個僧人,好似接待過我的知客僧……"一個女香客驚叫起來,聲音裏滿是後怕。


    一旁的男香客關注點卻是不同,"嘶,那就是吳二太太嗎?竟是生的此等絕豔傾城……嘖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阿彌陀佛,這僧人死的不虧……"


    季小三聽的抽搐了嘴角,正要嘲諷兩句,卻見那李秋豔忽然身子一動悠悠轉醒。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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