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蘇晗手忙腳亂的叫起來,本能的伸手向前揮舞抓扯,正撈到蔣項墨腰間的麒麟玉帶。


    她似抓到了救命繩,用力的一拽,蔣項墨沒有防備,竟給她拽的身子往前一探,差點被這女人一起拽到椅子上,他急忙穩住椅背站直了,而蘇晗則是整個人埋進了他的懷裏,還如貓一般不老實的搖頭晃腦蹭了幾下。


    因為蔣項墨來不及放下手裏的刨冰飲料,悉數灑了自己一身和蘇晗一脖子。


    時間有那麽幾秒鍾的僵滯,主要是蔣項墨僵硬在那裏。


    蘇晗急急忙忙鬆開蔣項墨的腰帶,往後推開椅子站起身來,勉強擠出笑臉對著蔣項墨訕笑。


    貌似她抓住腰帶的時候還不小心抓了一把那堅實的腹肌,果然是型男,堅硬如鐵手感很讚呐。


    尼瑪,這貨幹嘛衝過來?嚇的她小心肝差點跳停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要不是你忽然衝上來,我也不會嚇著,我隻是想抓你的腰帶,真沒有其它意思,誤抓,誤抓……”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簡直欲蓋彌彰,蔣項墨看著她清豔絕麗的臉蛋,竟是臉不紅氣不喘,完全是一副沒事人般的無辜相,不由給這女人氣的差點吐出一大口血來。


    想著剛才那一瞬間的身體接觸,蔣項墨莫名的耳根一熱,他咬牙打斷蘇晗的話,“你到底想怎麽樣才肯讓穆老爺子給我大哥治病?”


    他認定穆老爺子的態度取決於蘇晗的意思。


    這一點蘇晗很冤枉,她真沒攔著穆老爺子,不給蔣家大爺治病是穆老爺子自己的決定,蘇晗也不想聖母到以德報怨的勸老爺子,再說,這貨還欠著她銀子呢,廢話那麽多,怎麽不提還銀子的事?


    蘇晗快步站的更遠一些,這貨是雷管,一點就爆,危險指數太高。


    她撲閃著一雙明媚清澈的大眼睛睃著蔣項墨,心中糾結到底要多少合適?她這番模樣落在蔣項墨眼中以為她在無恥的算計,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這個無恥貪財的女人,“那筆銀子我可以給你,但你要立刻讓穆老爺子去給我大哥治病。”


    蘇晗張著豔若花瓣的小嘴驚呆了……大爺的,果然財大氣粗,被敲詐了,竟是連價都不還,那可是一百二十八萬兩呐,都可以堆銀如山了。


    蔣項墨往蘇晗唇上看了一眼,不知想到什麽,立刻別開臉去,“明日會讓人將銀票送來,到時我在家裏恭迎穆老爺子!”


    蔣項墨說完甩袖就走,多一秒都不想再看到這女人。


    明日?親,太給力了!


    “哎,你別急著走啊!”最好的地段,最大規模,最豪華的裝修這些都不用愁了,蘇晗按耐住心中的激動,張口就喊住蔣項墨。


    隻是她這話怎麽聽怎麽讓人產生歧義,好似很舍不得出口挽留。


    蔣項墨轉過身來,黑著臉看了蘇晗一眼,目光複雜。


    蘇晗絲毫沒發覺蔣項墨眼中的深意,她瞄了蔣項墨一眼試探道:“一碼歸一碼,你怎麽能用一筆銀子做兩筆生意呢?”


    那銀子是賠償嚕嚕的,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就這樣勸外祖父上門去,蘇晗心裏有些不舒坦,她喜歡銀子不假,可她不會為了銀子逼外祖父做違心的事,蔣項墨明知道外祖父的意思,還用銀子威脅她,也讓她很不爽,他不是應該用自己的真誠打動外祖父嗎?


    做生意?治病救人竟然比作做生意,這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人性,良心都被狗吃了?


    蔣項墨厭惡的瞥了蘇晗一眼,冷笑道:“你想再要多少?金山銀山?大周國庫?”


    尼瑪,被赤果果的蔑視了!即便是瞎子也能聽出蔣項墨話中的輕蔑譏諷。


    蘇晗也惱了,多差你這點銀子似的,姐姐也是有傲骨的。


    她猛地拔出頭上的蟲草尖角小金簪,啪的拍到一旁的小幾上,“我一個子兒也不想要了,你把你那條命還給我吧!”


    別人都汙穢,就你清高不沾銅臭,有種你丫的就別靠姐姐救命啊,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渣!


    蔣項墨瞪著那簪子,沒反應,隻是呼吸明顯加粗。


    蘇晗冷笑道:“我外祖父不給你大哥治病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還是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吧,好走,不送!”


    外祖父雖性情陰鷙無常,可也恩怨分明,為了替原主還債,親自根據老夫人的脈案配了藥給蔣項墨送去京城,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還份外配了降暑養生的津露。


    從他自己身上找原因?蔣項墨被蘇晗這話氣的手都攥緊了,青筋畢露。


    他騰的到了蘇晗麵前,在蘇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貼著蘇晗的耳畔輕嘲熱諷的冷笑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想進我們蔣家的大門吧?”


    我擦,怎麽會有這般不可理喻,狂妄自大的男人?!


    蘇晗跳腳躲開蔣項墨迫人的威勢,惡寒的用手擦了擦臉頰和耳朵,她微微垂目,似害羞,又是在斟酌考慮,然後她仰起明豔如芙蓉的嬌顏,顧盼流轉巧笑嫣然道:“正是呢,想救你大哥吧,那就八抬大轎再把我抬回去呀!”


    最後一個“呀”字,拖著長長的調兒,嬌嬌軟軟直酥魅到了人的神魂深處去。


    可憐蔣項墨與原主成親一共也就三個來月,兩人心平氣和相處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數,原主是那種一不順心就發作的火爆直性子,完全的不懂隱忍和曲意迂回,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挑唆相激,別說溫溫柔柔嬌噥軟語的與蔣項墨說上一句話,就是心平靜氣的相處片刻也是沒有過的,每一次不是原主發潑大鬧雞犬不寧就是蔣項墨摔門而去。


    近在咫尺的女人,語氣嫵媚嬌嗔,笑顏明豔絕麗,恍人心魄,蔣項墨盯著蘇晗的笑臉有一瞬的怔忪,他從不知這個女人嫣然巧笑慢語輕嗔起來竟是這番模樣。


    似使了妖法一般,美不勝收,讓人不能錯目。


    意識到自己閃了神,蔣項墨深深蹙眉,掩飾性的別開臉去,冷冷的嗤笑了一聲,“想都別想!”


    說完,他大步出了蘇晗家,腳下如風跟逃竄似的。


    才進了府,正迎上季小三,季小三的眼多賊呐,他覷了他家爺的奇怪臉色,往爺身上一打量,一眼就看到蔣項墨被扯歪的玉腰帶,那墨青色暗金雲紋的長衫前襟處還隱隱有一片濕痕。


    季小三當即很狗腿的上前給蔣項墨整理了衣衫,又暗自用手摸了摸那濕漉漉的一片是什麽東西,突的,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好聞清香。


    他狗一樣嗅著鼻子在蔣項墨身上聞了幾下,幾乎將整張臉埋進蔣項墨懷裏。


    蔣項墨莫名的就想到蘇晗埋在他懷裏蹭腦袋的那一幕,腰間被蘇晗抓了一把的地方,也好似有了滾燙的感覺,而他心裏更是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滋味。


    蔣項墨伸手拎住季小三的後衣領狠狠將他扔了出去,好似要將心中古怪的滋味一起丟開。


    季小三就地打了一個滾拍著手站了起來,賊眉鼠眼的衝蔣項墨嘻嘻笑道:“爺身上好香,好聞的緊,讓小的再多聞幾口,看看是哪位姐姐身上的香氣唄?”


    蔣項墨對著季小三狠狠的踹了一腳,罵道:“滾!”


    “小的滾,小的這就滾!”季小三沒臉沒皮的嬉笑著湊到蔣項墨的身前悄聲低語了幾句。


    蔣項墨的臉色陡然沉肅冷寒了下來,他看了季小三一眼,鄭重的點了點頭,季小三立刻笑著滾遠了。


    看著季小三走遠了,蔣項墨眯眼沉默了片刻,抬腳往他大堂哥蔣項霽住的院子裏去。


    這所三進的院子,蔣項墨將最大最寬敞最好的正院給了大老爺和蔣項霽父子住了,院中綠茵如傘,盆花錦簇,居中一處奇石相砌的小蓮池,此季節正荷葉亭亭,錦鯉相嬉,院中的整體布置很是清幽雅致。


    見蔣項墨進來,廊下當值的小婢女立刻屈膝福了一福,“二爺安。”


    “大爺如何了?”蔣項墨問道。


    那小婢女眼神微閃,垂首咬唇,正要開口,房內猛的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和大老爺一聲聲高亢的疾呼,“霽兒,你怎麽樣了?你可別嚇唬爹啊……咱不求你二弟了,不指望他了,他如今位高權重,官威擺的愈發大了,哪裏還肯屈尊降貴的為你去求人,枉你將他當成至親的兄弟,處處為他憂慮……爹去親自給穆正春那個老東西下跪,就是跪斷了腿,跪成了廢人,也要把穆正春求來救我兒一命……”


    “爹,你不要這樣說二弟……咳咳……二弟也是有苦衷……畢竟那是要與他相守一輩子的人……咳咳……孩兒不怪二弟……孩兒也不能讓爹為孩兒卑躬屈膝顏麵盡失……是孩兒拖累了家人,孩兒不孝……就讓孩兒去了也好……也省的祖母日日為孩兒以淚洗麵寢食難安……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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