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標準的關心則亂,周閆寧說話都沒過腦子,她一顆心都在蔣項墨身上,根本沒留意季小三和甘果二人的眼神,更沒發覺她這話有多無知好笑。


    隨著她的靠近,蔣項墨阿嚏阿嚏,那噴嚏竟是接二連三一個比一個響亮,蔣項墨邊捂著鼻子打噴嚏邊往後退幾步躲開周閆寧的靠近。


    周閆寧一步邁進大門內,嬌呼道:“二哥哥,你怎麽了?”


    “沒事---”蔣項墨擺手,莫名的想到再次與蘇晗相遇以來,那女人身上隻是淡淡的好聞清香,身上連香囊都沒有佩戴。


    他正愣神,卻猛地聽到身後一個稚嫩又滿漢怒氣的聲音怒道:“誰讓你們進來的,滾!”


    蔣項墨轉身一看,子熙正站在不遠的地方,小臉氣的通紅,小手緊握,氣憤異常的瞪著他和周閆寧,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蔣項墨一怔,走到子熙身旁,摸了摸他的腦袋,“是不是蔣叔叔吵醒你了?”


    子熙一直喊他蔣大人,蔣項墨打心眼裏喜歡子熙後,就改口自稱蔣叔叔。


    子熙用力的推開蔣項墨,“我討厭你,討厭你!”


    說完,子熙紅著眼睛往蘇晗的房裏跑去。


    一進了門,子熙就趴到蘇晗懷裏,“娘親,他太討厭了,子熙不喜歡他,娘親就嫁給義父吧!”


    在子熙心中,義父雖然很好,但他更希望爹娘能重修舊好,一直盼著爹娘能在一起,可是爹太討厭了,上次寧願救那個壞女人也不救摔倒的娘親,今天又在他的麵前和另外一個女人那麽親近,子熙徹底被他爹傷透了心,怪不得他娘寧願帶著他在外麵吃苦受累也不願意回他爹的那個家。


    蘇晗看向花草,這孩子怎麽了?怎麽忽然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這段時間一直喊姐姐,怎麽這會兒又改口了?


    花草道:“婢子去看看。”


    花草才出來就見周閆寧緊張兮兮的對著蔣項墨噓寒問暖,仿佛蔣項墨得了要不得的重症,馬上不行了。


    花草知道子熙定是看到這氣人的一幕,受傷害了,不由得幾步走到周閆寧麵前,一看周閆寧誇張的打扮,冷笑道:“這位姑婆,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咱們家可沒有那牽媒拉纖嘴碎嚼舌咒人短命的生意給你做,請你後轉移步大門外去別家問問……”


    姑婆,就是三姑六婆?


    這個下賤的婢子竟然這般羞辱她!


    周閆寧猛的瞪大了眼睛,嘴角不斷的張開又齧合,渾身都哆嗦起來,她攥緊手心想去掌摑花草,看到一旁的蔣項墨,不由的心中一動,對著蔣項墨羞憤的哭泣起來,“二哥哥,你可要為閆寧做主,閆寧一向對蘇姐姐敬若親生姐姐,那以前也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任由蘇姐姐欺負,現在閆寧不過是念著舊日的情意來見蘇姐姐,蘇姐姐見不見倒罷了,怎麽能指使身邊的人這般羞辱閆寧……”


    周閆寧淚如雨下,好似不堪受辱,活不下去一般。


    蔣項墨也覺得花草的話大不敬又放肆,再想到蘇晗對這婢子很依賴,事事聽命於她,對柏明湛的信比主子還上心,說不得蘇晗的所思所想都是受了這婢子挑唆蠱惑,蔣項墨的心中很不喜花草,便冷了臉虎目眈眈的看向花草。


    他是統領千軍萬馬的人物,有名的殺神,即便不說話,這一冷眉怒目滿身皆是煞氣,周遭的空氣好似都冷了幾分,一般的婢女還真能被嚇的腿軟。


    花草偏不是一般婢子,更不是輕易就能被嚇住的丫頭,否則早被她娘子古怪離奇的言行舉止嚇的魂飛魄散多少回了,再說她一直盯著周閆寧惺惺作態,她對這蔣二爺又沒有意思,往他臉上看做甚。


    所以,即便蔣項墨瞪爛了眼珠子,臉上的冷意能結冰,花草也不知道,更不懼。


    周閆寧邊委屈的抹眼淚,便用眼角覰著花草,等著花草被她威武霸氣的冷麵二哥哥嚇的瑟瑟發抖給她下跪磕頭,最好讓那女人親自出來道歉。


    花草卻似聽到了什麽萬分好笑的話,不屑的撇嘴對著周閆寧搖頭道:“見過皮厚的,沒見過你這般厚到讓人咋舌的,待我家娘子如親生姐姐?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周閆寧心中一驚,看著花草冷俏譏諷的臉,不由的有些心虛,隨即她自我安慰的搖頭,不可能,她與蘇耀光夫妻二人的交易若是真被那女人知道了,以那女人愚蠢又衝動的性子,照麵的當天就會撲上來對她撕扯發狠,哪裏會忍到現在。


    周閆寧強迫自己定下心來,淚水連連的對著蔣項墨,“二哥哥,蘇姐姐怎麽能這般對閆寧?嗚嗚……在府中閆寧怎麽對待蘇姐姐的,二哥哥最清楚了,閆寧從沒有做過對不起蘇姐姐的事,求二哥哥給閆寧做主……嗚嗚……”


    花草嫌棄的看向周閆寧,這點事就哭鼻子抹眼淚的對著男人哭求,大戶人家的小姐果然都是表裏不一,裝模作樣,內裏卻是天生的軟骨頭會勾男人的貨色,哪像她家娘子,天塌了都能樂嗬嗬的舉起雙手撐著,從不屑求任何人。


    娘子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女兒家的眼淚更矜貴,那顆顆都是金豆子,沒事別輕易掉,漏財氣……呃,好吧,花草忽然不確定她家娘子不愛哭是不是因為與白花花的銀子有關。


    “沒做過對不起我家娘子的事?你這女人真是厚顏無恥,卑鄙下流……”花草正要冷笑著揭周閆寧的醜,蔣項墨卻忽然衝花草冷喝道:“你放肆,道歉!”


    周閆寧一見蔣項墨出聲維護她,不由的一陣欣喜,頓時理直氣壯起來,上前一步伸手甩了花草一巴掌,又快又狠。


    花草沒料到這女人這般陰險,對周閆寧沒有防備,生生挨了火辣辣的一記耳光,周閆寧竟是不知足,打了一記,反手還想再打一記。


    甘果眸色一寒,上前就要給周閆寧好瞧,季小三急忙拉住他,搖了搖頭,甘果陰著臉看向周閆寧,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眼看周閆寧唇角含著得意的譏笑,揚手又要打過來,花草猛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往下一扯,另一隻手仰起,啪啪啪朝著周閆寧臉上就是三個響亮的耳光。


    花草經常給人做護理,手腕和指腹都是勁力非常,比養尊處優的周閆寧手勁大多了。


    三巴掌下去,直把周閆寧打的眼冒金星頭昏腦漲,三巴掌全落在一邊的臉上,她那半邊臉頃刻腫成了豬頭懵在那裏。


    甘果暗叫了一聲好,看向花草的目光更加的發亮灼熱。


    “啊!”周閆寧反應過來後放聲尖叫,她想捉住花草的手腕反打過去,奈何花草這丫頭生生比她高出了半個頭,根本不是花草對手。


    她大恨回頭,衝了季小三和甘果二人道:“你們死了嗎,給我捉住她。”竟是要他二人捉住花草任由她抽打。


    季小三看了自家爺一眼沒動,甘果更是心中冷笑。


    “欺軟怕硬的賤奴才!”周閆寧怒罵了一聲,撲到花草身上瘋狂的撕打起來,“你個賤婢,竟敢打我,打死你,打死你……”


    這姑娘為爹娘守了四年孝,不光蹉跎了青春還煎熬了一顆向往美好愛情的少女心,好不容易出了孝期心心念念著嫁給蔣項墨,一路厚顏追了過來,卻被對方冷漠視之,她本就不怎麽良善溫厚的性情已經漸漸的被焦躁和憤恨取代,說的難聽點已經變的敏感扭曲了,平日裏她壓著性子還好,眼下被花草一番刺激,真實的性情便發作了出來。


    周閆寧目眥欲裂臉蛋扭曲,跟花草有深仇大恨似的,邊撕打花草邊口內罵道:“小賤人,下做蹄子,你也敢打我,你也配,說,是不是你主子指使你的……”


    “神經病吧你!”花草一看周閆寧瘋狂的架勢跟失去理智似的,大開眼界,也不與她多糾纏,急忙往旁邊躲,見過潑婦,沒見過這般不要臉撒潑的,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甘果怕周閆寧傷了花草,急忙上前擋住周閆寧追打花草,蔣項墨青寒著臉上前拉開周閆寧,喝道:“夠了!”


    竟然親自追著婢子撕打怒罵,言行舉止連一個下人都不如,他從不知周表妹有這般無賴粗俗的一麵,完全是另外一個悍婦,比那個女人不遑多讓。


    蔣項墨的這聲怒喝讓周閆寧心神巨碎,她受了這般委屈,二哥哥不向著她,反倒凶她,二哥哥眼中的嫌惡眼神她太熟悉了,曾經二哥哥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那個女人,現在二哥哥卻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周閆寧隻覺得天昏地暗心都絕望了,她猛地想到什麽,掙開蔣項墨的胳膊,衝了院中高聲尖叫道:“蘇晗,你給我出來,你個賤人,騷?貨,不要臉的狐狸精,我知道你為什麽不讓你外祖父給大表哥治病,不就是怕大表哥的病好了以後二哥哥不拿正眼看你,不到你這裏來了嘛,你個不要臉的賤人,真是好算計---”


    (謝謝大家的安慰和關心……潘錦兒應該喊二姨娘為姑母,是棲木暈頭了,在這裏更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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