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一覺醒來就發覺子熙和嚕嚕兩個小家夥似乎不一樣了。


    嚕嚕比較明顯,肥嘟嘟肉滾滾的身材不見了,雖然還是巴掌大,整個氣勢竟是從萌萌噠轉型到威風霸氣,獸威側漏,它仰著小腦袋唬沉著赤金色的眸子半眯著眼縫對著蘇晗,竟是很有一種王者風範。


    蘇晗瞅著它這傲嬌模樣大樂,一把將它揪了過來,狠狠的揉搓了一通,直到嚕嚕狼狽的丟了風度認命的發出吱吱呀呀的求饒聲,蘇晗才用手指彈了它的小腦袋笑罵道:“德性,給你幾天時間給老娘把膘長回去,再往死裏減肥看我不把你拉出來的東西給塞回去。”這家夥要那麽威武霸氣幹嘛,還是肥嘟嘟的手感好。


    娘子粗魯又可怕,嚕嚕嚇的吱呀一聲,萬分委屈的拿尾巴遮了小屁屁還努力的用後腿夾緊了縮到一旁裝死養膘去了。


    蘇晗不知道這小東正在偷著腹誹,塞不回去了,因為那東西差不多都進她這個主子肚子裏去了。


    罵完了嚕嚕蘇晗將臉轉向子熙,“說吧,你小子又闖了什麽禍?”


    若不是做什麽虧心事內疚了,一身大男子主義的子熙是不會乖乖呆在她身邊的,用子熙的話說粘著女人的男人沒出息,他是男子漢,才不做娘娘腔。


    子熙卻是忽然將臉埋進蘇晗懷中,緊緊的抱住了蘇晗,用了很大的力氣,好似生怕娘親忽然消失了,又好似受了很多委屈。


    自兒子斷奶後,這是第一回如此主動親近她,蘇晗的心頓時軟成了一汪水,母愛滾滾泛濫,她扒開兒子箍著她的小胳膊,捧了兒子帥俊的小臉就要親上去。


    正滿腹辛酸難過試圖將眼淚悄悄蹭在娘親衣襟上的子熙一陣無力的氣惱,這個輕浮的花癡女人真有本事,竟是毫不費力的將他難得流一回的眼淚給氣的無影無蹤。


    子熙厭惡的別開臉躲過她娘的香吻,“蘇晗,你真討厭。”


    說完一陣風跑了出去。


    子熙的情緒很不對勁,蘇晗看向端著粳米粥進來的花草疑惑道:“這孩子是不是又幹什麽出格的事了?”


    花草抿了抿唇,決定先伺候娘子將粥吃下去在再說事兒,以免蘇晗驚急之下再昏厥了。


    蘇晗昏睡了兩天卻不覺得有多餓,反而感到神清氣爽,渾身上下有股子說不出的通泰輕盈。


    聞著花草手中泛著淡淡奇怪香味的粥羹,蘇晗邊吃邊道:“怎麽到處都是這個味兒,連粥裏都有,難道嚕嚕也跑灶房拉臭臭去了?”


    嚕嚕饜足的食夠了蘇晗的血,萬分痛苦的拉出了一個黑丸,卻是奇香無比。


    花草順口道:“老爺子說嚕嚕拉出的那精丹是至尊聖品,和紫參一起煨粥對娘子的身子很有好處,讓都給娘子吃了,不能浪費……”


    花草話還沒說完,蘇晗已經將粥碗塞到花草手中扒著榻沿大口嘔吐起來。


    花草嚇了一跳,以為蘇晗的病症有了反複,便要去喊老爺子,蘇晗已經從榻上赤腳跳了下來,揪著已然呼呼大睡的嚕嚕惡心道:“我不會是吃了這家夥的大便屎蛋子才醒過來的吧?嘔……”


    娘子這話也忒粗魯了,花草忍了笑解釋,“老爺子說那不是尋常的臭臭,是嚕嚕體內的精丹,金貴著呢,穆家養了幾代的金猊,也隻有嚕嚕產下這枚精丹……”說的好似嚕嚕會生孩子一樣。


    嚕嚕以草藥香精為食,素日拉出的臭臭也帶了些香氣,卻都不是精丹,精丹在體內的凝合和排出如婦人懷胎生產,很可能精丹在體內凝合成功,卻無法順利的排出,相當於孕婦難產,初次排精丹對嚕嚕來說有很大的風險,下次排精丹不知會是什麽時候,或者此生嚕嚕隻排這一次。


    該著機緣巧合,嚕嚕身體小,凝合的精丹卻奇大,這對嚕嚕來說實在凶險,若不是蘇晗中了西域的香毒,那香毒對嚕嚕有大補和催產作用,嚕嚕隻怕真要難產嗚呼了,而嚕嚕的精丹又是解娘子香毒的良藥,這主、獸二人互為救助,真真是讓人感歎命運千回百轉,娘子和嚕嚕福大命大造化大。


    蘇晗卻不領嚕嚕的救命之恩,這一夜她隻要回味口內淡淡的奇香味道便自發的腦補從嚕嚕肛門處排出那黑溜溜的東西皆進了她的肚子裏,便吐的稀裏嘩啦。


    可憐的嚕嚕竭盡全力產下精丹救好了主人卻被狠狠的嫌棄了。


    又是刷牙又是漱口,想起來便是一陣咬牙切齒的嘔吐,蘇晗折騰了一宿,還精神飽滿比好人精神百倍,倒是花草這兩日本就驚心勞神,又伺候了一夜,兩眼泛青倒頭睡了起來。


    等花草睡足了才想起蔣二爺和老爺子一席長談,子熙隻怕聽到了一些話,正要與蘇晗說這兩樁事,卻聽小容進來道:“欽差大人送了不少東西給娘子,老爺子讓娘子過去一見。”


    花草瞪圓了眼珠子,滿腹氣悶,這蔣二爺打蛇隨棍上,真是無恥到家了。


    “娘子……”她轉身看向蘇哈,卻發覺她家娘子的眼珠子瞪的比她還圓。


    這才對嘛,她就說娘子醒來後對遇到蔣二爺的事竟是問也不問,提也不提,淡定的也太不正常了,怎麽著那也是她的前夫,子熙少爺的生父,要是完全沒事人一般,娘子的心得多寬啊!


    呃,好吧,她家娘子的心一向比較寬,天榻下來都能沒心沒肺的笑著安慰人:米事哈,莫怕噢,咱不是最高個。


    蘇晗眨了眨眼睛看向兩個丫頭,“都送了什麽東西?”


    難道案子破了,知道錯怪了自己,禮賢下士的給自己賠禮道歉來了,要是這樣可得讓外祖父可勁往嚴重裏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上門的肥羊幹嘛不宰。


    她立刻爬上床又拿毯子蓋了頭,“跟外祖父說我頭昏眼花,心慌氣喘的緊,怕是好不了了,切記,這話要當著欽差的麵大聲說出來。”


    “娘子是餓著了,快吃一口。”花草不疑有他,急忙將梅花幾上溫著的粳米粥端到蘇晗麵前去喂她,還是昨晚那碗,盡心的花草沒舍得聽蘇晗的話倒掉。


    蘇晗立刻捂嘴推開,伸手點花草的腦袋,“笨。”


    她擠眉弄眼的對花草和小容二人悄聲道:“我是裝的,你二人記住,讓老爺子狠狠的詐他一筆,不許嘴硬心軟,就如此這般說……”


    蘇晗說完便露出一個磨刀霍霍的奸詐表情來,吃了這場無妄之災的官司,跪的老娘腿差點廢了,訛點東西做補償也不為過吧。


    經過了昨夜的事,娘子與蔣二爺曾經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也不再避諱,雖然小容暗中早以知曉。


    瞅著娘子這副模樣,花草和小容不約而同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們怎麽莫名的覺得哪裏不對勁啊,麵對狠心絕情的前夫,娘子的反應真的正常嗎,常理不是應該恨的咬牙切齒,怒發衝冠想也不想的喝令將東西扔出去嗎?


    好吧,她家娘子一向不舍命更不舍財,狠狠的敲前夫一筆銀子,貌似更合情合理,符合娘子的性情。


    兩個丫頭心頭怪怪的去客廳回話。


    老爺子見蘇晗沒來,便目光複雜的看了對麵的蔣項墨一眼,那丫頭昨兒晚上就能活蹦亂跳了,身體的情況老爺子一點都不擔心。


    “娘子適才又黯然神傷了一番,說老爺子年紀大了,偏她又遇人不淑,落了這一身的病痛,還不知將來是個什麽著落,又用什麽來孝順老爺子和撫養子熙……”


    看著花草和小容兩個丫頭對著蔣項墨一唱一和的渲染晗丫頭的病情,反複的強調娘子惶恐今後的生活沒有保障,老爺子不由給鬧糊塗了。


    晗丫頭這是啥意思,要訛一大筆銀子讓蔣二滾蛋,還是借機試探蔣二有沒有可能對她回心轉意?


    蔣項墨肅穆端坐在那裏,麵上的表情雖沒任何變化,內心卻冷笑不已,那女人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老爺子雖然主動提出給老夫人看病,卻矢口不提蔣項霽的情況,蔣項墨自然知道這是老爺子心中有氣,不肯輕易原諒他蔣家。


    所以,他一大早的拿出誠意再次上門請安,不過出於禮貌順口問了問她的情況,為的就是修補與穆老爺子的關係,好讓老爺子鬆口給大哥治病,可那女人竟然以此為要挾,妄圖再次攀附上他,真真是癡心妄想,寡廉鮮恥……


    老爺子眯眼將蔣項墨的表情看在眼中,捋著胡子對花草二人的話不置可否。


    蔣項墨也正暗中觀察老爺子,一瞅老爺子這縱容的態度,不由的劍眉輕蹙:莫不是老爺子也存了這份心思?若是老爺子親自向他開口,他該如何拒絕?


    蔣項墨這邊劍眉一動,哪怕是微微的挑了一下,老爺子的唇角也隨之冷笑揚起,他擺手對花草道:“你們就由著娘子胡鬧,也不怕這話讓湛兒聽了傷自尊。”


    老爺子雲淡風輕的笑看蔣項墨,目光裏卻是赤果果的嘲諷:你蔣二純粹是自作多情了,你將我的外孫女棄若敝履,自有那識金鑲玉之人將晗丫頭視若珍寶。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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