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鞠躬,記住,要等我說完話才抬頭,要是誰搶先抬頭的,要懲罰。”胖子強調道。


    趙風和郝蕾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心裏都有一個念頭:現在客人多,先由著你,等結完婚再慢慢炮製,誰讓你在婚禮上惡搞?


    隻是一眼眼神,趙風和郝蕾就明白對方的心思。


    胖子笑嘻嘻地說:“好了,現在儀式開始,一拜天地。”


    趙風和郝蕾齊齊彎腰,正想抬頭,胖子突然說:“夫妻一生一世永相愛,誰先抬頭誰買菜。”


    不會吧,這也行?


    胖子的話音一落,現場爆發一陣歡笑聲,還有人哈哈大笑起來,趙風看到,就是郝蕾也低頭淺笑著,大約是二秒不到的時間,在眾人的歡笑聲中趙風最先抬頭。


    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抬頭就抬頭吧,反正買菜不是什麽苦差事,買自己喜歡吃的菜更好。


    郝蕾抬起頭,對趙風微微一笑,露出一個讚許的眼神。


    那眼神,讚許中還帶有嫵媚,就是趙風看到也不由心頭一蕩:不知為什麽,有期待天快點黑了。


    胖子嘴角露出一絲壞笑,然後大聲說:“二拜高堂。”


    趙風和郝蕾馬上向林二嬸坐著的地方鞠躬,剛彎下去,胖子又大聲說:“夫妻一生一世永相伴,誰先抬頭誰做飯。”


    還做飯呢。


    現場又是一陣哄笑聲,不少人笑著說胖子鬼點多,會搞氣氛,就是林二嬸也掩著嘴笑,樂不可支。


    趙風都有點服胖子了,也不知哪開來的梗,讓自己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要說買菜還可以接受,可趙風就是不喜歡做飯和洗碗,以前在家有老媽和妹妹,出來後胖子充當廚師,要不就到小餐館應付。


    再說買菜抬頭了,再做飯的話,得讓人說自己氣管嚴(妻管嚴),臉麵都不知往哪放。


    趙風不抬頭,而郝蕾也是低頭笑著,不作聲也不抬頭,兩人好像在鬥哪個先抬頭一樣,上麵是有點尷尬,可是下麵已是笑成一團,這不,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坐在主家桌上的二大爺,笑得臉上的皺褶像菊花一樣一層層打開,就像花兒在陽光下綻放一樣。


    別提笑得多燦爛。


    大約尷尬了十秒左右,趙風忍不住伸手去扶郝蕾的肩,讓她先抬頭,第一下沒動,第二下,郝蕾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笑著抬起了頭。


    這小妮子,總算給自己留了幾分麵子,趙風這才有些如釋重負地抬頭起。


    作為主持司儀,胖子笑著說:“看來新娘還是很疼愛新郎的,新郎買菜,新娘做飯,夫妻齊齊愛家持家,來,掌聲祝賀一下。”


    現場馬上就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等掌聲停下,胖子又大聲說:“繼續儀式,現在請夫妻對拜。”


    趙風和郝蕾麵對麵來一個的鞠躬,這次不用提,兩人都停在半空等著,看看胖子又蹦出什麽話。


    “結成夫妻後,幸福的生活比蜜甜...”說到這裏,胖子故意停了一下,很享受全場皆靜,隻有他一個人說話的場麵,大約停頓了二秒,就當所有人都有點急時,突然說道:“誰先抬頭誰管錢。”


    管錢?


    趙風腦裏閃過一道亮光,二話不說,猛地抬頭,郝蕾的反應稍稍慢了一點,前麵兩個都是坑,沒想到第三個完全相反,等她抬頭,發現趙風早就在笑容滿麵地等著自己。


    慢了一步。


    郝蕾有些哭笑不得,而下麵的賓客早已經笑得東歪西斜了。


    和傳統的司儀相比,胖子主持得太搞笑了。


    當趙風和郝蕾準備下主席台坐好時,胖子連忙說:“新郎新娘不要急,這天這沒黑了,稍等一會,稍等一會。”


    還真是沒完沒了,趙風的嘴角抽了抽,轉身時壓低聲音對胖子說:“校丈同誌,你還有完沒完啊,信不信明天我請你吃沙煲那麽大的拳頭?”


    胖子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笑嘻嘻地說:“哥,這不是為了熱鬧嗎,沒事的,你看,下麵的賓客多高興,放心,沒事的,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助興的小節目。”


    哼哼,明天?胖子心裏暗想道:明天一早自己就和林沐沐去外麵玩,玩過十天半個月才回來,到時想找也找不到,不管怎麽樣,今天一定要玩個盡興。


    趙風和郝蕾回到主席台,胖子笑嘻嘻地拿出一大瓶香檳說:“今天是新郎哥的大好日子,說什麽也要開支香檳來慶祝一下,這酒是喜酒,是幸福美滿的酒,我問一下,大夥要不要喝?”


    “要!”這時全場氣氛完全被胖子掌控,眾人大聲地叫起來。


    胖子笑著說:“好,那我們最後一個任務,就是請有新郎為大家開這支香檳,大家鼓掌。”


    不就是開香檳嗎,這事太簡單了,趙風熟練地拿起香檳,就當趙風想撥開的塞子時,胖子笑著用著擋著:“不能這樣開,太沒有挑戰精神,來,給我。”


    趙風還沒回過神,那支大香檳就被胖子搶了過去,胖子把趙風拉到主席台正中,然後讓趙風用雙腿夾緊香檳,大聲說:“來,這樣開,用力搖,記住,不能用手,這麽多人看著,親戚朋友們都在等著喝呢。”


    尼妹,趙風的臉色都有尷尬,把酒夾在兩腿間,要開香檳要不停地前後晃後,這動作像在做“活塞運動”,這不,還沒動幾下,台下已經笑倒一大片,而郝蕾一邊臉紅,一邊不好意思地掩嘴笑。


    這動作,簡直有點不忍直視。


    還沒算完,胖子大聲喊話:“大家看準了,這支是皇家禮炮,好東西,想喝的,我們一起幫新郎哥加油好不好?”


    “好!”


    “加油!”


    “加油!”


    在胖子的帶動下,現場的男女老少都笑嘻嘻地叫著,趙風也不好拂這麽多賓客的興,隻能硬著頭皮來搖。


    胖子很快又有妖蛾子,拿起話筒說:“看來新郎哥一個人有點難完成啊,我們有請新娘,新郎新娘一條心,肯定能讓這麽多親戚朋友們喝到酒,來,我們請新娘幫忙。”


    郝蕾在一陣掌聲和歡呼聲中,被胖子拉到趙風的對麵,扶著趙風的雙肩,而趙風則是不停地搖動身子,通過晃動讓香檳裏的酒來回晃動,當香檳裏的氣體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巨大的氣壓會把瓶口的塞子彈開,看f1比賽通常有這樣的環節,最後獲得名次的人就會在領獎台上互噴香檳慶祝。


    雖說有些恨胖子,可是現場的氣氛太熱烈,就是老媽和妹妹都一邊笑一邊跟著胖子在起哄,隻能抱著惡心自己、娛樂大眾的想法,賣力地搖起來。


    “撲”的一聲,香檳的橡皮塞彈飛,香檳打開,趙風算是完成任務,而下麵的人笑得更大聲了。


    胖子拿過香檳,替兩人倒了小半杯後,又讓服務員拿下去分著倒,完了還不忘調侃道:“有美女就是不一樣,前麵新郎哥沒什麽精神,搖得也不給力,新娘來了,馬上變得龍精虎猛,那屁股像裝了小馬達一樣。”


    現在又是一陣高分貝的笑聲。


    在場的,都是趙家的親戚朋友,也有趙風和郝蕾手下的員工,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文化水平不高的平民百姓,高雅的東西他們不會看,也不喜歡看,但看到胖子調戲一對新人,又是新鮮又是好笑,紛紛稱讚:


    “老胡家的孩子,這嘴巴嗒巴嗒的,像挺小機關槍。”


    “實在是太逗了,沒想到結個婚還能玩成這樣。”


    “海哥太厲害了,要是他做婚禮司儀,肯定大火。”


    “我快結婚了,到時請海哥做婚禮司儀。”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稱讚的,下台時更給予全場最熱烈的掌聲。


    “嬸,怎麽樣,我這司儀做得合格吧?”胖子經過林二嬸時,還特地開口問道。


    林二嬸也不說什麽,隻是一邊笑一隨手給胖子一個大紅包,很明顯是滿意胖子的表現,以至跟在胖子後麵的趙風也不好再找胖子出氣。


    在官田村的風俗就是這樣,讓客人玩得開心、吃得高興,說明主人家有誠心、有辦法,胖子做司儀時的表現,可以給個滿分,林二嬸自然十分高興。


    儀式完了,然後就是上菜吃飯,看看時間也就是下午四點多,幸好地方是自己的,不用擔心時間不夠,也不用各種遷就,該幹嘛就幹嘛。


    其實時間也剛剛好,吃完飯大約六點左右,接鄉親父老到自己的房子參觀一下,免得到時有人說吃喜宴連門都不能進,折騰一二個小時,安排他們住賓館,辛苦一天的趙風和郝蕾也可以早點上床睡覺。


    吃完婚宴,招待完客人,安排好住宿問題,趙風洗刷完,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聽著浴室流水的嘩嘩聲。


    新式設計就是好,套房設計,大臥室配有廁衛、衣帽間和一間簡單的書房,不像以前的一家人住,還得排著隊洗澡。


    躺在床上,看著磨砂玻璃裏那具若隱若現的胴體,趙風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起來,體內有某種衝動,前麵有過不少互動,但是一直沒有突破最後一步,就等在這花燭夜,現在時機終於到了。


    電視都看不下去了,就等著美人出浴。


    終於,嘩嘩的水聲停下,然後隱約看到郝蕾在穿著什麽,趙風都感到有些口幹舌燥了。


    “咣當”的一聲,郝蕾裏麵出來,俏麗的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袍,一邊走一邊解開防水頭套,當一頭漂亮柔順的秀發如瀑布披在肩上時,趙風的眼睛馬上亮了。


    如水般溫柔,似仙子般嬌美,特別是散開頭發的那一抹驚豔,讓人心神蕩漾。


    趙風對郝蕾說:e on,baby!”


    郝蕾白了趙風一眼,有些奇怪地說:“說話古古怪怪的,你想幹嘛?”


    “想!”趙風笑嘻嘻地說完,然後向後往床一躺,四腳朝天,有些煸情地說:“來吧,女俠,來狠狠的侮辱我吧,不用憐玉惜香,我今晚就是你的了。”


    兩人談了幾年戀愛,也沒那麽多拘束,趙風特地學唐伯虎點秋香裏的橋段搞笑,先活躍一下氣氛。


    “你剛才不是說一輩子也沒這麽累過,累得一個指頭也不想動嗎?”郝蕾有些不解地說。


    “嘿嘿,這個看時間、地點、人物和情節的,像今晚這種情況,就是老虎來,我也能打死幾隻。”說話間,趙風還一握拳,露出手臂的“小老鼠”。


    郝蕾的眼珠轉了轉,款款走過來,雙手抱著趙風的脖子,重重地親了一下趙風的麵頰,就當趙風以為郝蕾要動情時,她卻一下子跳開,搖搖頭說:“不好,你是我的好老公,我可不舍得你去打老虎,危險。”


    “不打真老虎,那我就欺負你這頭母老虎。”趙風一個鋰魚打挺站起來,就準備去抱郝蕾。


    沒想到郝蕾一句話,猶如晴天劈厲,一下子讓趙風的心都沉到海底,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那個,母老虎的親戚來了,這二天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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