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三天的倫敦國際珠寶展,當閉館的鈴聲響起時,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天,可以說有人歡喜有人愁。


    一整天都沒有開張的九邦,自然是“愁”的那一方,這不,不僅趙風沒有笑容,就是胖子和鄧飛他們,也是一臉凝重。


    等客人走後,參展的工作人員開始整理各自的攤位,展會中心有嚴密的保安係統,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普通的展品留在展位上,貴重的商品則是放到自己帶來的保險櫃或租用展會中心的保險櫃。


    趙風的展品主打中下層市場,成本並不高,也知展會的保安工作做得很好,僅是用一塊布遮住展台,便帶站胖子幾個回酒店吃飯。


    胖子、鄧飛和楊舒的情緒有些低落,趙風也不知說些什麽好,安慰的話在會場說過,他們並不是小孩子,趙風便任由他們自己調節。


    自個都不知找誰來安慰呢。


    四人找了一間中餐館,隨便吃了點東西,趙風表示有事要做,而胖子他們心情不好,相約去酒巴喝酒,一來見識一下異國的風情,二來也可以減減壓。


    趙風要做的事很簡單,那就是找梅諾,他承諾給趙風介紹客人,不管他是客套還是真心,現在九邦的情況不妙,不管怎麽樣,有一絲機會也不要放過。


    都說萬事開頭難,趙風有心締造一個珠寶首飾帝國,從首飾市場分一杯羹,但現在最現實的是,先找一份能讓九邦順利運轉的訂單。


    發展的前提是生存。


    “什麽,梅諾不在?”趙風吃驚地說。


    吃完飯,趙風去組委會找梅諾,商量介紹客戶的問題,沒想到梅諾竟然不在。


    金發美女前台微笑地說:“是的,先生,梅諾先生不在,等他回來,我會替你轉告,當然,你可以找他另約一個時間。”


    “他什麽時候回?要不,我在這裏等他。”


    時間就是金錢,三天的展會過了一天,趙風也急了。


    “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選擇明天晚上再來。”金發美女秘書突然開口說道。


    “哦,為什麽?”


    “是這樣的,梅諾先生有一個重要任務,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是此刻梅諾先生已經離開了倫敦,要明天晚上才回來,就是你在這裏等,梅諾先生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回。”


    原來是這樣,趙風正奇怪梅諾為什麽不在,要知道,舉行展會其間,工作人員不能隨便請假,像梅諾這樣的高層,更不能隨意離開崗位,原來有特別任務。


    趙風有些失望,但也沒有辦法,隻好離開,由於心情稍有低落,連逛街看夜景的興致也沒有,徑直回酒店睡覺,沒想到回到酒店,意外接到郝威的電話,郝威是關心趙風在展會的表現,趙風沒有隱瞞,大致說了一遍,郝威又在電話裏安慰了幾句,說會幫趙風留意,兩人聊了好一會,這才放下電話。


    也不知胖子他們什麽時候回來,因為在他們回來之前,趙風都睡著了。


    經曆第一天的新鮮、碰壁後,那些客戶不再圍著那些大企業轉,變得務實起來,開始接觸一些性價比更高的小公司,就是趙風所在的展位慢慢有些人氣。


    有了客人,趙風等人也有了精神,耐心地接待每一個客人,然而一整天過去,除了筆記本留了幾個潛在客戶的電話,手裏多了幾張交換的名片,還是一個小小的訂單都沒有簽成。


    倫敦國際珠寶展也就有三天的功夫,其實最重要就是前二天,到了第三天,會向市民開放,第三天做的多是零售方麵的生意,接到訂單的機會不是沒有,而是小很多。


    當走出會展中心時,一行人都沒有笑容,胖子連酒吧都沒興致,匆匆吃了點,就和鄧飛等人回酒店休息。


    手下能休息,可是趙風不能,因為要找梅諾。


    展位差不多可以宣告失敗,就看能不能在梅諾身上找到一點希望,畢竟他在這一行混了幾十年,人脈很廣,還是這次珠寶展的組委會成員之一,手上應有不少有用的信息。


    “小姐,請問梅諾先生回來了嗎?”趙風給金發美女秘書一個紳士式的微笑。


    “回來了,先生,請稍等。”金發美女秘書一邊說,一邊拿起了話筒。


    不一會,金發美女秘書放下電話,笑著對趙風說:“先生,這這請,梅諾先生在他的辦公室等你。”


    “謝謝。”


    大約三分鍾後,趙風終於在梅諾的辦公室找到了這位“大忙人。”


    “噢,親愛的趙,你來了。”梅諾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整理手中的文件說:“這二天你還好吧,我們是朋友,但我也得向你坦白,我隻能抽出十分鍾和你聊天,因為十分鍾後,我要見一個很特別的客人,還有欣賞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珍品。”


    等了這麽久,才抽出那麽十分鍾。


    趙風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說自己碰到的問題,還點出梅諾當日的承諾。


    梅諾倒也沒有否認,有些沮喪地說:“趙,其實你的事,我一直在放心上,趁著工作的便利,也幫你推薦了一下,你也知我拍了你作品的照片,遺憾的是,他們認為你的作品有些...特別,很遺憾,我也無能為力。”


    特別是客氣的說法,它的意思和“另類”差不多。


    趙風的作品,走的是嘻哈風格,是一種誇張的手法,襯托另類的氣質,這個時候,還沒人為這種風格設計首飾,在大多設計師眼中,所謂的嘻哈,就是一些窮孩子無聊的把戲,就像汔車的設計師一樣,他設計的對象是買得起車的人,不會收集買不起人的意見。


    設計小眾,位置偏僻,時間也過得差不多,趙風把希望都放在梅諾身上,沒想到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趙風感到自己走到死胡同的盡頭,山窮水盡。


    在這一刻,趙風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錯了,要知道,做這些版的時候,鄧飛、王成他們都不是很認可,幾次勸說過趙風,隻是趙風一意孤行。


    人無我有,人有我精,趙風就是做別人沒有的。


    真是自己做錯了?


    “梅諾先生,你已經做得很好,這事不能怪你。”趙風連忙說道。


    梅諾的缺點是貪錢,但他身上也有閃光點,例如說收了錢就一定辦事,承諾別人的事,也會努力做好,這是他成功上位的條件之一。


    “對了,剛才你說要見一件偉大的作品,不知什麽樣的作品,讓梅諾先生這麽驚訝呢?”趙風快要走的時候,隨口問道。


    “每一屆的珠寶展覽,舉辦方都會舉行一次讓人深刻的活動,有助於擴大知名度,這些比賽有可能是競技、有可能是評選、有可能是抽獎或行業知深沙龍什麽的,但是今年有些特別,我們經過努力,花了大價錢,把一件個人私藏的作品請出來展覽,趙,看到它,你會大吃一驚的。”


    梅諾說話的時候,顯得非常自信、淡定。


    趙風一下子好奇了,連忙追問道:“梅諾先生,到底是什麽樣的作品,讓你這樣驚訝?”


    剛才是隨口一問,聽到梅諾這樣推崇,一下子引起了趙風的興趣,要知道,梅諾也算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能讓他這樣稱讚的作品,肯定差不到哪裏去。


    梅諾並不打算瞞趙風,再說明天就要展覽了,提前一會說也不算什麽,聞言小聲地說:“這是英國藝術界新貴尼克大師的作品,把鑽石鑲嵌在骷髏頭上,這件作品的主題叫死亡與安詳,極富感**彩,趙,明天你一定要去看看。”


    尼克?鑽石骷髏頭?


    趙風眼前一亮,連忙問道:“梅諾先生,你的意思是,尼克帶著他作品,用鑽石鑲嵌的骷髏頭前來展覽?”


    “沒錯”梅諾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有些抱歉地說:“趙,不得不和你說再見了,時間無多,我還要找尼克大師,和他商量明天的安保還有尼克先生的演講詞。”


    作品《死亡與安祥》是用租借的方式在會展中心展覽,一天費用就高達5萬英鎊,這裏麵還有人麵的情份在裏麵,也就是這樣,組委會派專人去迎接這件作品。


    專人就是梅諾。


    趙風眼前一亮,馬上高興地說:“梅諾先生,我有個請求。”


    “有什麽事,你說。”


    “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會見尼克,你先別忙著拒絕,你可以先打電話征求一下尼克的意見,我想,尼克也會很高興見到我。”趙風一臉自信地說。


    梅諾有些疑惑地看了趙風一眼,看到他並不是開玩笑,於是他拿起來電話撥了個號碼,不到三分鍾,梅諾放下電話,一臉吃驚地對趙風說:“尼克說,他會很高興你出現在他的房間。”


    “那太好了,梅諾先生,我們走吧。”趙風嘴角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眼睛也變得有神起來。


    在做鑽石骷髏頭時,趙風知尼克是個吃貨,經常帶他去吃一些特色的菜肴,經過大半年合作和磨合,二人建立了不錯的私交,原本感到自己山窮水盡的趙風,因為梅諾的出現,好像又看到天邊露出一絲希望的曙光。


    這是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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