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沒想到,福緣一倒,好像米諾骨牌效應一樣,自己和謝如意,都選擇自主創業,沒了債務危機的唐雨,跑到歐洲進修,估計也是為了東山再起作準備。


    唐雨臨別的話,雖說沒說明白,但趙風聽出她的意思:兩者不是沒可能,但好強的唐雨,在沒還清那筆錢之前,她不會和自己有什麽進展。


    隻能說,唐雨是一個獨立而又好強的女子,就是交往,她也希望建立在公平沒有束縛的基礎上。


    趙風搞的簽證,可以在香港逗留七天,有充足的時間,也不急著回去,難得來一趟,在熱情好客謝如意的帶領下,去了海洋公園、去了中環,在見識香港的風土人情、經濟繁華的同時,沒忘走訪參觀香港的首飾行業。


    花城的首飾行業,大多是從香港轉移過去,說起來,這裏的首飾行業更成熟、更市場化,無論是生產設計,還是銷售,都遠遠走在花城的前麵。


    這是一個不錯的學習機會。


    趙風一共逗留了五天,最後才坐上返回花城輪船。


    兩地也就二個小時的車程,沒必要坐飛車,來的時候太急,是坐直達汔車,回去的時候不用趕時間,可以坐渡輪離開。


    回到農場,正好看到胖子在卸抽汙車,隻見他從前麵的駕駛室跳下,一個人熟練地把鋪管、拉閘,累得那是滿頭大汗。


    自己不在的時候,這裏就靠胖子一個人張羅。


    看到胖子任勞任怨的樣子,趙風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自己在香港吃香喝辣的時候,胖子可是在這臭氣熏天的環境裏拚命賺錢,上個月洗地金洗了二百多萬,自己為了幫唐雨,一下子全拿走,胖子也沒半點意見。


    都說三軍易得,一將難求,就現在的價值觀來說,朋友易得,知己難求,找一個能同甘共苦的兄弟,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胖子,來,把汗擦擦。”趙風拿過一條毛巾,給一頭大汗的胖子遞去。


    “風哥,你回來了?”胖子一看到是趙風,有些意外地叫著,叫完,又有些疑惑地向趙風的背後張望幾下,有些奇怪地說:“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的?”


    趙風沒好氣地說:“開玩笑,不是一個人,那是幾個人?”


    “你不是拿錢去英雄救美嗎?怎麽,那麽多錢砸下去,就沒抱得美人歸?”


    這家夥,原來說的是這事。


    “笨,要是有條件的,那就不叫幫,叫趁火打劫,我可不是這種人,怎麽說呢,唐小姐選擇到歐洲進修,不說她,對了,我不在這幾天,還順利吧?”


    “順利”胖子高興地說:“哥,這可是挖黃金啊,我能偷懶嗎?那話怎麽說的,不是在賺錢,就是在賺錢的路上,這幾天我可沒偷懶,天天洗,嘿嘿,你看看那保險庫就知了。”


    對於賺錢,胖子總有使不完的勁頭。


    “沒說你偷懶,我是問,你和小沐,發展成怎麽樣?”


    一說到小沐,胖子難得有些扭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挺好,我沒把洗地金的事告訴她,就說我和你合夥搞農場,小沐聽了也說好,還讓我好好幹,嗯,她還說如果資金有困難,她還有一些私房錢。”


    “行啊,那麽一個大美女,都倒貼大床了,你小子,厲害。”趙風對胖子伸了一個大拇指。


    胖子也有些得意地嘿嘿一笑。


    “阿海,阿海”正在說話間,遠遠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胡大叔。


    “爸,我在這呢。”胖子一聽到老子找他,忙大聲應道。


    胡大叔邊走邊說:“又在除毒除臭?洗洗手,準備吃飯,咦,阿風也回來了?正好,飯做好了,一起吃飯。”


    洗地金的池塘和農場,那是連在一起的,為了防止秘密外泄,趙風和胖子宣稱城裏的汙染多,特別是重金屬汙染,要用藥劑除去這些汙染,原理和水廠淨化水差不多,至於除臭,這個也好理解,這裏是大城市,連豬都不能養,要是太臭那得給罰錢。


    趙風和胖子對外宣稱這些化學品有毒,讓胡大叔還有請來的人不靠近,這樣做也不引起懷疑。


    當然,收金的時候注意一點就行。


    “剛回來,胡大叔,辛苦你了。”趙風很有禮貌地說。


    “辛苦啥,活不累人,包吃包住,還拿那麽高的工資,這都是應該的。”胡大叔笑嗬嗬地說:“阿風啊,你可真有本事,打小我就說你以後肯定要發財,怎麽樣,沒說錯吧,現在我們一家都靠你照顧了。”


    “哪裏的話,是你們幫我才對。”


    胖子笑嘻嘻地說:“好了,都是自己人,都不要客氣了,吃飯吃飯,肚子餓了。”


    三人嗬嗬一笑,然後一起吃飯。


    走在路上,放眼望去,是一畦畦的綠油油的菜地,種了有薑、蔥、小白菜、油菜、大白菜、芥菜、茄子等十多個品種,肥料充足,又得到胡大叔等人的精心照料,長勢喜人。


    就是看到,也讓人感到心情愉悅。


    “你們先走一步,我去新種的菜地轉一下就來。”胡大叔說完,轉身跳下菜地,徑直向前走去。


    “胡大叔,那你快點回。”


    胖子有些無奈地說:“風哥,不管他,我爸就是這個脾氣,我們走。”


    兩人一邊走,一邊談,先是談洗金,然後又談這個農場,據前麵的收支情況,發現農場的產出有限,刨去成本、工資,再扣除租金、成本等,也就僅僅夠維持經營。


    現在是種菜的大好季節,才僅僅夠維持經營,到了雨水多的夏季還有寒冷的冬天,肯定入不敷出。


    趙風和胖子雖說並不想靠農場賺錢,但這也算是一項產業,也想把它搞好。


    商量了一下,兩人決定種一些經濟作物,還考慮嚐試用大棚種植,種一些反季菜,利潤高很多。


    說著說著,無意中說起福緣的老同事,像鄧飛、王成這些人,胖子突然有些感概地說:“風哥,我還好,跟著你,不過鄧飛他們可慘了。”


    “啊,怎麽慘?”趙風吃驚地說:“像鄧飛這家夥,眼快、腦子靈活,又有技術,去哪裏工作也簡單啊。”


    “沒錯,可是有技術,也得有用武之地,福緣是怎麽倒閉的?是因為質量問題,有人偷金、有人換石,這樣一來,從福緣出去的人也沒了信用,別人不是不請,就是請,做的貨也反複檢查,好像當賊一樣看,這樣的工作,哪個做得有意思?”


    說完,胖子感歎一聲,有些無奈地說:“前二天去抽汙,碰到鄧飛和楊暢,鄧飛還跟我打聽開這抽汙車工資高不高呢。”


    趙風有些無言,以鄧飛這樣的技術好手,弄得也想去開車,還是開抽汙車,可以看得出,他們混得很一般。


    很多人以為廠子倒了,與自己無關,現在可好,受到拖累了。


    有些時候,傷害是相互的。


    趙風心中一動,忙問道:“你怎麽說?”


    “我說現在馬馬虎虎,不過現在沒招人,要是再招人再找他。”


    “以鄧飛的手藝,不幹首飾這行算是埋沒他了”趙風搖搖頭說:“這樣也好,我正愁著怎麽找人。”


    胖子吃驚地說:“找人?找誰啊,風哥。”


    “你不會一輩子都呆在這裏洗地金吧,胖子,我和你說過,洗地金來錢快,但你不能一輩子都洗這個,現在是獨市生意,好做,慢慢做的人多了,利潤隻會越來越低,我們又要再找一條財路。”


    一聽到財路,胖子馬上來了精神,高興地說:“風哥,又找到啥財路了?”


    胖子都有些祟拜趙風了,第一次說找到財路,把他從工地帶出,那是利用王水去偷金;第二次說發現財路,結果是洗地金,這兩次都賺到盤滿缽滿,讓胖子笑得合不攏嘴。


    而這一次的財路,又是什麽?


    趙風這次並沒有隱瞞,開口說道:“胖子,還記得我說過什麽?”


    “你說要住洋樓、養蕃狗,老婆孩子熱炕頭。”


    “那是你說的”趙風一臉毫氣地說:“我說過,要在花城開創自己事業,出人頭地,我準備開一間首飾廠。”


    趙風早就想開首飾廠,畢竟現在趕上最合適的時機,一個人再努力,賺得的錢也有限,要想抓機遇賺大錢,做大做強是最好的方法,由“幫別人賺錢”到“別人幫自己賺錢”。


    鄧飛、楊暢、王成這些骨幹精英沒有著落,正好給自己一個絕佳的招攬機會。


    開首飾廠?


    胖子楞了一下,馬上高興地說:“風哥,開廠做老板好啊,給自己賺錢,到時可就樂了。”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吃飯的地方。


    夥食不錯,有肉有蛋有湯,青菜是自己種的青菜,食材普通,也沒有什麽調料,但勝在新鮮,趙風也沒挑剔,一連吃了兩大碗,這才美美地放下碗筷。


    這有家的味道,吃起來比吃什麽大餐好多了。


    剛剛放下碗,腰間的傳呼機突然“滴滴,滴滴滴”地響起來,拿出來一看,上麵出現的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郝威的手提電話號碼。


    趙風示意大家慢慢吃,自己站起來,去給郝威回電話。


    郝威給自己幫了這麽大的忙,不知怎麽感謝他,這次從香港帶了不少禮物回來,還沒來得及給郝威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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