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是南省的省會,省政府就坐落在花城東風路1號,在政府綜合大樓的十二層,在東麵有一個不起眼的辦公室,上麵的牌匾上寫著省司法廳,經過這裏的政府工作人員,都會用尊敬的目光向裏麵張望。


    因為裏麵坐鎮的,是主管司法方麵的副省長郝偉。


    郝偉是近年升得最快的南省官員,由部隊退役後,先是進招商辦當一名科員,由於工作出色,一路高升,他能力強、精力充沛,有過人的魄力和長遠的目光,深得上級和同事信賴。


    最難得的是,郝偉還是一位年僅四十多歲,四十多歲就坐上副部級的位置,絕對是南省一顆耀眼的政治明星,前途不可限量。


    誰是,誰也沒想到,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郝副省長,也有裝孫子的一麵。


    不過就是知道郝副省長裝孫子,也沒人會笑他,原因很簡單,他是在他老母親麵前裝孫子。


    郝偉正在籌劃一次大型普法宣傳活動,這次活動還有電視台參與拍攝,很隆重,作來司法一把手的郝偉親自參與策劃。


    正在寫文案時,桌麵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郝偉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被打擾,可是電話一響,他還是第一時間拿起了話筒。


    電話響前,已經被手下的秘書過濾了一遍,不是重要的電話,也不會接進來。


    “你好,我是郝偉。”多年的從政經驗,郝偉已經養成一種習慣。


    “是郝副省長嗎”電話裏傳來郝老太太的聲音:“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郝偉一聽,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然後小心翼翼地賠笑說:“媽,你這是哪的話,就是再忙,媽給兒子的電話,哪叫什麽打擾。”


    平日郝老太太很支持郝偉的工作,不僅告誡家人不能打著郝偉的名頭做事,也不讓親戚走後門,免得影響郝偉的前程,突然打電話來,都叫郝副省長了,這分明是生氣。


    也不知哪個把老媽氣成這樣。


    “哼”郝老太太在電話冷哼一聲,不過語氣倒是緩和多了。


    “媽”郝偉小心翼翼地說:“是不是的二弟和小妹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


    “哪什麽事讓你老發這麽大的脾氣?”


    郝老太太沒有正麵回郝偉的話,而是一本正經地問道:“阿偉,你是不是負責司法的?”


    一聽這話,郝偉就知老媽發什麽火,肯定又有什麽不平事讓她知道,老太太什麽都好,就是率直,看不慣那些不平事,有時候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看不過眼的事,也會跟自己說。人


    “是,我就是專門管那些不平事的官。”郝偉馬上應道。


    “那好。”郝老太太對兒子的話很滿意,於是就把自己剛才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起來。


    郝偉的神色,前麵是有些無奈,後麵慢慢變得嚴肅,聽完後馬上說:“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好人受委屈,也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


    “那就好,不和你說,包青天到了,我看電視去。”郝老太太這才愉快地放下電話。


    郝偉放下電話,隨手拿上桌麵的電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長興鎮派出所拘留所內,二大爺、胡大叔、劉鐵、趙勇、胖子、趙風等一共十二人,全部關在一個帶著鐵柵欄的房間內。


    “二大爺,坐在這裏。”


    “二大爺,你沒事吧。”


    眾人就像眾星捧月讓年長的二大爺坐下,紛紛詢問他的身體。


    “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散不了。”二大爺的心態很好,就是被抓到這裏,依然是笑著麵對。


    大風大浪,他可見得太多,達到寵幸不驚境界。


    趙風從口袋裏掏出一瓶水遞上去:“二大爺,你老先喝口水。”


    出門前,也不知要對峙對久,趙風就帶了一瓶水,以便渴的時候喝,沒想到拿到拘留室裏喝了。


    “風娃子回來了啊,什麽時候回來的?”二大爺看到趙風,很高興地問道。


    看到村裏的晚輩,二大爺都會很高興,再說趙風也是他喜愛的弟子,私下可傳了不少精妙的拳法給趙風。


    “昨晚回來,顧著媽的傷,還沒去看二大爺呢。”趙風馬上恭恭敬敬地說。


    “沒事,回來就好,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什麽時候看都一樣。”二大爺摸著胡子,高興地說。


    胖子也笑嘻嘻地走過來,嬉皮笑臉地說:“二大爺,我可想你做的藥膳雞了,什麽時候再給我們做來嚐嚐。”


    二大爺除了武藝,還有一絕活,那是做藥膳雞,那是香到雞骨的味道,胖子一起到口水就嘩嘩地流。


    “你這胖娃子,行行,出去後,我給你們兩個娃子做來吃。”二大爺高興地說。


    一說到出去,村裏有名老實的趙牛有些擔心地說:“也不知他們什麽時候放我們出去呢。”


    趙大叔有些憤怒地說:“如果沒有徐大頭從中作梗,我們就不會在這裏,就是有這禍害,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還是一個的未知之數。”


    提起徐大頭,一眾人再次聲討起來,無非是他怎麽壞、怎麽忘恩負義等,就是他小時候摸別人兩隻雞蛋的事也翻出來,對這些落難的人來說,這是唯一讓他們心裏好過一點的事。


    等眾聲討得差不多,二大爺臉色堅定地說:“大夥都不要慌,有理得遍天下,我們要相信政府,相信邪不能勝正。”


    胖子馬上附和道:“二大爺說得對。”


    “就是,我就不相信徐大頭能隻手遮天。”趙風咬著牙說。


    被押送過程中,自己和胖子,都挨了不少黑腿,再加上老媽被打,新仇加舊恨,就算徐大頭和金大昆肯罷手,趙風也不肯罷手。


    “看來情緒都不錯啊,很好很好。”就在眾人相互打氣時,金大昆突然出現在柵欄外麵,麵帶著嘲笑地說。


    “你要幹什麽?”趙風一看到金大昆,馬上就有了警惕。


    金大昆是長興派出所的所長,本應保護一方百姓,但是他的官僚主義太重,脾氣也太暴躁,從他當眾給胖子扇了一巴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種人,好對付,但不好相與。


    “幹什麽?自然幹我應該幹的事,你們這些人,吃飽撐著是不是,在我管的地也敢鬧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就提你們去錄口供”金大昆說完,指著趙風和胖子說:“你,還有那個胖子,你們二個先出來。”


    徐大頭點名要自己整的人,再說這兩個家夥在抓捕時最不配合,那個死胖子還當眾說自己收黑錢,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金大昆不是君子,多等一會都覺得晚。


    回到派出所後,喝口水、抽根煙,馬上就氣勢洶洶地找趙風和胖子麻煩。


    順便也給官田村的村民施壓。


    隻要給徐大頭出氣,一個大紅包絕對少不了,隻要官田村的村民服軟,徐大頭拿到那塊地,自己老家房子的重建和裝修都不用愁,在酒席上徐大頭還承諾,事成後給金大昆買一輛小車。


    鎮上領導的態度也很曖昧,一來磚廠是是鎮上的納稅大戶,承擔很多接待任務,二來徐大頭說過,這事成了,他包重起政府大樓的磚,也就是這樣,有鎮領導的放任,徐大頭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無形中,也助長金大昆的囂張氣焰。


    胡大叔心裏大急,連忙說:“金所長,為什麽提兩個孩子去?”


    “金所長,有什麽事,找我們這些老就行了,不要為難孩子。”二大爺也開口道。


    “不要急,你們全部都要錄口供,誰也不能例外,候著吧。”金大昆冷笑道。


    “可是....”


    二大爺還想說什麽,可是金大昆已經不由分說,讓人帶走趙風和胖子。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趙風和胖子進審訊室,相互鼓勵地看了一眼,他們早就知金大昆不會善罷甘休,不過事情都發生了,還是勇敢地去麵對。


    和電視電影有座位、有閉路不同,長興鎮審訊室就是一間普通的房子,裏麵擺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窗戶加了鐵柵欄,在東麵的牆上,寫著幾個鬥大的大字:坦白從寬,拒絕從嚴。


    “風哥,你聽過沒,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拒絕從嚴,回家過年。”胖子是一個樂天派,坐下時,還沒忘小聲給趙風說個笑話。


    這就是大心髒。


    “住口,你在說什麽?”金大昆一聽到兩人說話,馬上厲色喝道。


    胖子看了金大昆一眼,有些無奈地說:“金所長,你又讓我住口,又問我說什麽,你是讓我說還是不讓我說,能不能說明一點。”


    出外見識多了,胖子的膽子也變得比普通人大很多,再說這家夥有滾刀肉的潛質,自然沒被金大昆嚇唬到。


    “砰”的一聲,金大昆一腳就把胖子連人帶椅踹倒在:“媽的,你這死胖子還敢駁嘴?”


    在長興鎮這一畝三分地,金大昆就是的土皇帝,哪個見到他不是畢恭畢敬,收了徐大頭的好處,再說他早就看胖子不順眼,這次審訊擺明就是要找他麻煩,一聽到胖子冷嘲熱諷,馬上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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