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歲月長，衣裳薄（八）（4）
“喏，媽媽，舅舅找你。”小溪把手機遞回給林子宜。
林子宜接過，揉了揉孩子的發頂，“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學，趕緊去洗澡睡覺吧。”
小溪點頭，歡歡喜喜地朝浴室跑去了。
“喂，二哥。”林子宜來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的沙發裏坐下，整個京都城裏繁華的夜景，盡收她的眼底。
電話那頭的厲默衍還沒有開口，便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
厲默衍又是一聲輕笑，才開口道，“聽說你今天給唐肅撂狠話了？”
林子宜差點翻白眼，不用說，一定是唐颯，將事情全部都跟她二哥說了。
“二哥，你是來笑話我的嗎？”
“沒有。”厲默衍輕咳一聲，收了嗓音裏的笑意，變得認真道，“我是來誇你的，我厲默衍的妹妹越來越有骨氣，越來越有個性了。”
林子宜眯著眼睛琢磨著厲默衍的話，怎麽還是覺得像是在笑話她呀！
“二哥，那你是支持我呢？還是支持唐肅呢？”
“你才是我親妹子，我為什麽要支持唐肅呀！”厲默衍沒忍住，又輕笑了一聲，“要不然，明天你就帶著小溪回來吧，我讓人去接你。”
林子宜輕咬著唇角思忖了一小會兒，才嚅囁著道，“可是，我才來兩天耶！真的就要這樣離開了嗎？”
“哈哈哈~”厲默衍大笑了起來，“這麽說，你是不想離開咯？”
林子宜擰眉，“也不是不想離開，隻是我就這樣帶著小溪走了，會不會太無情太狠心了？”
電話那頭的厲默衍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林子宜的話。
失憶前的林子宜有多愛唐肅，厲默衍又豈會不知道。
為了能回到唐肅的身邊，林子宜能割剜威脅他們的母親，能和他們的母親斷絕一切的關係，能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
唐肅為了林子宜，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給林子宜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給她婚姻，給她一切，甚至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所以，厲默衍並不相信，唐肅不愛林子宜了，又或者相信，林子宜的骨子裏，又不愛唐肅了。
林子宜隻是失憶了，如果有人能夠喚起林子宜心中唐肅對她的好，她一定不會想要把唐肅拱手讓人，更加不會想要離開唐肅。
“嗯，確實有點無情。”
林子宜輕歎一口氣，“那二哥你說我該怎麽辦？等著唐肅接我回去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回想起唐肅抬手要給她一個耳光的樣子，林子宜現在都覺得心裏涼颼颼的。
電話那頭的厲默衍沉默一瞬，“丫頭，你之前不是問我，你是怎麽失憶的嗎？”
林子宜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怎麽失憶的，無奈她求了厲默衍幾次，厲默衍都不願意告訴她。
“二哥，你現在打算告訴我了嗎？”
“嗯。”
“為什麽？”
厲默衍一笑，“之前不告訴你，是不想你現在難過痛苦；現在告訴你，是不想你以後難過痛苦。”
林子宜也是俏皮一笑，“既然真相不管怎麽樣都會讓我難過痛苦，那二哥你還是不要告訴我了吧。”
“你確定？”
“我失憶，跟唐肅有關嗎？”
厲默衍點頭，“嗯。”
林子宜思忖一瞬，深吸了口氣，仿佛鼓足了勇氣後才道，“好，你說吧。”
“我遭到七國聯合捕殺，唐肅向我開了槍，實則是為了救我，你以為唐肅開槍殺了我，所以開槍打傷了唐肅，離開了他。”
“嗯，這個你之前說過了！後來呢？我離開了之後呢？”林子宜追問，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有些害怕知道她失憶的真相，但是此刻，她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卻莫名的異常強烈。
“你對唐肅的感情，很深！即使因為他向我開了槍，你離開他開，可是你回來之後，卻似乎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回來半個月，人消瘦的不成樣子。”厲默衍頓了頓，又道，“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母親說要為我報仇，你跪著求母親，讓母親放過唐肅和唐家的人，母親沒有答應。”
林子宜眉心倏爾一蹙，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給緊緊揪住了似的，忽然就難受的厲害。
“後來呢？”
“你轉身離開的時候，流產了！醫生說，是你傷心過度所致。”
“孩子……”林子宜的眼眶，抑製不住的酸澀的厲害，聲音，不自覺間帶了一絲顫抖，“是唐肅的？”
厲默衍故意輕鬆一笑，“你整天和唐肅膩在一起，還天天在她的辦公廳裏和他私混，不是他的，難道還是其他男人的？”
“……那後來呢？”
“你流產後，一直昏迷不願意醒來，母親沒有辦法，讓人找來了莫西族最厲害的巫師，母親解散了厲家的整個雇傭兵軍團，徹底放棄了厲家多年來的軍火交易，再用十年的年華，換來了巫師將你的記憶封存。”
林子宜的眼眶裏，水汽匯集，凝結成滴，奪眶而出，她捂住嘴巴，看向窗外的視線，漸漸變得無比模糊……
怎麽會這麽狗血！比那些狗血的垃圾電視劇，還不知道要狗血多少倍。
電話那頭的厲默衍靜靜地聽著林子宜抽泣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聽到林子宜的聲音再次傳來道，“二哥，我以前真的那麽愛唐肅嗎？為了他，連命都不想要了嗎？”
“應該是吧。”
“二哥，你好討厭，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現在好難過好難過。”林子宜邊哭邊笑，撒著嬌道。
聽到林子宜還能笑出來，厲默衍就放心了。
“如果你還想回來，隨時告訴二哥，二哥安排人去接你。”
“二哥你太討厭了，我現在暫時不想理你了，我掛了。”說完，林子宜真的掛斷了電話。
隻是，握著還有些發燙的手機，林子宜卻像是魔怔了般，縮在沙發裏，一動不動，目光虛幻而飄渺地望窗外……
“媽媽，我洗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小溪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子宜才倏地拉回了思緒。
“喏，媽媽，舅舅找你。”小溪把手機遞回給林子宜。
林子宜接過，揉了揉孩子的發頂，“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學，趕緊去洗澡睡覺吧。”
小溪點頭，歡歡喜喜地朝浴室跑去了。
“喂，二哥。”林子宜來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的沙發裏坐下，整個京都城裏繁華的夜景，盡收她的眼底。
電話那頭的厲默衍還沒有開口，便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
厲默衍又是一聲輕笑，才開口道，“聽說你今天給唐肅撂狠話了？”
林子宜差點翻白眼，不用說，一定是唐颯，將事情全部都跟她二哥說了。
“二哥，你是來笑話我的嗎？”
“沒有。”厲默衍輕咳一聲，收了嗓音裏的笑意，變得認真道，“我是來誇你的，我厲默衍的妹妹越來越有骨氣，越來越有個性了。”
林子宜眯著眼睛琢磨著厲默衍的話，怎麽還是覺得像是在笑話她呀！
“二哥，那你是支持我呢？還是支持唐肅呢？”
“你才是我親妹子，我為什麽要支持唐肅呀！”厲默衍沒忍住，又輕笑了一聲，“要不然，明天你就帶著小溪回來吧，我讓人去接你。”
林子宜輕咬著唇角思忖了一小會兒，才嚅囁著道，“可是，我才來兩天耶！真的就要這樣離開了嗎？”
“哈哈哈~”厲默衍大笑了起來，“這麽說，你是不想離開咯？”
林子宜擰眉，“也不是不想離開，隻是我就這樣帶著小溪走了，會不會太無情太狠心了？”
電話那頭的厲默衍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林子宜的話。
失憶前的林子宜有多愛唐肅，厲默衍又豈會不知道。
為了能回到唐肅的身邊，林子宜能割剜威脅他們的母親，能和他們的母親斷絕一切的關係，能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
唐肅為了林子宜，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給林子宜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給她婚姻，給她一切，甚至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所以，厲默衍並不相信，唐肅不愛林子宜了，又或者相信，林子宜的骨子裏，又不愛唐肅了。
林子宜隻是失憶了，如果有人能夠喚起林子宜心中唐肅對她的好，她一定不會想要把唐肅拱手讓人，更加不會想要離開唐肅。
“嗯，確實有點無情。”
林子宜輕歎一口氣，“那二哥你說我該怎麽辦？等著唐肅接我回去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回想起唐肅抬手要給她一個耳光的樣子，林子宜現在都覺得心裏涼颼颼的。
電話那頭的厲默衍沉默一瞬，“丫頭，你之前不是問我，你是怎麽失憶的嗎？”
林子宜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怎麽失憶的，無奈她求了厲默衍幾次，厲默衍都不願意告訴她。
“二哥，你現在打算告訴我了嗎？”
“嗯。”
“為什麽？”
厲默衍一笑，“之前不告訴你，是不想你現在難過痛苦；現在告訴你，是不想你以後難過痛苦。”
林子宜也是俏皮一笑，“既然真相不管怎麽樣都會讓我難過痛苦，那二哥你還是不要告訴我了吧。”
“你確定？”
“我失憶，跟唐肅有關嗎？”
厲默衍點頭，“嗯。”
林子宜思忖一瞬，深吸了口氣，仿佛鼓足了勇氣後才道，“好，你說吧。”
“我遭到七國聯合捕殺，唐肅向我開了槍，實則是為了救我，你以為唐肅開槍殺了我，所以開槍打傷了唐肅，離開了他。”
“嗯，這個你之前說過了！後來呢？我離開了之後呢？”林子宜追問，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有些害怕知道她失憶的真相，但是此刻，她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卻莫名的異常強烈。
“你對唐肅的感情，很深！即使因為他向我開了槍，你離開他開，可是你回來之後，卻似乎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回來半個月，人消瘦的不成樣子。”厲默衍頓了頓，又道，“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母親說要為我報仇，你跪著求母親，讓母親放過唐肅和唐家的人，母親沒有答應。”
林子宜眉心倏爾一蹙，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給緊緊揪住了似的，忽然就難受的厲害。
“後來呢？”
“你轉身離開的時候，流產了！醫生說，是你傷心過度所致。”
“孩子……”林子宜的眼眶，抑製不住的酸澀的厲害，聲音，不自覺間帶了一絲顫抖，“是唐肅的？”
厲默衍故意輕鬆一笑，“你整天和唐肅膩在一起，還天天在她的辦公廳裏和他私混，不是他的，難道還是其他男人的？”
“……那後來呢？”
“你流產後，一直昏迷不願意醒來，母親沒有辦法，讓人找來了莫西族最厲害的巫師，母親解散了厲家的整個雇傭兵軍團，徹底放棄了厲家多年來的軍火交易，再用十年的年華，換來了巫師將你的記憶封存。”
林子宜的眼眶裏，水汽匯集，凝結成滴，奪眶而出，她捂住嘴巴，看向窗外的視線，漸漸變得無比模糊……
怎麽會這麽狗血！比那些狗血的垃圾電視劇，還不知道要狗血多少倍。
電話那頭的厲默衍靜靜地聽著林子宜抽泣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聽到林子宜的聲音再次傳來道，“二哥，我以前真的那麽愛唐肅嗎？為了他，連命都不想要了嗎？”
“應該是吧。”
“二哥，你好討厭，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現在好難過好難過。”林子宜邊哭邊笑，撒著嬌道。
聽到林子宜還能笑出來，厲默衍就放心了。
“如果你還想回來，隨時告訴二哥，二哥安排人去接你。”
“二哥你太討厭了，我現在暫時不想理你了，我掛了。”說完，林子宜真的掛斷了電話。
隻是，握著還有些發燙的手機，林子宜卻像是魔怔了般，縮在沙發裏，一動不動，目光虛幻而飄渺地望窗外……
“媽媽，我洗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小溪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子宜才倏地拉回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