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間裏晃動的燈光,把氣氛暈染成迷惑人心的魅色。


    詹子行冷著臉,隱匿在昏暗的角落裏,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想要賭什麽?”


    丁大妹見他不說話,禁不住酒勁兒的上湧,於是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得又問了一遍。


    他站起身,幾步就走到她的麵前,“我怕你輸不起。”


    “誰他媽輸不起啦?”酒壯慫人膽,丁大妹瞬間就暴躁了。


    他慢條斯理地彎下身,然後拿起一瓶啤酒,動作優雅得像是在草原上的獵豹,每一步都令人賞心悅目。


    “輸了可不許哭。”他把酒遞到她的手中,然後沉聲警告道:“我最煩女人哭。”


    “誰哭,誰被騎!”說著,她就一把抓過酒瓶,然後咕嚕咕嚕的,一滴不灑地把酒往肚子裏麵灌。


    包間裏的男生、女生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把視線轉向了他們,甚至還有男生在一旁起哄,“加油,酒不夠,歌來湊。”


    鬧哄哄的一片,有人還趁亂點唱一首《你把我灌醉》,頓時,全場的氣氛就燃了起來。


    丁大妹放下瓶子的時候,隻覺得天暈地旋,胃裏難受得要死。


    當她才灌完一瓶酒,詹子行已經喝光了兩瓶,他搖了搖空瓶子,帶著淡淡的挑釁,“還能喝嗎?”


    丁大妹表示不服,“我剛才喝那麽多的酒,而你才開始喝,不公平!”


    “不公平?”他坐回到沙發上,然後隨手把酒瓶一扔,瞬間,玻璃碎渣就濺了一地。


    她一臉懵逼樣,手足無措地朝另一邊看去。


    沙發上,凃耀早已是喝得爛醉如泥,如同一條死魚躺在那裏,而凃嬌除了坐在一邊抹眼淚,什麽忙也幫不上。


    丁大妹歎口氣,“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醫學院的男生連忙嗆聲,“今天的局是師範男神挑起的,結果他卻喝成這樣,是不想買單嗎?玩兒我們,是吧?”


    她的臉色一僵,完全沒有想到會攤上如此麻煩的事情。


    可如果真要讓她來買單,她的錢根本就不夠。


    於是,她隻好走到詹子行的麵前,“剛才的賭局還算嗎?我跟你喝。”


    “沒錢就別出來玩兒。”他抬起頭,眼裏帶著幾分嘲諷。


    一提到錢,就如同是利劍戳進了她的心窩子。


    這躺槍的姿勢真是很不美好,她根本不是出來玩的,好嗎?


    轉頭看了看爛成一灘泥的凃耀,心裏更加後悔溜出來。


    她咬了咬唇,僵硬地回過頭,緊緊地盯著詹子行的眼睛,“隻要和我賭,什麽條件都可以。”


    “真的什麽都可以嗎?”他輕哼一聲,冷淡的表情多了幾絲不羈。


    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應道,“嗯,不過我要是贏了,你們不許再為難。”


    世上有太多的如果都是無法實現的願望。


    如果她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一場近乎毀掉未來的災難,那麽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而不是為了一個渣男,而陷入糟糕的境地。


    那一晚,她終是輸給了詹子行。


    酒精是燃情的催化劑,將悸動的年紀烙上傷痛的印記。


    不斷上湧的浪潮淹沒了她的意誌,像是烈烈夏日下的海灘,她被席卷而來的熱意逼得就快要窒息。


    鼻尖周圍縈繞著淡淡的,冷水的味道。


    她想要那一份清涼,宛如是行走在沙漠裏的旅人,對於綠洲抱著極致的渴望。


    她纏上他,索要更多。


    “知道我是誰嗎?”冷冷的聲音激起一陣陣漣漪。


    她的雙眼迷蒙,眸子裏氤氳著薄薄的水霧,傻傻地回道:“你是誰?”


    他一時氣悶,懲罰地咬了咬她的嫩唇。


    她疼得呲了一聲,委屈地望著他,“痛……”


    事實證明,沒有最痛,隻有更痛!


    他的動作太青澀,即使有酒精的緩解,她依舊在接納他的時候,痛得差點兒暈過去。


    他吻著她的淚,疼惜著哄道:“別哭,一會兒就好了。”


    微風蕩漾,星光閃耀,絢爛了一夜……


    迎來清晨的第一抹溫暖,她卻像是胸口被掏空了一般。


    昨夜的荒唐,宛如一場春夢了無痕。


    但是望著白色床單上的紅色如花綻放,她便清楚地知道那根本不是夢。


    不過房間裏隻有她,絲毫不見詹子行的身影。


    不在也好,免得尷尬。


    她起身走進浴室,望著身上那些愛的痕跡,臉一陣紅、一陣白。


    那些兩人纏綿的畫麵,瘋狂地擠進她的腦袋裏,容不得她不想。


    清洗幹淨之後,她就迅速離開了酒店,生怕被人撞見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想起凃耀,她又趕緊撥打了他的手機,結果關機。


    撥打凃嬌的手機,同樣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她不放心,於是直接打車,趕到他們的家。


    大門虛掩著,她的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是出事了嗎?


    她伸手推開門,忐忑不安地繼續往裏走。


    客廳裏散落了一地的衣衫、褲子、裙子,還有內衣、內褲……


    狼藉一片,就像是家裏剛經曆了一場大戰。


    走上二樓的臥室,那裏是凃耀的房間。


    房門是依舊虛掩著,裏麵還傳來男女交融、糾纏的喘息聲。


    她自然知道那代表著什麽,隻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於是貼近門板,從門縫裏窺探了事情的真相。


    “嬌嬌,我的寶貝。”凃耀將凃嬌壓在身下,疼愛不已。


    凃嬌摟著他的脖子,仿佛是一條軟弱無骨的蛇,魅惑地纏著他,“哥哥,你真舍得丁大妹嗎?”


    “她隻是一顆棋子。”他輕撫著她的腰肢,“你的成績之所以進步得那麽快,全靠她幫你補習。”


    她嘟起嘴,“什麽嘛,明明就是靠我自己努力得來的,關她什麽事呀?”


    “是是是,我的嬌嬌最棒了!”他親了親她的紅唇。


    她將他推離開一點兒,“昨晚算是她運氣好,居然被詹子行帶走了。醫學院的‘高嶺之花’,長得帥,成績又好……”


    他猛地抓起她的下巴,然後用唇堵住她的話,直到她伸出手,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胸口,他才鬆開。


    “你瘋了?”她嬌嗔地橫他一眼。


    “誰讓你說其他男人好的?”


    “我說的是事實呀!”她又不滿地剮了他一眼,“對了,那件事辦得如何了?”


    “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他朝她撲去,“昨晚,你沒有把我喂飽,現在正好補上。”


    “你輕點兒……”


    站在房間外的丁大妹,再也聽不下去了。她逃一樣地離開了這個齷齪的地方。


    回到學校後,迎接她的是更加齷齪的汙蔑。


    她一直不與人交惡,如今卻被人潑盡髒水。


    首先是校園網曝出一個帖子《揭秘師範院校的女學霸》。


    帖子裏,全是不堪的指責。


    比如為了獎學金,主動勾引導師與其發生不正當關係,又比如在校外與多名男子交往,關係混亂,常常半夜溜出女生宿舍……


    隨便一條都足以毀掉她的前途,讓她無法畢業。


    學校領導一一找她談話,勸導她主動退學。


    “我沒有做錯,為什麽要退學?”她挺直背脊,站在校長辦公室,討要一個公道的說法。


    校長板著臉,“網上那些流言已經影響到我們學校的聲譽。”


    “既然是流言,你們為什麽不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呢?”她言辭鑿鑿,據理力爭。


    可惜校長沒有正麵回答她,“你以前是我們學校的驕傲,學校也待你不薄,大家萬事好商量,都退一步。你暫時休學,等風頭過去了再說,你看如何?”


    “我以前是學校的驕傲,如今就變成學校的汙點了嗎?”她氣憤難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校長出聲嗬斥道:“你這是什麽態度呀?我好言相勸,你倒是越吵越來勁了是吧?給我滾出去!”


    麵對奇恥大辱,她隻能紅著眼忍氣吞聲,然後蜷緊手指,憤然離開。


    顯然,噩夢才剛剛開始。


    持續發酵的潑髒水事件,不僅沒有結束的意思,反而是越鬧越大。


    她剛遞交上去的畢業論文,就直接被導師打了回來,說是抄襲。


    “怎麽會?這裏麵有我親自去實地查找的數據,還有訪問了很多資深人士才得到寶貴材料,根本不可能去網上抄襲。”她的手裏拽著論文,站在導師的麵前,眼裏沾滿了疑惑和不甘。


    導師歎口氣,“凃嬌比你先交論文,但是你的論文卻和她的內容大致相同。我知道你最近情緒不好,但是也不能拿別人的論文來湊數呀?”


    “我沒有……”她急著解釋。


    可惜,導師隻是失望地揮揮手,“你走吧。”


    她能走到哪裏去?


    她拚命地讀書,甚至挑燈夜戰,那麽辛苦圖什麽?


    不就是想在學習成績上出類拔萃,高人一等嗎?


    沒有錢,她可以省著用;沒有朋友,她可以與自己作伴。為什麽要將她逼到絕處呀?


    她紅著眼,仰望著廣袤的天空,放任淚水流淌。


    一點一滴,全是委屈。


    學校裏,漸漸沒有她的立足之地,連同寢室的女生都嫌她髒。


    “真是倒黴!幹嘛和我們住在一起呀?”


    “就是,聽說她那天晚上和幾個男生鬼混,真是下賤,丟我們女生的臉。”


    即使裝作沒有聽見,但是她的被子好幾次都發現被扔在垃圾桶裏。


    有一次,她還看見那些女生把洗腳水倒進她的杯子裏。


    如果這些她可以忍受,那麽發現宮/外孕則是徹底擊垮了她的希望。


    那時,詹子行已經提前到f國留學,根本不知道她懷孕。


    怕被發現,她偷偷地找了一家黑診所,差點兒死在手術台上。


    她清楚記得,那天烏雲密布,c城迎來了陰冷的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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