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冷心的兩隻手臂被人從後麵扯住,沒有來得及回頭,就被人猛地摁住頭。


    盡管閉上眼睛,可冰冷的泥水還是灌進了耳朵裏。


    由於無法呼吸,以及瞬間陷入的黑暗,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接近窒息的缺氧感,幾乎奪走了她的全部思考。


    出於本能,她奮力地想要從泥池裏站起來。


    難受極了!


    此刻,日向隼人卻是手裏捧著熱茶,饒有興致地坐在池邊觀戰。


    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夏冷心的方向,看著她掙紮,似乎激起某種不為人知的快意。


    泥水包裹著她的身體,每一次掙紮都像是在朝極限突破。


    她越是掙紮,越是讓人想蹂躪她。


    如果她知道日向隼人的心理活動,一定會問候他的老祖宗。


    不過,她現在已經自身難保,惟一能做的就是拚命擺脫趙染的鉗製。


    “你抓好她的手,別讓她掙脫了!”趙染大聲地朝旁邊的藝人吼道,見夏冷心想把頭抬起來,於是一個用力,又把她的頭摁進泥池裏。


    整她的人是趙染,這一點,她心知肚明,可是沒有想到趙染會出手如此之狠。


    這是要把她往死裏整的節奏嗎?


    妹的,她好不容易才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結果又被摁進冰冷刺骨的泥水裏。


    不行了!


    坐以待斃隻會被整得更慘。


    她屏住呼吸,然後放棄掙紮,整個身體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隻剩下軟趴趴的軀體。


    “不對勁兒呀?她該不會是暈過去了吧?”旁邊的藝人大驚失色,嚇得當場就鬆開了夏冷心的手臂。


    整人要是整出人命來,那可就是要坐牢的,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幹嘛鬆手呀?”趙染咬著牙,情緒還處在發狂的狀態,顯然還沒有發現夏冷心的異樣。


    藝人的雙腿開始發抖,驚慌地抬起手,用手指向夏冷心,“她……她……”


    “她什麽?”趙染極其不耐煩,正打算看向夏冷心,卻被用力一推,眨眼間就栽進了泥池裏。


    夏冷心迅速撲上去,然後騎在趙染的身上,把剛才受到的欺辱,狠狠地如數奉還。


    趙染遭受不住,趁著抬頭的時候大聲呼救,“救命啊!殺人啦!”


    夏冷心輕哼一聲,然後湊到她的耳邊,“放心,你不會死,不過會生不如死!”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顧不得麵子,連連求饒,“我錯了!放過我吧!”


    夏冷心不是老好人,做不來忍氣吞聲的事情,也沒有以德報怨的聖母情結。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被人欺負了就要討回公道。


    她把趙染的頭摁進泥池裏,心裏暗暗數著時間,既然是討債,她也不想占人便宜,夠本就好。


    “心心姐,救我!”


    白兮兮狼狽不堪地滾在泥漿裏,根本站不起來。


    她微微地歎口氣,最後還是鬆開了趙染,然後去扶白兮兮。


    白兮兮太弱,在這樣的環境中隻有受欺負的份兒。


    “沒事吧?”她把白兮兮從泥池裏扶起來,本來還想抬手擦眼睛,結果發現一手的泥,隻會越擦越髒,於是幹脆扶著白兮兮往池邊走。


    白兮兮苦著臉,“對不起,心心姐,我連累你了。”


    如果夏冷心是一個人,她還能奮力一搏,但是要顧著白兮兮的話,她就完全沒有勝算了。


    繼續比下去,她們會很吃虧,所以退出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顯然日向隼人不會同意。


    他抿了抿唇,然後冷聲說道:“不玩這個遊戲,就會失去這次的代言權。不想繼續參加的人,可以收拾行李離開。”


    夏冷心不服,“這隻是臨時興起的遊戲,應該不屬於比賽項目吧?”


    “嗯,你說得有道理。”他低垂著眼眸,看不清楚情緒,等他再抬起頭來,眼裏的寒意更甚,“可是在這裏,我說了算。”


    聽了他的後半句,夏冷心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同時,她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喜歡他了。


    這個男人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匍匐在他的腳下跪添。


    煩死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


    景天睿也冷傲,對外人拒之千裏,但他的冷是與生俱來的傲然,隻要不惹到他,基本上不具有攻擊性。


    可日向隼人不同,仿佛是冷血的蛇,他做事沒有任何原則,全憑心情,而且六親不認。


    自己到底什麽地方惹到他了呢?夏冷心百思不得其解。


    她摩挲著小拇指,等著他的發落。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可以任意組隊,哪一隊的表現突出,哪一隊就獲勝。至於獎懲和之前說的一樣。”


    這是什麽意思?


    夏冷心緊緊地蜷著手指,盯著他的眼睛。


    這個男人真是夠黑心的,明知道如今的格局對她們不利,還故意挑撥離間。


    漸漸地,泥池裏的藝人們開始移動腳步。


    女人是神奇的物種,如果強者是男人,她們就會依附對方,如果強者是女人,她們就會選擇排斥,並且想方設法將人踩在腳下。


    於是,趙染的身後站著越來越多的藝人,而夏冷心的身後隻站著一個,還是需要她保護的白兮兮。


    兩個人需要對抗十多個人,這不是光靠勇氣就能解決的問題。


    夏冷心學過防身術,憑著三腳貓的功夫,能勉強應付一兩個女人的攻擊,但是麵對一群女人,隻能選擇防守。


    趙染吐了吐口水,可依舊是滿嘴的泥,於是不爽地抹了抹嘴角,“夏冷心,你說剛才的賬,我們該怎麽算呢?”


    夏冷心把白兮兮護在身後,淡淡地回道:“你先動的手,我們隻是扯平了而已。”


    趙染突然大笑起來,“扯平?告訴你,不可能!”


    說著,她就與其他的藝人朝夏冷心兩人逼近。


    麵對她們的抓扯,夏冷心隻能抱住白兮兮,然後把後背留給敵人。


    膽小懦弱的人在發泄的時候很瘋狂,所以在聚眾犯罪的刺激下,往往會出現很嚴重的後果。


    別看這些女人平時乖巧文靜,動起手來,下的都是重手。那一股子狠勁,恨不得把心中壓抑的憤怒全部撒在夏冷心的身上。


    疼!


    很疼!


    夏冷心咬著牙,承受著她們的拳打腳踢。


    “夠了,住手!”


    依舊是那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藝人們似乎還意猶未盡,但是都不敢違背日向隼人的意思,紛紛收了手。


    他站起身,把手中冷掉的熱茶放在桌上,然後走向夏冷心那邊。


    立在泥池邊,他的表情始終冷漠,“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現在重新站隊,然後我再宣布輸贏結果。”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了看夏冷心身後的白兮兮。


    言下之意就是,白兮兮可以選擇夏冷心,也可以背棄她。


    白兮兮猶豫地看著夏冷心,雖然沒有說話,但還是開始動搖了。


    “你過去吧。”夏冷心主動替她開了口,“沒關係的,一個人承擔失敗就夠了。”


    她蹙著眉頭,又抿了抿唇,“可是……”


    “不用擔心我,隻是一天不吃飯而已,就當減肥了。”夏冷心勾起唇,笑得坦然、灑脫,絲毫沒有埋怨和責備。


    白兮兮低著頭咬了咬唇,最後還是移動步子,走到了趙染的隊伍。


    啪啪啪——


    日向隼人突然鼓起掌來,眼神裏仍然沒有任何溫度,除了冰冷,就是看好戲的惡趣味。


    “現在,我宣布最後勝利的一方是……”


    他看向趙染那邊,隻見那些藝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然後,他又看向夏冷心,抬手直直地指著她,“你!”


    呃?夏冷心頓時傻眼。


    這是什麽意思啊?


    趙染最先叫囂出聲,“明明是我們贏了啊!憑什麽是她勝呀?”


    白兮兮蒼白著臉,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暗暗地蜷緊手指,甚至把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明明是夏冷心至始至終地護著她,她卻在關鍵的時候選擇了自私。


    私心地認為是夏冷心主動開口,她就毫無愧疚,結果現實卻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如果她沒有離開,現在應該是和夏冷心一起享受勝利的喜悅。


    喜悅嗎?


    夏冷心一點兒都沒有覺得高興,反而覺得是日向隼人戲弄了大家。


    這場鬧劇,惟一會開心的人,估計就隻有他了。


    損人不利己,把大家弄得狼狽不堪,他又能得到些什麽呢?


    回到房間,夏冷心迅速脫掉衣物,然後衝進浴室洗去一身的汙穢。


    熱水衝刷著身體,她才稍微感到舒服一些。


    隔了很久,她才一邊走出浴室,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頭發。


    咚咚咚——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


    她偏過頭,以為是白兮兮,趕緊打開門,結果卻是日向隼人派來的工作人員。


    他送來了參加晚宴的禮服,很漂亮,也很適合夏冷心。


    黑色的抹胸小洋裙,裁剪簡潔明了,將她的身材襯得更加線條優美。


    當她盛裝出現在日向隼人的麵前時,他的眼中終於出現一絲欣賞。


    本應是浪漫的燭光晚餐,卻因為不對的人,不對的時間,不對的地點而變了味道。


    餐桌的兩頭已經各自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日向隼人,另一個卻是霍菲。


    對於他們的組合,夏冷心的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句話:賤人不問出處,傻逼不分來路。


    他們為什麽會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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