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因為有恒溫係統,所以溫度適宜,很適合養胎。


    回到c城後,夏冷心反倒不太習慣這裏陰冷的天氣。


    她卷著鋪蓋卷,把自己裹成蠶寶寶的形狀,絲毫也沒覺得好過一點兒。唉,還是抱著景天睿比較暖和。


    boss大人最近很忙,根本沒空陪她膩在床上睡懶覺。他早早地穿戴好,陪夏冷心吃完早飯就趕到公司去了。


    望著房間的天花板,她突然有些懷念在f國的日子,也不知道阿葵究竟什麽時候才會來c城?


    簡直無聊到快要爆炸了。


    她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然後起身去浴室洗漱,又到試衣間窸窸窣窣半天,這個不滿意,那個不能穿,最後還是選了今年秋季流行的款式,駝色的流蘇過膝長裙,腰線比較高,不會束縛到肚子,外麵還套了一件burberry的黑色風衣。


    因為懷孕,她被boss強製要求穿平底鞋,所以在鞋櫃裏是清一色的平跟鞋和布鞋,連梭跟鞋都沒有,更別提高跟鞋了。


    她勉強選了一雙顏色和衣服搭配的平跟鞋穿上,然後在鏡子麵前轉了一圈。


    還行,她隻是塗了麵霜,素淨的臉上沒有化妝,看上去年齡偏小,風衣擋住小腹,更加看不出她是個孕婦。


    坐上車,她讓司機沿著繞城高速走。


    今天在城南的美術展覽館裏會有一場藝術展,都是國內新銳藝術家的作品,她很感興趣,決定去看看。


    踩在大理石的地麵上,冷硬的風格讓整個展廳都充斥著空靈的延伸感。牆上的作品擁有強烈的視覺衝擊力,每一個作品都像是藝術家創造出來的獨立世界。


    她像是一個過客,行走在這些獨特的世界裏。


    “心心?”


    一句悅耳又遙遠的呼喚,讓她頓住了身形。


    她緩緩地回過頭,就看見一個穿著儒雅的男人站在不遠處,渾身散發著恬淡悠遠的氣息,宛如縹緲的仙,虛幻又捉摸不透。


    或許她從來就沒看清過他,又或者他本來就是自己夢境裏的一個臆想。


    “心心,我很想你。”


    說著,尹彥一就將她摟入懷中。


    她似乎還沒有從恍惚中清醒,所以沒有推開他,直到他要吻上她的時候,她才驚慌失措地推開他。


    “彥一,你不是去m國了嗎?現在又為什麽要回c城呢?”


    她蹙著眉,好不容易才和boss解開心裏的結,她實在是不願意再和尹彥一糾纏不清。


    尹彥一見她推開自己,心裏有些不舒服,以前她最黏自己,這麽多年不見,到底是生分了。


    他拉過她的手,“當初那種情況,我留下來隻會害了你。現在回來自然是有能力保護你,心心,回到我的身邊來吧?這一次,我決不放手。”


    她抽回手,佯裝鎮定,“尹先生,請你自重。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有孕在身。難道你還想對孕婦下手嗎?”


    他眯起眼,眼裏閃過一道危險的光,然後將她拉到牆角處。


    無處可逃,她頓時就慌了神,“這裏是藝術館,有攝像頭監視,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你不會,我了解你。”


    說著,他瘋狂地將她抵在牆壁上,沒有吻她,而是狠狠地啃上她的脖子,在白皙的頸項上留下刺眼的痕跡。


    一陣刺痛滑過她的心頭,她又急又怕,猛地推開他,“你瘋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用指腹抹了抹自己的唇,然後滿意地看著脖子上的傑作。


    “剛才的攝像頭應該已經拍下了我們在一起的畫麵,而牆角這裏沒有攝像頭,別人也不知道我們做了些什麽,而腦補的畫麵一定很精彩。”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伸手撫上她的頸項,“不要小瞧了男人的嫉妒。你說景天睿要是看見這個吻痕會是什麽表情呢?你要怎麽解釋呢?真是很有趣的考驗呢!光是想一想,我就覺得好興奮。”她揮開他的手,“你變態!”


    他的眼神裏滑過幾絲癲狂的戾氣,雙手撐在牆壁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你本來就是我的寵物,景天睿設局把你搶走,就應該想到我會報複。如今王者歸來,你就等著替他收屍吧。”


    他收回手,見她脫力滑坐在地上,也跟著蹲在她的麵前,“對了,景天睿還有一個秘密,你一定不知道。當年慕家被‘屠夫’血洗,一夜之間全家覆滅,所以‘屠夫’就是你的仇人。景天睿也是你的仇人,因為他也是‘屠夫’的成員,參與了那場屠殺。”


    夏冷心被驚得腦中一片空白,信息量太大,她根本無法消化。


    景天睿是她的仇人?


    怎麽會這樣?


    她呆呆地望著地板,臉上毫無血色,然後猛地抬起頭看向他,“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我又為什麽要相信你?”


    他漫不經心地站起身,“你可以去問一問景天睿,看看我有沒有說謊啊?”


    剛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你也可以去問你的姐姐,也就是那場滅門事件的唯一幸存者。這麽多年,她的手段也不仁慈,把當年的參與者滅得七七八八。接下來,她就該對景天睿下手了吧?”


    “你胡說!姐姐不會那麽做的。”


    一聽到阿葵會以景天睿為敵,夏冷心的精神都快崩潰了。


    尹彥一聳聳肩,不置可否,然後朝攝像頭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看著視頻裏那抹挑釁的笑,景天睿一拳頭砸在桌麵上,桌麵瞬間裂開幾道口子。


    他的眼裏聚集著戾氣,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這段視頻是誰送過來的?”


    “沒有署名,裝在牛皮紙袋裏放在總裁秘書的桌子上,隻寫著交給你。”


    助理低著頭,咽了咽口水,雖然不知道視頻內容,但是看boss的表情,那裏麵的內容一定是戳到了他的痛處,不然他不會勃然大怒。


    boss忍住砸掉電腦的衝動,然後朝助理吼道:“出去!”


    助理趕緊逃離辦公室,生怕被他的怒氣波及。


    他關掉視頻,躺坐在椅子上,閉上眼,揉了揉眉心,努力地平息著失控的情緒。


    知道尹彥一是故意激怒他,想打亂他的陣腳,但是一遇到夏冷心的事情,他總是無法淡定。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他睜開眼,然後調整好坐姿,恢複到冷然的模樣,“進來。”


    女秘書打開門,然後站在門邊,“有位小姐找你,沒有預約,你要見她嗎?”


    他的眉毛一皺,“不見。”


    誰知那個女人自己就走了進來,然後順手關上門。


    她走到辦公桌前,向景天睿躬下身,“少主,白依失職,請責罰。”


    他冷眼看著她,“既然知道失職,就回島上的訓練營去。”


    白依的瞳孔猛地一縮,那個島上的記憶就是噩夢,她好不容易才努力升級,得到逃離那個訓練營的機會,她死也不要回去。


    她拚命地搖著頭,“白依錯了,今後一定保護好夏冷心,不讓任何陌生人有機會靠近她。”


    其實,她在私心裏是極討厭夏冷心的,所以才會在保護的過程中屢屢失職。


    “好,最後一次,如果再失職,你今後就也不用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他揮揮手,示意她出去,不想再多說什麽。


    回到麓山別墅,臥室的燈已經熄滅,他隻能隱約看見夏冷心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


    他走到露台,關上玻璃門,然後點燃戒了很久的煙。


    嫋嫋的煙飄蕩在空氣裏,像是無處宣泄的煩悶,令人坐立不安。


    悄無聲息地,玻璃門被打開,夏冷心穿著單薄的睡衣,風一吹就激起皮膚上的雞皮疙瘩。


    她從後麵抱著他的腰,才感覺到體貼的溫暖。


    他滅掉香煙,把煙頭隨手扔在地上,然後轉過身,攔腰抱起她,“我吵醒你了嗎?”


    她搖搖頭,“你沒回來,我睡不著。”


    他將她放到床上,然後脫掉拖鞋,在她的身邊睡下。


    “今後不用等我,好好休息,睡晚了對寶寶不好,知道嗎?”


    她鑽進他的懷裏,汲取著溫暖,“嗯。”


    熟悉的味道和溫度讓她很安心,於是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他抬手撩起她的長發,頸間的那抹痕跡卻無比刺眼,嫉妒、懷疑等各種消極的情緒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就淹沒了他的平靜。


    他蜷緊手指,拚命忍住一觸即發的情緒。


    見她睡著,他終是起身下床,然後穿好衣服出了門。


    他坐進布加迪威龍,快速掛檔啟動,加大油門,在極速的飛馳中消耗著胸中的煩悶。


    來到靡色,徑直走到vip包間,雷嘯天還有裴堯都在,還有幾個男男女女,一屋子的熱鬧卻沒有感染到他。


    他坐在角落裏,獨自喝著悶酒。


    性感的音樂震耳欲聾,還有五彩迷幻的燈光晃悠在房間裏,讓氛圍嗨到了極點。


    雷嘯天見他又在糟蹋紅酒,忍不住坐到他的旁邊,“怎麽了?”


    他沒有回答,有些事情怎麽說得出口?


    他的確嫉妒尹彥一,就像是心底的一根刺,拔不掉就會一直痛。即使夏冷心向他保證,現在最愛的是他,心裏隻有他,他還是抑製不住心裏的猜忌,燃燒的嫉妒變得越來越焦躁,害他滋生出想要毀掉一切的衝動。


    他害怕這樣的自己,他怕自己一時衝動而傷害到夏冷心,等他清醒的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琥珀色的瞳孔漸漸變成濃黑色,如同暗黑的夜,是沒有盡頭的深淵。


    酒勁上頭,腦袋裏隻剩下昏昏沉沉的嗡嗡作響。


    第二天醒來,他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睜開眼卻看見身邊躺著的女人不是夏冷心。


    心跳漏掉幾拍,他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他喝了很多紅酒,多到超過他的酒量,然後搖搖晃晃地從洗手間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伸手扶住了他。


    再然後呢?


    斷片了!


    這種無法掌控的記憶很糟糕,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床邊的地板上是散落的衣褲,還有破碎的白色衣裙。


    女人的後背上是一條條觸目驚心的鞭痕……


    他挪開眼,然後準備起身下床。


    女人被驚醒,翻過身,抬眼看向他,身體禁不住顫抖,嗓音沙啞地喊著,“少主……”


    見他要走,她連忙跳下床,抱住他的腿,“少主,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揉了揉眉心,壓抑著胸中的驚濤駭浪,“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撿起破碎的裙子,顯然已經不能再穿。


    他從浴室裏拿出一件浴袍扔到她的麵前,“說吧,昨晚到底怎麽回事?”


    她抖著手,撿起白色的浴袍穿上,張開沒有血色的唇,“昨晚,你喝醉了。”


    “景家的訓練營就是教你們說廢話嗎?”


    他冷著臉,像是來自地獄的惡煞。


    她咬住牙根,拚命地不讓自己抖得太厲害,“昨晚你出門後,夏冷心也跟著起來了。”


    “然後呢?”


    “然後我也不記得了。”


    白依作為一個殺手,警覺性比一般人高出很多,但是昨晚她會被人催眠,可見敵人是能力在她之上的高手。


    景天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記得是什麽意思?”


    “對方會催眠,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高手。我們都被催眠了,並且被抹去了昨晚的記憶。”


    “夏冷心呢?”


    她的後背開始冒汗,拉扯到鞭傷,更是一陣陣地疼,“她應該是被那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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