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已經三天了,夏吟歡在鳳棲宮已經住了三天,這三天以來蒼凜塵每天都會到鳳棲宮看一下,但是每到晚上必定會走。


    夏吟歡過了三天才感覺自己的身體恢複了原樣,能屈能伸,能翻身能下地,不過下地走路的時候動作依舊僵硬而別扭,就像是扭著機器的身體似的。


    就因為如此鳳棲宮的奴婢不止笑了她一次兩次,雖然是背地裏偷偷的笑,有些流言蜚語她還是聽在耳朵裏。


    鳳棲宮的奴才都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紛紛都在猜測她到底是誰,夏吟歡隻當作沒有聽見,就算旁人問起她也什麽也不說。


    這日蒼凜塵早早的就到了鳳棲宮,進了殿門徑直的走到了內殿,對她說道:“今日天氣不錯,你不出去走走嗎?”


    夏吟歡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正由此意,在這宮裏快把我給憋壞了。”


    每日基本上都在床上度過,睡得她腰酸背痛,就想下地走路也隻是從內殿走到水潭再從水潭走回內殿。


    宮女連水潭上的橋都不讓她上,怕她掉進了水潭裏,夏吟歡心想她哪有那麽笨手笨腳,執意要上橋,結果失足險些掉進的潭水中,隻好乖乖的呆在內殿。


    蒼凜塵見她衣衫單薄,臨行之時吩咐奴婢道:“給她拿一件大氅穿上,以免凍壞了身子。”


    夏吟歡身材本就瘦小,套上一件大氅也不顯的臃腫,屁顛屁顛的跟著蒼凜塵先後出了鳳棲宮。


    那日來的時候正是夜裏,鳳棲宮的景物都看不清楚,這白天出來一看鳳棲宮的景色還算不錯。


    偌大的庭院之中,左側是梅花,右側則是一個水潭,水潭裏依稀有著荷花的芽苞,再往前則是一大片梨樹和桃樹。


    一年四季都不乏迷人的景色,冬日梅花盛開紅黃相間分外豔麗,到了下一頁水潭裏的荷花盛放,又是一片迷人景色,過了冬日迎來春日的話,桃花紛飛,會感受到無窮無盡以春日的氣息。


    走在花園之中,驕陽似火,照在人的身上卻不感覺炎熱,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暖意。


    “鳳棲宮還算合你的意嗎?”蒼凜塵回頭看她眯著眼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問道。起初鳳棲宮隻是個空殼子,這裏所有的設計和裝點,都是他一個人的心思,別出心裁的想著等著她回來的時候,住在鳳棲宮要見到她臉上的笑容。


    看她麵上悠然的神色,想來這一番心意並沒有白費,她嘴角淡淡的笑容被他盡收眼底,隻要夏吟歡喜歡就好。


    “看起來是挺不錯,長壽宮是個什麽樣呢?”夏吟歡還沒有去長壽宮看過,那畢竟是蒼凜塵的寢宮,她也想看看被裝點成了什麽樣。


    “跟這裏差不多,不過朕的長壽宮可沒有你這邊裝點費心思。”蒼凜塵對於自己的寢宮到沒有什麽心思去設計,隻是一心想著夏吟歡,他並沒有想到自己。


    反正對他而言以後是要和夏吟歡生活在一起,就像以前的東宮,夏吟歡基本都是在他的身旁,也沒必要分誰的寢宮。


    他想夏吟歡住在了鳳棲宮,以後鳳棲宮也相當於他的寢宮,長壽宮住不住人已經不重要,所以也沒有必要掏空心思去將它裝扮的華麗。


    “我還要回到鳳樂宮,所以暫時不要將我的身份告訴他們。”夏吟歡轉了話題,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了蒼凜塵,她現在告訴他總比到時候起了爭執的好。


    “不可以!”蒼凜塵想也沒想直接拒絕,夏吟歡被杖責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地後悔自己將他送到了鳳樂宮,現在居然還要執迷不悟的回去,說什麽他也不願意將她再送到虎口中。


    夏吟歡看著他眼中堅決的神色,和預期預料的結果一模一樣,還好她提前說出口,如果等傷養好了再說,恐怕蒼凜塵早將她的身份公諸於世。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但是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夏吟歡說著,半帶撒嬌似的挽著他的胳膊,“隻要你答應我讓我再入鳳樂宮一次,我保證回來後立馬親自公布我的身份,就這麽一次,以後再也不會和鳳樂宮有什麽瓜葛。”


    無論如何她要回去報仇,以皇後的身份報複湘妃實在不合情理,雖然可能效果比現在好些,但是肯定會被流言蜚語所痛罵,或許還會有人說她嫉妒成性。


    但是嫣兒的身份大不相同,她要以嫣兒的身份再次入鳳樂宮,不僅能讓湘妃放鬆緊惕,而且還能狠狠地教訓湘妃一番,一個宮女就算犯了大錯也會驚起驚濤駭浪,甚至是殺了人。但皇後的身份是萬眾矚目的,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眼中,她不能毀了蒼凜塵的名聲,也不能讓夏吟歡這個身份蒙羞。


    蒼凜塵始終對她的撒嬌沒有半點辦法,緊皺眉頭看著夏吟歡欲言又止,他擔心夏吟歡在受到湘妃的迫害,可是又執拗不過夏吟歡。


    “拜托了,就這一次。”夏吟歡搖晃著他的胳膊說道,幾乎是帶著懇求的意味,就在她醒來的那天晚上,蒼凜塵曾經寫下了聖旨,要將湘妃打入冷宮,是夏吟歡阻止了他的決定,讓他收回成命。


    夏吟歡想讓湘妃入冷宮,但是對於夏吟歡而言,湘妃被直接打入冷宮是太便宜她了,被湘妃打的傷痕現在在肌膚上還隱約可見,她的疼痛還沒能消除。


    夏吟歡可不能白白便宜了湘妃,自然一報還一報,讓她真真切切體會到自己身上的痛苦,要將他折磨到痛不欲生,再丟到冷宮自生自滅。


    不怪夏吟歡心狠手辣,她對於敵人一向都是如此,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湘妃既然敢欺淩到她的頭上,她會讓湘妃明白她夏吟歡不是好欺負的人。


    做任何事總會付出代價的,夏吟歡決定讓湘妃付出血一般的代價,這是給她的懲罰而已。


    “好,好,就依了你這一次,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蒼凜塵都感覺自己把夏吟歡給寵壞了,無法無天。


    不過當他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薄涼的嘴角卻浮出一絲笑意來,寵溺夏吟歡,一直以來不是一種折磨好像更是一種享受。


    “你最好了。”夏吟歡笑出聲,麵上依舊戴著麵紗,隱約可見麵紗下的嘴角揚出一道深深的弧度來。


    蒼凜塵抬手揉了揉她的發,能再次看她這般笑臉盈盈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她失蹤的一個多月裏,日日夜夜,隻要閉上眼他仿佛都會看到這樣的笑容,清脆的嗓音每每在耳邊縈繞,當他睜開眼來卻什麽也沒有隻有空空蕩蕩的殿門。


    “你若不喜歡她,為什麽不讓朕將她打入冷宮,她做了傷害你的事,罪無可恕。”想到湘妃居然將夏吟歡杖責,他就恨不得馬上讓湘妃消失在宮裏,不管她有幾分相似夏吟歡,她依舊始終都不是夏吟歡。


    他蒼凜塵這輩子心心念念的人隻有夏吟歡,旁人無法代替的,湘妃入宮的時候他會看花眼以為夏吟歡站在自己麵前,但是定睛一看卻分得清楚。


    夏吟歡是夏吟歡湘妃是湘妃,兩個不同的人,雖然長著相似的麵孔,但是兩個人的靈魂卻大不相同。


    恐怕湘妃還沒意識到這一點,自己仗著有著夏吟歡相似的眼,以為努力地模仿夏吟歡的行為舉止,動作表情,一顰一笑,就能成為第二個夏吟歡。她想錯了,這個世界夏吟歡是獨一無二的。


    “直接打入冷宮多沒意思。”夏吟歡嘴角撚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語氣帶著幾分揶揄的說道:“你知道我這人有仇必報,報仇這件事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蒼凜塵挑了挑眉頭,夏吟歡本來就是敢愛敢恨的女子,說出這番話來不會讓人覺得她惡毒,反而覺得是真性情。


    “隨你喜歡,但是切記千萬不能再讓她傷害你。”蒼凜塵唯一擔心的就是湘妃會繼續對她不利,其餘的卻沒有什麽的好擔心的。


    “等等。”夏吟歡突然頓住了步子,扯著他的袖擺,抬眼瞪著他盤問道:“我突然想起件事情來,前些日子我們一起到禦書房的時候,你不是對湘妃格外的嗬護.照料嗎?”


    那時候她還吃醋來著,甚至還胡思亂想的想蒼凜塵平常該不會對任何女子都那麽溫柔體貼。


    如果她喜歡湘妃的話,沒必要為她做到這一步,沒必要為了她將湘妃打入冷宮。


    “你說那時候啊!”蒼凜塵也想起來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也不知道是誰那麽笨,做事那麽莽撞,朕不過是轉移她的注意力,好讓她找不到理由懲罰你而已。”


    “胡說八道,你個騙子!”夏吟歡冷哼一聲顯然不大相信,她反而覺得自己一直都是手腳麻利動作敏捷,她從不承認她手笨。


    蒼凜塵覺得她生氣不過是欲蓋彌彰,就像有一次他們想要從房頂逃走,結果她卻踩碎了瓦礫掉了下去。


    “好啦,好啦,不說你了,朕還有要事要處理,你把你的事情自己看著辦。”蒼凜塵最近忙得焦頭爛額,一邊要安排科舉的事,一邊還要處理朝中臣子的賄賂案件。


    後宮的事隻要不是涉及夏吟歡安全,他幾乎沒有時間過問,所以才會任由夏吟歡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想著等著繁忙的時期過去,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夏吟歡,否則她會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越來越將他的權威不當回事兒。


    “去吧。”夏吟歡對著他努努嘴,轉身往殿裏回去,步伐很慢,和安德有得一拚,從背後看去憨態可掬。


    蒼凜塵走到一旁看到她回到了殿門口,再看著她入了殿中,這才放心地離去。


    這時候安德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的身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走進殿門裏的夏吟歡,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腦袋,疑惑斐然的問道:“陛下,奴才怎麽看那姑娘好像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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