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出來了,湘妃並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而且喜怒無常,或者本性就是冷漠,連笑意也隻是裝模作樣罷了。


    “娘娘,奴婢還有事要做,如果娘娘沒有別的事了容許奴婢先行告退。”夏吟歡福了福身請辭道,她還沒忘記自己出禦書房是要找宮樂去。


    湘妃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去留,知道了蒼凜塵正和夜行歡喝酒,感到這又是一次機會,堂而皇之接近蒼凜塵的機會。


    夏吟歡見她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隻覺得心生厭惡,轉身便走開。她想,湘妃和她並不是一路人,她也不會再輕易的交朋友,金珍珠就是最深刻的教訓。


    沿途走到了和樂宮找到了宮樂帶到了禦書房,殿中已經有了很多人,蒼凜塵坐在太師椅上,分兩側,左側是夜行歡而右側正是湘妃。


    湘妃速度也正夠快的,她剛去和樂不久,這湘妃已經迫不及待的趕到了禦書房,可見心切。


    夏吟歡雖然不喜,卻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老老實實站在了夜行歡的身後,安安分分做一個婢女。


    楊樂師確實音律了得,一曲笛聲配著琴瑟演奏出了讓人蕩氣回腸的曲子,時而婉轉時而低沉,時而輕盈,時而飄渺空靈。


    讓人置身於其中,感覺有些飄飄然,好似稍不留神就會陷入其中一般。


    “陛下,這可是臣妾親自下禦膳房為陛下做的人參湯,陛下嚐嚐?”湘妃在書桌右側從靈兒手中將熬好的人參湯放在了案頭,舀在了小陶碗裏,送到了蒼凜塵的手邊。


    蒼凜塵淡淡的掃了一眼,什麽也沒說,自然而然的接過。


    “陛下,臣妾喂你喝。”湘妃得寸進尺,執起了湯勺又將陶碗奪在了手中,纖細的手指握著湯勺輕輕的攪動著,並送到嘴邊輕輕吹上一口氣,這才又送到蒼凜塵的嘴邊。


    蒼凜塵手中還拿著酒杯,想要推開又怕酒水撒在了她身上,進退兩難,看了看一旁皺著眉頭的夜行歡,也隻好將湘妃送到嘴邊的人參湯咽了下去。


    夏吟歡緊緊的揪著手,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嘴角浮出一絲苦笑來,夜行歡見狀,緊張的回頭看了夏吟歡一眼,嘴角緊抿連忙送上了酒杯道:“皇兄,還是先喝酒吧,這一壇子喝光了,臣弟也想嚐嚐西域進貢的酒呢。”


    湘妃見狀也不好阻攔,任由夜行歡插足,趁著蒼凜塵放下酒杯的空檔,有掂上了一塊桂花糕往他嘴邊送去。


    夜行歡見此,伸手就將湘妃手中的桂花糕奪在了手中,還嬉皮笑臉道:“娘娘真是想得周全,連臣弟最愛的桂花糕都準備好了。”


    夜行歡說罷便將桂花糕塞進了嘴裏,吧唧吧唧的就咬碎了咽下了喉嚨,吃完了還攤開手問湘妃要:“娘娘可還有麽?”


    湘妃和蒼凜塵都完全被他的舉動給搞蒙了,蒼凜塵雖然不大清楚他的喜好,但是往昔也沒見他這麽的愛吃桂花糕。


    愣了愣神的湘妃點了點頭索性將碟子都遞給了他:“這些全給你,沒想到王爺居然這般的愛桂花糕呢。”


    夜行歡額頭已經是涔涔冷汗,本是帶夏吟歡來讓她親眼看看湘妃和蒼凜塵之間什麽也沒有,誰知道湘妃居然貼上來,他除了盡量攪和外別無他法。


    湘妃見夜行歡忙著吃糕點,這又端著人參湯送到蒼凜塵麵前,蒼凜塵抬手正準備接過,卻又被夜行歡推開反而將酒塞進了蒼凜塵的手裏道:“皇兄,還是喝酒吧。”


    蒼凜塵看了看湘妃手中的人參湯又看了看來夜行歡送到手裏的酒,自然而然的接過杯盞。


    湘妃純屬不知該如何是好,夜行歡的舉止太過異常,她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夜行歡對她的恩情她可沒忘,無論如何夜行歡做的事她都能容忍,隻是麵上依舊不大好看,青一陣紅一陣的很是精彩。


    夏吟歡見湘妃如此卻笑不出來,她何嚐不知夜行歡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她,隻是因為想要她知道蒼凜塵和湘妃之間沒什麽。


    她又不是瞎子,能看不出來嗎,湘妃和蒼凜塵之間沒什麽,那麽親昵是什麽也沒有的樣子?


    事實勝於雄辯,她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就是個錯,至少沒來的時候她心中還有一絲僥幸心理,可是如今任何的幻想都在看到這一切後變成了泡沫。


    鼻尖酸澀,她抬手揉了揉鼻子,這個細微的動作誰也沒注意,她悄然的退後了兩步和夜行歡拉開了距離。


    就在這時候湘妃卻沉不住氣了,走上前將夜行歡不住送到蒼凜塵麵前的酒擋了下來,這時候明顯看出蒼凜塵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俊逸的麵龐有了些異樣潮紅,夏吟歡無意間回頭便看到湘妃將蒼凜塵的杯盞奪在了手中,頗為豪氣的對夜行歡說道:“王爺,這杯酒就由本宮替陛下了喝了吧。”


    說著,不等蒼凜塵和夜行歡反應過來,她仰頭便將一杯青梅酒喝了下去,速度極快的咽下,抽出絲絹摸了摸嘴角。


    蒼凜塵和夜行歡皆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兩人本好好的喝酒,誰知她居然會這麽大膽的搶了蒼凜塵的酒杯。


    “陛下,臣妾鬥膽進言,陛下要以龍體為重,切莫酣酒無度。”湘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蒼凜塵和夜行歡一杯一杯的接著喝酒,根本不當她是一回事,她在旁側看著就像是空氣一般,根本不多看她兩眼。


    她不知道夜行歡是怎麽了,當初千方百計的想要讓她得濃寵,此刻明明有和蒼凜塵相處培養感情的時候,他卻來搗亂。


    她也看得出夜行歡是故意為之,種種動作都是想要她遠離蒼凜塵。


    “朕不過喝了兩杯酒而已,輪得到你來教訓朕?”蒼凜塵回過神來,看著案頭空空如也一滴不剩的杯盞,劍眉緊蹙,麵色鐵青。


    對於他的厲聲質問,湘妃絲毫不懼,反而挺起胸膛不怕死的說道:“臣妾隻是為陛下著想,並無半點有對陛下不敬之意,臣妾的一片苦心,難道陛下一點也不在乎嗎?”


    她從靈兒的口中了解過,夏吟歡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她想自己可能還不像她,所以蒼凜塵才會總拒她千裏之外。


    如果能便成夏吟歡就好了,就算在蒼凜塵的眼裏她是夏吟歡而並非秋月猶她心裏都會好受一些,至少他的眼裏看得到她,心裏有她。


    已經入宮好些時日了,蒼凜塵從未踏足鳳樂宮一步,宮裏的女婢早已經議論紛紛,不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戳著她的脊梁骨,其中包括那些品階微末的才人采女。每每聽到傳言,她都恨不得撕爛那些人的嘴!


    “放肆,你再說一遍試試!”蒼凜塵完全沒料到秋月猶居然這般大膽,敢和他叫囂,在他心裏秋月猶雖然不入他的眼,至少也是個知書達理文文靜靜的女子,如今和他叫板的模樣還真是天差地別。


    秋月猶被他一吼,條地愣住了,雙眼紅紅的如同兔子一般,盯著蒼凜塵朱唇噏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腦子裏一片混亂,但已經琢磨著蒼凜塵的心思,難道她走錯了棋?她想著,又覺得不大可能,靈兒是對她講過夏吟歡的性子,不怕蒼凜塵才是她的性格才對,怎麽蒼凜塵會生氣?


    “你退下吧,朕和行歡痛飲用不著你過問。”蒼凜塵劍眉蹙緊又鬆開,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湘妃這時候看著蒼凜塵,是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站在他麵前良久,眼眶已經泛紅,少頃卻還是固執的說道:“不,既然陛下要喝,那臣妾代替陛下喝。”


    說著,她索性將酒壇子拿起來,掂量著沒剩多少酒了,便直接仰頭就要喝,蒼凜塵見狀一把奪過了她的酒壇子,怒喝道:“你做什麽,有沒有規矩!”


    湘妃氣急了,明明是想到禦書房和他在一起培養感情,卻遭到他這般的對待,條地眼淚便落下來,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


    夏吟歡站在一旁,呆愣的看著他們,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些,方才還你依我濃,突然轉變成了這樣,讓人覺得有些恍惚。


    “你若再這般無理取鬧,鳳樂宮你也不用住了,去冷宮呆著去吧!”蒼凜塵真是火了,瞧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絲毫沒有動容。


    他已經夠容忍了,她每次送來的東西,顧及顏麵他會嚐上一嚐,也會想既然都封她為妃便好好待她。


    可是湘妃卻不知收斂,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不是夏吟歡他做不到對她無限包容無限的寵溺。


    瞧著蒼凜塵鐵青著的一張臉,冷若冰霜的眸光,湘妃的心一下涼了個透,咬著唇角卻不甘心。


    “陛下竟如此狠心,臣妾算是明白了。”她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淚痕,委屈迸發,轉身就要走。


    蒼凜塵隱隱有些不忍,看她失落的樣子條地又想起夏吟歡來,心頭一軟便伸手去拉,就在他的手剛碰觸到她的手臂,眼前的湘妃已經倒來下來。


    “月猶!”蒼凜塵眼看著她倒下,情急之下順勢將她攬入了懷中。湘妃已然失去了知覺,閉上了雙眼,躺在她的懷裏。


    眾人皆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一跳,夜行歡也連忙圍了上去,反應很快的對安德說道:“找太醫,快。”


    “月猶!”蒼凜塵搖著她的胳膊,然而她卻不為所動,探了探鼻息,還好還活著。秋月猶突然昏倒他始料未及,更不知為何成了這樣。


    夏吟歡也是不曾想到的,從詫異中回過神來,連忙跟著夜行歡蹲了下去,看了看湘妃的樣子,麵色帶著異樣紅暈,臉頰處有些許紅點,蹲下身來便能聞到濃烈的酒味。


    “酒精中毒。”夏吟歡看著湘妃脫口而出,以前也遇到過這種狀況,有鮮少的人酒量特別的淺稍稍喝上點便會全身發癢,醉酒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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