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塵不聽落葉的話,站起身來穿上了鞋襪,就要去找夏吟歡,想到她一個人獨自冒險就坐立難安。


    “傻丫頭,你怎麽那麽傻,你就算幫我,也不能以身犯險啊!”蒼凜塵心裏罵道,他很清楚,夏吟歡去南疆的目的。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這時候怎樣才能牽製歐陽晨,也很清楚,怎麽才能幫他一把。


    可是,他是個大男人,這些事理應他來做,怎麽能讓自己的妻子去為自己做這樣冒險的事情。


    “陛下,您真的不能走,皇後娘娘之所以自身一人前往南疆,就是希望您能留下來坐守天河城,她做的一切為了什麽陛下應該比奴才還清楚。”落葉眼見著他就要走,急的火急火燎,擋在蒼凜塵的馬前,不然他離去。


    蒼凜塵皺著眉頭怔怔的看著落葉,這時候已經平靜了不少,沉著聲調對他說道:“除了夏吟歡朕什麽都不要,朕要去找她。”


    說罷,他扯緊了韁繩,不顧落葉的反對,便策馬而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夏吟歡,想著如何才能找到她。


    從前,無論遇到什麽危險,每每都能化險為夷,是因為有他在身邊,如果他不在,她遇到危險又有誰來保護他。


    心心念念的想著夏吟歡,剛出了天河城,號角聲已經響起來,他在城門口遲疑了片刻,眉頭緊鎖,心亂如麻。


    他也在猶豫,到底是靖國重要還是夏吟歡重要,在躊躇間他又騎著馬往前走,一邊思量著這個問題。


    但是,他並沒有走得多遠,大概不過半個時辰,有士兵追上了他說道:“陛下留步,雪一語帶著大軍已經攻破了天河城的城門,如今我軍補補潰敗,請陛下歸去抵抗大軍!”


    他心裏一緊,想到雪一語那個人還跟自己結下了梁子,又是個以殺人為痛快的人,他入了城畢竟是大殺四方!


    可是夏吟歡……


    他心中依舊是放不下夏吟歡,卻又聽號角聲陣陣傳來,就是前來稟報的士兵都是滿臉的鮮血。


    他才明白什麽是痛,麵對士兵的請求,想著一旦大漠大軍壓境天河城,靖國又是另一個南疆,屠城,死傷無數。


    無奈,他隻好又調轉了馬頭往天河城趕去,天河城已經是一片大亂,他趕到的時候,落葉將盔甲送到他麵前已然熱淚盈眶:“陛下,奴才便知陛下不舍得離我們而去。”


    蒼凜塵心緒也為他一汪熱淚而動容,翻身下馬將盔甲著在身上,遠遠雪一語已經扯開了嗓子喊道:“蒼凜塵,你個縮頭烏龜,有本事出來跟老子打一架,別畏畏縮縮的讓老子看不起!”


    蒼凜塵麵色如鐵,伸手將佩劍握在手中,冷冷的看著前方,便殺了過去,遇佛殺佛遇神殺神,所向披靡!


    他如今,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殺光眼前的大漠軍,他要盡快解決眼前的事去找夏吟歡!


    雪一語見蒼凜塵從亂軍中衝了出來,心中大快,正將彎刀緊握在手,做好迎戰的姿態,準備和蒼凜塵一決生死。


    然而,蒼凜塵的速度之快,健步如飛,踩著一個侍衛的腦袋木然躍起,一劍劈下,直接從腦門砍下。


    雪一語瞪大的眼還充滿驚恐和不可置信,血已經順著眉睫充斥在他嚴重,模糊了他的視線,甚至看不清蒼凜塵穩健落地的姿態。


    他還沒能出手就已經被蒼凜塵所殺,這讓許多大漠士兵都膽怯下來,連忙往後退走,這時候有副將軍鼓舞士氣喊道:“大家都別怕,殺了靖國君主封三公九卿!”


    永遠都在利誘士兵,這時候退到一半的士兵又有了勇氣,殺了回來,蒼凜塵眸中光亮一點,卻異常的明亮,如同最璀璨的星光。


    迎著衝上來的大漠士兵毫無懼易,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如同嗜血的惡魔,一路劈荊斬棘。


    蒼凜塵的舉動讓靖軍大受鼓舞,一看蒼凜塵都如此凶猛,自然皆是不甘落後。


    人就是這樣,如果大漢站在原地,讓其中一個去打,結果被大漢三下兩下就打敗離了,其他人肯定對他心生恐懼。


    但,如果有這麽一個人突然出現,殺大漢如踩死螻蟻,自然會讓人覺得其實大漢也不恐怖。


    在蒼凜塵的帶領下,隻見靖軍殺人,卻難見大漠軍不死。


    一切膽小如鼠之輩紛紛逃脫,還管什麽三公九卿封侯加爵,紛紛遁走,一時間打的大漠如同鼠輩一般。


    蒼凜塵冷著臉,追著大漠軍不放,他不會再讓大漠軍卷土重來的機會,帶著靖軍衝到了大漠軍營大殺四方,殺個七零八落,這才帶兵又返回了天河城中。


    蒼凜塵回到天河城便急不可耐的要去南疆尋找夏吟歡的身影,卻聽劉培安傳來一個消息,南疆發生了暴.動,歐陽晨已經帶兵親自鎮壓。


    夏吟歡怎麽也沒料到自己會這麽的順利,沿途領著歸順的部落起義軍殺到了南陽城外,起義軍也是生猛,雖然不是正規軍,但是拚起命來讓大漠軍都害怕三分。


    夏吟歡帶人打到了南陽城下,而她自己便喬裝打扮一番,偷偷的摸進了南陽城中。她聽劉培安說過,安定王是被關押在了天牢之中。


    趁亂,她四處轉悠,終於看到了‘順天府’府三個字,可是門口有官兵根本沒辦法進去,她又不會武功。


    隻好躲在順天府對麵的一個已經被燒毀的房子裏觀察著順天府的動靜,她要等待機會,等著他們去城門口支援。


    夏吟歡相信起義軍一定會殺進城來,她已經告訴了個個軍閥首領,安定王還活著就在天牢中,他們都為了救安定王而來。


    畢竟,擁護安定王為王才是重建南疆王朝的關鍵,而起義軍中大多都是南疆曾經的朝臣。


    老古董都覺得天子就是天子,皇室自古以來都是貴族不是他們平凡的血脈能比擬的,所以有些人固執的以為隻有皇帝之人才能配為皇帝。


    夏吟歡正是利用他們這點迂腐的想法,讓他們有重新建立政權的決心,而她的目的已經達到,隻要造成混亂,逼迫歐陽晨派兵鎮壓,她便可以抽身而退。


    果不其然,過沒有多久,一個士兵便過來叫人去幫忙應付城門口的起義軍,夏吟歡隻身一人,潛入了天牢之中。


    她被關押過在大漠的天牢,天牢裏的味道還是和大漠沒什麽區別,依舊是一股腐爛發臭的味道,伴隨著血腥味撲鼻,生生讓人作嘔。


    他也不確定安定王到底是不是瘋了,天牢裏很黑,讓人看不太清楚天牢裏的景象,她摸索著沿路往下看,隻見許多牢門裏都是空空如也。


    南疆政權已經覆滅,很多犯人恐怕都已經被大漠的人殺了,畢竟留著他們也沒有用,索性殺了痛快。


    但是,犯人都已經殺了,而天牢門口還有人駐守,說明這裏麵肯定還關押著對大漠來說重要的人。


    想著她繼續東瞄西瞅,突然見一個女子坐在角落裏,發絲散亂,雖然著著的衣衫布料華貴,但是卻已經染滿了鮮血,整個人發出一種死屍的味道來。


    應該還沒死。


    夏吟歡想,如果死了的話,就不會被關押在此處了,想著,她試探的抬起手來敲了敲牢門,不輕不重恰好三下。


    然而,坐在角落裏的女子仿若根本沒有聽到動靜一般,甚至都不抬眼看她一眼。


    “喂,你是活著還是死了?”夏吟歡無奈隻好輕聲問道,這時女子才慢慢抬起頭來,一見不是官兵,像是瘋了一般跪著就拖著身體到了牢門口,帶著手鏈的手緊緊的抓著牢門道:“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不想死在這裏,不想!”


    夏吟歡聽著女子淒厲的喊聲,突然覺得有些耳熟,驚恐之餘,仔細大量之下才發現,居然是曾經在皇宮中有過一麵之緣的賢妃。


    “你是賢妃?”夏吟歡不敢確定,於是詢問道。


    她一張臉實在髒的讓人辨別不出五官來,隻能從那臉上的血痂看出一點點麵部輪廓。


    “你認識我?”賢妃顯然很驚喜,她說了謊後原本以為會相安無事了,安定王也給了她不少好處了,可好景不長,僅僅兩天時間大漠就顛覆了南疆的王朝。


    一夕之間,她不在是宮中過著衣食無憂生活的賢妃,淪為了階下囚,被人糟踐,被人關在了天牢中,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確定是賢妃,夏吟歡心中大駭,賢妃模樣雖不是傾國傾城,但如今落到這步田地,還真讓人意外。


    她的目的不是救出賢妃來,就算放她出去她也免不了一死,南疆大亂,如今也隻好將她留在天牢中還比城中安全。


    “安定王在哪裏?”夏吟歡問道,她必須盡快找到安定王,否則一旦被大漠的人發現就不得了了。


    賢妃沒認出她,他換了男兒裝,和她也隻是照過麵而已,記不得她是誰,還以為是宮中權貴,幾近瘋癲的說道:“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就告訴你他在哪裏,放我出去,求求你。”


    見她如此,夏吟歡也起了惻隱之心,可她的牢門是鎖著的,夏吟歡愛莫能助。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聞天牢深處有異動,好像是個男人的呻吟聲,連忙抬腳往深處走去。


    “放我出去,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賢妃的聲音還在她身後淒厲的叫起來,但是夏吟歡已經顧不得賢妃了,怎麽聽好像是發生了什麽事。


    隱隱還聽到男人在喊‘救命’,他躡手躡腳的靠近,心裏忐忑不安的想著,該不會還有大漠的侍衛守在這裏。


    聲音越來越近,她警惕的頓下了步子,伸長了腦袋往裏看去,隻見一個戴著漆黑麵具的男人,著著一身黑衣就在牢門口,如果不仔細看,幾乎看不清那裏居然站著一個人。


    而他手裏是一跟鐵鏈,和一雙男人的手,她定睛一瞧,驚恐的連連後退,不過十步之遙,她很清楚的看到那戴著黑色麵具的男人正在行凶,殺的正是她要來找的安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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