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塵本想一掌了結了他,夜行歡卻在此時衝了過來死死的扣住他的手,“皇兄,此人留著或者還有用,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把吟歡找到,而不是和她在這裏浪費時間。”


    “好。”蒼凜塵放下了緊握的雙手,咬牙道,“走。”


    好些個大臣看到躺在地上頹喪的金珍珠,趕緊招呼禦林軍過來,把這個傷害皇後娘娘的女人給帶走。


    “走,去救吟歡!”蒼凜塵見金珍珠被帶走,當下就要著急的去找夏吟歡,想到夏吟歡居然在拓跋策的手裏,他一刻也呆不住了。


    夜行歡被他扯著衣袖,卻突然甩開了他的手無奈的說道:“你冷靜一點,現在已經被帶走了,你這樣急急忙忙的追也不一定能追上。”


    平素裏,蒼凜塵是一個理智又判斷清晰的人,但是事情隻要是關乎到夏吟歡他基本都會自亂陣腳。


    “那你說要怎麽辦,當然,被拓跋策帶走的是朕的妻子又不是你的妻子你當然不會著急!”蒼凜塵氣急口無遮攔,一時間什麽話都往外冒。


    夜行歡聞言麵色霎時有些失落,不過隻是片刻便恢複了模樣,冷靜的勸服道:“你仔細想想,吟歡失蹤也不過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量拓跋策也跑不遠,完全可以傳達命令下去封鎖各個關卡,這樣我們再去追捕,追到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他怎麽會不擔心夏吟歡,夏吟歡被拓跋策帶走可以說不會比蒼凜塵少擔心,但是他知道盲目的去追,隻會吃力不討好。


    “就這麽辦!”蒼凜塵這才意識到這一點,聽過了夜行歡的話也稍稍恢複了些理智,連忙吩咐安德道:“傳令下去,立刻封鎖所有關卡,一旦發現了可疑的人立即拿下!”


    “是!”安德知道事情的原委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當下知道事情嚴重到完全不是他能想象的地步!


    劫持皇後,而且還是鄰國太子,發生了這種事他都不知道殿外的那些文武百官到底會如何做想。


    “這樣可以走了吧?”做完了這些蒼凜塵冷冷的瞥了一眼夜行歡問道,看他頭上還沾著鮮血又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他不是傻子,隱隱猜到了夏吟歡為什麽會出宮,又為什麽會被拓跋策劫走,一切很明顯都跟夜行歡有關係。


    如果不是夜行歡,夏吟歡也不會有事的!


    “微臣這就派人去備馬!”夜行歡也深諳自己罪孽深重,此事難辭其咎,不管蒼凜塵如何冷眼看他,他都忍下了。


    夜行歡的動作很快,不僅備上了良駒還選出了四五十人精兵強將來,這一路不知道到要去什麽地方才能抓到拓跋策救出夏吟歡,還是帶些侍衛比較好。


    否則要是發生了什麽狀況,或者遇到最壞的結果就是拓跋策把人帶回了南疆,他們也隻能硬闖將人帶出來。


    兩人說走就走,刻不容緩,其實蒼凜塵不大願意夜行歡跟著他一起去救夏吟歡,因為若是他走了朝中根本無人主持大局。


    再加上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了夏吟歡的事,知道她已被人劫走,現在是要跟群臣商議的時候。


    他走了,定然朝中一片混亂,不知文武群臣會怎麽說這件事?


    可是夜行歡卻堅持要跟他一起走,蒼凜塵無可奈何也隻能帶上他一起走,蒼凜塵想他武功也不差,或許也能幫得上忙。


    兩人各自騎上了一匹馬,往京城的城門趕去,一路上,馬蹄帶著沙,一路狂奔。


    京城這時候早已議論紛紛,皇後被劫持這麽大得事,就像是一場暴雪,剛落下已經被人人得知。


    大多的人覺得不可思議,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明明是帝後的成親大典卻演變成了跨國搶親!


    有的人也唏噓不已,平民老百姓準備大赦天下時候少往公家交點稅收,先在好了,成親典禮沒有落成皇後也被人劫走,哪還能期盼減少稅收,不增長就不錯了!


    要是又要開始打仗就又沒有好日子過了,人人都擔憂不已。


    到了城門口,蒼凜塵沒有著急的出城門,而且拉住了韁繩停在城門之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兩丈高的城門。


    長安二字經過風雨的洗禮已經染上了綠色的青苔,看起來古老又帶著滄桑。


    “皇上怎麽了?”夜行歡也跟著拉住了韁繩問道,順著他目光看到長安城的城門疑惑不解。


    蒼凜塵皺緊的眉頭鬆開,對夜行歡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先琢磨一下行走路線,否則到時候說不定也會得不償失。”


    “皇上的意思是……”夜行歡也想到了些什麽。但是不敢確定蒼凜塵想的是否跟他想的是一樣的。


    蒼凜塵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來,既然決定要追著拓跋策而去,他早已準備好了地圖一路追到南疆的打算。


    “看見這條路是經常到潼關最遠的路,我覺得拓跋策不會笨到從官道走,他應該會選擇比較偏僻的路。”蒼凜塵理智的分析道。


    夜行歡點了點頭同意他的說法,蒼凜塵分析的沒有錯,拓跋策那樣陰險狡詐的人絕對不會以身涉險。


    況且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最想帶著夏吟歡離開現在夏吟歡已經在他的手上,此刻他定然分外的小心。


    “那皇上的意思是我們要隨著最遠的路走嗎?”


    “為了追到拓跋策也隻能如此了,否則讓他跑回南疆我們要救吟歡就更難了。”雖然南疆跟靖國已經簽訂了議和書,要是拓跋策抵死不承認他帶走了夏吟歡,蒼凜塵也隻能硬搶。


    這樣一來就是他先破壞了兩國的議和,到時候拓跋策是蒼凜塵侵犯了他,恐怕還會反咬一口出兵攻打靖國。


    拓跋策那個人確實做得出來,這點毋庸置疑。


    故而,蒼凜塵想的就是在拓跋策趕回南疆之前截住他,再從他手裏就到夏吟歡,驅逐出靖國。


    若是他到時候敢反抗,就是違背了議和書,靖國到時候名正言順就算聯合大漠侵占南疆也說得過去。


    原本簽了議和書過後,蒼凜塵並不打算將拓跋策怎麽樣,現在他卻對拓跋策恨到了骨子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要是他敢動夏吟歡一根汗毛,蒼凜塵發誓絕對要他血債血償!


    兩人出了京城之後便隨著山路一直走,雖然有些顛波,但是還好。跟著他們的侍衛都是行軍打仗多年的,吃苦耐勞又有豐富的野外經曆。


    蒼凜塵駕馬飛奔,遠遠的將視為甩到了身後,一心想著救夏吟歡已經心急如焚。


    其實他最擔心的不是拓跋策將夏吟歡帶到南疆,而是擔心拓跋策會對夏銀花心懷不軌,試想,拓跋策對夏吟歡已經鍾情許久。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抑製不住衝動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夏吟歡又是個剛烈的性子,又是拓跋策對他有動手動腳的行為,恐怕他自己都忍受不了,說不定會以死相逼。


    吟歡,你千萬不能有事,你要等著我,等著我來救你。


    他心裏不斷的祈禱著希望夏吟歡能心靈相通,聽到他的話。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褐色的床榻和被褥。她這時候正躺在床上,沿路的顛簸讓她有些難受。


    狹小的空間不用想也知道是在馬車裏,馬車的窗戶被木板釘了個密封不透,就連馬車的門也是一道鐵門還拴上了鐵鏈。


    她揉了揉腦袋想要撐著坐起來卻發現手腳發軟全身無力,怎麽回事兒?她感覺思維有點混沌,有些不清晰。


    最後記得的事就是跟拓跋策的對峙,然後被拓跋策打昏,再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她已經記不清楚了。


    這是要去哪兒?就是她腦子裏浮現的第二個問題,馬車跑得很快,顯然是急著趕路。


    “拓跋策!”她聲音軟軟地喊了一聲,她知道駕著馬車的人肯定是拓跋策無疑,你也猜到了他的意圖,定是想將自己帶回南疆。


    可是她的聲音太小,拓跋策根本就聽不見,夏吟歡不由得慌亂起來,用盡了力氣撐坐起來靠著馬車的壁牆。


    竭斯底裏地又喊了一聲:“拓跋策你停下!”


    她不能去南疆,蒼凜塵還在宮裏等著和她成親,蒼凜塵期盼這次成親大禮已經期盼了許久許久,她不能讓蒼凜塵失望!


    不敢想象,如果蒼凜塵在曾經的時候沒有見到自己會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大發雷霆?


    她悲哀地想估計蒼凜塵現在還在氣頭上根本沒想到她已經失蹤,又或者等著拓跋策將自己帶到南疆之後,蒼凜塵才知道。


    畢竟拓跋策早就已經出了宮,誰知道他居然還呆在京城,發吟歡都沒有想到何況是蒼凜塵。


    拓跋策一路正哼著小曲,心情愉悅,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在喚他的名字,驀然扯緊的韁繩,迫使馬車停了下來。


    “夏吟歡,你醒了嗎?”他扭頭對著馬車裏的人問道,夏吟歡已經昏睡了兩個時辰,他還責備自己下手太重,卻驚奇地聽到了夏吟歡的聲音。


    馬車停了下來,夏吟歡就知道拓跋策聽到了她說的話,於是又拔高了聲調說道:“你要帶我去哪裏?你個卑鄙小人,無恥之徒,居然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綁架了我!”


    她忍不住開口痛罵,一想到可能錯過了成親之禮就氣得不得了,而且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欺騙她,拓跋策不僅欺騙了她,而且還想將她帶走,讓她如何不生氣!


    聽夏吟歡的怒罵,拓跋策下了馬車走到馬車廂尾部撩開了馬車廂的簾子,隔著鐵門往裏看去,隻見夏吟歡正咬牙切齒地盯著自己像是一隻抓狂的貓,恨不得在你自己臉上抓上幾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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