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可不需要你的祝賀,這麽晚了,本宮也要休息了,你還是回宮休息吧。”夏吟歡絲毫不給麵子,直接下了逐客令,對金珍珠再沒有好臉色。


    她很清楚,金珍珠的目的不會是單純的來賀喜,若是賀喜也不是這樣三更半夜來的,定然有別的目的,但是卻又不願意說出口。


    “瞧姐姐說的,好像我是個禍水似的,要跟我劃清界限,姐姐可別忘了以前我們可是在一起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的,如今這是怎麽了?”金珍珠掩著嘴笑,在夏吟歡看來隻是皮笑肉不笑罷了。


    夏吟歡瞪了她一眼,也不多言轉身就走,她現在最見不得的就是金珍珠這個模樣,完全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現在看到金珍珠就像是在麵對另一個虞太妃!


    “姐姐別走,”見夏吟歡不給麵子轉身要走,金珍珠慌忙出言喊道,“實不相瞞,今夜來訪是有事想跟姐姐商量。”


    聽她終於說出了目的,夏吟歡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什麽事?”


    她想她跟金珍珠應該沒有什麽好談的,她還沒有告訴她到底有什麽目的,婉兒的事明顯跟她有關,但是她又不承認。


    而且她還曾經說過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夏吟歡也不曾知曉她所說的為了她好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我聽說了南疆太子可是一顆心都係在了你身上,而且為了見到姐姐還刻意在宮裏住了下來,姐姐對這事怎麽看呢。”金珍珠既然答應過拓拔策就一定會辦到,她如今隻想盡快的趕走夏吟歡才好。


    讓她永遠離開皇宮,永永遠遠不要再回來!


    “你到底想說什麽!”夏吟歡臉色煞白,她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從金珍珠的口中聽到拓拔策的名字,還提到拓拔策的事!


    很顯然,金珍珠是想對她說拓拔策的事,拓拔策跟她到底有什麽關係?


    “姐姐不必如此生氣。”金珍珠微微收斂了笑意,聽夏吟歡的聲音突然拔高,深諳再說下去可能真的會氣走她於是長話短說:“姐姐有沒有想過跟南疆太子離去呢,畢竟南疆太子他對姐姐可是一片癡心,而且南疆也不比靖國差,他是太子以後是南疆皇帝,姐姐若跟了他以後朝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跟現在不會有什麽兩樣!”


    金珍珠自以為自己的一言一語都充滿了誘惑力,畢竟,一個男人一心一意的為了自己的話,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隱隱動心。


    隻要再煽風點火,走到一起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聽完了金珍珠的話,夏吟歡到是平靜了下來,從容的說道:“如果你是受了拓拔策所托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多費口舌了,幫我轉告他,這輩子我隻喜歡蒼凜塵一個人,讓他消了念頭!”


    她當金珍珠是從哪裏聽到了她和拓拔策的事,原來是見過拓拔策了,拓拔策也真是神通廣大,竟然找了金珍珠這個托!


    “唉,姐姐。”金珍珠見她抬腳的動作有了些慌亂,她也已經聽說了,夏吟歡和蒼凜塵在下個月初六就要舉辦成親之禮,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來讓夏吟歡走了。


    夏吟歡這次沒有駐步,徑直走向偏殿的大門,跨過了門檻,聲音冷冷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夏吟歡說道:“若是你真的有那麽閑,想到紅娘的話可以去京城開一個店麵,或許還能賺上些銀子,比你在宮裏強!”


    她在暗暗諷刺金貴人,沒錯,金貴人相比於其他的妃子來說下場好了不少,至少還保住了性命,至少沒有進冷宮。


    但是她卻不受寵,掛著個貴人的頭銜,居在宮中蒼凜塵卻難得去她宮中一趟,也不會賞賜東西給她。


    妃子也是有俸祿的人,她每個月就那麽點微薄的俸祿過日子,所有首飾珠釵都不算好的,反而像極了市井婦人。


    金貴人聞言麵色發青,她聽懂了夏吟歡話裏有話,但是卻不好說反駁的話,看著她背影消失在門口,攥緊了拳頭皺緊了眉頭。


    此辦法不行,她必須再想旁的辦法,務必要將夏吟歡趕出宮去才行,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想來勸夏吟歡這條路是沒用的,想要將夏吟歡帶出皇宮還得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不過機會可遇不可求,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再說,夏吟歡和蒼凜塵再度舉辦成親之禮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


    聽到他們要成親消息的可不止金珍珠一個人,這時候的廉王府中,下人都已經早早睡去,可院中的燈火卻還隱隱的閃爍著。


    廉王府中,應景的菊花開滿了庭院,朵朵生機盎然,鮮嫩的黃色彰顯著生機。


    菊花的花圃中有一格長亭,長亭中,石凳兩張,圓桌一張,此時有一人影坐在石凳之上,大手抓住了酒壇的壇口倒了一杯酒在酒杯裏。


    旋即仰頭一飲而盡,緊接著又倒了一杯又喝下,周而複始,一杯接一杯,興許是嫌麻煩,他索性將一個竹葉瓷釉遍布杯身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抓著壇口就是一陣猛灌,又或許是喝得太急,清酒順著他的嘴角多半都溢了出來,打濕了他領口的衣襟,胸口的一驚,一片冰涼卻涼不過他的一片心!


    他不懂,真的不懂,心裏像是壓了什麽東西一般,連呼吸都困難,若非以酒澆灌,或許真的會窒息而亡。


    他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希望她好,明明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可是心為什麽還這麽的痛。


    她初為王後的時候,他看得出來,她和蒼凜塵不過也就是形式夫妻,而現在則不同了,每每見到她看蒼凜塵的眼神,眼神裏的溫柔像是一汪秋水一般的柔軟。


    蒼凜塵會笑,而她的眼神卻如一把利劍一般恨恨紮在了他的胸膛。


    他也很想不去在乎,這些天無論大小事他都不曾去過皇宮,就是不想再看到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在他麵前卿卿我我。


    但是,他們快要成親的消息還是像極了,突如其來的秋風,吹過後,京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是從一個奴才閑暇時候和別的人談論聽到的,聽到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覺自己會死,會被那個名字活生生的折磨死!


    為什麽早些遇到她的不是他夜行歡,為什麽!


    喜歡上的是自己的皇嫂,無論是誰多這份情都無法釋懷,而且他也不想橫刀奪愛,蒼凜塵可是他的兄長,他不會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是,如何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他想了想,也就是他手中的酒了,隻有喝醉了才能忘掉所有的憂愁,隻有喝醉了,或許在夢裏還能夢到她傾心相伴在自己身旁,迷人的笑顏,溫柔的語氣……


    “王爺,不要再喝了。”一直站在長亭外的奴才看著夜行歡已經喝下了三壇子的酒實在是忍受不了,走上前就要奪取他手中的酒壇奉勸道:“奴才雖然不知道殿下到底因為何事傷心介懷,但是酒是傷身之物不能多喝的王爺。”


    夜行歡這時候還管他什麽傷身不傷身,他隻知道他鍾愛的人已經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永永遠遠……


    “滾開!”夜行歡沒好氣的說道,順手將他推開了去,奴才腳下沒站穩,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


    夜行歡絲毫不在乎,又開始喝起酒來,天上沒有月亮,連一顆明亮的星星都沒有,完全沒有喝酒的氣氛。


    喝著悶酒,心裏想著事,很快就醉了,罪的不省人事。


    爛醉如泥的時候他仿佛看見,夏吟歡就在他的身旁,撫著他的臉動作溫柔,似乎在擔心他安慰他。


    可是,他聽不見她的聲音,隻見她唇角蠕動,卻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夏吟歡那晚睡的並不是很好,想著金珍珠的話越來越想不通,為何拓拔策賊心不死連金珍珠都勾搭上了。


    迷迷糊糊想著,蒼凜塵回來一定要告訴蒼凜塵這件事,然後想方設法的將拓拔策趕走,拓拔策留在宮中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但是,還沒能等到蒼凜塵處理完事情歸來她已經沉沉的睡下,次日醒來,蒼凜塵又已經早早的去上早朝去了。


    她錯過了見蒼凜塵的機會卻聽到一個意外的消息,她剛起床梳妝打扮後準備去一趟禦書房見一麵蒼凜塵,安德卻匆匆忙忙的跑來告訴她說道,拓拔策一早已經自動請辭離開了皇宮。


    聽到這個夏吟歡倒是沒有多高興,隻是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是金珍珠來找到,她說了那些話後金珍珠如是轉告了,然後拓拔策心灰意冷所以才離開?


    她又想應該沒有這麽簡單,拓拔策應該早就知道她夏吟歡不會喜歡他,卻還是苦苦糾纏,不會因為這三言兩語就放棄。


    但是拓拔策已經走了,想要問也無從問起,於是她決定見見金珍珠,還沒能出殿門,又有人來稟報,說是廉王最近是夜夜酣酒,已經到了無人可以阻止的地步。


    聽奴才說,昨夜已經喝了一晚上,到現在也不曾醒過來,太醫去過了,說是要是再喝多一點恐怕會陷入生命危險。


    夏吟歡心裏一緊,也顧不上太多便要去找夜行歡,喝酒可不是個小事,不知道有多少報道曾經報道過酣酒過度而死亡的人。


    那些猝死的人她還心有餘悸,那就是小時候隔壁的一個鄰居第一天還活生生的逗她玩,第二天的早上便得知已經死了,原因就是酣酒過度導致心髒麻痹而猝死。


    她不知道夜行歡到底為什麽會這樣酣酒如命,想,也隻有見到他本人問問,或者開導開導看看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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