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讓我幫的?如今你又在一旁說什麽風涼話,真是討厭……”吟歡看著她,臉上升起一絲笑意。


    “我隻是擔心你而已,你現在行事有自己的主張,又不讓我幫忙。”


    吟歡把眼睛閉上,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現在的他隻要呆在自己宮裏麵好好的看著就行了。


    是夜,蒼凜塵批閱奏折打了哈欠,安德就把牌子往裏送,今兒可是嬪妃們侍寢的日子。


    他把筆隨意的放在架子上,安德就恭敬的端著盤子走到他麵前,“皇上,該翻牌子了。”


    蒼凜塵看了看牌子,在夏吟歡的綠頭牌上皺了皺眉,“安德,今天後宮好像出了點動靜是不是?”


    安德俯下身,“皇後抓了個偷情的侍衛送到虞太妃娘娘那裏去了。”


    “安德,你說少了。”他把珍貴妃的牌子拿起來,臉上表情冷冷的,“那個侍衛在虞太妃那裏稟報,皇後和夜行歡私通。”


    安德思索了一陣,跪在地上,“求皇上饒命。”


    “沒事,去珍貴妃那裏吧。”


    比起她的冷淡,至少宮中還有人對他是熱忱的,皇帝要來的消息,已經通知了珍貴妃,她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在宮門口等候。


    吟歡聽聞蒼凜塵去了珍貴妃那,倒也沒什麽,躺在床上和衣而睡,當什麽都不知道。


    天空陰沉沉的,吟歡睡下沒多久,便下起了雨,婉兒起床的時候,她已經和夜行歡在院子裏麵過招了。


    半個時辰之後,她收拾好去給虞太妃請安,一個時辰之後回宮,和夜行歡用膳,日子過得仿佛有些太寧靜了,讓她的頭一陣陣的疼。


    “怎麽?這日子過不慣了?”


    夏吟歡白了他一眼,“你真是站著說話一點也不腰疼,這樣的日子你若是過一天,隻怕會殺人吧。”


    “我被囚了那麽久,若是要跑早就跑了,這裏能困住我?’


    兩人還在討論,門口安德就命人抱著一盆新進貢的木蘭花進來。


    “皇後娘娘,王……”安德皺了眉,也沒敢喚出聲。


    吟歡眉梢一挑,臉上帶著笑容,“安德,你不是在皇上身邊嗎,怎麽有空過來了?”


    安德走到吟歡身邊,笑得有些不自然,小聲稟報道,“皇上有意試探娘娘的態度,讓奴才給各宮送花。”


    夏吟歡平日不愛附庸風雅,今日他送她花,自然也不會被她好生待見。


    她揮揮手,“行了,花放下吧,回去跟在他身邊,有什麽情況,想辦法給我報告。”


    安德離開,心裏麵有些擔憂,花還沒有入宮,夏吟歡就讓婉兒把花撤走,她沒那興趣養著這無用的玩意。


    安德聽到她說的話,險些踉蹌,皇上今日可是試探娘娘的意思,娘娘現在莫是真的是涼了心?怎麽這般無所謂。


    婉兒看著花,歎息道,“娘娘,玉蘭花不是挺漂亮的?怎麽就把他丟了。”安公公剛不是說了,這是在試娘娘的意思嗎?


    吟歡和夜行歡坐在軟蹋上,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看著大部隊終於走了,臉上的嫌棄才散去,“這花在美,可惜我最近犯了鼻炎聞不得,婉兒你還是把花拿出去吧,萬一犯了病傳染給婉月就不好了。”


    夜行歡噗嗤一笑,她哪有什麽鼻炎,胡說八道也不看是哪?


    吟歡不知道蒼凜塵什麽意思,但她不喜歡花,也不喜歡玉蘭,所以也不想廢什麽心思去討好他。


    安德在門口打了個噴嚏,娘娘現在的態度讓他都覺得擔憂,皇上莫非是真的被娘娘拋棄了?等會皇上問,可該怎麽說啊!


    他歎了一口氣,總感覺自己這郵差可是個苦查事。


    “婉兒,叫你把花弄出去,你怎麽還放這啊?莫非你真想讓本宮犯病不成?”她臉上的嫌惡讓婉兒嘴角一抽,她聽主子說過皇上和皇後,可娘娘現在這態度,到底是什麽意思?莫非皇上不入娘娘的眼啊?


    “你聽不見還是怎麽?”婉兒這才回過神來,把花給搬走,她突然看到他對後宮雨露均沾的樣子,心裏麵就覺得惡心,恨不得快點把東西扔出去。


    婉兒抱著花,歎了一口氣,讓宮女抱到院子裏麵去,還不忘囑咐好生的照顧著,萬一娘娘哪天想起來就麻煩了。


    今兒宮中所有人都收了花,金珍珠把花種在院子裏麵,她是真喜歡花,所以好生的照拂著,至於其他娘娘,倒是感恩戴德,還拿了不少銀子給安德。


    蒼凜塵在禦書房裏,給玉蘭澆花,看到安德氣喘籲籲的回來笑著道,“看來事情都辦妥了?”


    安德點頭,“回皇上的話,從泉州送來的花,各宮娘娘都送了,虞太妃也挺喜歡的,命人好好的看著呢。”


    “各宮這次賞賜不少,你這回是賺了。”今兒大漠旁邊的南疆小國派來使臣,願為他效勞,若是真,那這次就不必在擔憂大漠與金家一事。


    “回皇上的話,奴才腿都跑斷了,隻想著為皇上效勞,哪敢收娘娘們的私房錢。”他躬下身子,蒼凜塵倒也懶得為難,畢竟他也是跟在自己和吟歡身邊的老人了。


    吟歡,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皇後可有說什麽,朕記得,她平日裏倒也喜歡賞玩這些花草,不過最近他太.安分了,安分的讓朕都快要忘了。”


    安德眉頭一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他就猜到了皇帝會問,也不敢隱瞞,隻好說了實情,興許娘娘有什麽計劃也沒準。


    蒼凜塵的臉變得冰冷,就連剛剛才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散開來,安德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冰櫃中,跪在地上,“皇上,興許娘娘是真的染了風寒,最近這陣子天氣忽冷忽熱,皇上不要動怒……”


    若是以前,吟歡不喜也不會說出來,如今她倒好啊,胡編亂造一些理由來搪塞自己,真的當他這個皇帝蠢了不成?


    “去把宮裏麵的太醫都請過去,給皇後娘娘看病。”門口傳來一陣冷冷的聲音,安德轉過頭去,竟然看見是虞太妃,她本來是親自給皇帝道謝的,哪曉得碰上這事。


    皇帝手臂一抬,安德沒法子,隻能在背後抱怨娘娘今兒的運氣太差了,“奴才領旨,奴才一定會讓太醫好好幫娘娘看病的。”


    “王嬤嬤,跟著安公公一同去,一定要監督皇後娘娘吃藥。”


    安德險些步子都不穩,虞太妃娘娘是要整死皇後娘娘才甘心啊。


    太醫很快跟著安德和王嬤嬤一道去了吟歡那裏,見到這麽一撥人,她的臉上升起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麽。


    王嬤嬤出聲回稟,”皇後娘娘,虞太妃和皇上命太醫來幫您治病,這兩日寒中,兩位都十分在意您的鳳體。”


    吟歡拳頭死死的握住,眼睛裏麵的恨意畢露無遺。


    該死的虞太妃和蒼凜塵,故意沒事來整她是不是?


    夏吟歡雖然心裏麵不悅,但臉色卻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臣妾謝虞太妃和皇上的心意了。”


    安德看著皇後娘娘皺眉,出主意的可不是他,可千萬不要把罪算在她頭上,現下皇後對皇上娘娘更加討厭了。


    兩個人默默站在太醫身邊,王嬤嬤趾高氣揚的,太醫開了幾服藥,她親自跟著去拿藥,回頭親自去煎藥。


    安德看著她,不住的搖頭,夏吟歡知道不管安德的事,王嬤嬤端著藥碗一步一步往她這邊緩緩走,唯恐把碗打破了,就連夜行歡也聞到一股作嘔的苦味,這下吟歡恨死了那幫人了隻怕。


    吟歡把碗拿在手中,眉頭一擰,抬頭看著王嬤嬤,“王嬤嬤,您沒事就回去吧,本宮等會自然會喝完的,安德會在這裏看著。”


    安德點頭,王嬤嬤卻打斷了安德聲音,“皇後娘娘,虞太妃說過,要奴婢看著娘娘喝完了才能離開,恕奴婢不能遵從娘娘的旨意。”


    ……吟歡氣得眼睛都綠了,王嬤嬤卻出聲道,“皇後娘娘,趁著藥剛熱著就快點喝吧,奴婢還等著給太妃娘娘稟告呢。”


    什麽叫站著說話不腰疼,吟歡拿著藥碗恨不得潑在這個老太婆的身上,但她帶了那麽多人,她也隻能把心裏麵的恨意壓下來,“太妃娘娘對本宮真好,本宮真是受寵若驚啊。”


    王嬤嬤在宮裏麵是老人,根本就不聽她這些風涼話,兩個眼睛盯著她和她手中的藥碗,就怕她耍花招。


    吟歡沒有辦法,拿起碗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喝完了之後夜行歡拿起蜜餞放在她口中,她連續吃了好幾顆,還覺得惡心,吟歡嫌棄的把碗倒過來,出聲道,“王嬤嬤,喝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奴婢立刻去回複太妃娘娘,不過娘娘還是不要和男子太多靠近才是,畢竟這是後宮,您是皇後。”她打了個千,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到人一走,吟歡就趴在旁邊假裝嘔吐,嘴巴裏麵的苦味太濃了,她真的懷疑虞太妃是不是拿了什麽毒.藥給她吃,她和夜行歡的事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指點點。


    “沒事吧?”夜行歡也不管那麽多,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給她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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