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塵一臉笑容從門口進來,本來是想要看看公主的,卻是聽迦鹿說孩子已經被乳母抱走了,去喂奶了。


    蒼凜塵也隻得點頭,隨即便是走到宮裏來,隻見吟歡依舊是睡著,身上還是蓋著一身大被子,便是問道:“怎麽,難道皇後的身子還是不見好嗎?都已經過了月子了,身子還是那般弱。”


    迦鹿想要說什麽,卻是欲言又止,隻好是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可不是嗎?沈太醫也是說皇後娘娘的身子不太好,因為在生子之前受到了些驚嚇,在坐月子的時候,也是一直在驚嚇之中,便如此了。為今之計,也就隻有好好的補著,身子也許能好上些。”


    蒼凜塵暗自點頭,那帶著笑意的黑色眸子中,卻是一閃而過的狡黠。


    “罷了,朕先走了,別和她說過朕來過了。”蒼凜塵看了一眼吟歡,見她頭朝著那邊,心中便是有些難受了,隨即便是離開了這裏。


    “是。”迦鹿有心要留住蒼凜塵,卻也插不進去話了。


    隻是迦鹿剛剛站穩了身子,便是聽到門口的對話。


    “皇上接下來咱們去哪兒呢?回義玄宮嗎?”元祥福了福身子,將拂塵放在了另一邊。


    蒼凜塵右手一直握著腰間的那通透的白色玉佩,又是看著那瓷缸中幾朵開著的白蓮花,,隨即道:“去碧泉軒吧。”


    蒼凜塵走了才不多一會,便是見吟歡張開了眼睛,將被子拿開,起身看著凝視著遠方的迦鹿,便是知道此時的蒼凜塵定是去了她不願意讓蒼凜塵去的地方。


    “去找那個賤人了吧?”吟歡冷哼一聲,不屑的笑容從臉上表現的十分精致。


    “是,皇上又去了秀嬪的宮裏。”迦鹿冷著一張臉,隨即跪在地上道:“皇後娘娘,皇上不過是一時的意氣,您不要往心裏去才好。”


    吟歡白眼泛起,隨即從桌子冷言道:“就憑她也配的上一個秀字?若不是本宮還信得過她,又怎能容得她這般陷害本宮和孩子!”


    她永遠忘不了,在她要生育的那一日,皇上正在碧泉軒裏住著。那碧貴人原本不過是一個貴人,但是她那個時候竟然小產了!當時吟歡已經羊水破了,迦鹿去了太醫院裏請太醫救命,可卻是知道太醫都是被叫到了碧貴人的宮裏!


    吟歡倒是不知道她竟然會在那個時候小產!隻是小產就算了,吟歡最恨的,還是她攛掇著皇上.將陌習關在了天牢裏!當時情況危急,雖然靈荷去碧泉軒通知了,但碧泉軒裏的人竟然說她碧貴人小產了,如今要用太醫,供不上吟歡了!


    當時是在夜裏,眼看著那東宮就要因為羊水破了而一屍兩命,卻是雪柳偷偷出了宮裏,去求了那京中府尹劉萬雲,他雖然對於吟歡有些意見,但好歹也是一個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人,終於還是讓侍衛壓著陌習帶回到了宮裏去。


    吟歡的孩子算是保住了,但是吟歡卻是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後來沈太醫把脈的時候,說若是當時陌習來的再晚一會,她便是要母子俱損!


    迦鹿見吟歡生氣,心中也是不忍心,便是敦促道:“皇後娘娘不要傷心了,若是換了別人,倒也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碧貴人當時不是由身孕了嗎?還是三個月的孩子,小產也許是無心的。”


    吟歡挑眉,冷哼道:“她是無心,本宮倒是要謝謝她,她沒有了一個孩子不說,還讓本宮有機會救了陌習!若不是因為她的那個死去的孩子,本宮也沒有這麽順利生出來小公主不是嗎?”


    午後,吟歡正要睡覺,卻是聽見安德在門口吵吵著,便是叫了他進來。


    誰知道安德竟然一臉委屈從門口進來,堂堂一個東宮的總管,竟然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吟歡一見,心裏又是不免來氣。


    迦鹿也是見了奇怪,問道:“怎麽了?怎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安德崔頭喪氣在地上跪著坐著,卻是見了吟歡之後,害怕讓吟歡傷心,隻好是憋著心裏的別扭平和解釋道:“奴才想著皇後娘娘自從生了孩子之後,便是喜歡吃甜食,便是去禦廚那裏取了一道牛乳馬蹄糕來給皇後娘娘。可是還未曾進門,便是遇見了碧泉軒的光明。光公公竟然說在禦廚那裏裏好生找了一通牛乳馬蹄糕,都是沒有找到,見奴才手裏有,便是非要要了奴才的東西去!”


    “奴才哪裏肯啊!奴才是好生容易才得到的這東西,又是給皇後娘娘的怎麽會給他帶回去呢?可是他竟然不顧皇後娘娘,非要奪了去,奴才和他爭搶之中便是見那牛乳馬蹄糕在地上砸碎了。奴才心疼著,正要去收拾,他卻是踩在了那糕點之上。說什麽秀嬪娘娘還未曾吃呢,怎的就輪到她吃了!奴才氣不過,便是叫了小卓子打了他……”


    吟歡早些沒有看出來,那碧貴人竟然是在收斂鋒芒,借著吟歡的手,將夏毓秋除去了。這下子倒是自己得意了!


    肖淑妃她都是不放在眼裏的,更別說是洛答應了!雖然皇上已經恢複了她的嬪位,卻還是被碧貴人處處欺負著。宮裏現在除了珍貴妃便是秀嬪了!


    吟歡向來都不是不講理之人,但若是遇見了道理講不通的人,便是更加要好好懲治一番了!


    迦鹿皺著眉頭,手也是緊緊攥著,為難看著吟歡道:“不管怎麽說,那光明都是從東宮宮裏出去的人,怎麽就這個時候變了一個樣子似得,對皇後娘娘這麽不敬呢?當初若是知道他是一個得勢小人,當初皇後娘娘是怎麽都不能放過他的!”


    安德也是心中憤怒,光明在東宮裏都是好好的,吟歡也未曾虧待過他,倒是他好啊,竟然這樣仗勢欺人!


    吟歡卻是不急不怒,招呼了一聲雪柳。


    隻見那個被稱作雪柳的女子身上一身和迦鹿一般翠柳色的宮衣,雖然是看著簡單些,但上邊繡著的白色花兒樣,也算的上是極好的。能和迦鹿穿著一樣的宮衣的女子,一定是不簡單的!


    雪柳低首朝著吟歡叩首,那齊眉的流海隨著她的俯身而微微飄揚,露出潔白的額頭來。再仔細看看,這女子長得麵容清秀,又是一鵝蛋臉兒,著實討人喜歡。


    吟歡微微一笑道:“你主意最多了,方才的事情你也聽說了,想必你應該知道本宮現在心裏想的是什麽。”


    吟歡讓眾人猜啞謎,大家自然是猜不中的。但吟歡剛剛說了一句,便是見雪柳微微一笑,隨即頷首道:“謹遵皇後娘娘懿旨,奴婢定當將這件事辦的妥當,讓後宮的人,再也不敢欺淩皇後娘娘。”


    吟歡滿意點頭,雪柳卻是在眾人的驚訝之中朝著門口走去。


    不多時便是聽到了東宮門口傳來的陣陣慘叫!吟歡正在喝茶,打開那琉璃黃的杯盞,輕輕吸了吸那芳香,便是微微一笑道:“你說這樣好的花兒香,是不是在宮裏很少呢?”


    這花兒的香氣自從是吟歡將那茶杯打開之後,便是在整個房中氤氳不散。


    隻是這花兒的香氣雖然是怡人,卻是沒有讓吟歡覺得喜歡,吟歡倒是更加喜歡那門口的尖叫聲。吟歡將茶杯蓋好,遞給了安德,隨口道:“還不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也許這種快樂的事情可以讓你心中舒坦許多都說不定呢。”


    安德似有疑慮,卻還是朝著外邊的長梯走去,遠遠從長梯上便是可以看見在遠處正有一個女子手中持著一個木棒在給一個太監張嘴。而安德仔細看去,那男子竟然是光明!


    “皇後娘娘!”安德慌張從門口跑進來,摔在地上道:“皇後娘娘,不知道是哪個宮裏的人,竟然在給光明長嘴呢!”


    吟歡聞之卻是沒有一絲的著急,將那凝脂膏塗在手臂上道:“難道你聽著心中不痛快嗎?方才他可是給了你好大的委屈受呢。”


    安德咽了咽口水,卻是見迦鹿上前道:“皇後娘娘,皇上方才去了碧泉軒,若是那碧泉軒裏的秀嬪知道了這件事,隻怕又要借題發揮了。皇後娘娘又何必找不痛快呢?”


    吟歡卻不在意,起身走到地上來道:“若是皇上已經去了碧泉軒,那便是不必讓光明去碧泉軒了。前些時候本宮一直是病著的,也沒有能力管好六宮的事宜,現在本宮已經病好了。自然是要好好管上一管了!”


    “可是皇上那裏……”迦鹿正要開口,卻是見吟歡冷眼掃視了一眼,隨即道:“既然皇上去了那裏,便讓皇上安慰她一會吧。”


    碧泉軒中。


    今日的秀嬪依舊是一身清麗的紫色,那樣明豔的紫色綢子上繡著些白色的蓮花點。雖然是一襲紫色妖冶,卻是有這些白色給她作為陪襯,這麽襯托著,倒是也顯得在炎炎夏日裏有一種荷香的氣味了。


    而她那雪白的手裏拿著一朵從池子裏剛剛摘出來的白色蓮花,隨著身子上的那紫色衣裙隨意飄動,一舞一姿都是曼妙無償。隻是她唯獨不同的,便是在一邊起舞,一邊與蒼凜塵交談著。


    “朕說了,你若是喜歡跳,便伴著。好歌聲伴著好的舞曲,才是好樣的。怎的就是喜歡這樣說著話跳舞呢?這樣喘不上氣來,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有些累嗎?”蒼凜塵伸出一隻手來,牽著秀嬪的手讓她從遠處過來,坐在自己的身邊。


    隻見那秀嬪的袖口上繡著一朵大大的白色蓮花,倒是顯得她的衣服十分的與眾不同了。隻見蒼凜塵微微一笑,便是聽到她說道:“皇上哪裏是在心疼臣妾呢,隻怕是皇上覺得臣妾的歌舞不好吧?覺得臣妾的歌舞不好,才會有如今的這番言辭呢。”


    蒼凜塵哈哈一笑,將那柔軟的身體抱在懷裏,捏著她精致雕琢的鼻子笑道:“你啊,就是慣會撒嬌的。朕不管是說你什麽,你都是和朕撒嬌來。倒是最後還是要朕來向你道歉,你這張嘴巴可是真夠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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