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眉間微微微微一皺,今日在義玄宮門口?就是在蕭格離開之後嗎?她也很想要知道,蕭格發生了什麽。隻見吟歡的眉目對上了這個小兵,小兵卻是跪下來給吟歡行禮之後,有些哆嗦的嗓音道:“回皇後娘娘,今日早上是小的在義玄宮門口當值。大概是快到晌午的時候,小的見皇後娘娘的貼身婢女和蕭格侍衛在義玄宮的門口打鬧起來,似乎隻是打鬧。”


    吟歡眉間微微一動,果然是皖誠。今日迦鹿從未離開她半分,那麽侍衛口中的婢女,便一定是皖誠了。皖誠啊皖誠,你究竟做了什麽?


    迦鹿聽到了蕭格的消息,也是擔心皖誠安危,問道:“那麽後來呢?”


    “後來,小的便是見蕭格侍衛朝著皖誠姑娘走了過去,皖誠姑娘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動作,便是見蕭格侍衛暈倒在了她的肩頭,然後二人便消失在了義玄宮。小的所說句句屬實,如果有半句假話,請皇後娘娘責罰!”小兵說完還朝著吟歡扣了三個頭。


    若是沒有安德的口供,她也不會相信,今日上午皖誠去找過她。可安德說了快到晌午的時候,有人從義玄宮傳話過來說蕭格侍衛醒了,皖誠便是從東宮出發,去了義玄宮,可這一走便是沒有回來。


    吟歡心中暗想道:“這就對了,若是說皖誠是因為在這個時候沒有了蹤影,又是剛剛好喝夏毓婉從義玄宮走的時間一致,那麽便是說,夏毓婉從那個時候便是和皖誠在一起了。隻怕那所謂的鞭法,也是那個時候皖誠傳授給她的吧?”


    吟歡忽然躲開了李雙,朝著門口走去,揮了揮手,便是見安德一路小跑過來,福了福身子道:“皇後娘娘。”


    “本宮問你,今日何時夏毓婉從外邊回來的?又是何時開始找茬,將你們打的片體鱗傷?”吟歡步履輕盈,站在了安德對麵。目光炯炯有神對上了安德被打的發腫的眼睛。


    “皇後娘娘,今日大概是在皇後娘娘回來之前的一個時辰內,婉郡主才從外邊回來。而且一回來手中便是握著皮鞭。要我們和她對打,可奴才們哪裏敢動她,怕她傷著了會被皇後娘娘責罰。可婉郡主卻是不依不饒,我們隻要是躲開,她便是揮著鞭子打上來。”安德邊說邊摸著自己的臉,委屈巴巴的回憶道。


    吟歡心中算計著時間。晌午在義玄宮吃了些許東西之後,便是去了安寧宮。在這個時間段中間,皖誠究竟帶著蕭格去了哪裏?又是在何處和夏毓婉碰頭的呢?至於夏毓婉究竟抓住了她的生命把柄?


    李雙見吟歡呆呆不說話,便抬抬手,示意侍衛可以退走。侍衛遵照囑咐從吟歡身邊走開。隻聽李雙道:“皇後娘娘,若是末將猜測不錯,您也在懷疑皖誠姑娘。且不說皖誠姑娘究竟有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現在末將想要和皇後娘娘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哦?何事?”吟歡原本以為今日李雙來這裏無非就是要說說皇上想要和贏國交戰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此次他說道事情,沒有一件事和那件事情有關的。若是說事情原本可以簡單解決也就罷了,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李雙這才走到了吟歡的身邊,用隻有吟歡聽到的聲音道:“皇後娘娘,據末將的調查,隻怕還是皇後娘娘宮中的皖誠姑娘,和太後宮中的玉兒姑娘失蹤一案還有牽連。”


    吟歡聽到這話,隻覺得耳邊微微一動。這件事情她原本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可卻沒有想到蒼凜塵動作這麽快,就讓李雙前去調查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了。且不說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可玉兒的失蹤,太後為何會怪罪在她的頭上。便是可以看出來皖誠的確有很大嫌疑。


    吟歡眼身直勾勾盯著李雙,卻是見李雙微微點頭,朝著吟歡行禮道:“其實皇後娘娘部用詫異,在皇後娘娘回宮之後的很長時間,皖誠都和玉兒保持著很親密的接觸。皇後娘娘或許不會計較,可蕭格侍衛卻是知道。甚至就連在太後宮中的所有與玉兒交好的丫鬟和奴才都是知道皖誠和玉兒的感情極好。而她的失蹤自然而然也就會讓眾人想到皖誠。”


    吟歡心中一動,她都沒有注意的事情為何眾人都會這麽清楚?皖誠和玉兒交好?吟歡恍惚想起來有一日卻是見到皖誠和玉兒很親密,但並未留意。可怎麽這件事情會牽扯到宮女失蹤上來呢?


    李雙隻是稍加停頓,便是繼續道:“其實對於外界的猜測,末將卻是有別的看法。末將經過調查,發現,隻要是眾人口中提及皖誠和玉兒姑娘,便是會說玉兒姑娘和皖誠長得有幾分相像。大概這一點,皇後娘娘也可以發現。”


    吟歡腦海中.將玉兒和皖誠拿來比較,卻是想到玉兒和皖誠都有著一樣的杏仁眼,還有著一樣的薄唇。最讓她詫異的是,方才仔細一想,玉兒的眉間似乎也有一顆美人痣,和皖誠的一模一樣!


    “的確,皇後娘娘的眼神告訴末將您也想到了。末將經過調查,發現在二人的手手臂上,都有著一樣的標誌。若是用末將的話來解釋,這個應該叫做胎記。”


    吟歡霎時間茅塞頓開,小時候的畫麵在吟歡的麵前繼續浮現出來。一個小女孩曾經告訴她說,她還有一個姐姐,比她大三歲,可是因為娘親當時在躲避戰爭,所以把姐姐丟在了路上,以後就再沒有找到。


    可方才仔細想來,皖誠出生的時候,正是贏國和擎國交戰的時候。那個時候,贏國和擎國的邊界上有許多人都是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說不準,那個時候,皖誠的姐姐,就是玉兒!


    吟歡轉過身子,眼神與李雙交匯,審視一般細細凝視著。


    良久,李雙低頭拱手道:“皇後娘娘請放心,這件事情,末將並未對任何人講起。若是末將猜測的不錯,隻怕是皖誠姑娘是被人利用,而那個利用她的人……”


    “就是抓走玉兒的人。”吟歡將李雙的話接了過來,她的心中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可能會利用皖誠的人。這個人有計謀,有野心,卻又異常安靜。若是這個人在這個時候做出來什麽事情,倒是情有可原,可若是這個人出奇安靜,是不是就意味著,這裏邊還有貓膩?


    “本宮謝過李將軍,若是李將軍的分析,可以令吟歡救出一個朋友,那麽吟歡以後定當報答。”吟歡朝著李雙福了福身子,語重心長道。


    若是她猜測沒有意外,此時夏毓秋應該不在東宮中,至於去了哪裏,吟歡也是不得而知。倘若她此時在宮中,便是有一大堆的理由等著吟歡。吟歡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夏毓秋的住所!


    李雙緊緊追隨著吟歡的腳步,他辦案的直覺告訴他,現在吟歡有了很重要的線索,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跟著夏吟歡,然後將那個幕後的人抓出來!


    吟歡從東宮大殿出來,朝著後院走去。


    東宮很大,仔細看下來,像是一個小型的四合院。吟歡住的地方是正殿,而後院則是用來招待住在吟歡宮中的客人,或者就是說住在吟歡宮中的妃子的。吟歡作為宮主,自然有威嚴判定何人可以住進來,何人不可以住進來。而夏毓婉和夏毓秋兩個姐妹出現的時候是吟歡帶著他們來的,消失的時候,卻是匿無聲息。


    吟歡心中火氣越來越大,步步要逼近夏毓秋所在房間時,她忽然止住了步子,抬手示意後邊的人停下來。


    深深呼吸了幾下,將體內的憤怒平息,才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步走近門口。


    迦鹿將房門推開的時候,吟歡隻見房中沒有一個照應的人,而夏毓秋則是一臉憔悴躺在床榻之上。顯然因為吟歡的破門而入而嚇了一跳。


    “皇後娘娘……”夏毓秋臉色發白,嘴唇帶著不健康的白色,由於方才吟歡進門時未曾敲門,而驚嚇地她咳嗽了幾聲。


    吟歡遠遠注視著這個軌跡詭計多端的夏毓秋。若是說平時裏,這個女子是一個溫婉淑德的人,那麽吟歡倒是不會反駁,但若是說這個女子也是一個心思縝密,有這心眼的主兒,她更加會舉雙手讚成。


    吟歡餘光將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掃視了一遍,便是發現這裏沒有人伺候,卻是熏香和火爐子都是燃燒著的。香氣嫋嫋在空中綻放開來,帶著一股濃鬱的梔子花香味。


    吟歡一步步朝著夏毓秋靠近,隻見夏毓秋將身子坐直,靠在身後的枕頭上,勉強抬起頭來,虛弱的雙眼對上了吟歡審視的眸子,輕聲咳嗽道:“皇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請皇後娘娘恕罪。”


    吟歡沒有心情和這個人演戲,冷著臉道:“你告訴本宮,你把玉兒藏在了哪裏?皖誠呢?還有蕭格,你都將他們藏在了何處?”


    吟歡的態度很是嚴厲,甚至是帶著審問,絲毫沒有留所謂的姐妹情麵。吟歡心中現在也很是後悔,若是當時夜行歡他們遇到這樣的景狀,她早留下口風說不救,那麽現在事情便會簡單許多。


    夏毓秋臉色慘白,不知道是因為吟歡的詢問,還是因為生病,那種不自然的白,被吟歡看在眼裏卻是十分詭異。


    “你在說什麽啊?皇後娘娘,臣妾一直都在屋子中養病,怎麽會知道他們的下落呢?況且臣妾就算是沒有病,又怎麽會知道叫做玉兒的人是何人呢?皇後娘娘是誤會臣妾了……”夏毓秋說的楚楚可憐,言語中帶著哭腔,若是吟歡不知道這個女子的心計之深,隻怕是也會以為她真的如看上去這般脆弱。


    吟歡一把將夏毓秋的脈搏緊緊握住,死死盯著她的雙眸,嚴厲道:“本宮沒有時間和你閑扯,最好告訴本宮玉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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