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在這裏呆著啊,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豈不是很沒有麵子?”吟歡雙手環胸,朝著蒼凜塵搖了搖頭,環起來雙手,聳聳肩膀。


    安德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投向了吟歡,隻見吟歡卻是臨危不亂,朝著他笑著說道:“安德,你是不是也想要上來看看雪花啊?要是你覺得待在下邊那麽無聊,本宮倒是可以拉著你上來。”


    安德被她這麽一嚇唬,轉身便是拖著濕漉漉的衣服躲開了。


    人們都散開了之後,便是見蒼凜塵也是一臉玩味看著吟歡大聲笑著說道:“你若還不下來,朕可就要上去把你抓下來了。”


    吟歡絲毫沒有被危險,挑挑眉毛,朝著蒼凜塵笑了笑,便是飛了下來。


    “你若是有本事將本宮追上,本宮便給你個麵子。”吟歡玩心一起,便是在東宮的房簷上飛來飛去。


    “看朕將你拿下!”蒼凜塵右手一甩,袍子掛在左手上,朝著屋簷飛去。


    忽然,從暗處飛出來一個影子,藍色的袖子從吟歡的臉邊掃過,吟歡挪開了袖子,緊接著推出去一掌,隻見那藍色的身影飛向蒼凜塵,忽然從夜空中飄出一個銀色的光芒。


    “小心!”吟歡也不管自己的安危,轉開向著蒼凜塵的方向飛去。隻見蒼凜塵一閃身子,便是躲開了藍衣人影的襲擊。卻是見藍衣朝著蒼凜塵的背影甩去一劍。


    吟歡用手中的紅梅樹枝將劍擋住,隻見吟歡剛剛說完,便是見身後的一隻手,朝著她襲來。將她抱在懷中,言辭激烈斥責道:“難道你不要命了!他手中是劍,你手中的是樹枝,萬一傷到了怎麽辦?”


    吟歡眼睛還掃視著那個男子的背影,卻是沒有想到那個男子竟然會朝著蒼凜塵再度襲來。


    吟歡也不顧蒼凜塵的責罵,超著蒼凜塵背後轉去,與男子打鬥起來!


    “大膽賊人,竟然敢闖入深宮之中,難道你不知道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嗎?”吟歡將男子的刀劍擋住,隻見男子臉上帶著一個精致雕刻過的麵具,在麵具之上有一個深刻的印痕。印痕之上帶著雲朵的美麗。


    “哼,原本以為隻要是回到了宮中,皇上和皇後娘娘便是會懈怠的,可如今看來,卻不是如此,那本王也算是放心了。”隻見男子話音剛剛落,便是將手中的劍收回到背後,朝著房簷飛去,站穩在屋角。


    “你是?”吟歡眼神在男子臉上掃過,卻也覺得男子有些熟悉。方才在第一眼看到這個藍色之時,她原本以為是蕭格回來了,也許是想要捉弄她們呢。可男子的氣息卻是不像蕭格,而她又覺得這個男子她似乎在哪裏接觸過,如今聽到她說話,才覺得原來這個男子竟然是他!


    隻見男子笑著,將麵具摘了下來,朝著吟歡道:“好久不見啊,吟歡!”


    “蒼靖承?”吟歡見是他,雙眸中驚喜蓋住了她所有的情緒。她原本以為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卻是沒有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就回來了。


    “哈哈,皇兄吉祥!”蒼靖承站在高處,端詳著對麵的蒼凜塵,兩人四目相望,眼睛中卻是有許多看不明白的情緒。皇位之爭,讓他們之間的感覺變得很微妙。


    蒼凜塵見到此時的蒼靖承竟然是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闊別之久,見到皇弟之後,皇弟卻是變得這般彪悍,下巴的胡子猶如是大髯一般,倒是像極了從漠北來的人。


    “許久不見,靖王更加彪悍了!”蒼凜塵和蒼靖承對視許久,不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皇兄說話也是十分的直白啊,也許這是和吟歡呆久了吧,整個人說話都是和她如出一轍了。”蒼靖承將麵具一甩,便是見從身後飛出來一個男子,男子長相彪悍,輪廓威武,可卻身輕如燕,似乎是漠北的人。


    “這是……”吟歡自從來到擎國之後,便是整日呆在擎國中,偶爾會離開,也是在贏國和擎國徘徊。她也想要有朝一日在天下到處遊離,見不同的人,體驗不同的人生。


    蒼靖承大手在漢子的肩膀上一拍,隻見漢子文絲未動,倒是一臉警惕盯著夏吟歡。弄得吟歡苦笑不得,恍惚間還真的以為自己欠了他多少錢呢。


    “這是阿貝,是本王在漠北的時候救下的一個漢子。他為了報恩,便留在本王身邊了。這個家夥武功不錯,就是脾氣衝了些,本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逃債。後來本王替他把債務還清了,他為了報恩,要隨著本王,本王趕也趕不走,隻要趕他,他就在本王門前跪一天,本王也是怕了,就隨了他的心願,將他帶回來了。”蒼靖承帶著漢子從房上飛了下來。


    他們動作很輕,卻是嚇得安德驚了驚。安德還在納悶,本來上去的是兩個人,怎麽下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四個人?還有兩個大胡子的怪人。


    “安德,快去沏茶,靖王難得回來,本宮要好好招待一下才是。”吟歡怒嗔安德,示意他沒有眼頭見識。


    安德有些驚訝掃視著兩個髯公,這裏邊竟然有靖王?不是開玩笑吧?靖王已經有數月未見,怎麽這個時候會有靖王出現,還是一個髯公?難道靖王這段時間都在山裏做野人不成?


    安德半天沒有動靜,忽然覺得屁股吃痛,人朝著前邊伸了伸。捂著屁股朝著身後喊道:“哪個雜碎,這是不想……活了……?”


    安德說道後來整個人都變得安靜下來,怎麽看見的竟然是皖誠?


    皖誠好心好意提醒安德應該做事了,卻是被他這麽一說感覺狗咬呂洞賓一般,握著拳頭便是朝著安德砸來。


    “皇後娘娘,奴才,奴才這就去沏茶。”安德慌忙行了一個禮,朝著屋子裏跑去。


    卻是見皖誠還不放他走,也不顧著身邊還有皇上和靖王,揮著拳頭便是朝著安德追去,一邊跑著,一邊叫到:“不要跑!本姑娘不會放過你的!看本姑娘不砸死你!”


    隻見皖誠從吟歡身邊風一樣吹過,卻是不小心撞在了那個漢子身上。皖誠隻是掃視了一眼漢子,覺得這個人怪怪的,便是朝著房中跑去。


    蒼靖承正要進去,卻是見阿貝一句話不說,隻是盯著門簾發呆。又朝著裏邊看了看,隻見皖誠正在房中陪著安德泡茶,便拍了拍阿貝的肩膀說道:“怎麽了,該不會是看上了我們大擎國的女子吧?”


    隻見阿貝碩壯的身子微微抖了抖,眼神開始四處遊離。


    吟歡和蒼凜塵都是相視一笑,果然塞外的男子性情直爽。原本隻是聽別人說,頭一次見這樣的男子,吟歡還是覺得有些有趣。


    “喂,你是從哪裏找到這麽一個活寶啊,本宮倒是覺得這個孩子傻得可愛。不過皖誠就不用想了,她可是有了心愛之人的。”吟歡朝著蒼靖承挪了挪肩膀,一句話將蒼靖承身邊的阿貝弄得臉紅起來,朝著吟歡瞪了一眼,便是自顧自從屋內進去了。


    吟歡無辜被一個漠北人瞪了幾眼,心中還有些好氣又好笑。倒是見蒼凜塵和蒼靖承兩兄弟,早已是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也隨著阿貝進屋去了。


    “罷了,罷了,被瞪了就算是本宮活該吧……”吟歡也無奈聳聳肩,大步走進屋內。


    隱患本以為蒼靖承回來會是一副憂鬱的神情,卻是從來沒有想過,此時的蒼靖承竟然要比之前的那個在京城中嬌生慣養的王爺大氣的多,說話時雙眼也更加神采奕奕,他所講的奇聞異事,更加是讓吟歡興致勃勃。


    他從塞外回來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似得,神清氣爽,隻是言語間談到天嬌的時候,眼睛中流露出的情義,足以融化這寒冬三月的雪。


    吟歡知道蒼靖承不想要皇位,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蒼靖承的改變竟然可以如此之大,就算是在吟歡麵前也是對於之前的事情隻字不提。甚至沒有一句話說到了吟歡將他帶到那個山穀中去,也沒有一句話,是談及皇位的事情。


    這個聰明的王爺,對於皇位這個敏感的詞語選擇了隱晦。這樣也好,吟歡總是害怕他會被無辜牽連其中,畢竟皇位是一個皇帝最為敏感的話題,若是他身為放棄者,要在皇位中選擇將自己的過去全部忘記,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蒼凜塵則是一直笑看著蒼靖承,這個他從小的玩伴。蒼靖承的話就像是從遠方吹來的風一般,將原本有些緊張的他吹得溫暖,安靜。自從回宮之後,他也想了很多,雖然知道是吟歡做了什麽手腳,才會讓蒼靖承不嫩回宮的。可卻是讓蒼靖承有了如此的一番變化,原本他心中的那些內疚、尷尬,卻在此時全部都消亡。


    “後來呢?”吟歡見蒼靖承說的動聽入神,便順著他泛著光的眼神,接著講到。


    “後來本王就把那隻鷹射死了唄,誰讓它在本王遊離大漠的時候,竟然想要欺負本王的王妃?”蒼靖承猶如孩童一般真摯的目光見遊走著驕傲的神情,看著吟歡也是心中一暖。


    難得他還有這般感恩世人的心,若是任一人在皇位這個巨大的利益麵前,失去了好處,隻怕是會對世界都瘋咬起來的。


    “哈哈,不愧是朕的皇弟,做事果然有我蒼家人的風格,朕若是在大漠中見到那鷹,隻怕就算是沒有木棒護手,也一定會用黃沙將它弄死。”蒼凜塵難得笑的如此通透,朗朗笑聲,將他這幾日的煩躁之氣全部都排出體外,隻要是看著自己關心的人都好,他忽然覺得,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對了,天嬌呢?她還身懷六甲,若是在京中到處走動,傷著了,那真是不得了,你也不牽掛著。”吟歡怒嗔般說著蒼靖承的不是,卻是見他隻是笑了笑,猶如漠北的男子一般,有些不好意思將大手在腦後抓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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