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果然太後聽到了珍貴妃的名字之後臉色大變,一開始還是不問世事,可如今麵目灰暗,隨時有要發作之勢!


    “怎樣?太後想要和本宮做一個交易了嗎?”煙妃看身邊的人也不再拖她走,整理了唄扯亂的衣服,隨意拍拍袖口的灰塵,一臉陰笑。


    “煙妃,哀家本以為你回宮之後會有所收斂,見你多日安分守己,哀家本以為你改過自新,可你竟然變本加利將哀家的侄女關押!你最好交代清楚秀兒所在之處,否則哀家定不輕饒!”太後大拍桌子,起身以濤濤江水之勢怒喝道。


    珍貴妃是太後的侄女不說,她的父親更加是太後的那個手握重兵的老臣!之前答應秀兒要登上皇後之位,可如今沒有應驗不說,還白白讓她受到奸人所害!若是秀兒有何三長兩短,太後就算是金良雍的姐姐也沒有用了!到時候他發兵而出,隻怕事情會越來越遭!皇帝啊,你究竟在何處?


    楚門關外三百裏。


    蒼凜塵從那日與蒼靖承告別之後便一直想著蒼靖承的種種奇怪行為。若不是王妃真的忽然失蹤,隻怕就算是他蒼靖承真的與蒼凜塵的軍隊對峙了,他也不會憤然離開。根據探子所報,王妃現在已經有了蒼家後人,這是蒼靖承的第一個孩子,也是蒼凜塵繼任皇位以來的第一個蒼家血脈,難怪蒼靖承會這般緊張!


    元祥看著皇上的反應有些時壞時好,心中也是有些不明所以。雖然靖王的失蹤讓皇上的軍隊回到京中的時間提前許多,可如今,皇上還是擔憂不停。難道皇上在擔心皇後嗎?


    蒼凜塵的軍隊此時距離楚門關還有三百裏,也就是兩天的路程他們便可以到達玉門關。通過玉門關,再行軍半個月,他們就到達京城了!雖然蒼靖承不知所蹤,可蒼靖承所屬軍隊並沒有下一步動作,想來是等著主子回來。


    眼睜睜看著到手的皇位被蒼凜塵就這樣拿走,雖然劉冰、梁用心中不甘,但不管如何,皇上都是皇上,他們也隻是臣子,他們不能伺機行動,更不能讓靖王背上一個弑兄篡位的罪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陰暗的房間裏,一個女子身上染著好多鮮血,鮮血就如同是她的衣服一般,將整個人裹了個結實。不知道嘔吐了多少回,總算在最後的一點星火要燃盡了的時候,皖誠將最後一顆心髒剜了出來。


    她看著這些躺在地上的屍體,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喉嚨上就仿佛堵了什麽東西,就連哭也不能夠,隻是憋著半晌不能言語。忽然石室之中有亮光燃起,牆麵四周的火把都被人用箭穿過火把射出點亮,整個陰暗的房間忽然出現了六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男子都負手而立,站在一個麵具上有月牙的男子身邊。


    冥月看著擺在他麵前的一堆紅色帶著粘稠狀物體的心髒,有的還因為死去不久,會砰砰跳動,帶著黑色和紅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皖誠就蹲坐在這些心髒的邊緣,眼神中帶著仇恨般的光芒!


    不錯,這就是冥月要看到的!仇恨!對於殺手這個職業的仇恨是鍛煉一個殺手成為頂尖的最高境界!冥月一個眼神便是看見有四人將這些心髒裝進了一個袋子中,不知按下了什麽地方的開關,忽然在距離皖誠還有不足五米的地方,一個巨大的坑,坑中不時地發出一陣陣惡臭。皖誠被這惡臭熏得直想吐,不由看了一眼。


    隻見這些人將皖誠摘下的心髒如數倒進了這個大坑中,而大坑中不時傳來吞噬的聲音。皖誠實在是虛弱的沒有力氣站起來一看究竟,但她的直覺告訴她,現在在坑中的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冥月很得意的看了看身邊跪坐著的女子,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在對她說,又似乎是講給這個房間中無數的冤魂說:“這個坑裏養著的是一隻百年大蟒。蛇性喜陰暗潮濕,冥火門養活這種畜生簡直就是最適合不過了。你看見的不過是其中一隻而已,像這樣的大蟒在冥火門中數不勝數!若你方才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裏摘出這麽多的心髒,現在喂它飽腹的就是你的屍身!”


    皖誠被下方傳來的一陣陣惡臭熏的厲害,大概是今日的刺激和信息讓她不能釋懷,大概或許是這裏的氣氛太過於壓抑,終於她體力透支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後,皖誠所在的地方卻是一處溫泉。溫泉泉水幹淨澄澈,帶著陣陣硫磺特有的味道,還有無數的花瓣在她周身散開,而她竟然不著一縷!下意識看了看周圍,並無發現一人。皖誠才是將心放在了肚子裏。這裏不是傲天山莊,也不是無極崖,就算是有人知道她是女兒身也不打緊。


    “你醒了啊?門主交代過了,若是皖誠姑娘醒了之後,將這身衣服換上,然後隨奴婢去訓練場。”一個大約隻有十三歲的丫頭從門外進來,將一身幹淨的衣裳放在溫泉池邊,轉身便恭敬離開。


    皖誠穿好衣服,將身後的三千烏絲簡單綁了一個發髻,簪了一根普通的木簪子便朝著門口走去。在門口等候的小丫鬟還在,不多時便帶著皖誠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一路上皖誠無數次想過究竟是何種地方才會是冥火門這個陰暗到令人發指的地方的訓練場?可一路走來,小丫頭不僅沒有對皖誠說一句話,就連表情都沒有。而周圍的景色也是褪去陰暗,花草樹木依稀見得。


    “回門主,皖誠姑娘來了。”小丫鬟忽然不再走路,對著左邊山崖口一個身著黑衣的負手而立的男子道。


    男子的背影高大威武,轉過來身,麵容是被一個藍色的麵罩蓋著的,看不清楚具體長相,但也是生的一副俊俏模樣。不像是之前那個晝曦一般妖豔邪魅,卻多了一分灑脫溫潤。隻是他們一律臉上沒有表情。


    男子一抬手便是看著身後的女子退了,隻有皖誠與這個男子四目相對。


    “你第一關算是過了,以後晝曦都不會讓你去摘人心了,不過若是想要留在他身邊,你還要做一樣事情。”男子雙手交叉環在胸前,隨意卻霸氣側漏,讓皖誠警惕萬分。


    “何事?”皖誠雖然不知道為何方才女子口中的門主不是晝曦,但她卻聽得出來,這個男子對晝曦很熟悉。,而且要幫她。


    “那便是晝曦這個人可以和你很熟悉,你卻一點都不了解他。你若想要知道他的真麵目,除非你值得那個價值。”男子邪魅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與山間的月光相應,卻是沒有讓皖誠看出什麽破綻。


    “你為何幫我?”皖誠話音剛落便是看到男子隨著一陣風吹來,還有後邊的腳步聲跳到懸崖下。


    冥月帶著人追來的時候,看到皖誠還在,隻是那個男子不再了,也沒有多追究,隻是微微蹙眉,神色中看得出,對於這個男子,冥月也很是頭疼,至少他們相識,而且那人很有背.景否則為何冥月不追?


    “隨我來。”冥月將彎刀收回腰間,拉著皖誠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去。而皖誠還是不由得看了看那個人消失的懸崖,這個人究竟是誰?


    安寧宮中氣氛僵硬無比。太後與煙妃水火不容,莫離緊緊守護著太後,煙妃卻不屑一笑:“怎麽樣,本宮的耐心可是隨時會被消磨殆盡的,本宮說了,隻要是本宮想要的東西,那麽定當一定去得到。如今本宮想要的已經不是大擎國的皇後身份,而是一生一世的衣食無憂。太後若是心疼珍貴妃,那便從今日起聽本宮調遣,若不,本宮這就了斷了那個賤人性命!”


    太後深呼吸在先,轉身對著身後的觀音閉上雙目,卻看見了屏風後邊的一雙腳。對,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安德呢?


    太後咳嗽三聲,被莫離扶著坐在原位,這才慢吞吞說道:“哀家答應吟歡,今後皇後隻能是她一人,若不能應,哀家豈不是失去了太後的威儀?沒有了威信,就算今後哀家事事聽煙妃的,也難保煙妃不會被後人詬病。”


    太後知道煙妃回宮之後,便是與安德商量好,若是有十萬火急之事,便咳嗽三聲。宮中人多口雜,難免有心術不正之人,安德如今扮的小太監,就是一個天天受氣的主兒,怎麽會有人知道他和太後間還有如此親密關係?


    安德聽到太後求救信號,也不再耽擱。左右算來這個時候娘娘應該已經出發,正在回京的路上,若是後宮真的被煙妃拿下,那麽等娘娘回來之後,豈不是又要收拾爛攤子了?他實在是心疼娘娘,若娘娘有何閃失,他此生都會抱憾啊!


    安德轉身正準備離開,卻是無意間撞倒了一個瓷器。瓷器擊碎的聲音在房間中四處回蕩。若不是此時殿中安靜得連一根繡花針掉地的聲音都可以聽到,隻怕安德的心思也不會這麽慌張!若紫煙知道他在宮中,那必定要除之後快,若是他死了,誰來傳遞消息啊!


    正當紫煙順著屏風尋來的時候,卻是看見一個小丫鬟從屏風後邊跑了出來,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顫抖說道:“太後娘娘饒命,煙妃娘娘饒命!奴婢不小心砸碎了皇上孝敬給太後娘娘的白瓷花瓶,請太後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小丫頭一邊哭一邊不住的給煙妃和太後磕頭,眼看著頭上都磕破了一大半的皮,煙妃也懶得計較,瞪了一眼便坐了回去。


    太後沉了沉心中之氣,不耐煩說道:“罷了罷了,去吧,如今皇上還不知道怎樣呢,哀家沒有心思為了一個花瓶上火,去外邊把院子都掃了,替哀家抄十遍大悲咒,當做是為皇上祈福了。”


    小丫頭趕緊謝恩,梨花帶雨跑出了安寧宮中。等丫頭走了之後,太後眼睛再去瞥角落中的屏風,哪裏還有人影?心中不由得緊了緊,安德你定要找到吟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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