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歡也是聰明,將衣物直接套在夜行衣中,這樣穿時候方便,脫時候也方便,不愧是殺手,減少時間的流失,就是保命的絕招。


    吟歡的目光並未在夜行歡身上多做停留,此時她隻想試探太皇太後究竟是否得知這個居住多年的萬凰金宮竟然是一個被夏楚雄藏得隱蔽的軍事基地!若是當真如此,那麽此後的許多事情,便是難以言說了!


    想要太皇太後開口,便是需要一個可以接近她的人,而這個人絕對不可以是她夏吟歡。既可以讓太皇太後降低抵禦力,又可以讓夏吟歡接近的人,是誰呢?


    倏然,吟歡雙眸一亮,心中有了一計。若是讓那人欠她一個人情,這樣安排豈不是更好?眼看著蒼凜塵回國之日已快到來,而夏楚雄又狼子野心,若是不能將這些人都正法,那以後的日子豈不是難以說明了?不管如何,她都定將護蒼凜塵周全!


    夜行歡看著吟歡的眸子從幽暗變成亮光,心中便是知道了她已經有了計謀,此時夜深露重,該是休息的時候。雖說在外看來她是傀儡,可在內看來他還是不要與她肌膚之親的好。


    “如此,我便走了,暗處留心,近幾日宮中的蚊子多的很,就算是剛剛拍死一隻,也難保還有幾隻不會亂竄。”夜行歡平日裏看起來冷冰冰的人,此時竟然在比喻宮中的那些妃嬪、公主是蚊子。若是擲妃知道夜行歡這個“木偶人”竟然把她比作是被拍死的死蚊子,心中豈不是要憤恨致死!


    吟歡噗嗤一笑,伴著柔美月華安然睡去。


    次日醒來的時候,吟歡還沒有起床便是聽到門外迦鹿敲門的聲音,一邊敲門還一邊說些什麽話語,隻是吟歡尚在夢中,哪裏知曉這麽許多?喚了迦鹿進來,卻沒有想到是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哎呀,我的公主殿下,雖然您現在是華貴公主,可七公主和五公主好歹都是自家姐妹,若是讓她們等得久了,她們恐怕又要嚼舌根子了。”迦鹿一邊大聲說著這些話,而另一鞭子而是小聲朝著吟歡使了一個眼色,對了對口型,並沒有發聲。


    吟歡也沒有回答,隻是提高了嗓門略帶不滿的叫到:“行了,本宮這就梳洗,你讓丫鬟們伺候五公主和七公主用膳吧。”


    “是。”迦鹿轉身,小嘴竟然扯著笑了笑。都說她家的公主做事滴水不漏,在外狠辣無常。可怎料的道這個公主竟然還是一個頑皮的孩子模樣,竟然要她……想到一會五公主和七公主吃到飯時候的表情,迦鹿竟然覺得好笑。


    夏毓婉和夏毓秋已然在長樂殿中呆了許久。其實也不是這兩個女子來得早,實在是吟歡昨夜失眠,故而睡得有些晚了,所以早起也是貪睡了一會。這會子都快到了正午了,而吟歡這裏正張羅著要吃早飯。兩位公主都是千金之軀,雖說從來都是受擲妃調教,這都晌午了要吃早飯,隻怕這種半吊子飯菜,二位公主就算是吃到了腹中也會覺得五內鬱結吧?


    迦鹿命令丫鬟按照華貴公主的方子做了些飯菜,二位公主隻以為是華貴公主還沒有醒來,所以便也不好拒絕。本來看著這一桌子奇形怪狀的東西,夏毓婉是如何也不願意開口進食,可夏毓秋的目光流轉,示意她務必吃下這番食物。


    本來今日夏毓婉便是不願意來這裏的,這裏是華貴公主的長樂殿,雖然外邊有好多人都想要擠破了頭進來,可進來的人卻是死活不願意來。若不是夏毓秋說今日是母妃安頓了之後才一定要來這裏看看的,她根本就不願意進來這個門。當初雖然是她和夏毓秋好生求了之後才得見夏吟歡幫助二人,可夏毓婉覺得隻要送些禮物便是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何必定要親自前來。


    而夏毓秋卻說華貴公主僅是不同往日,不是以往的癲傻癡狂,心中的算計就連母妃都難以抵擋,又怎會因為些許細軟便了卻謝意呢?這才是硬著頭皮來了長樂殿,可來了這麽多時根本就沒有看見她不說,還莫名其妙的要吃些昆蟲?


    迦鹿在丫鬟的耳邊說了些什麽,便是轉身告退,隻說自己要去服侍公主更衣。夏毓婉心情不好,看著一桌子的蟲子,心中泛起了嘀咕,還當他們是鳥不成?就以為是她自己是隻鳳凰不成,這些還沒有嫁到擎國的女子便是麻雀?


    夏毓婉生氣至極,眼看著就要將手中的碗扔到地上,可還沒有來得及準備好,就被身後的一個人拉住了。夏毓秋沒有多話隻是沉著脾氣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自己先端起碗來。


    丫鬟看著二位公主沒有用膳的意思,心中想起了方才迦鹿說的話,便微微俯身,恭敬的說道:“五公主,七公主,這些早飯是華貴公主平日裏最最珍貴的草藥製作而成,公主說了,最近二位都忙著救人,一定身體虛弱,吃這些東西剛好補一補。”


    丫鬟說的恭恭敬敬,可夏毓婉看見蟲子就厭惡至極。夏毓秋倒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點頭示意丫鬟她們已經知道了,便是端起來碗將桌子上的三種菜肴都吃了一遍,這才放下碗筷,笑著對夏毓婉說道:“這並不難吃,你可以試試,這種味道倒是也是上品。”夏毓婉半信半疑,隻是將碗中的白飯吃了一兩口,剛剛夾起來的菜,看了一眼便是扔在了桌子上不再理會。


    吟歡從殿中出來之時,剛好看到了夏毓婉的嘔吐症狀,“慌忙”上前扶著說道:“五妹這是怎麽了,莫不是得了什麽怪病,快讓本宮瞧瞧?”


    吟歡這邊扶著夏毓婉,那邊便是要把脈,怎料夏毓婉將手一撤,語氣生硬地說道:“三姐平日裏難道就吃這些東西維持體力不成?本公主看了,覺得厭煩至極!”


    夏毓婉也不知怎地,便是說一句吐一會,不一會便是已經虛弱不堪。她也想到是不是吟歡在這飯菜中下毒了,可如今看來,夏毓秋吃完了並沒有症狀,怎的到了她的身上倒是症狀頻頻?


    “本宮看五妹還是在本宮的宮中歇息一段時日吧,雖然這並不是大病,可此時看的出來五妹身體虛弱,而宮中太醫也是眾多。若五妹放心他們便讓他們來看看,若是不放心他們便由本宮瞧瞧?”


    吟歡剛剛把手伸向臥在榻上的夏毓婉便是被她一把推開:“五妹、五妹叫的情深意切,可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那些蟲子裏放了東西?害的本公主現在如此難受!”


    吟歡美目一挑,就等著你問這一句呢!“妹妹這麽說話可是讓姐姐寒心了,那些蟲子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補品,方才太醫也來看過了,說了無毒。更何況七妹也服用了本宮的早膳,怎就不見她有這樣的症狀呢?”


    夏吟歡的質問讓榻上本來就虛弱的夏毓婉心中鬱結,久久答不上來話。屏退左右之後,吟歡才是伸手示意夏毓秋到她的身邊來。夏毓秋雖然擔心姐姐安慰,可更加知道若是這些東西無毒,太醫也沒有解決之法,若要救下五公主,便是要用得上華貴公主了!


    “公主有何吩咐?”夏毓秋不同於夏毓婉,向來沉穩,說話也是滴水不漏,並未叫她三姐,隻是曉得尊卑有別。


    “不必客氣,本宮是你的三姐,你叫我三姐便好。”吟歡這般說話,自然是讓夏毓秋心中有了打算,看來華貴公主是有意與她交好。雖不知究竟有何事讓她如此被看中,但夏毓秋知道,這件事必定關乎夏毓婉的生命。


    “是,三姐有事盡管吩咐,不必多說。”夏毓秋遠遠地聽著夏毓婉吐得厲害的聲音,心中難耐,從小夏毓婉便是如此潑辣,可也算是對她安好,如今看著她受罪,心中自然是難受。


    吟歡暗自一笑,明人不說暗話,這夏毓秋光是腦子就比夏毓婉好用多了。“妹妹隨我來便是。”


    離開了客房,吟歡帶著夏毓秋到了長樂殿的大廳。賜座閑聊之後,便是看得清楚夏毓秋的模樣十分焦急,似乎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說些什麽。而吟歡越是看著她著急,便是越覺得開心。這種事情一定要別人求著來才是好的,若是她求了別人,豈不是讓他人有了談判砝碼?如此一來,如何讓之前的種種努力成為現實?


    “這果茶是好茶,是本宮親自調配的,有養顏功效,若是妹妹喜歡,一會本宮便是讓他們下去包些回去,如此也好讓妹妹得到嬌媚容顏啊。”吟歡不緊不慢的說著這些事情,就像是與家裏的姐妹嘮嘮家常一般,語氣溫柔,說話語速極慢,似乎怕驚動了什麽似得,說話的聲音也是柔柔的。


    而她越是這樣,夏毓秋就越是緊張,深怕夏毓婉有何差錯!果然夏毓秋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身淺紫色的羅裙緩緩展開,做了一個九叩大拜的姿勢,對著吟歡行了一個大禮。


    吟歡眼底全是笑意,如此一來便是成了!可嘴上還是慌亂,立馬起身,扶著她站起來,笑著說道:“妹妹這是作甚,若是不喜歡這些果茶,本宮不送便是,怎還讓妹妹這般害怕呢?”


    方才吟歡對於夏毓秋的種種話語讓她心中不由得為之一顫,很多事情其實夏毓秋心中明了。如今夏毓婉中毒而她並未中毒,這件事情她並不能知曉其中奧妙,卻是如此這般下去,擲妃定會對她新村怨懟!說到底,親生骨肉和半道撿回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雖然同為皇室血脈,可如今若是要讓擲妃知曉她周全無事,而夏毓婉嘔吐不止,隻怕會把她當做是亂臣賊子吧?被處罰倒是不害怕,可偏偏夏毓秋眷戀家的溫暖,對擲妃萬分孝敬,若是被趕走,她心中才是真正疼痛!


    “如果秋兒可以幫得上忙的話,那麽秋兒定當盡力而為,還請三姐定要救救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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