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有些哀傷的垂下頭,“父皇,你該不會是和她們一樣,認為兒臣是因為區區一封休書在這裏難過吧?”沒等夏楚雄說話,吟歡指著手裏的盒子,“聽兩位皇妹說,這是從西域進貢之物,親得擲妃娘娘相贈,知道效果極佳,適合女子服用,對嗎?”


    兩人不明白吟歡突然說這話的意思,話題的轉變,讓夏毓婉認為,是因為吟歡被她們的嘲諷弄得無地自容,心裏很是高興。“這是自然,再有錢的人也未必買得到如此珍貴之物。”


    “那,敢問妹妹,你們可曾親自服用過?否則,你們所說的功效,可就無人可以證明了?”吟歡挑眉看著兩人,眼眸裏全是懷疑。


    “咦,三皇姐你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若是沒有用,那西域的小國豈敢胡亂進貢?母後本是西域人,自小便對藥理極熟,還教會我們如何用的。我們本來就是姐妹,再加上,你為了父皇和贏國做出這麽大的犧牲,自然有好事會首先想到你。”


    “那,照五皇妹你這樣說,你們已經試用過了對吧?知道此物療效極佳,所以,特地送給本宮的,是嗎?”


    夏毓秋輕聲說道:“確實如此。”


    “哈哈哈哈,好,好,父皇,你看清楚,聽清楚,這,便是我的好皇妹。”她轉頭看著夏楚雄,“父皇,可還記得幾日之前,你曾經親口答應兒臣的話?”


    夏楚雄雖是眯眼笑著,卻是在思量吟歡所說的話,轉頭,掃了一眼一直麵無麵情的夜行歡,像極了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輕輕的點了點頭。


    卻見吟歡眸色一冷,伸手將那盒香粉執於地上,“迦鹿,立刻給本宮傳太醫和禁衛軍。”


    “是,公主。”迦鹿立刻跑了出去。


    “吟歡,發生何事?”


    吟歡替夏楚雄倒了杯茶,“父皇稍安勿燥,兒臣其實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說完,便走到夜行歡的旁邊,“不知道,若是此人能夠帶領著我贏國二十萬兵馬與蒼凜塵的百萬雄獅打,誰會贏呢?”


    夏楚雄立刻來了興致,“皇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父皇,實不相瞞,兒臣有辦法讓夜行歡帶領我贏國二十萬兵馬去攻打擎國,蒼凜塵對夜行歡對手,便是骨肉相殘,可是,若是不打,擎國便會兵敗如山倒。夜行歡與大擎國的幽冥宮宮主關係複雜,更與朝中多種關係之間,盤根錯節。


    再加上與鮮軍對戰一事之中,足以見得夜行歡有著萬夫莫敵之勇,有他帶領著我們的兵力前去,將蒼國兵馬拖延住。而父皇你到時候就可以帶領一小隊的精兵趁亂占領擎國皇城,你手裏握有玉璽,勝負早已分曉。總之,這一仗,蒼凜塵勝也輸,敗也輸。我們的贏麵,會從原來的三成,增加至七成,不知,父皇你同不同意?”


    吟歡看著夏楚雄淡淡的揚唇一笑。


    “嗬嗬,三皇姐說得可真是輕巧,兩國打仗,本就兵力懸殊,我們現在欠缺的,隻是一個時機罷了,就靠區區一個夜行歡,就想要顛覆中原第一強國,會不會是三皇姐你太過癡心妄想了?”夏毓婉實在是忍不住了,有些失態的笑出聲。


    吟歡當作沒聽見,隻是靜靜的看著夏楚雄,不過,夏毓婉口裏所說的時機,也是讓吟歡心裏微微動了一下,挑了挑眉。


    夏楚雄看向一旁的夜行歡,微一皺眉,“吟歡,此人果真如此有用?”


    “此人本是大擎有名的殺手,以一敵百,更曾經是我的貼身護衛,對我忠心耿耿,隻不過如今時移事易,我們已經各為其主。所以,無奈之下,我隻得對他用藥,讓他對我言聽計從。”吟歡輕輕一笑,萬種風華盡顯其間。


    “好,孤王對你自然是相信的,隻不過,對於這個夜行歡,孤王尚有一些保留。這樣吧,聽說蒼承靖與蒼凜塵之間有個賭約,誰先勝出便得這江山。若是想要試出這個藥,對此人是否有效,讓他先替孤王做一件事。便是,讓蒼凜塵輸了這一仗。如今,蒼凜塵應該已經準備班師回朝。後麵要怎麽做,相信皇兒你已經心裏有數。”


    吟歡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但麵上神情自若,“好,兒臣隻需十日,便能讓蒼凜塵輸了此仗。從這裏到蒼凜塵的軍營,騎千裏馬而行,來回最多不會超過十日,而且,隻需一個夜行歡,便已經足矣。”


    迦鹿已經回來了,福身正要說話,卻被吟歡冷眼一眼,趕緊垂手與太醫、禦林軍統領走到一旁候著。“但是,在吟歡做這些事之前,要先問父皇一件事。”


    夏楚雄眸子微微一縮,沉聲說道:“皇兒盡管說來。”


    “不知我國律法,對於以下犯上,欲手足相殘,禍害忠良的人,應該怎麽處置?”


    夏楚雄快速的掃了一眼底下站著的姐妹二人,隨即恢複如常,沉聲說道:“當殺。”


    吟歡輕輕一笑,“兒臣也知道父皇必定不會包庇此等惡人。”抬頭,“太醫,立刻替本宮檢查這盒子裏麵的,到底是何聖物?聽著,若有半句虛言,本宮定不輕饒。”


    “是,華貴公主。”太醫有些小心翼翼的上前,一番查探之後,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而一旁的夏氏姐妹,臉色已經有些綠了,猶其是夏毓婉,她大步上前走到吟歡麵前,“三皇姐,我也知道我們姐妹之間的關係向來有些不和,本是好心來為你送禮物來賠罪的,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如今還讓太醫來查,這分明,就是說我們姐妹二人在謀害你。”


    太醫聽了夏毓婉的話,手裏的動作微微一停,這五公主可是擲妃娘娘的心頭肉啊,可是,華貴公主如今也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哪個他都不敢得罪,一句話沒有說對,怕都會人頭落地。一時之間,額頭上大顆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掉。


    “從二位妹妹進到長樂殿來,此物一直放在這裏沒有動過,而剛才你們也親口承認,是自己用過覺得好,才給本宮送來。本宮別的本事沒有,對於藥理,倒也是略知一二,是極佳之物,還是極毒之物,一聞便知。太醫,你說呢?”吟歡對於太醫的糾結自然是看在眼裏,輕聲笑道:“身為太醫院的掌事,若是連這麽簡單的毒都分不清楚,想必,那項上人頭留著也沒用了。”


    “華貴公主饒命,華貴公主饒命。回皇上,這裏麵確實是加了劇毒,以蘇草的香氣遮掩住本是天衣無縫,隻是,蘇草的香氣一般是幽香之中滲出一絲甘苦之味,蘇草是天下間最上乘的神藥,傳說可以起死回生,但是,隻要配上味道與之相似的明百合,卻是劇毒之物。兩者看似味道相近,其實,有很大的區別,擅長醫術的人都知道,這兩者極其難辨,稍有不慎,就會因為識錯蘇草與明百合而中毒身亡。


    明百合本身有慢性毒後之稱,卻蘇草配在一起,可讓人於三日之內,七孔流血而死。”太醫的話說到這裏,早就已經是一臉的冷汗,在宮裏出現這樣的劇毒,恐怕是擲妃也難以再保得住她們了。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吟歡,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絕世風華的五官,猶如畫中仙子,清冷的眸子猶如萬年寒潭。


    看似空無一物,卻又似能看穿一切,小小的年紀,居然能夠一眼便認出這乃是劇毒,還故意當著皇上的麵,指出惡行之後,再行症斷毒性,皇上的金口已開,隻怕,這兩位公主恐怕……


    “說得好。”吟歡失笑出聲,“真是沒想到,迦鹿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可是,剛剛會走路便與她外公在一起研究醫術,居然膽敢在我長樂殿下毒,真是不知死活……五皇妹,這可是從你宮裏走出來的人,你都不了解麽?”


    夏毓婉嚇得臉色大變,眼淚猛的滑了下來,“父皇,與兒臣無關,兒臣什麽也不知道啊,我們拿過來的時候,明明就沒人動過,莫不是宮裏有奴才手腳不幹淨,或是,與三皇姐有怨恨,想要借機報複,利用兒臣之手,對付三皇姐?”


    見夏毓婉到這個時候還在給自己找借口,吟歡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此劇毒,長期吸入其香氣,會讓人神智不清,日久,便會失了常性,也就是我們說的,失心瘋,而且,最多不過一年,就會死於無形,恐怕,就連太醫也查不出個究竟來。這招用得好,倒是讓本宮想起,在兒時時,本宮也是癡傻,不知,會不會也是被人順便下了毒呢?”


    “三皇姐,你這是想要欲加之罪麽?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本是一片好心,特地向母後要了這香料來向皇姐道歉,也為了姐妹和睦,哪裏知道會被人下毒?”夏毓婉說完,眸子突然大大的睜著,“父皇,該不會是有人想要毒害母後,知道母後喜歡這種香料,特地在這裏麵下了劇毒,隻是沒想到,兒臣會拿來送給三皇姐,差點闖了大禍。”


    夏毓秋珠淚像是得了開關指令似的,立刻嘩嘩的流了出來,往地上一跪,“父皇,沒想到宮中居然有如此惡毒的宮人在,一定要將他們查出來,否則,母後的安危堪憂啊。”


    夏楚雄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吟歡輕輕的搖了搖頭,冷笑道:“你們的意思是,這次是本宮枉作了小人還是有了意外的收獲呢?擲妃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以身著鳳袍招搖於後宮之中,父皇也是任其為之,誰還敢在太歲的頭上動土?況且,玉嬌殿裏守衛森嚴,宮人忠心,是後宮裏麵無人不知的事,誰有這麽大的本事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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