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百裏夙夜一貫平靜的臉上波瀾不驚。


    除了殿下之外的其他人,聽了之後都是一臉震驚!


    何止是“快”!


    簡直快的無可救藥!


    三個國家的兵力,全部合圍在一起,對上沒有半點準備的大胤,豈不是夷為平地的下場!


    聞人千絕臉上的神色也是幾度變換。


    這是滅國滅種!到時候鮮血遍地,隻要想想哪個場景,眾人就是不寒而栗!


    “先說說,你為什麽會跟暗殺組織攪在一起,你畢竟是柔蘭的公主。”聞人千絕沉了沉心情,還是切中了要害!


    純然急切地抓住了聞人千絕的袖子:“對了,這個我差點忘了說!三國之間誰都不服誰,耶律修在大胤受辱多次,難以服眾,需要一個首領來帶領三個國家,最後這個人定位了暗殺組織的首領!”


    “怎麽會!”


    聞人千絕瞪大了眼睛,三個國家的皇室,竟然會聽從一個小小暗殺組織的首領!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柔蘭派我來,是為了跟其他兩國的人接頭,我是無意中得知了白盛落的事情,先選擇了救白盛落,結果……具體的戰事反而不清楚了。”純然無奈地搖搖頭。


    聞人千絕拍了拍她的手:“這事情我知道了,還用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


    其他兩國的軍隊走到了哪裏,純然或許不知道,但是柔蘭的兵力走到了哪裏,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房簷上滴著水,滴答滴答,像是情人的眼淚。


    聞人千絕冷酷地雙手插兜,長腿緩慢地邁步,在一個小院子裏已經走了三圈。


    眼神驟然一冷,她的目光掃向了回廊上的一個風鈴。


    縱身飛躍過去,上麵果然綴著一個小紙卷,是一封簡短的字條:“閣下已經走遍了你能找到的據點,我們都已挪開了位置,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落款處什麽都沒有。


    是暗殺組織留給聞人千絕看的。


    聞人千絕看著那小小的紙條,嘴角挑出一抹微笑。


    整整三天的時間,她用了自己的辦法找到好幾處暗殺組織的據點,隻可惜,每一次她剛剛找到那個位置,人便是剛剛撤走。


    不管怎麽說,她不費吹灰之力搗毀了他們的幾處窩點。


    回去以後,聞人千絕進門的時候,裴遠歌正在往外走,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張口:“幾處地點的位置都留給你了。由你監視,不信他們再也不回來。”


    弄一處據點談何容易。


    越是聰明人,越不會舍棄。


    “你呢?”裴遠歌也沒有轉頭,淡淡地問道。


    “非常時期,非常辦法。我的去向暫時不能告訴你。”聞人千絕微微一笑,抬腿走了進去。


    某個晚上,一燈如豆。


    燈下,她和殿下已經將手中所能利用的一切人脈和資源充分做了安排。能不能成功化解這場危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又過了兩天,塞外兩匹駿馬飛馳!


    純然咬唇,眸子透出一股倔強的味道,帶哦這聞人千絕飛奔出去,快得出奇!


    聞人千絕不必說,自然也是縱馬的高手,緊追不舍,兩人對著柔蘭的大部隊的方向進發。


    “還有多久?”


    聞人千絕隔著遠遠的風聲,對著前麵的純然問道。


    聲音逆風而行,終於是到達了純然的耳朵裏:“很快!”


    不能打起來……


    堅決不能!


    純然也說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相信聞人千絕,可是,自從認識聞人千絕以來,她好像總有辦法,不僅永遠死不了,還越走越好。


    她笑起來的樣子懶洋洋的,有幾分的痞氣,或許就是這個感覺讓純然覺得,願意相信她吧。


    天塌下來,有聞人千絕頂著!


    駿馬跑過一個山坡,純然眯了眸子,下麵黑壓壓的一片,已經整裝待發,正是在此地駐紮營地的柔蘭大軍!


    “籲——”純然勒馬!


    聞人千絕的馬也跑了過來,兩人在山丘上並轡而站。


    純然指著下麵黑壓壓的軍隊,還有上麵的旗子:“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柔蘭軍隊了。你真的有辦法說服我父皇?他那人固執得很,這次帶兵的是我兄長,也一樣固執,怕是兄長這一關就難過。”


    純然心裏並不輕鬆。


    聞人千絕拍拍她肩膀:“放心吧,我……”


    咻咻咻——


    話還沒有說完,下麵的據對已經發現了她們兩人,鋪天蓋地的羽箭朝著她們兩個飛了過來,仿佛一場盛世的大雨!


    “靠——”


    聞人千絕冷喝一聲,按住純然的腦袋便把她整個壓在了馬上!


    幾乎在同時,一根羽箭從純然的頭上飛過,若不是剛剛聞人千絕反應的快,隻怕此刻的純然已經沒有呼吸了。


    “你哥哥胸大無腦嗎?也不看清楚來的是誰,隻知道一味地殺殺殺?!”聞人千絕怒道!


    純然被按得喘不過氣來,更不敢抬頭:“哥哥那人……”


    嗖嗖嗖嗖——


    羽箭的陣勢更猛烈了,聞人千絕翻了個白眼,驟然躍起,長袖一招,飄揚如同敦煌筆畫上的飛天。


    將麵前的羽箭全部收入了袖子中,撲向純然,抱著她滾到在地上。


    “稟!山丘上站著的那兩個奸細身手了得!而且……而且……好像是女人!”


    下麵的人報告給了純然的哥哥,柔蘭的大皇子!


    “哦?”


    大皇子凜冽著一張俊臉,冷漠地走了出去:“我倒要看看,誰這麽大的膽子。”


    “待會兒我給你做掩護,等他們這一批羽箭打沒了,你站出來自報家門。誰敢打你,我保證誰死的很難看。”


    聞人千絕一手摟在純然的肩膀上,扯唇一笑。


    純然看的呆了。聞人千絕笑起來的樣子……好可怕!像是來自地獄當中的閻羅一般。


    “停——!”


    下麵,柔蘭的大皇子高聲叫喊!


    純然看了一眼聞人千絕,高聲叫著站了出來:“皇兄!我是純然!純然!”


    她在山頭蹦躂地跟兔子似的,奈何太遠,大皇子隻看到一個女人瘋瘋癲癲地跳出來耀武揚威,好像在笑話他們一般。


    大皇子的臉色不由得便是黑了幾分,抬手:“準備下一輪!”


    聞人千絕見事情不對,無奈地摸了一把臉,衝上去把純然抱了下來,死命叮囑道:“待會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你給我保住你的小命!等我回來!”


    “啊……”


    純然淚眼汪汪地看著聞人千絕,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再一輪劍雨,下麵的人隻看到一個女人如神仙一般飄然升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衝下來!


    所有羽箭衝到她的身上仿佛都失去了準頭,紛紛跌落在地上!


    眨眼間的功夫,聞人千絕便衝到了大皇子的身邊。


    下麵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保護大皇子!”


    來不及了,聞人千絕長嘯一聲,如九天帝女降落,狠狠地坐在了大皇子的馬後背上,雙手一擰,將大皇子的雙臂反剪!


    眾人霎時驚呆了!


    大皇子的伸手了得,在柔蘭也是數一數二的,怎麽會……


    聞人千絕淡淡地笑:“現在,你們這群野蠻人可以停下來聽人說說話了麽?”


    大皇子冷峻著一張俊臉,黑如鍋底,不,比鍋底還要黑!


    他聽到了,身後的的確確是個女人!


    他還是第一次敗在女人的手裏!


    帳篷裏,純然雙手捧著水杯,仍然可憐巴巴地坐著,驚魂未定。


    大皇子一言不發地坐在帳篷的正中間,雙眸冷酷得可怕:“所以就出賣了自己的國家?”


    說到這裏,純然怒而站起:“妹妹的心思,哥哥最是清楚。無論什麽時候,哪怕要了我命,我也會站在柔蘭這邊。隻是……到底什麽才是對柔蘭真正有利的!哥哥又為什麽不肯聽聽聞人千絕的話呢?”


    聞人千絕一臉無辜地聳聳肩,把大皇子氣得更加抿唇:“你說。”


    “三國之中,雲豐最為強大,也是最需要水源的。柔蘭國家不大,也不善於戰鬥,這一場戰役下去,柔蘭必然會損傷大半,剩下的人又拿什麽跟雲豐去競爭,如何為自己國家的人爭取到水源?”


    聞人千絕微微地笑,把道理一點點地擺出來。


    大皇子冷笑:“如果這次不去爭鬥,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柔蘭的子民死光?!”


    聞人千絕抬眸:“若我說,我能給柔蘭的子民一個活路呢?”


    大皇子聽了大笑:“哈哈哈哈就憑你一個女人,就憑……”


    他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而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你叫什麽來著?聞人千絕?!”


    “嗯。”聞人千絕懶懶散散地,眼眸中仿佛有光,看著大皇子。


    大皇子震驚了:“你是大胤的太子妃,百裏夙夜的結發妻子!”


    “怎麽樣,大皇子。”聞人千絕慢慢攪動麵前的茶水:“現在覺得,我說的話有幾分的可信麽?”


    “我說這名字怎麽如此熟悉。”大皇子喃喃道:“原來是你……”


    聞人千絕在大胤的事情早已成為了傳奇,其他國家的皇室多多少少地知道一點,何況之前純然也癡心愛著百裏夙夜。


    大皇子更是清楚不過了。


    “你拿什麽為信?”大皇子陰沉下了眸子,迫不及待要一個承諾!


    聞人千絕說的對,柔蘭不擅長打仗,多年來擅長的都是軟玉溫香,一旦這次戰役開啟,血流成河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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