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你們還沒死,跟我去警察局自首,親口承認是你們兩個用硫酸毀掉我們家樓盤的。”門少庭說話的時候,手裏突然多了一支手槍,指在了大偉的身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那麽,就別怪我的槍不長眼!”


    “別,大俠,大俠饒命啊!”大偉看見手槍一下子就嚇哭了。他被硫酸燒傷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活了回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的可貴之處,所以他還不想就這麽死去啊!


    “那你是答應去了?”門少庭的手槍已經抵在了他包著紗布的腦袋上。


    “你們在幹嘛!”大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後麵闖進來的一個小護士搶先了。


    門少庭趕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起了手槍,擺擺手微笑著跟小護士打了聲招呼:“嗨,你好!”


    “你是誰?”小護士原本還很生氣,可是當他看到門少庭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時,心裏的怒氣一下子全消了,語氣都變得溫柔了很多。


    “我是董事長派來看護他們倆的。”門少庭微笑著說道,聲音清澈好聽。小護士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可是,宋董事長明明吩咐過不允許陌生人隨便闖入,如果有人來探望他會打電話提前通知啊?


    “為什麽我沒有接到電話?”小護士收斂起臉上花癡的表情,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電話?我來看看我的親人還需要預約嗎?”門少庭一臉狐疑地看著小護士。


    小護士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臉上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原來是家屬啊!過來吧,在這邊簽個字。”


    “為什麽要簽字?”門少庭不以為然。


    “我們這邊的規定,來看望重度燒傷患者的人都要登記的。”小護士回答。


    “規定?為什麽以前沒聽說過?”門少庭雖然很疑惑,可還是跟著小護士走了出去。


    “這隻是我們這邊的規定而已。”小護士笑著說道。宋浩辰親自吩咐過不允許陌生人進來的,小護士當然不能對門少庭放鬆警惕。


    門少庭這麽聰明的人,當然不會拒絕登記。他眼珠子轉一轉就能猜到是怎麽回事兒。你不是讓我簽名嗎,那我就簽啊,反正你也不知道我的真實名字是什麽。


    門少庭跟小護士來到護士站,在小護士遞過來的小本子上刷刷刷寫下三個大字,然後瀟灑地離開了。後麵傳來小護士焦急的聲音:“哎,先生,你寫的這是什麽字啊,我看不清!”


    “你讓我簽字我已經簽了,看不看得清就是你自己的事了!”門少庭微笑著對小護士擺擺手,然後轉身瀟灑地離開了。


    小護士在後麵氣得直跺腳。


    看來今天是不能指望那兩個人幫自己去警局作證了。小護士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短時間內要想再次進入監護室恐怕有點困難了。


    門少庭走到林雅然的病房,護士已經給打上了吊瓶,林雅然有些累了,已經休息了。


    門少庭交代在病房看護的小護士好好照顧自己母親,然後就一個人來到大街上。隨便找了個營業廳買了張電話卡,插在手機上給門光榮發了一條短信。


    “毀掉門家樓盤的凶手已經找到,就在xx醫院六樓的重度燒傷患者監護室。”


    發完短信之後,門少庭把電話卡拔下來扔進了垃圾桶裏。雖然他表麵上經常跟門正作對,其實他心裏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門家的事情。門家樓盤倒塌的事情他早就看到了,隻是一直憋在心裏沒說。


    他不想讓門正知道其實自己一直在關注他,所以寧願用一張新的電話卡給他發短信。發完之後就扔掉。


    宋浩辰。


    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已經很遙遠了。可是想起來就會莫名的疼痛。


    他知道是當年的事情都是自己父親不對。是門正把他們一家逼上了絕路,害的他家破人亡。


    當他從狼哥的口中得知是宋浩辰派人綁架桑枝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興奮和恍惚。


    他沒想到宋浩辰竟然還活著!


    他還活著!


    已經有十幾年了吧,他們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過麵了,而在這十幾年了,門少庭一直對他充滿了愧疚。甚至都不敢去他們家的墓地裏去看看他。


    因為他怕他會恨自己。


    當門少庭得知宋浩辰還活著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好想去看看他,跟他好好聊聊,像是初中時代一樣重新成為要好的朋友,哪怕隻有一天。


    然後兩人再成為仇人。


    不過門少庭是不會恨宋浩辰的,也不會把他當成仇人。


    即使知道是他派人毀掉了自己家的樓盤,門少庭也還是毫不猶豫地衝進去,拿著槍抵在大偉的身上,逼他為宋浩辰背黑鍋。


    門少庭之所以這麽做,不是因為他欠他的。而是因為,他說過他們是一輩子的朋友。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門少庭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警車的鳴笛聲已經響起。一輛警車從自己的身旁飛過,駛進了醫院裏。


    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


    不用想,門少庭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看來門正的速度還挺快的,剛收到短信就聯係了警察。


    他不想讓門正看到自己也在這裏,所以就沒有跟進去看情況。而是選擇人少的地方乘電梯去了林雅然的房間。


    林雅然被剛才的警笛聲吵醒了。看見門少庭進來,忍不住好奇地問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門少庭說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警察帶著犯人來醫院做檢查吧。


    林雅然點點頭,也沒多想,就繼續睡覺了。


    護士帶著門正和幾個警察來到六樓的監護室裏。在警察的詢問下,小護士不得不實話實說。


    從小護士的嘴巴裏警察了解到,這兩個病人一個叫秦大偉,一個叫路小腦。是前天晚上住院的。


    當然,小護士並沒有把他們的監護人是宋浩辰的事情說出來。


    帶頭的警察點點頭,說讓小護士出去等著,他有話要跟兩個病人談談。


    小護士出去之後,躲在廁所裏悄悄給宋浩辰打了電話。


    “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帶頭的警察站在兩人的病床中間的過道裏,麵色嚴肅地問道。


    “秦大偉。”


    “路小腦。”


    還好,這兩人至少在名字上沒有跟他們撒謊。


    “我們接到一條舉報信息,說是你們兩個人用濃硫酸毀掉了門家的樓盤。經過我們的檢驗,發現門家倒塌的樓盤廢墟中確實還有大量被濃硫酸腐蝕的痕跡。再加上門家樓盤出事和你們兩人被濃硫酸燒傷的時間基本吻合,我們初步確定這件事確實是你們二人所為。還有什麽要為自己辯解的麽?”


    “不……”秦大偉剛想為自己辯解,就被路小腦打斷了:“是的,警察叔叔,這事兒確實是我們做的。”


    警察叔叔……


    噗——


    帶頭的警察差點沒笑出聲來。雖然自己年紀是有點大不錯,可是現在是在查案,有你們這麽叫的嗎?


    一點都不嚴肅!


    “我叫莊嚴,莊子的莊,嚴肅的嚴。請叫我莊警官,或者警察同誌。”莊嚴幹咳兩聲,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後麵跟著的幾個年輕的小警察也差點笑出聲來。


    “小腦袋,你在胡說什麽啊,這件事情不是……”秦大偉剛想為自己辯解,就再次被路小腦打斷了。


    “什麽不是?大偉,都到現在了你還不知道為自己的罪行懺悔嗎?前天晚上不是我們兩人帶著幾千升的濃硫酸去燒門家的樓盤的嗎?我們現在都被燒成這樣了,你怎麽還不知悔改?”


    “可我們是被人……”秦大偉本來想說他是被人指使的,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小腦袋的眼神給瞪回去了。


    他突然想到不久前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門少庭。他用槍指著自己,說讓他倆去警察局自首。


    秦大偉突然感到一絲奇怪。按說門少庭知道是有人指使他倆去燒他們家樓盤的啊,可是他為什麽拿槍威脅自己去自首,而不是威脅自己把指使他們的人說出來呢?


    “路小腦,請你不要打斷秦大偉的話,先讓他說!”莊嚴看出來一些端倪,滿臉嚴肅地對路小腦說道。


    路小腦僵硬地點點頭,沒再說話。


    “秦大偉,你剛才想說什麽,請說吧。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打斷他!”莊嚴命令道。


    秦大偉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了:“警察同誌,其實我也沒有什麽想說的。確實是我們帶著濃硫酸燒了門家的樓盤,造成了門家樓盤坍塌的假象。並且給門家的生意帶來了嚴重損失。現在我們也受到懲罰了,如果你們覺得還不夠,就把我們帶回去槍斃了吧!”


    聽到秦大偉這麽說,莊嚴滿臉疑惑。


    “你剛才不是還想為自己辯解什麽嗎?為什麽突然又改口了?”


    秦大偉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如果一個小偷被人抓住了自己偷東西的把柄,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為自己辯解吧!小腦袋說得對,我們做了壞事要勇於承擔。是他點醒了我,所以我不想逃避了,也不想為自己找任何借口,這件事情就是我們兩人做的。”


    “那你們為什麽要燒掉門家的樓盤呢?”莊嚴問。


    “因為我們買不起房子,現在房價這麽貴,我們都恨死這些房地產開發商了。因為心裏極度不平衡,我們兩人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燒掉一處樓盤。”小腦袋回答。


    “那為什麽你們非要燒掉門家的樓盤,而不是別人家的呢?”莊嚴繼續問。


    “我們也不知道那是誰家的樓盤,就是隨便找了一處。我們見那邊人少,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所以就……就是這樣。”小腦袋回答。


    “那你們為什麽選擇用濃硫酸呢?還有據我所知,濃硫酸的市場價格很貴吧?你們既然買不起房,又怎麽會有錢買濃硫酸?你們為什麽沒有選擇其他的毀掉這座樓盤的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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