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挑撥?”桑枝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眼睛裏閃過兩道亮光。她的腦袋某些時候還是挺聰明的。


    門少庭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知道是誰幹的嗎?會不會是……張毅然?聽公公說,綁架我的事情就是他幹的。隻是咱們家這段時間太忙,也沒顧得上去警局揭發他。我之前在網上看過他的照片,長得可猥瑣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桑枝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張毅然撲在地上撕個粉碎。


    門少庭想了下,點點頭,又搖搖頭。按道理講,這件事情幕後的主謀很有可能就是張毅然。不過之前綁架自己的並不是張毅然那夥人,具體是什麽人,門少庭到現在也沒弄清楚。


    突然想到今天跟蹤他們的那輛藍色出租車,雖然沒看到車上坐著的到底是什麽人,不過門少庭有預感,他們應該跟綁架自己的那夥人有關。想到這裏,門少庭給自己黑道上的一個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去調查那輛出租車的來曆。然後又給交通監控局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調出那輛藍色出租車的監控錄像。


    桑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等門少庭掛了電話之後,就好奇地看著他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門少庭把自己被跟蹤的事情,以及雷剛開車從狼山繞道而來的事情,全部跟桑枝講了一遍。桑枝點點頭,心裏一陣恐慌。現在外麵的世界真是太混亂了,出去買個戒指都能被人跟蹤。桑枝還想等做完月子好好出去玩呢,看來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少庭,最近咱們家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現在出門逛街都會被人跟蹤,咱們還有沒有私人的自由空間了?如果下次再被跟蹤的話,咱們直接報警吧!”


    門少庭搖搖頭,一臉鎮定地說道:“不行!枝枝,你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後的危險性。現在敵暗我明,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必須把這件事情徹底地調查清楚才行。”門少庭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幾秒鍾之後,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似的,開口緩緩說道:“必要時刻,或許我會主動站出來做誘餌,讓那些人再抓我一次。”


    桑枝不明白門少庭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一直以來跟他們家作對的不就是張毅然嗎?就算之前綁架少庭的人穿著一身黑衣,臉還被遮住了,或許那隻是張毅然使的鬼把戲呢?難道,事情的主謀另有其人?


    “少庭,雖然我不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躲在暗處一直跟我們作對。但是張毅然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禍害。他還差點綁架我,要不是公公及時趕到,我恐怕就……”


    桑枝說到這裏,委屈地差點哭出來。


    “你都想起來了?”門少庭靠近幾步,眼神明亮地看著桑枝。


    “恩。”桑枝點點頭。她中午午睡的時候經常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今天中午就夢到了自己被綁架的事情。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昏迷前,那個出租車司機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張董,你讓我找的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


    他口中的張董,就是指張毅然吧。再往後,雖然桑枝已經昏迷,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她能感覺到有人把自己裝進了麻袋,然後抬上車。就在車子即將開動的一刹那,出租車司機把他們攔住了。


    他問那夥人要錢,那夥人不但沒給,還拿刀威脅他。出租車自己嚇得不斷後退,然後腿腳不利索地爬上車,掉頭就跑了。


    沒過多久,警車就到了。門正和警察同時從車上下來,逮捕了那幫人,把桑枝從車上救下來。隻不過當時綁架自己的是張毅然從黑道上找的人,並不是他本人。所以張毅然交足了封口費,那些人是不會把他供出來的。這也是張毅然可以成功出席門宸安滿月酒的原因。


    原本桑枝是不記得這些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桑枝一躺下就會做夢。今天正好夢到被綁架的事情,在加上腦袋裏原來就存在的意識,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上述的那樣。


    至於門正跟警察為什麽能及時趕到,桑枝沒問過,門正也沒主動提起。或許是怕桑枝想起這些事情,再次受到驚嚇吧。


    不過,據桑枝自己猜測,大概是那些黑道上的人不給錢惹怒了出租車自己,他為了報複所以報了警。門正跟警察局的人應該都挺熟的吧,知道自己被綁架了,所以就主動聯係了他。


    以上僅是桑枝的猜測而已。


    桑枝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門少庭。門少庭聽後點點頭:“你說的跟事情的真相基本吻合。你不是問我今天中午爺爺把我們叫過去說的什麽嗎?其實之前那段時間,爺爺出去並不隻是單純的旅遊。他早就聽說了我的事情,一直沒回家,就是在外麵搜集各種證據。”


    “那有什麽發現嗎?”


    “有。”


    “是什麽?”


    “我現在還不能說。枝枝,對不起,因為我私人的原因,我現在還不想把那個爺爺認為最有可能陷害我們家的人說出去。請原諒我。如果有一天,我能親眼看到是他一直在背後陷害我們家,我一定會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你的。”門少庭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


    眼神裏的悲傷一閃而過。還是被眼尖的桑枝察覺到了。門少庭是想到了什麽嗎?可看他的樣子並不想告訴自己呢。或許是塵封在自己內心的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他不想說,自己就不要問了吧。


    桑枝識趣地閉嘴,不去打擾他的思緒。


    晚飯時間到了。吳媽給桑枝送來一杯熱牛奶和一碗熱豬蹄,叮囑她一定要全部吃下去。然後問門少庭是下去吃還是把飯送上來跟桑枝一起吃。


    門少庭想上來跟桑枝一起吃的,可桑枝說爺爺要看照片,讓門少庭把照片下去跟大家一起吃就好。另外別忘了告訴爺爺,以後想看重孫子就直接上來看,什麽都不要顧忌。


    門少庭走後,桑枝端起碗來自己吃飯。之前還挺不喜歡吃豬蹄的,可能是現在吃習慣了,也不覺得那麽難吃了。吃幾口豬蹄,喝幾口純牛奶,生活倒也挺滋潤的。隻是一想到自己肚皮上那些肉,桑枝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桑枝已經好多天沒照過鏡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臉胖成什麽樣了,不過用手摸摸也能想象的出來,肯定大了不止一圈吧。


    桑枝想想著自己的大圓臉,就越來越沒胃口了。豬蹄肉嘴巴裏都嚼爛了,就是咽不下去。


    “不想長胖,不想長胖,我不想長胖……嗚嗚……”桑枝想著想著,差點哭出來。


    她本來就不屬於那種很瘦的女生,沒結婚的時候身材也屬於中等,不胖不瘦,摸起來肉嘟嘟的。減肥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比要了她的命還要可怕。所以桑枝所能做到的就是控製住體重,不讓自己長胖。一旦胖起來,就真的沒有瘦下去的可能了。


    桑枝越想越覺得悲哀。


    門宸安不知道是不是尿褲子了,又哭鬧個不停。桑枝放下手中的碗筷,什麽都沒想,就直接走下床去。抱起嬰兒床上的門宸安,發現這小家夥也沒尿褲子,也沒拉屎。可就是哭個不停。


    難道是餓了嗎?


    桑枝想著拉開了自己的襯衫,把咪咪露出來放在門宸安的小嘴巴裏。門宸安立馬停止了哭聲,睜開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桑枝。過了一會兒,這小家夥臉上竟然露出一個很滿足的微笑。可愛極了。


    桑枝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小家夥的臉蛋上狠狠地親了一下。小孩子的皮膚真軟啊,水嫩嫩的,親上去很舒服。要是人的皮膚能永遠保持這樣多好啊!


    給孩子喂完奶之後,桑枝才發現自己已經下床在地上站了好久了。這還是她坐月子以來,第一次這麽長時間地站著呢。可能是這些日子以來吃了太多的好東西,桑枝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


    整理好被門宸安抓撓的都是褶皺的褥子,把小家夥放在上麵,正要轉身走開,卻驚喜地發現小家夥眼睛裏有種不一樣的東西。他純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瞳孔裏閃爍著晶亮的光芒。兩隻小手在半空中抓撓著。小嘴巴緊緊地抿起來,那可憐而又無辜的模樣,仿佛自己隻要走開一步,他就能哭出來。


    “小家夥是不想讓媽媽走開嗎?”桑枝微笑著俯下身子,嫩白的大手輕輕撫摸著門宸安的小腦袋。


    小家夥頭頂上已經長出了三厘米長的黃色胎毛,摸起來很柔軟。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一圈圈金色的光澤。


    桑枝沒忍住多摸了幾下。


    忽而,桑枝發現了一樣奇特的東西。門宸安的頭頂上長了一層厚厚的泥巴,一塊一塊的,覆蓋在一起。看起來很醜陋,摸起來很堅硬。這樣稍微有些強迫症的桑枝差點沒忍住把那一塊塊的東西從門宸安小腦袋上掀下來。


    還好林雅然及時出現,製止了她。


    “哦,枝枝,你在做什麽啊?快把手拿開!小孩子頭頂上的那層保護泥是不能揭掉的,等寶寶長大之後會自然脫落。如果你擅自把它弄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林雅然一進門,看見桑枝正趴在床上研究門宸安小腦袋上的泥塊,激動地大呼小叫起來。


    趕忙把孫子抱在自己懷裏,離桑枝遠遠地。足足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才會讓林雅然覺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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